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蓮花
字數:4342 加入書籤
這是吳田被抓的第八天了,再有三天,就會被送至檢方提起公訴,胖子等人個個焦急。
在派出所附進的一個小旅館的房間裏,三人又聚在一起,隻見那女人一臉憂愁,在原本不大的房間裏來回渡步,時不時看了看表,喃喃自道:“都快十一點了,怎麽還沒有來啊!會不會是出了什麽變故,不來了?”胖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抬頭對女子道:“你歇歇吧!你這樣走來走去,人家還沒來,我都被你煩死了。”那女子白了胖子一眼,正欲反駁什麽,敲門聲響起了。三人都抬頭往門上看去,女子臉上有了喜色,道:“來了,看來是他們來了。“他們等的是誰?為什麽來人讓他們三人如獲救星一般?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左右,房間的門被打開,一男一女從房間走出,胖子三人也跟著出來,站在門口,那女子感激地看著這一男一女,道:”現在所以的希望就在你們身上了,拜托了兩位。“隻見那男女相視一眼,那女子柔聲道:”我也不敢向你們承諾什麽,我會盡本職將這事情處理好!致於結果……“胖子道:”您的意思,我們明白,我們和您也是一樣的心情,盡力而為!“那女子對三人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先走了,請留步!“隨即離開了小旅館。胖子望著他們消失的走廊盡頭,道:”你們說這辦法有用嗎?“那中山裝男子道:”不論如何,我們都盡力了,如果不行,我們也沒招了。“那女人少有沉默地沒有說話,轉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劉秘書,你來一下我辦公室……“接到電話,被電話那端稱為劉秘書的男子,大約三十出頭,一身西裝,一挺眼鏡,給人一種精幹的感覺,掛掉電話後,劉秘書走到了另一間辦公室,這辦公室不算大,大約三十來個平方,在門的斜對麵,有兩對書櫃,裏麵整齊地放滿了很多書籍,書櫃前是一張辦公桌,右側放置了兩部電話,左側堆了一尺來高的文件,此時,辦公桌後,正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份報紙,看到劉秘書敲門進來,抬頭向劉秘書道:”劉秘書,把這些當事人找來,安排一下,下午我見見他們。“說罷,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了劉秘書。劉秘書接過報紙,點頭道:”好的陳書記,還有什麽嗎?“這陳書記道:”注意保密,去辦吧!“劉秘書會意,離開了辦公室。
下午,在市區一個不起眼的茶室,胖子一行三人,被一個自稱劉先生的眼鏡男,引接到此,胖子三人本來不想來,但是看到這眼鏡男子態度十分客氣誠懇,並將一份報紙交於他們,於是胖子等三人便直徑隨這劉先生來到了這茶室,落坐後,劉先生道:”你們稍等,有人要見你們,馬上就到。“轉頭向遠處向服務生打個招呼,道:“服務員,上三份點心。”
少時,服務員端上來了三份點心,劉秘書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請用點心!”說罷,端起麵前的茶杯,自顧地喝起茶來。三門麵麵相覷,沒有動手。這時劉秘書放下茶杯,向門口揮了揮手。胖子抬頭看去,見門口進來一個中年人,一身休閑打扮,直徑走到劉先生邊上的位置,衝胖子三人點點頭,道:“你們好!我姓陳,今天看到這報道,所以找你們了解情況。”指著劉秘書交給三人的報紙,隻見這麵的刊幅大標題為:火車途中遇猖狂盜賊,小夥挺身而出卻被抓捕,是英雄?還是殺人犯?
那女人看向陳姓男子,正要開口,卻被左邊中山裝男子止住,中山裝男子看向陳姓男子,問道:“請問你是?”陳姓男子放下茶杯,回道:“我叫陳行甲。”
胖子驚呼,大喜道:“什麽?你就是這裏的縣高官,人稱蓮花書記的陳行甲陳書記嗎?”陳行甲一驚,望向劉秘書,笑問道:“什麽時候還給我整出來一個外號了啊?”劉秘書也是一臉茫然,胖子定了定神,麵上仍掩飾不住的喜悅,道:“陳書記自上任以來,精勵圖治,大力扶貧,發展當地特色旅遊業,紮實穩打,對於官場的歪風邪氣,與之堅決鬥爭,半生清廉,在老百姓心中,陳書記簡直就是身在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啊!”陳書記哈哈大笑,道:“哪有你說的這麽傳奇,說正事吧!這報上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三人一五一十,將車裏發生的事,盡細訴來。陳書記點點頭,道:“這小夥子一腔熱血值得褒獎,但是行事方式過於激進,這次給他一個教訓,未必不是好事,你們放心吧!這事我會關注的,情況我基本了解了,你們在這裏也逗留了很久,都各自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陳書記稍頓,又說:“你們留個聯係方式,那小子出來之後,讓他聯係你們。”
縣看守所,是在一個離縣城很遠很偏僻的地方,幾無人煙。又到了每天例行放風,各牢房的改造犯人,在獄警的指揮下,魚貫走出房門,來到中間操場之上,活動身體,見見陽光,畢竟,這裏是沒有自由的,唯一的自由,就是來到這操場之上,看看藍天白雲,其它的景物,都被擋在了高牆之外。
隻是這兩天獄警有些奇怪,這有一個房間的犯人,很多都鼻青臉腫,瘸腿跛腳,好多地方都淤青了,獄警幾次詢問,眾人都一致回答是摔跤了,就連平時很是跋扈的彪哥,好像也換了個人似的,跋扈的性格收斂了很多,獄警也問過吳田,為什麽自從吳田來了以後,其他獄友性格大變樣,吳田一臉無辜地表示剛來幾天,不知道,大家都很熱情,對自己幫助很大,獄警不好多問,反正犯人不鬧事就行了,吳田白天和獄友一起勞作學習,晚上在床上盤腿靜坐,也沒人上前打擾,隨著這幾天失去自由,吳田反到安心養性,打坐時,吳田有些新的察覺:總感覺自己胸膛內,有一股隱現的氣流,刻意察覺不到,但是打坐的時候就有些明顯,是乎不受自己指揮,而是自行流轉,自己手臂的傷口,也是被這氣流圍繞,早已愈合,隻是這氣流,吳田也沒摸透,每當集中意念去感受這氣流的時候,氣流仿佛有靈性一般,消失不見,吳田便不去管它。突然間,警覺到有人向自己走近,便緩緩睜開雙眼,隻看到那身材魁梧的彪哥搬個椅子,走到了吳田麵前坐下,一臉諂媚的對吳田說到:“吳哥,您大人有大量,小弟們有眼無珠,不識高人,前幾日衝撞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今晚就別折磨小弟我們了。”
原來,吳田被安排到這牢房當天,眾人想教訓吳田一頓,給個下馬威,沒想到,當頭的那個瘦子不知道吳田底細,被吳田一腳踹飛,幸好吳田隻用三分力七分推,將那瘦子推到牆上,結果很簡單,其他人圍上來對吳田群毆,結果三下五除二,一一被放倒,後每天晚上,等獄警走後,吳田都以練功為名,讓眾人陪練,那些人平時仗著人多,總欺負新人,這次哪是吳田對手,每晚上被吳田教訓,第四天,有一個人受不了,悄悄告訴了獄警,看守所派人下來核實,結果彪哥帶頭堅決否認,一口咬定都是自己摔傷的,待獄警離開後,眾人揪出來那告密者,吳田道:“今晚就不練功了,這個人你們看著發落吧!”後慘叫聲不絕。
吳田看著彪哥這副模樣,心中冷哼了一聲,這些人欺軟怕硬,教訓一下便收斂多了,也不知道以前是欺負過多少人,平時應該會被獄警搞事,便微笑道:“嗯!彪哥說的是,咱們真是有緣分,不打不相識,以後還望大家多多照顧才是。”彪哥連忙抬手抱拳,笑道:“不敢!不敢!吳哥您繼續,!您繼續!小弟不打擾了”吳田繼續合眼練功。夜,更加深沉了。
一間會議室,長長的橢圓形會議桌,圍坐著數十名人物,正中端坐的,是陳書記,這時,他已經聽完了公安局張錚的匯報,點點頭,問道:“張局,最近兩年,咱們縣的治安情況怎麽樣?”張錚道:“這兩年來,治安狀況明顯好轉,根據縣裏統一部署,公安機關協同各部門,和兄弟單位級各街道聯手協防,實行即時聯動,多點式拉網巡邏不間斷,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下一步,將擴大範圍,重點放在車站,醫院,大型商業區等單位,加強防控!”陳書記點點頭,右轉頭看向宣傳辦主任杜名軒,道:“老杜啊!最近,本縣發生了一起見義勇為的事跡,可惜,這見義勇為的小夥子,現在卻在看守所。”這杜名軒五十來歲,任宣傳主任有十來年了,一直兢兢業業,道:“我看過報紙了,關於這件事,雖然說是見義勇為,但是,這很明顯超出了正當防衛的尺度。”張錚也道:“是啊!陳書記,這人見義勇為沒錯,但是下手太重了,而且現在死者家屬天天在政府門口鬧事,你是看到了的!如果這次不處理好,以後我們的壓力會更大!”陳書記有些愕然,這時坐在較遠的政法高官陸瑞開口道:“這件事,應該嚴格按法律程序處理是沒錯,但是,我們應該要考慮實際情況,據我了解,當時死者與其同夥行竊,被阻止後,竟然持刀欲殺害那小夥子,而且小夥子並未使用刀具,隻是自衛,至於被毆打致死,依我看,如果那天換了是個普通人,那就是被這二人殺死,然後卷款逃之夭夭,如果這種見義勇為,都要被法律製裁,那麽,法律究竟在保護誰?是在為犯罪護航嗎?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是否還有人敢於站出來?如果這事發生在各位身上,各位會怎麽做?”這陸瑞是法學博士出身,是法律屆的堅定擁護者。陳書記點點頭,道:“是啊!火車站的偷竊十分猖獗,一直取證難,打擊難,少部分群眾不理解,還以為是利益集團默許的。”一旁的張錚一噎,正要說話,卻被陳書記打斷,陳書記道:“這樣吧!這事呢!提交常委研究一下,把人給放了,我們現在需要正麵英雄,老杜你這邊呢!也正麵宣傳一下,如何?”陸書記第一個回答叫好,其他人一看,自然不會自找沒趣,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又到了放風的時間,眾人魚貫而出,來到了操場,活動身體,曬太陽,吳田正和身邊的人交談著什麽,突然看到一位獄警朝自己走了過來。
什麽?我可以走了?”在看守所的一間審訊室內,坐在椅子上的吳田暗暗想,怎麽回事?唉,管他呢!能出去就行,這鳥地方真不是人呆的,當下在文件上簽了字,接過之前收繳的個人物品,走出看守所大門,吳田頭一次感受到,平時感覺不到自由有什麽,到這裏關了幾天,才知道自由多麽偉大!深深呼吸,準備離開看守所,卻被一個戴眼鏡身穿西裝的人喊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