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提線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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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敬成的命令之下,三個黑衣男人十分淡定的蹲下,將屍體身上的鋼琴線全部拆除,繞成幾捆放在一邊。
然後,他們將小舞台上的屍體抬了起來。陳啟宇這才注意到,在舞台的邊上,有一個一米五左右長,一米高的金屬鐵箱子。兩具屍體,就被隨意的丟進了箱子裏。
黑衣人抬起箱子,陳啟宇看他們麵朝的方向,預測是要往地下室來。他趕緊摸下樓梯,此刻開門出去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客廳吵鬧的音樂已經停止了。
陳啟宇左右張望了下,在通往外麵的側門的邊上看到一個櫃子,櫃子和牆壁之間正好有個窄窄的縫隙,他試了試,剛好能卡進去。隻要對方不刻意走到當前,即便是這裏開了燈,陳啟宇也是妥妥的隱藏在陰影裏的。
果然,不一會,那三個黑衣人就抬著箱子下了樓梯,來到了地下室。他們打開了照明燈,陳啟宇把自己往牆角又塞了塞。
“這次,記得把人藏好一點。聽說附近的那家大型療養院,已經有警察去過了。”客廳裏傳來了薛敬成的聲音。
黑衣人應聲說好。他們將箱子放在地麵上,一人從身上摸出了鑰匙,打來了陳啟宇之前看到的那扇房門。
之前門關著還不會注意到,如今這一開門,那間房子裏充斥著的消毒水的味道便立刻湧了出來,彌漫在整個地下室裏,十分刺鼻。
那個黑衣人走進房間打開了裏麵的燈,從陳啟宇的位置,正好能看清楚裏麵的構造。
那是一間十分像手術室的房間。房間的中間,有一張手術用的床,連上麵的燈光設備都十分齊備。在房間靠裏麵的一側,卻是整整一麵牆的稻草,像是穀倉似的,和幹淨的手術室格格不入。
黑衣人進去的時候,裏麵傳來了微弱的、有人哼哼唧唧的聲音。陳啟宇定睛一看,在那間屋子的手術台邊上,有個大的紙箱子,裏麵一個女孩,看姿勢應該是雙手被捆在了身後,嘴上也被貼了膠布,一臉惶恐的坐在箱子裏。她的樣子,就好像是街邊被人丟棄的布娃娃,十分狼狽。
那個女孩的臉,陳啟宇認識。就是那天一臉羨慕的告訴他,薛敬成會給離開這裏的病友,提供後續資助的人。
女孩看到有人進來,留著眼淚,眼中滿是祈求的望著黑衣人。可是,那人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拿了一輛靠牆放著的手推車,離開了房間,關燈鎖門。
女孩微弱的聲音,被房間門隔絕在裏麵了。
黑衣人將抬下來的鐵箱子放到了手推車上,然後一人回了客廳,應該是去複命,另外兩個,則開了側門出去了,應該是要將屍體處理掉。
可惜,陳啟宇現在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追蹤的設備,也不知道這兩個死者,這次會被扔到哪裏。起碼不會像之前的那兩個人,棄屍的地點,都如此靠近療養院了。
客廳那一頭,薛敬成讓人把血跡之類的爛攤子收拾了,自己似乎要去做什麽準備。不一會,陳啟宇就聽到了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客廳的燈還沒有熄滅,應該是薛敬成的手下正在收拾,時不時的發出些乒乒乓乓的聲響。
趁著這個時候,陳啟宇悄悄的走出來。理智告訴他,此刻他應該盡快離開這裏,薛敬成這裏實在是是非之地。但是,關在那間房間的女孩,還有房間裏的東西,卻讓陳啟宇知道,他若是不救人,也許這個女孩根本沒辦法活著見到明天早晨的太陽。
陳啟宇回想了一下那個女孩的情況,他記得那個女孩並沒有身體上的殘疾,好像隻是因為家裏在那個年代不想多養一個女孩,便從小被家人拋棄在福利院的門口,從此在福利院長大。
那個女孩之前生了場大病,病愈之後身體不算太好,便被福利院送到了療養院靜養,這樣的待遇,算是特等優待了。而且,當時聽這個女孩的意思,福利院的院長給她透了底,等她靜養之後,應該會被安排到其他的療養院工作,她這一趟,是療養,也是學習了。
所以,陳啟宇考慮著,若是救人,以女孩四肢健全的情況,兩個人應該可以順利跑掉。
客廳裏,薛敬成手下基本上收拾的差不多了,那人關了燈,聽聲音,是從前門出去了。
陳啟宇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打開界麵,發送了一條消息出去。幾秒鍾之後,便收到了回應,他才安心的走到了地下室緊閉的那扇門的門口。
這扇門的門鎖,竟然比外麵的側門更難以撬開,陳啟宇多花了些時間,才終於開了鎖。進了房門,陳啟宇也不敢開燈,隻掏出手機開了手電筒。
裏麵被關著的那個女孩,原本是在一片黑暗之中默默流淚,為了自己即將到來的結局而恐懼著。陳啟宇開始撬門的時候,女孩就警覺了起來,生怕是薛敬成或是他的手下來開門。等到陳啟宇進來,偷偷摸摸開了手電筒四處照射的時候,那女孩在逆光中看到了陳啟宇的臉,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朝他哼哼了兩聲。
陳啟宇將門虛掩著,讓女孩不要發出聲音,他走到紙板箱的邊上,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布,然後給女孩鬆綁。
“救……救命……”女孩的眼淚根本止不住,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
“別說話,我救你出去。”陳啟宇快速的給她解開繩子。
“我……我跑不掉……”女孩的手被鬆開,她絕望的指著箱子裏,自己的腳。
陳啟宇低頭,拿手電筒照著看了看。大約是防止女孩逃跑,被關在這裏的時候,她的兩條小腿上,都被砍了一刀,用紗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以她現在的狀況,要靠自己逃走,這兩條腿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啟宇思索了一下,安慰女孩到:“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把外麵的側門打開,然後就來背你跑。”像是怕女孩擔心,陳啟宇拍了怕她的肩膀。
果然,女孩拍陳啟宇拋棄她一個人先跑了,她拉著陳啟宇的衣袖,有些舍不得放開。
“不想死,就聽我的。否則我們誰都跑不掉。”陳啟宇嚴肅的盯著女孩,讓她知道利害輕重。女孩雖然害怕,但可能活下去的希望,讓她最終選擇相信陳啟宇。
陳啟宇先把女孩從箱子裏抱了出來,放到房間的門口,然後將房門打開,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地下室和客廳都是一片寂靜,薛敬成應該還在樓上。
陳啟宇看了女孩一眼,讓她做好準備。那女孩雖然雙腿都疼得厲害,但是還是咬牙,扒著門板,倚著門框站住了,因為這樣,等會陳啟宇背她的時候,會更快速一點。
陳啟宇躡手躡腳的走到側門那邊,打開條門縫,往外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守著。隨即他回到房門口,一下子就背起了女孩,然後立刻開門出去一氣嗬成。
離開薛敬成的房子,那女孩終於止住了眼淚,一想到今天白天,自己在那個房子裏見到的一切,她覺得比所有的恐怖片還要驚悚。
其實,薛敬成在昨天晚上就來過療養院了,隻是時間是半夜,不像今天這麽大張旗鼓而已。值班的護士,叫醒了已經入睡的女孩,告訴她薛敬成明天早上就要坐飛機出差,要是她真想要感謝,就明天早晨5點,去薛敬成那邊打個招呼就好。女孩自然是答應了。
隻是她怎麽都不會想到,等待自己的,是被囚禁的結果。當時跟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兩人本還在中間隔開的鐵門處有說有笑,可一轉眼,就都被弄昏,帶進了薛敬成的房子裏。
等女孩醒來的時候,她的雙腿已經受了傷,自己被反手綁住,扔在了紙箱子裏。同時,薛敬成就站在她的前方不遠處,麵向著那張手術台。
在手術台上,之前還和她說著話,一隻手臂有殘疾的女孩,清醒的躺在上麵,但她的手腳都被綁住,嘴上也和自己一樣,被貼了膠布,隻能發出哼哼聲。
薛敬成看著手術台上的女孩,像是在看一件工藝品一般,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
“你們倆,不錯,可以排個新的劇目。”薛敬成的話,女孩聽不懂,她動了動身體,這邊的動靜,自然讓薛敬成注意到了。
“別急,今天還輪不到你,畢竟,技藝如我,也隻能一天處理一個而已。”
說完這句話,薛敬成一把扯開了手術台上女孩的病號服,然後手起刀落,一下子活生生的就在那女孩的胸部到腹部,利落的劃了一刀。那女孩原本還想要尖叫,但突然湧出的大量血液,快速的帶走了她的生命。
坐在箱子裏的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在薛敬成的手下被殺死,然後看著薛敬成享受的用剪刀把連接器官的血管剪斷,內髒隨意的扔在手術台邊上的垃圾桶裏。
等到這一切都處理好,薛敬成才哼著歌,從牆邊的稻草堆上,抽了幾把稻草,隨意的團成幾團,然後塞進了女孩的身體中,並隨意的將傷口縫合好。
箱子裏的女孩,還來不及看到薛敬成用利刃洞穿女孩的四肢、手肘和膝蓋,並將鋼琴線傳過去,便早就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