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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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官跟星火分別後,便在開封府內繞起路來,走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他這才走到開封府內較為偏僻的客棧內,上了二樓便再也沒下來。而同時朱然軒的別院書房內,倒是出現了個帶著惡鬼miàn jù,身著藏青色長袍的男子。

    “判官,最近這開封府內發生的命案你可知道?”朱然軒手中執有一黑色,眼中帶著笑意的看著擺在麵前的棋盤。

    “知道。”顧文清將手中的白子擺在棋盤上,指著棋盤說道:“王爺這可是輸了。”

    “皇兄派你來是幫著破案,而不是遊玩的吧?”朱然軒沒有理會顧文清的話,將手中的棋子依舊落在棋盤上,抬頭看向顧文清的眼中帶了些玩味,“你不覺得,這盤棋又起死回生了?”

    “王爺,輸了就是輸了,哪有什麽起死回生?”顧文清勾了勾嘴角,眼中的神色也帶著些探究。此時坐在他麵前的這個王爺,究竟知道了些什麽?

    開封府官員家屬被殺一案還沒破開,接二連三的又死了幾個大大小小的官員家屬,開封府內的百姓各個人心惶惶,如今卻是連出家門都不敢出了。朱然軒雖說是王爺,但最擅長的則是排兵布陣,反而對破案卻不是很精通。而最精通破案的公良燁,反而是躲在居住的客棧裏悠閑的喝茶。

    “王爺。”正當朱然軒在書房內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莊景卻是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朱然軒作了一揖後,這才從懷中掏出個紙袋,呈到他的麵前。等到朱然軒將紙袋打開,便聽到莊景開口道:“這是雲會的牌子,是在最後一名死者的手中拿到的。”

    “雲會……”朱然軒將木牌拿在手中,眼眸微垂,思索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對著莊景說道:“把公良燁給我叫過來。”

    等到公良燁來到靖江王別院時,已是午時。公良燁帶著鄧騫澤走到書房內坐下,還沒等朱然軒開口發難,他便是先開了口:“王爺這麽急將我們叫來,不知是為何事?我跟騫澤一路趕來都沒吃東西呢。”

    朱然軒聽了公良燁的話挑了挑眉,暗自腹誹道:你們住的客棧離我這別院也不過兩條街的路程,我將近巳時找人去叫你們,你們這才過來,現在倒是跟我讓我請吃飯了?!

    朱然軒心中雖然氣悶,但麵上還是笑道:“自然是不能讓你們二位餓肚子了,來人上午膳。”

    朱然軒的話音剛落,便看著幾名小廝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午膳擺好後,朱然軒便從書案後走了出來,對著公良燁和鄧騫澤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說道:“公良捕頭,鄧捕頭請。”

    公良燁在下人將飯菜端進書房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便是一僵。怕是這個朱然軒這個小鬼一直沒等到他們,這才做出這樣的安排。自古書房便是供人議事辦公的場所,從未有過請客人在書房用膳的先例。

    “公良捕頭和鄧捕頭可是不餓了?”朱然軒看到公良燁僵在臉上的笑容,他便不由得有些得意。讓你欺負我,活該!

    公良燁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怎麽會不知道朱然軒這孩子心性?壓了壓自己心中想打人的衝動,這才起身對著朱然軒笑道:“王爺還真是認真辦案啊,這幾日的吃住可都在書房裏?”

    “是啊,本王若是不認真,那怎麽對得起皇兄對本王的信任呢?”朱然軒瞪了公良燁一眼,率先走到桌旁坐下。也不等兩人是否過來了,他先拿起筷子氣鼓鼓的開吃,一邊吃還一邊說:“本王這幾天可是寢食難安,哪像某些人,在客棧裏一坐便是一天,連壺茶都不帶換的。”

    公良燁看著朱然軒這副模樣,強忍著想要笑出聲的衝動,他與這位小王爺在一起接觸的時間也不短,每回氣氣這個小鬼總是能發現點新玩意。例如這幾次的孩子心性,他就是百看不厭的。公良燁的這個惡趣味,就像是個熊爹欺負自家熊孩子一般,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公良燁和鄧騫澤也知,靖江王此次來找他們定是有要事,吃飯的時候也快了些。三人不過一刻鍾的功夫便用完了午膳,等下人將桌子收拾幹淨後,朱然軒這才將莊景拿來的紙袋丟到公良燁的麵前,打了個哈欠問道:“認識不?”

    公良燁將紙袋中的東西倒了出來,拿在手上仔細觀看,這才抬頭跟鄧騫澤對視一眼,他沒說話,反而是鄧騫澤先開了口:“這是雲會的腰牌?”

    “老實交代,開封死人是不是你們指使雲會幹的?”朱然軒坐在書案後麵,麵帶不悅的看著公良燁,臉上一副:不管你說是還是不是,反正都是你們幹的模樣。

    公良燁端起一旁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麵帶微笑的說道:“王爺可有什麽證據?”

    朱然軒自然是沒什麽證據,除了這塊腰牌外,他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事是雲會幹的。這麽說公良燁,他也是篤定公良燁,絕不會做出什麽背叛自家皇兄的事情。

    公良燁見著朱然軒有些不滿,這才從懷裏掏出四枚一模一樣的牌子來,一邊將牌子拿在手裏在他麵前晃了晃這才說道:“近幾個月來,除了我,剩下人都被雲會的人襲擊了。王爺若是還覺得是我與雲會聯合,那也未必太沒理了吧?”

    朱然軒朝著公良燁翻了個白眼,最終是沒在說什麽,就在書房陷入一陣沉默之時,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隨後便從門外傳來了莊景的聲音:“王爺,六扇門的姬辰清,楚修然和楚嵐求見。”

    “讓他們進來。”

    朱然軒的話音剛落,便從門外進來四個人,帶頭走進來的則是姬辰清,四個人都朝著朱然軒與公良燁行了一禮,這才聽站在中間的楚修然這才開口道:“經過這幾日的追查,臣幾人已經找出雲會對朝中大臣出手的證據。”

    朱然軒挑了挑眉,斜睨了一旁的公良燁一眼,語氣中帶著些嘲諷的說道:“公良捕頭可還比不上你這幾個手下啊?”

    “王爺覺得若是沒有我的受益,他們還會站在這裏嗎?”公良燁麵上並沒有什麽不悅,反而對著朱然軒笑了笑,但眼神中卻帶著些:王爺,跟我鬥你還嫩了點的意味。

    朱然軒被公良燁一噎,表情悻悻的便看向站在正中的四個人,這一看不要緊,卻是被站在一旁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子吸引,用手摸了摸下巴,這才說道:“牟家xiǎo jiě何時喜好男裝了?還是說這是你們六扇門裏新進的第七大神捕?”

    朱然軒自然是知道那白衣男人不是六扇門的人,但剛剛被公良燁噎了那下,他便十分的不爽,他不爽,當然要讓別人也不爽才好。但沒想到這次開口的不是公良燁,反而是姬辰清,姬辰清當下往下走了一步,對著朱然軒拱了拱手道:“回王爺,幾天前牟xiǎo jiě與楚先生鬧了別扭後,就與我們分開行動。祁先生是安定郡主的朋友,這幾日也隨我們一同尋找線索。”

    “安定郡主還真是jiāo yǒu廣泛啊。”朱然軒的言下之意自是知道祁遠的身份,朝著四個人眨了眨眼,他這才問道:“你們找到什麽證據了?”

    聽到朱然軒要證據,楚修然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封書信和兩塊木牌,一並呈到朱然軒的麵前,將東西放下後,又走回原位站定,對著朱然軒說道:“行凶的幾人也已經逮捕,應該是雲會的死士,什麽話都沒說便死了。”

    朱然軒聽了他的話,眉頭微微皺起,將書信展開,上麵的內容不由得讓他心中一驚。

    林會長親啟:

    朝廷人馬都聚集在開封,隨時可一舉殲滅。

    “王爺,如何?”公良燁見朱然軒將手中的書信又折了起來,這才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明日我便啟程回京,向皇兄交代清楚。如果沒什麽事情便回吧。”

    眾人看著朱然軒沒有什麽要說的,便告了聲退都走出書房,站在門口的莊景也在前頭引路,將幾人送出了別院。等到莊景再回到書房的時候,就見朱然軒看著麵前的三塊木牌發呆,莊景張了張嘴想問什麽,卻還是沒開口。

    “你想問就這封書信和牌子,怎麽就能證明林不語是幕後之人對吧?”朱然軒跟莊景是從小玩到大的,莊景能看透他的心思,他自然也能猜到莊景的心思,輕輕歎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莊景道:“不能。”

    “那……”莊景有些不明白,既然不能確定那怎麽還確定下來了?

    “雲會是江湖中的監督組織,而且與六扇門常有合作,林不語在如何過分,也不會想成為朝廷的通緝犯。”朱然軒頓了頓再次開口道:“怕是林不語惹到了誰,這才嫁禍給了雲會。隻怕是公良燁那隻老狐狸,他心中也是有了數,也有可能這個禍事是他授意的。”

    “既然他們都看林不語不順眼,那就幫幫忙,反正死了一個林不語我又沒什麽損失。”朱然軒將書信和木牌收進一個木盒裏,將木盒放在桌上後說道:“莊景,你把這東西帶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回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