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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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部隊的那一天天空並沒有下著雨,

    離開部隊的那一天說好你要來送行,

    要走的戰友都上了火車,送行的人話太多……

    一曲《離開部隊的那一天》,在火車站回放,幾度催人淚下,簡單幾句歌詞,卻是戰友情深的真實寫照,縱然是熱血男兒,可此刻,一身便裝的吳田,看著前來送行的戰友們,也是熱淚盈眶,“吳田,一路保重!”“你們也是!多多保重!”這時,車站廣播響起:“各位旅客,由本站開往武昌的k1142次列車,馬上就要開了,請未登車的旅客抓緊時間上車……”吳田忍住淚水,對大家說道:“兄弟們,我走了!”深深看了一眼眾人,轉身上了火車,嗚……火車鳴著氣笛,緩緩駛出了車站。

    吳田買的是硬坐票,走過了一節車廂,找到了自己的硬坐位置,將背包放上行李架後坐下,兩眼無神的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腦子裏亂亂的。

    接到上級通知,本次演習屬於絕密,任何人以後不得對外透露半點消息,明白沒有?”

    明白!”

    吳田,怎麽好好的,你突然決定退伍呢?”

    沒有什麽,我自己決定的而已……”

    回想這些,吳田慢慢地合上雙眼,良久,輕輕歎了一口氣,唉……

    這位大哥……”吳田正在打盹呢。聽到旁邊有人喊自己,睜眼看去,看到兩人站在過道上,一男一女,學生模樣,大約十八九歲,剛才正是這女生喊自己,吳田道:“什麽事?”那女生扶了扶眼鏡,道:“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們是去武漢讀書的,剛才買票的時候,沒有買到一起的坐位,我可以和你換個坐位嗎?我的坐位在往後走六排最外邊那個。”吳田沒有上過大學,看到這些讀書人,心中自必有些好感,當下點點頭,沒有說話,站起身,拿起背包,向那個坐位走了過去,那女生麵露喜色,衝吳田背影揮揮手,道:“謝謝這位大哥。”

    這一條線路,委實不短,吳田算了一下,到武昌站最少得16個小時,坐定後,吳田無心地打量起了身邊的人,吳田右邊是一個胖子,帶著一串金項鏈,寸板頭,靠著窗戶正抽著煙;吳田對麵是一個女人,麵容消瘦,大約三十左右,對於胖子不時投來的目光,顯露出一絲厭惡的反感,女人左邊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身中山裝,十分整潔,隻不過,這人從吳田坐下開始,就有意無意地朝吳田望幾眼,不過吳田自然沒有表露什麽,這時候,雜貨餐車過來了,“炒菜、米飯、啤酒、飲料、香煙、瓜子、撲克、雜誌、礦泉水、八寶粥……”坐在吳田對麵的那位女子看向餐車,問道:”米飯一份多少錢?“列車員回答道:“每份十五元,米飯,菜品是回鍋肉,青菜,酸辣蘿卜。”那女子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個皮夾,錢夾裏有一張合影照,隻見那女子拿出十五元,道:“給我來一份。”吳田心想,這火車裏的商品,就是貴,我一個月的津貼也才一百二十元,她這一盒飯,就去了十份之一了,不吃了,忍忍……

    隻是,這麵子上是忍住了,肚子可是一點都不爭氣,居然發聲抗議起來了,咕…咕…

    旁邊的那胖子挑眼斜視了吳田一眼,又把目光投回對麵那位正在吃飯的女子身上,略帶譏諷的口氣說道:“哎,小兄弟,餓了吧!這飯也就十五元一份,在火車上來說不算太貴,你又沒有帶吃的,就買一份吧!可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哈哈。”吳田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我比較胖,正想減胖呢!”胖子拳頭一緊,聽出來了這小子是在反嗆自己呢!本來是想取笑人,反被人取笑,當下便要有所動作,隻見正在吃飯的那女子,頓了一下,噗呲……笑了出來,對著吳田笑道:“小弟說的不錯,姐姐看好你!咯咯咯……這人呐,有時候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小弟,你減得好,減得好!嗯嗯……”說完繼續吃了起來,胖子無言以對,又見那女子幫腔,氣得扭頭轉向窗外。

    夜幕降臨,列車員給車廂裏開了暖氣,便將頂燈關了三分之二,車廂裏的人,也大都進入了夢鄉,雖然開了暖氣,但夜晚的車廂,還是有點冷的,吳田回顧四周,胖子身上披著一件風衣,已經靠著窗戶睡著了,時不時傳來鼾聲;對麵那中年男子則是戴起了眼鏡,著著手上拿的一本書,吳田心想,這麽暗的燈光,還看書,能看清嗎?對麵的那女子,也趴在桌上睡著了。吳田打了個哈欠,雙手環胸,理了理淩亂的思緒,合上了雙眼,不知過了幾站,上來了一波人,分別找到位子坐下。

    睡意朦朧中的吳田,突然感覺有人在他身上摸索,憑借在部隊養成的警覺和反應,他本能地清醒過來,但仍裝佯睡覺,雙眼微開一條縫,看到一雙男人的手,正在繞過對麵那女子身後,十分麻利地將那女子包包裏的錢夾攝了出來,悄悄放入自己口袋,而另外一個的手,正悄悄伸進自己懷中的衣服口袋裏。“抓賊!”吳田暴喝一聲,五指成拳向左揮出,結實的轟在了這名正在行竊的黑衣男子眼角,將這名猝不及防的男子打翻在地,隨著吳田一聲暴喝,很多人都醒了過來,但並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事,另一名穿夾克的男子見狀,抬腿衝吳田一個正中蹬,速度不慢,看來是練過的,吳田身形一側,讓過這一腿,同時雙手將這人的腿順勢一拉,這夾克男子因為慣性,向前滑去,正和黑衣男子摔在一起,吳田大聲道:“這兩個人是小偷,大家趕緊看看有沒有被偷錢的?”眾人紛紛自查,不少人驚叫道:“我的錢包不見了……”此起彼伏,坐吳田邊上的那個胖子此時嗓門提高了一個八度,都變了,叫道:“哎呀,我的錢包也不見了,”那女人都著急哭了,:“我的錢包也不見了,這是我一年辛苦攢下的錢,準備回家給娃明年讀書用的,嗚……”吳田喝道:“大家冷靜,你們的錢應該就在這兩個人身上,別讓他們跑了,叫乘警過來。“

    那兩名倒在過道上的男子,已經重新站了起來,狠狠地盯著吳田,那黑衣男子左眼角更是有血流出,看來剛才那一拳,打的不輕,但觀周圍,丟錢的人不少,但除了吳田,並沒有其他人站起來,隻見那黑衣男子目光猙獰,咬牙切齒的對吳田說道:”老子在這條道上混了十幾年,從沒有人敢動老子一根毫毛,好小子,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擋老子的財路,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旁邊的夾克男子也開口了:“大哥,甭和他廢話,弄死他。”這兩人從腰間抽出一尺來長的匕首,寒光閃閃,吳田心中一沉,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來吧!”黑衣男子大吼一聲衝向吳田,反手一揮,向吳田的頭部紮了過來,在比較幽暗的燈光下,黑衣男子並沒有,也沒機會看到,吳田露出了一絲陰笑。

    空手奪刀術,是吳田所在部隊必練的一個科目,算是基礎的近距格鬥訓練,隻見吳田微側過身形,後撒一步,雙手扣住黑衣男子將要刺來的右手,一招防刀別臂,將黑衣男子的右手製住,不等黑衣男子反應過來,吳田全身發力,反手一擰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竟是吳田將那黑衣男子右手生生擰斷,黑衣男子癱倒在地,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那夾克男子看到這一幕,發狂一般的衝過來,吳田死死盯著這夾克男子,正要閃躲,卻發現自己右腿被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抱住,再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吳田怒吼一聲,揚起左手一架,擋住了從上揮下的匕首,右拳抖然轟出,結實地打在了夾克男子的胸口,夾克男子身形止不住地後退,匕首上有血,沿著刀刃,緩緩滴下。吳田覺得左手一疼,轉頭看去,隻見左臂多了一道五寸左右長的傷口,鮮血如注,吳田緩緩轉過頭,麵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對夾克男子,語氣平和地說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夾克男子陰笑道:“老子弄死你再說。”吳田歎了一口氣,沉身道:“既然這樣,那就怪不得我了。”話聲未落,吳田雙腿收攏,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眾人都不敢出聲,看到吳田轉身,並不明白怎麽回事,就聽到殺豬一般的哀嚎聲又傳遍車廂,定眼瞧去,原來是地上的那名黑衣男子,一直抱著的吳田右腿的左手,在吳田發力下,被生生擰斷,如同失去了控製一般,無力地鬆軟了下去。吳田沒有了製約,朝著夾克男子緩步走去,夾克男子見到黑衣男子如此慘狀,怒氣衝腦,大喊一聲,:“殺……”揮匕首衝了過來,二人距離本就不遠,二人幾乎是瞬間就到一起,吳田還是抬起雙手,製住揮砍而來的匕首,同時右腳踩在夾克男子左腳上,一個轉身揉摔,將夾克男子摔倒,吳田身形並未停頓,而是順勢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對著倒在地上的夾克男子,跪了下去。

    隻是,吳田這跪的地方,卻是夾克男子的胸膛,一陣骨頭碎裂的悶響傳來,夾克男子一聲不吭,暈死了過去。這時候乘警過來,一看吳田,道:“竟然在車內鬥毆,還用管製刀具,都給我抓起來。”吳田聽到乘警的話,站了起來,轉過身與乘警對視,乘警被吳田那眼神看的很不舒服,衝吳田道:“你看什麽看?這裏是火車,我是乘警,現在懷疑你持械傷人……”吳田沒等乘警說完,便笑了出來,道:“這就是現在的世道嗎?警察不問清紅皂白,就亂抓好人,真是好笑啊!“那乘警沒想到吳田敢頂撞他,當下麵子有些掛不住了,反問道:”空口無憑,你還把人打成這樣,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是好人?“吳田沉聲道:”這車廂裏很多人的錢物被偷了,而我剛才就看到這兩人分別在這兩位身上行竊。”吳田一指邊上那位胖子和女人的位置,正色道:“後正欲偷我的錢包,被我發現,他二人見事情敗露,撥匕首出來,說我擋他二人財路,想殺我滅口,周圍的人都是人證,隻要從他們身上一搜,就有物證!“這時,很多人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警察同誌,我的錢包真的不見了。”“是啊!我的也被偷了……”乘警一揮手,喝道:“好了,安靜。”轉身對另兩個乘警說,你們去收繳他們的匕首,現場搜身。“又對站在一旁的列車員說,你聯係下個站的醫院,說有人受傷,要救護車!”

    列車員點點頭,離開了,另兩名乘走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兩名男子麵前,蹲了下來,將匕首拾起裝袋,交給指揮的那位乘警,繼而搜身,清出來的錢包現金有十八九份之多,兩位乘警將這些物品統一放到一起,裝在一個包裏,那個指揮的乘警說點點頭,道:“丟錢物的乘客,拿好身份證和車票,跟這位警察去登記領取,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坐位。“那乘警向吳田走了過來,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一眼,問吳田道:”你手上的傷怎麽樣?“吳田笑道,沒事,皮肉傷而已。”乘警點點頭,道:“那就好,你跟我來吧!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總要處理一下的。”這時,之前坐在吳田對麵看書的中山裝中年人,站起來繞過乘警,走到吳田麵前,隨手將套在坐位靠背上的枕套取下,信手撕成幾段,給吳田包紮,吳田苦笑一聲,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為自己說句話,反而是這個一言不發的陌生人,幫自己處理傷口,這人幫吳田包紮完畢後,摘下眼鏡,對吳田道,小夥子身手不錯,心地樸實,我很喜歡,多途堅險,你自己要小心。“說罷,用手背在吳田胸口輕輕拍了四下。吳田沒有多想,衝這中年人點點頭,隨乘警去了,剩下躺在過道上的兩個一動不動的賊,隻怕是多半昏死過去了吧!

    車慢慢進站了。吳田跟著乘警走過了兩節車廂,來到了乘警的辦公室,辦公室就能容下2人,乘警坐下之後,吳田隻能站著了,乘警道:”把身份證拿出來,回答我幾個問題。“吳田掏出來了那個紅色的本本,遞到乘警麵前,乘警一看,證件寫著:中國人民解放軍退伍證!“喲,原來是當兵的啊!怪不得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啊!”吳田聽著這話,感覺很刺耳,問道:“警察同誌,你意思是,看到這樣的事情,當作沒看見?那這算是縱容犯罪嗎?”乘警把證件往桌上一擱,抬頭盯著吳田道:“用不著你來教我,老實回答問題。”話聲未落,辦公室電話響了!乘警接過電話,道:“喂!嗯!是我,什麽?好的,我知道了,移交你們來處理。”

    另一節車的廂,拿到了失物的人們,都在幸慶錢物的失而複得,心中對那個見義勇為的小夥也是萬分感激,想著等小夥回來,一定要當麵好好謝謝人家。坐在吳田對麵的那個女子雙眼通紅,帶著哭腔說道:“還好,錢一分不少,要不然我可怎麽活啊!”那胖子也說道:“看不出來那小夥人很不錯,身手又好,等一下他回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這時,那位中山裝的中年突然開口道:“他回不來了。”那胖子吃了一驚,問道:“什麽?”中年男子點頭意示車外,胖子和那女人同時向窗外看去,正好看到兩名警察押著一名戴著手銬的人走了過去,那人,正是吳田!胖子一頭霧水,自言自語道:怎麽回事?正好一位列車員路過,胖子叫住了列車員,問道:“這個人怎麽會被帶走了?”列車員麵無表情,道:“剛才那個人,把人打死了,被公安機關帶走調查了。”

    胖子站了起來,驚呼道:“什麽?怎麽是這樣,他可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我們不知道要蒙受多少損失,怎麽就抓起來了呢?”列車員一臉無辜,道:“這我就不清楚了。”說罷直徑離開。胖子目光流轉,突然向著大家大聲道:“各位,剛才如果不是那個小夥子,我相信大家今天會損失慘重,我們和那位小夥子素未相識,而他今天為了幫我們挽回損失,才導致自己被抓起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啊!”這時,很多人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他是個好人……”那胖子說,這樣,我們大家一起下車,去派出所給他作證,怎麽樣?“那女子這回突然覺得這胖子沒那麽討厭了,當下便應聲站起來,道:”對,我們大家一起去。“隻是除了她之外,再無人作聲,胖子有些啞然,問道:”怎麽?你們?“這時人群裏有個人說道:”大兄弟,不是我們沒良心,我們都是小老百姓,出門在外就是怕惹上事,現在錢物都回來了,我們就不去了,你要多多包涵啊!“胖子一拍桌子,拿手點指:”你們這些人……我呸。“說罷轉身向車門走去,那女人也站起來,正要跟上,見到那中山裝男人也一同站了起來,道:”我也去!“

    三人下了火車,出站一路打聽,得知吳田暫時被帶進了車站派出所,三人來到車站派出所,卻被請了出來,理由是他們三人並非吳田的親屬,不讓探視。三人隻得在車站附近的一家小酒館吃飯,胖子說道:”唉……這是什麽世道,為什麽做好人居然還被抓起來,壞人反到逍遙法外。“中山裝男人道:”那些火車上的扒手,不簡單的,一都是慣犯,他們能如此猖狂,長期作案,和那些車站,多少有些不為人知的利益關係,所以那些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些人,今天抓進去,明後天就放出來了,隻要不出大事,他們一般裝作看不見,如果有人報案,就立個案,致於能否破案,那就等著吧!“女子點點頭,道:”這位大哥說的在理,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咱們可能不讓人家在牢裏過呀!“說罷眼眶又紅了。胖子道:”我們也想,現在不是在想辦法嗎。“中山裝男子也是沉默不語。女人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正要說什麽,眼光落到了胖子身後的報紙架上。

    ”吳田,21歲,男,漢族,20號在k1142車廂中,發現有人行竊,遂上前製止,後與持凶器的行竊者發生打鬥,導致其中一人雙臂完全骨折,經鑒定為5級傷殘;導致另一人因搶救無效死亡,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條、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款之規定,現作出對嫌疑人刑事拘留的決定。“來看守所第四天了,吳田心裏一直沒想明白一個問題:自己,真的錯了嗎?這剛從部隊出來,還沒到家,就先進牢房了,這萬一要是給家鄉的人知道了,父母的顏麵,又不保了吧……吳田穿著獄號服,盤腿坐在床上,微閉著雙眼,在回想著被送進看守所那一天法警宣讀的那份文書,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這時,吳田聽到有開門聲,睜眼一看,是獄警,隻聽見獄警衝吳田喝道:“那個誰,出來,老實點,換房間了。”

    吳田被戴起手銬腳鐐,跟著獄警走了十來分鍾,到了另一個牢房,看模樣,應該是集體牢房,隻要牢房裏看到有人被送了過來,紛紛圍了過來,”哎,看,又有一個被送來了,這麽小,是個小偷吧!啊……嘿嘿,兄弟們又有福氣了。“”嘿,你瞧,這小子身子壯實呢!看模樣還不錯,怎麽就犯事了呢?年輕人幹啥不好啊!非要走歪路,真是的……“這位話沒說話,腦袋就被另一個人敲了一下,隻見那人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你自己不也是犯事了麽,這是二進宮了吧!哈哈。“被敲的這個人臉上一紅,道:”哎,我說,你怎麽總擠兌我啊?我這不是事出有因嘛!”“看什麽看,都給我回去,老實呆著。你的床是最角落那個,記清楚了。”獄警說罷也不等吳田回答,將吳田手銬腳鐐打開,將吳田推進牢房,“碰……”地將牢門關上,揚長而去。吳田走到最角落的那個床位邊,坐了下來。其他人馬上都走了過來,將吳田團團圍住,吳田抬起頭,看著這些人,正一臉戲謔地審視著自己。

    其中一個人,從圈外走了過來,用手分開眾人,吳田定眼一瞧,隻見這人一米八的個頭,身軀頗為高大,一臉橫肉,兩眼精光暴射,隻見他來到吳田麵前,一屁股坐在對麵的床上,衝吳田道:“喂,小子,你犯了什麽事啊?”吳田麵無懼色,看對這人道:”前幾天在火車上看到了兩個小偷,不小心打死了一個。“那大個字一愣,眾人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突然,那大個仰天哈哈大笑,道:”看你年紀輕輕,想不到說起謊來,臉都不紅,啊!哈哈哈……“其他人也紛紛應和,大個子一揮手,道:”小子,廢話少說,我叫李彪,是這間牢房的牢頭,他們都叫我為彪哥,你最好識相點,要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吳田早就聽過監獄裏的黑幕,但是從沒想到,今天居然親自領教了,一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便笑著道:”原來是彪哥。“旁邊一個瘦子開口了,道:”你真把這牢房當你自家的狗窩了是吧!敢坐著和彪哥說話,趕緊的,立馬給彪哥和在場的各位兄弟嗑三個響頭,我們大家啊,就收下你,當然啦,以後,你得勤快點,眼睛不犯瞎,看到的活兒,別讓我們哥幾個開口,懂嗎?這是咱這的規矩。“瘦子一臉得意的說完,看著吳田。

    吳田笑了笑,點點頭,站了起來,麵向著那瘦子,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規矩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們受不受得起呢!“說完,吳田緩緩抬起頭,雙眼死死地盯著那瘦子,那瘦子看到了吳田的雙眼,心裏莫名的一陣發麻,但轉念一想,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不成,一直坐著的李彪,聽到吳田這話,臉色一沉,眼中一絲殺機閃過,隻近那瘦子咽了下口水,揚起手道:”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先揍你個……“

    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