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薇姐，那個彬彬有禮文質兼備又更新了新的照片。”秘書劉雅在放下一堆文件後又從最上麵拖出一小摞：“這是新的廣告策劃，這是進口礦泉水市場份額調查報表，這是國產中高端礦泉水市場份額調查報表，另外，董秘辦的張姐又來電話催了……”

    楊青薇揉了揉有些漲疼的太陽穴：“哪家廣告公司遞的策劃書？”

    劉雅微微縮了縮肩，小聲說道：“朝，朝陽……”

    楊青薇眉毛微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劉雅，伸手往桌子上一拍，正想說點什麽，卻見劉雅把肩膀縮得更緊了，隻好揮了揮手道：“嗯，那你先出去吧。”

    劉雅如蒙大赦輕輕退了出去，“誒，等等，昨天發的郵件有回複了嗎？”

    “沒，沒有，好像昨天發了郵件的人都沒收到回複，都在評論裏罵呢，罵樓主是騙子的人也更多了，不過那封自動回函的郵件裏說是最長需要等一個星期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

    “嗯，好，我知道了。”楊青薇眉頭皺得更緊了，劉雅卻大鬆一口氣，出去時輕輕關上了門。

    楊青薇找出昨天劉雅發來的幾個鏈接，點開以後呆呆的看了一陣，拿起手機撥打起來。

    “喂，爸，是我。”

    “喲，乖女兒，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我正和你李叔叔喝茶呢，正好說起你。”

    聽著楊父溫暖的聲音，楊青薇的眉頭稍微鬆了鬆，但很快又揪了起來：“爸，我上次不是和您商量過了嗎？不要再用朝陽公司拍廣告，你看他們拍的都是些什麽，現在中高端礦泉水的競爭這麽激烈，我們再按照老一套，都快被擠兌得沒有立足之地了。”

    被女兒劈頭一頓的楊父幹咳了幾聲，高聲說道：“沒這麽嚴重，好了好了，我正和你李叔喝茶呢，有什麽等下個月的月會上，你再發表意見。”

    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楊青薇把手裏的廣告策劃書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不就是大哥的同學是朝陽廣告的老板嗎，給我們做了幾年的禦用廣告公司，都從小工作室變成國內知名公司了，還拉起了國際團隊，結果拍出來的東西卻越來越敷衍，再加上純真山泉的老板經常不用廣告公司出謀劃策，自己就文思泉湧搞出幾個神來之筆的廣告詞，什麽‘純真山泉，有點甜’‘我們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每一滴純真山泉都有其源頭’之類，擠兌得國內礦泉水行業的其他企業隻能艱難立足，我們要是再用朝陽那種隻會迎合市場卻沒有獨到創意的廣告公司還怎麽打開局麵！”

    劉雅聽著辦公室裏的聲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一雙小手在鍵盤上打得劈裏啪啦：“薇獅子又發威了，真可怕。”

    “是呀，我們這都聽見了，還是那個新廣告的事吧？”

    “是呀是呀，國內純真山泉是平價礦泉水的巨頭，霸主地位無法撼動，但現在又有好多國外品牌都來搶占高端市場，國內也有兩家異軍突起，隻做中高端礦泉水，咋們現在可越來越艱難了，沒看薇獅子身為董事長女兒都親自坐鎮這處水源地了嗎？”

    “嗐，你知道什麽呀，我們這些從總公司過來的都知道她這就是被流放。”

    “什麽？流放？這是怎麽個說法？快說來聽聽。”

    “嗬，這個嘛，可不能亂說，也不能亂聽，仔細被薇獅子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哎呀，我說，你怎麽還吊人胃口啊，她又不在這個群裏，群裏的人不說誰會知道？”

    “哎呀，不說不說，對了，昨天網上那張蛋糕圖你們看了嗎？”

    “我靠，那個啊，看了啊，真是鬼斧神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弄的？據我所知目前沒有一種技術能夠達到在網上看看圖片就感知到新鮮的科技。”

    “黑科技唄，看樣子薇獅子好像對這個照片很感興趣。”

    “她感興趣有什麽用？那個彬彬有禮文質兼備，我呸，這人真是臭不要臉，給自己取這麽個網名，這個臭不要臉的還挺神秘，海角網上多了一篇說這人是外星人的帖子，你們看了嗎？說是有黑客追尋了他的ip地址，結果是一片空白，還有追查過程截圖呢，你們說，連黑客都找不到的人，她能找得到？”

    “真的假的，還外星人呢，吹吧你就，楊氏集團家大業大，找幾個黑客還不是簡單的事，說不定是發帖那個黑客技術不行呢？我看啊，就沒有花錢辦不成的事。”

    “切，你這個狗腿子性格又暴露了吧，不和你說了，我得再去看看後續發展。”

    ……

    “阿，阿嚏……”許彬又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鼻子，也不知這是今天第幾個噴嚏了，嘟嘟囔囔的抱怨：“這肯定是人紅是非多，這麽多人議論我，打幾個噴嚏也是在情理之中。”

    發布完鯽魚湯圖後許彬就開始清理2號郵箱，一頁50封，先把那些從標題看上去就不是業務的郵件通通刪除，將近4000封郵件弄了快兩個小時，最後才留下了十幾封意向明確，格式正確的谘詢郵件，隻是內容嘛……卻沒有幾個符合標準的，除了那個‘林籟泉韻’。

    許彬認真的看著林籟泉韻發來的郵件，自己也頗有幾分意動，不如，就用這個來打開市場？

    這個林籟泉韻礦泉水許彬經常看見電視上麵打廣告，自己逛超市時也常看見，不過一瓶礦泉水要賣5塊錢，許彬從沒舍得喝過，雖說這個價格在礦泉水裏隻算中端，真正讓許彬咋舌的是那些超過十塊的礦泉水，聽說還有賣50、100的，不過在清北市的超市裏，10幾塊的礦泉水就已經足夠讓人腹誹了。

    這種純天然的東西，最是適合使用去偽存真，否則對方在郵件裏或者溝通中說得天花亂墜，結果在實際拍攝的時候所使用的東西又不那麽純淨天然，那他最後使用去偽存真技能弄出來的照片，不就是給對方找不痛快，也等於是給自己下絆子嗎？

    “喂，我說，係統，你看看我花了這麽多時間才處理完這些郵件，以後這樣的郵件會越來越多，說不定每天都會有成千上萬，要是我每天都把時間花在處理郵件上？那可沒工夫去完成任務了啊，因為你的存在，又不能請人，不然萬一暴露了我倆，我看我隨時會被捉去被切片，要不，這些郵件你幫忙處理了？隻留下篩選過的給我行不行？”

    “可以。”係統的回答簡潔明快。

    許彬沒想到這次係統這麽痛快：“那我想接這個林籟泉韻的單子，你看開價多少合適？”

    “十億。”係統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