第十三章 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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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含依順著屋頂跑跳到下一個屋頂,很快便看到被兩個彪形大漢架著的祁遠,就見祁遠這時已經昏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有鮮血流出。邱含依在屋頂上站著觀察了一下,從這兩人的氣場上感覺出他們的武功並不高,自己還是有勝算的。
於是邱含依便從屋頂上輕輕躍下,落在兩名大漢身後沒有一點聲音,抽出腰間的闕燕劍便悄然來到左邊大漢的身後,將手中的劍橫在大漢的前頸上,用力一劃左邊大漢的氣管已被割開。此時右邊大漢已經反映過來,鬆開手中架著的祁遠,便要對著邱含依出拳,而這時就見那名大漢出拳的手僵在半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邱含依的方向。
“裝死裝的挺像啊?”邱含依語氣中略顯不滿,將手中的劍直接朝著被定住大漢的心髒刺去,朱紅色的劍身直接從大漢的身後穿出,劍尖上的鮮血還滴滴嗒嗒的落在地麵上。邱含依用手試探了一下大漢的脈搏後,才將闕燕劍從人身上拔出,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帕,將劍身上的血跡擦幹後將劍收入進劍鞘之中。
祁遠從被邱含依推開的大漢身後冒出了個頭,對著她呲牙笑了起來,“人在江湖沒幾個保命的手段怎麽行?”隨後祁遠向後退了一步,大漢直接躺倒在地,他俯下身將手輕輕的把那人的眼皮合上,又對著兩具屍體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的說道:“阿彌陀佛福生無量天尊,你們要是托夢的話別找我啊,要找就找邱含依邱雲景就她弄死你們的……”
邱含依看著祁遠的動作差點被逗樂,忍住笑後瞪著祁遠,語氣中有些不善:“你這是拜佛家還是道家?要是在不走咱倆可就走不了了。”
“走了走了。”祁遠用袖子抹了把嘴角的血跡,轉身向身後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隻要晚上不過來找我,佛家道家都沒問題。”
邱含依聽著祁遠的話,在他身後氣得直翻白眼,斜眼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後,腳尖輕點地麵跳到半空,斜著衝向對麵的牆壁,就在馬上要撞上牆壁的時候,腳尖又輕點牆壁,她就這麽向前迅速的移動著。
在不遠處站著一名頭戴鬥笠的紅袍男子,那人正是之前救下邱含依的紅袍年輕人。那名年輕人的眼睛如鷹隼般在鬥笠的陰影下一直盯著邱含依的背影,而在鬥笠沒有遮擋住的唇部輕微抖動著,仔細看去這才發現他說的是一句話:“以後再取了你的命。”
而被紅袍男子的柳枝抽打的男人,已經從客棧的屋頂滾落到地麵上,整個人都血肉模糊,腫脹不堪,在海邊祭祀的人都有些吃驚,紛紛抬頭看向男人落下的客棧上方。而男人在落下的時候並沒有立即斷氣,而是指著客棧頂端張口想要說什麽,到了最後卻什麽也沒說出,眼睛大睜的顯著有些不甘。
男人和兩個彪形大漢的死訊很快就傳到了林不語的耳中,林不語當時劍眉一立,大手拍在麵前的實木桌麵上,就見那桌麵很快就被細微的紋路布滿,碎裂成細小的一塊塊散落在地上,而他似乎沒有感受的到一般,對著麵前的人吼道:“八會的副長都死了?!廢物!一群廢物!!”
林不語從木桌的碎片中站了起來,氣急敗壞的直喘粗氣,在屋內來回踱步一番後,心情才平複下來,這時他轉頭看向還跪在原來位置瑟瑟發抖的男人,厲聲說道:“那個人真有這麽厲害?昨天看他跟蹤來看,隻是個賊吧?”
“是,是他還有幫手。”跪在地上的男人將頭又低了幾分,“客棧裏住著一名十**白衣的男人,我們將那白衣男人引到屋頂準備擒獲的時候,又不知從哪裏來了個一名拿著柳枝的紅袍男人,那男人就用手中的柳枝抽打楊副長。楊、楊副長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說到最後,跪在地上的男人頭上已經見了汗,他突然就想起已經死亡的楊副長。
“白衣紅衣……”林不語輕聲喃呢著,隨後說道:“派人去查查這三人,今晚把他們的來曆告訴我。”
“是。”跪在地上的男人應了一聲後,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
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坐在房間一角邱嶽雲的表情,他在聽到林不語手下匯報的時候眼睛就亮了一下,但隨即又恢複正常雙眼無神的盯著地麵。在他心裏已經對跟蹤的人和白衣男人有了對應的人選,但唯獨那紅袍男人一點都對不上號。
而邱含依和受傷的祁遠那邊並沒有多好的運氣,林不語的手下見沒有抓住他倆,直接向當地衙門匯報,於是就見他倆還沒有跑出鬆江府身後已經有了一部分衙門的官差。眼看著在跑一段時間官差就要追上的時候,斜側裏竟然飛奔出一匹受驚棗紅色的馬。邱含依見到那馬,立馬轉頭看向棗紅色馬來的方向,隱隱約約在陰影中看到了一個頭戴鬥笠的身影。
在目前情勢所迫之下,邱含依隻得抓起祁遠的衣領快跑幾步後,腳尖輕輕點地平穩的落在馬上,“駕!駕!”邱含依手中握著闕燕劍,一下一下抽在馬屁股上,而祁遠的腦袋就靠在她的肩膀上。
身後的官差見兩人跑走,也不再追趕,停下腳步駐足觀望了一陣,其中一名帶頭的官差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對著身後的弟兄們揮了揮手,大聲的吼道:“回去吧,回去向大人通報一下。”
春末的天氣總是容易善變的,邱含依駕著馬飛馳出鬆江府的時候,已經有烏雲從南麵飄了過來遮擋住太陽。即使是這樣,邱含依也一刻不敢耽擱,除了鬆江府城外,就直奔一旁的山間小路駛去。棗紅色的馬一直帶著他倆跑到了山腰的路上,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
“哎!死了沒?”邱含依在馬上用手肘杵了杵身後的祁遠。
“沒……”祁遠回答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腦袋也一直沒從邱含依的肩膀上抬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邱含依聽著祁遠的聲音有些不對,想要轉身回去過去看看,卻被祁遠摁住腦袋。
“別,別動。”祁遠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小心我吐你一身。”
祁遠剛剛被大漢架走之前被兩個人打中了腦袋,一陣眩暈感襲來後就暈了過去,等到邱含依過來救他的時候。他才悠悠轉醒,剛一醒就救了邱含依,然後倆人就開始奔波逃命,在被邱含依拎上馬的時候,他的胃就一陣的翻江倒海,這才把頭擱在邱含依的肩膀上。
邱含依聽了祁遠的話也不再亂動,也盡量挑一些平穩的道路讓馬去走,就在這時天上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正巧邱含依挑選的位置是樹木最為茂盛的地方,走了一路倆人也沒怎麽被雨水淋到,此時邱含依就聽見自己的耳旁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竟然睡著了……邱含依撇撇嘴表示不滿,但還是沒有叫醒祁遠,邱含依駕馬順著山路一直走了兩三個時辰,待走出這片茂盛的樹林的時候,小雨也漸漸停了,但天空依然陰沉沉的,看似過一會還會有一場暴雨般。
邱含依駕馬走出樹林的時候,看到山旁正好有個山洞的入口,算了一下時辰,這也該是傍晚十分了,隨即便將靠在自己身上睡著的祁遠叫醒,兩人一馬就向著那個黑漆漆的山洞走去。
這二人走到近前才發現這裏竟有人生活的痕跡,將馬牽到洞內綁好後,兩個人便在洞壁邊尋找到了一個油布包裹著的火把,旁邊還有一個小一些的油布包,裏麵則是兩塊有些磨損的打火石。
邱含依用打火石將火把點燃,舉起火把就向洞內走去,祁遠緊忙跟在身後,一邊走還一邊不忘說道:“我怎麽看這裏像是獵戶打獵休息的地方?”
“是吧。”邱含依漫不經心的向四周看去,就見山壁上有一些深槽劃痕,邱含依順著劃痕向上看去,就見頭頂的洞壁刻畫著什麽東西,“祁遠,你看這刻畫的是什麽?”
祁遠聽了邱含依的話,也將頭抬了起來,盯著頭頂上的洞壁看了一會,搖了搖頭,隨即說道:“看著想兩個人在打架,你說這不會是武學秘籍吧?”
“不像。”邱含依眯起眼睛看著洞頂的畫,伸出沒有舉著火把的手指著一幅畫說道:“你看,這個應該是這畫的最終,兩個人中間畫著幾條豎杠,如果把豎杠看成欄杆或者柵欄類的,是不是可以認為一個人將另一個人囚禁起來?”
“嗯……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壁畫想告訴我們,這裏囚禁著一個人?”祁遠撓了撓頭,將頭地下,原地轉了一圈後才說道:“前麵還有段路就到頭了,哪裏會像囚禁人的模樣?”
邱含依聽了他的話也將頭低了下來,白了祁遠一眼之後,語氣中帶著些不悅:“這裏不可能是囚禁人的地方,這個壁畫可能是這畫中的第三個人記錄下來的,關人的地方興許距離這裏還有十萬八千裏呢。”
“那還不是你先研究的……”祁遠小聲嘟囔了一句,突然想起一件事對著邱含依說道:“老邱,我們快點找點東西吃,這一路可餓死我了。”
邱含依側頭瞥了祁遠一眼,用手指指前方的黑暗處,“那邊有風幹的臘肉,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