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讓全國人民為你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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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調皮的電話鈴呼喚著418寢室所有人。
盧有成、唐章和甘睿三人都光著膀子奔向電話。在敖川的健康建議下,唐章和甘睿晚上睡覺都會將腦袋旁邊的手機關機。
“老五,找你的。是個女的”盧有成搶到話筒,卻當了二傳手,“聲音很悅耳喲”盧老二猥瑣地擠眉弄眼。
“起床,到社裏等我……”是封悠。命令很傲嬌,但語調很可人。
敖川笑眯眯地掛了電話。
“誰啊?老五”大家夥都很意外。
“我小姨子。”
兄弟們立即都驚異起來。
開學這麽長時間,從沒見敖老五對哪個女生表現出特別的關注,更沒見他追過哪個女生。平時嘻嘻哈哈地和大家扯淡倒是百無禁忌,但現實中,無論在班內還是班外,敖川都算是“潔身自好”。
這什麽時候這棵鐵樹忽然就開花了?
大家問打電話的人是誰。
敖川說出封悠的名字和身份。丁麥立即明白,所謂的小姨子的姐姐是誰了。然後他把封悠是鬱青衣姐妹,以及那天燒烤的事情說了。
“你要追鬱青衣?”屋裏不止一個人表示出驚訝。
看來雖然遠在西校區,但鬱青衣的大名全校皆知。女神的一個特效就是能跨越空間,藐視距離。
甘睿坐起來對敖川說道:“被她石化的男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你也準備前仆後繼?”
“那個‘美杜莎’?老五,你這誌向也太,太”唐章都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
“壯誌淩雲”老二搶答道。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還是‘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恰當”
“老五,哥勸你還是換個相對容易點的誌向吧,比如實現共產主義”寢室裏一陣嘎嘎嘎的蕩笑。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人嘴裏也吐不出。
敖川沒搭理這群野火過旺的生梆子。刷牙洗臉,把新買不久的西褲和襯衫穿上,頓時人模狗樣了。
趕到社會實踐社。
隻見封悠正站在樓門口的台階上,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敖川有些奇怪,自己的動作已經很快了,怎麽也不至於讓封長官等得心焦呀。
順著封悠的視線,敖川才看明白,原來是她在等車。
一輛黑色轎車。
那輛車停放的位置很是尷尬,前後都停有其他車輛,並且間隔挨得很近。任黑色轎車怎麽左轉、右擺、前突、後倒,始終也不能成功地開出來。
“咱們社團還配車?”這倒令敖川有些吃驚了。
“敖川?”封悠聞聲才轉過頭來,嘖嘖地訝然道:“你這套正裝穿的,和你平時的形象差別好大啊!完全就是兩個人。”
封悠有點驚豔的意味,圍著敖川上下打量了好幾眼。
“這車,其實是給咱們朱社長配的。”然後,她才解釋道。
社會實踐社和其他社團不一樣,社裏有校級的專業樂隊、禮賓隊以及創業部中大量勤工儉學和自主創業的崗位。而這些部門,都有很強的創收能力。所以因為責任重大,曆屆社會實踐社的社長都不是由學生來擔任的,而是直接由校團委書記兼任。如此,待遇自然就不一樣了。
平時社裏有外聯任務,是可以申請派車的,不過也不是誰申請都能成功。
“新手?”
敖川等待時望了幾眼,發現黑色轎車在那一腳油門連著一腳刹車,轉換得十分生硬,車距感也操控得很差。
封悠白了他一眼,嬌嗔:“你還笑,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敖川就納悶了。
封悠似笑非笑地對他說道:“昨天你大掃顧野嵩的麵子,順帶著連趙士鐸都給得罪了。就因為回到部裏,我站在你這邊說了幾句實話,肖博當時在場。然後你現在看見了,社裏的正牌司機剛才還好好的,這一要出發就突然肚子疼上了,說開不了車。我能臨時抓到個有駕駛證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敖川大感意外,沒想到事情還有這麽多彎彎繞。肖博這是準備向顧野嵩和趙副社長靠攏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是一條線上的?
想了想,敖川一曬。開網吧賺錢才是正途,在學生社團這個小圈子裏跟他們鬥,沒大出息。
“多謝封部長的仗義執言。”敖川走下台階,說道:“既然因我而起,那就由我來解決吧。”
封悠見他一副要上車駕駛的架勢,不由得啼笑皆非:“你要上去開車?有駕駛證嗎?”
“沒有”
“連駕駛證都沒有,你吹什麽牛啊。”封悠覺得十分可笑。
敖川轉回頭,神秘地一笑:“有一種人,這輩子都沒碰過車,但是他天生就會開。你信嗎?”
封悠用一個迷人的白眼兒證明自己信了。
敖川過去敲敲車窗,對司機說了幾句,司機下了車。人看著很年輕,應該也是學校的學生。
敖川上車後先簡單熟悉了一下環境。“好在上輩子為了省那一萬來塊錢,買了個手動的。”
方向打死,倒擋,踩刹車;反方向打死,前進,踩刹車。
如是往複四輪,車被順利地開出來了。
從駕駛室出來後,封悠臉上的表情像看怪物一樣:“你還真會開車呀!說,還有什麽厲害的本事是我不知道的?快點都招出來!”
“你說得也太直接了。”敖川羞赧地低下頭。
封悠愣愣地沒反應過來。等上了車,開出了校門很遠,封悠才似乎突然醒悟到了什麽,麵色一紅,然後對敖川一陣敲打。
敖川差點笑得岔氣。
封悠開始不搭理他。但坐了一會兒,她好像想起一個很好笑的事情,問敖川道:“剛才來之前,你又打電話約鬱青衣吃飯了?”
敖川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鬱悶之色:“是。我覺得今天很適合,咱倆從商家回來後,正好順便咱們幾個人再聚一下。”
“結果是第一次電話接通後被拒絕,而第二次是直接被掛掉?”封悠捂著嘴咯咯地笑起來。
敖川很沒麵子地看了封悠一眼:“你當時就在旁邊?”
封悠故作純真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那你怎麽不撥第三次呢?追女生哪能這麽容易就放棄了。”
“我怕被拉入黑名單。”敖川沒好氣地說。
“聰明!”封悠天官賜福般拍拍敖川肩膀,“別太傷心了。其實我和宛兒每天不見青衣拒絕幾個,都覺得不正常。”
敖川翻了個白眼,這是他聽到過的最敷衍的安慰。
過了一會兒,敖川忽然說道:“你幫我和青衣說一下”
“青衣……有膽子你當她的麵這麽叫。”
“叫了啊,那天在燒烤城我不就是這麽叫的?”敖川嘿嘿一笑。
“你那是討巧。當時的情況特殊,青衣沒時間同你計較,不然,哼”
知道對方不可能是自己這頭的,敖川幹脆放棄了爭取的打算,“你幫我和青衣說一聲:既然她始終不願意讓我回請她,那我幹脆為她寫首歌,算作感謝吧。”
出奇地,封悠沒像別人那樣懷疑敖川會寫歌。
而是,不屑地“切”了一聲:“知道我們西校區的藝術學院有多少專業作曲人才嗎?去年有六七個親自編寫詞曲、親自來青衣寢室樓下演唱的。但你見哪個管用了?”
“他們的動機都不純,當然不管用。”
“別告訴我你的動機純”封悠一副不信狗不吃屎的表情。
敖川大義凜然:“我當然是光明正大的。”
“不過,”他忽然笑了,笑容很陽光很自信:“我雖然不親自去她樓下唱,但我會讓全校的同學為青衣演唱這首歌,甚至全國的人都為她唱。”
穿著西裝的敖川顯得人很精神,可是他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讓封悠認為他這人很神精。
封悠毫不猶豫地鄙視了敖川一眼,甚至還坐遠了和他的距離。
敖川一笑也不解釋,靜靜地想著心事。
前麵開車的同學本以為今天終於有個機會可以為美女服務了,沒想到求仁得仁,自己還真成功地當了一把名副其實的司機。一路之上一句話也沒插上嘴,心裏的憋屈沒處說。
到了ttl手機專營店,室內裝修很現代、很氣派。
封悠對這裏應該是很熟悉,直接走向前台去登記。
很快,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跑下樓,迎了過來:“哎呀,封小姐,還勞你專門跑這一趟,”
他一邊握手又一邊說道:“好久不見,封小姐是越來越漂亮啦。”
封悠一笑:“錢經理說哪裏話,每次來都誇我漂亮,我都不好意思了。”
錢經理滿麵春風:“確實是如此嘛,我可不是亂講的……封小姐,這位是”錢總向敖川伸出手來。
“他是小敖,我在部裏的助手。”封悠介紹道。
錢經理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他熱情地與敖川握手。
然後一直到敖川離開公司,這位錢經理再也沒搭理過他一次。
肥胖的身軀始終圍住封悠,不停地噓寒問暖,直到封悠催他第三次,才戀戀不舍地拿著方案去向總監請示去了。
敖川坐在會客室的凳子上,兩眼直望天花板,咧開嘴,無聲地笑。
封悠看出來他在笑錢經理剛才抓自己的手不放來著。隻是此刻在客戶這裏不好打鬧和喧嘩,不由氣得鼓鼓的。
等錢經理從上司那裏回來後,獻寶似的說告訴封悠一個好消息:合作方案在他的大力說服下,公司同意了。
然後又是一番超級熱情的握手,直到惜別。
上了車,敖川心疼地說封悠的小嫩手肯定被磨得破皮了,然後告訴司機先開往藥房買創可貼。可沒說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封悠氣得威脅敖川,不替他帶話給鬱青衣。
司機同學孤獨地坐在前麵的駕駛位,憋屈得小臉泛綠,在心裏詛咒敖川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