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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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踏入居酒屋的客人,是一個紮著衝天辮、穿著木葉馬甲,上忍打扮模樣的男人。他身後跟著一個顯然也是忍者的黃發男人,兩人差不多都是三十出頭的模樣,並且,看起來和阿杏很熟。

    “阿杏!要啤酒!這家夥好不容易才瞞著老婆偷偷出來喝酒!”紮著黃色馬尾辮的男人這樣喊道:“一定要鹿久喝夠!”

    “是亥一先生和鹿久先生啊。”阿杏一掃白天的萎靡不振,端出一張和藹的笑臉來。她雙手搭著麻美的肩,說:“去拿酒,別記錯櫥櫃。”

    “噢!”奈良鹿久看著踮著腳在酒櫥前磨蹭的麻美,說:“雇了新人來幫忙啊!”

    “是啊。”阿杏附和著,滿麵慈祥地端詳著麻美光溜溜踩在地上的腳,說:“這個孩子叫做‘奧美誌’,我會把我引以為豪的琵琶傳給她……”

    這溫柔和藹的一句話,嚇得麻美手一抖,差點把酒瓶子砸在地上。

    ——說好的真羽美和映璃紗呢!怎麽又擅自給她改了一個名字啊!

    “還真是拗口的名字啊。”山中亥一感歎了一句,說:“念這個名字我可以喝好幾口酒了。”

    麻美把兩瓶冰啤酒放在了這兩個忍者的麵前,門口又走進來幾個平民打扮的客人,甫一進門,便開始吆喝著要怎樣的吃食。

    和從前在忍者學校的工作不同,居酒屋的工作顯然更麻煩一些。老師會受到學生和忍者的尊敬,但是一個負責端酒和洗碗的小妹顯然不會。喜歡來居酒屋喝酒的客人,也未必會很有禮貌。

    隻消一眼,麻美就記住了櫥櫃中所有酒類的編號和價格。結賬時的價錢算的一清二楚,比一毛不拔的阿杏還要難以對付。

    “你算錯了吧?小姑娘。你多算了二百円。”

    “不,沒有多算。噯。”

    “小妹,你就是多算了二百円。”

    “……”手持賬單的麻美沉默了一會兒,說:“請恕在下實話實說,古往今來,因蠅頭小利而缺失誠信者,從來難以成為大材。所謂有大器者,奉史鑒以正身,從不拘泥於小利卻謹遵小信。意思是說,人類的貪婪會使人類輸掉更為遠大的前程,計較幾杯酒的錢也許會讓已經注定的命運更為艱難一些……”

    麻美語速快,用的詞語又是書麵用語,將那兩個計較酒錢的客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覺就摸出了錢包。

    在一旁旁觀了全程的山中亥一也麵有凝重之色,然後他拍了拍身旁酒氣衝天的奈良鹿久,說:“這個小姑娘真能說話啊。”

    滿麵通紅的奈良鹿久十分颯爽地把錢包攤在了桌上,拽著山中亥一就往外走。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錢包裏還有著任務金、忍者資格證明和其他身份資料,一邊走一邊醉醺醺地誇著自己的兒子。

    “鹿丸小小年紀就會玩將棋了!你行嗎?”

    “我當然不行……我對將棋沒什麽興趣……別走那兒!鹿久!宇智波警衛隊會巡街!他們看到醉鬼就要問一問,你不是最怕麻煩了嗎?”

    “噢,厚厚的錢包……”阿杏盯著放在吧台上的錢包,搓了搓手。她猶豫了一會兒,看了一下店裏的幾個客人,然後對麻美喊道:“奧美誌!把錢包給鹿久先生還回去!抽一張小的算跑路費!”

    “等等……誰是奧美誌?”麻美拿起了那個放在吧台上的錢包。

    “你啊。”阿杏說:“不喜歡,就再給你改一個名字。叫做‘朧香織’如何?”

    “不了——不了——”麻美火速抄起錢包,坐到門前開始翻找自己的鞋子。在一眾忍鞋裏,她終於看見了那雙阿杏準備的的木屐。

    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四下的店鋪裏都一片喧鬧,不少醉醺醺的人在街道上互相攙扶著往前走。亮著的燈火投射在街道的地麵上,明明滅滅。麻美捏著錢包,鑽過兩個擠擠挨挨的大人,朝著鹿久和亥一離開的方向跑去。

    ——人類喝醉了酒真是可怕啊!什麽都不記得了!

    看來酒精對大腦的麻痹是一種致命的東西……

    麻美跑的急,幾個聚在一起打牌的人看到匆匆跑過的麻美,還不明所以地對她吹了一聲口哨。穿過那幾個打牌的人和一棵大樹,麻美沒有及時刹住腳步,啪嗒撞在一個慢吞吞走路的人身上,鹿久先生的錢包也滾落在了地上。

    麻美後退了一步,摸著自己的額頭,忍不住說道:“噯……好硬……”

    麻美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慢吞吞不按常理走路的人。他約莫二十歲左右,銀發,蒙麵,斜戴忍者護額,之所以會讓麻美撞疼了頭,是因為他穿著銀白色的護甲。

    被她撞到的銀發忍者也退後了一步,他彎腰撿起那個錢包,恰好鹿久先生的忍者資格證從中露出了一角,那張端正嚴肅的證件照,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這不是鹿久先生的錢包嗎?”他身旁的一個濃眉西瓜頭也湊了上來:“怎麽會在這個家夥的手裏啊?莫非是……”

    兩人把視線從鹿久的照片上移開,落到了眼前的小姑娘身上——身材瘦小,衣衫陳舊,踩著一雙木屐,雙袖高高挽起,頭發也胡亂地紮成一個軟軟低垂的小辮子。怎麽看,都像是……

    銀發的男人對年輕的小姑娘可沒有憐憫之心,不由分說地拽住了她的手腕,說:“鹿久先生就在前麵,雖然喝醉了,不過他應該認得自己的錢包。”

    說著,他就把麻美向前拽走。他手掌很寬,手勁也大,這樣被拽著走的感覺讓麻美仿佛又回到了庫洛洛掏出手銬的時候。麻美有點不明白為什麽這個銀頭發的忍者和旁邊的西瓜頭要帶著她去找奈良鹿久,不過有人帶路也好,於是她很安靜地跟在後邊。

    奈良鹿久和山中亥一還沒走遠,鹿久喝多了,正扶著牆壁幹嘔。當他抬起頭,看到銀發忍者和西瓜頭牽來的麻美時,有些驚詫地說:“噢!這不是奧美誌小姐嗎?”

    “……”麻美嘴角一抽:“我叫做麻美。”

    “有什麽事嗎,奧美誌小姐?”鹿久頂著麵頰上的酡紅,說話都大大咧咧的。

    “你的錢包……”

    “你的錢包……”

    麻美和銀發忍者的聲音交疊在了一起。

    “卡卡西啊!”鹿久顯然認識這個銀頭發的年輕人,然後他低頭看著卡卡西手裏的那個錢包,說:“原來我付錢的時候不小心把錢包丟在店裏了啊。不過怎麽會在卡卡西的手裏啊……”

    卡卡西忽然輕咳了一聲,抬起半耷的眼皮,開始假裝環顧四周的夜景。

    “噯,可以鬆開我了嗎?”麻美說。

    卡卡西鬆了手,很淡定地把手□□了褲袋裏,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麻美抽回了細瘦的手腕,看著手臂上一圈紅紅的印子,開始感慨身體年幼的不妙之處——這次重新來到木葉忍村,身體的形態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雖然並不妨礙她體驗人間,但多少都讓她有些不滿。

    麻美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對鹿久先生進行了一通漫長的說教。

    “酒精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喝多了易傷胃,也會麻痹神經、延誤大事。適當飲酒可以怡情放鬆,但是大醉萬萬不可取。輕則像鹿久先生這樣把錢包扔出去自由落地,重則無限度胡來。若是飲酒之人為決策者,便會遺患非常,禍及他人……”

    幾個人目瞪口呆,看著這個居酒屋的打工小妹把奈良一族的當家人、火影的軍師大人奈良鹿久先生給訓了一頓。關鍵是,也許因為喝醉了,奈良鹿久聽地十分虔誠,還不時點點頭以示應和。

    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叔,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劈頭蓋臉地教訓了一頓,這是很少見的。

    而且,因為妻子的嚴格,鹿久也不常出來喝酒。難得偷偷出來喝酒,就有如此奇遇,讓山中亥一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等到麻美訓夠了,她就穿過人群朝阿杏的居酒屋走去,留下一個背影供那幾個目瞪口呆的男人欣賞。

    “朧香織,你未免去的太久了吧!”阿杏有些不滿:“第一天就偷懶,你是不想吃飯了嗎!”

    “等等,朧香織是誰?”麻美有些懷疑。

    “你啊。”阿杏輕飄飄地說:“要是不喜歡,還可以再給你改一個藝名……”

    麻美:……

    “要是必須要有一個好聽又拗口的藝名的話,叫做‘照楓紅’如何?”麻美把木屐放在門口,赤著腳踩上了木地板,說:“秋日楓葉褪盡綠色,轉為盛放之紅。夾川之光照入楓林,使得歌者為楓葉之紅所傾倒。”

    “不,還是朧香織好聽一點。”阿杏說。

    ——好的好的好的人類真是麻煩……

    等她下次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吾乃世代居於荒川神宮之神明,奉天詔以掌生殺,通黃泉引凡俗,無須遭受六眾十八苦難,聽憑俗世之願而降臨人間。藝名為奧美誌朧香織真羽美映璃紗,擅長戴著墨鏡說相聲。什麽?連吾之藝名都念不清楚,你還許個錘子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