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一輩子不讓她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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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宴會廳抱著劉思諾急匆匆的跑出來,薛焱二話不說,開著車子徑直將劉思諾送到了醫院。

    一番檢查後,萬幸,劉思諾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因為前段時間的割腕自殺事件,氣血仍有虧損,再加上受了驚嚇,所以暈了過去。

    於是受過檢查後,又在病床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後,劉思諾便睜開了雙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而醒過來的劉思諾,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守在床頭,神情異常嚴肅的薛焱——

    “焱哥?我這是,在哪裏?宴會已經結束了麽?那個瘋女人,已經被趕走了麽?”從昏迷中醒來的劉思諾,腦袋還有些迷糊,但是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薛硯棋是否離開,且言語之中,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害怕和心虛的味道。

    敏銳的捕捉到劉思諾話裏隱藏的情緒,薛焱不動聲色的把眉頭皺的更深,手上卻是輕柔的撫了撫劉思諾的肩膀,柔聲安慰,“沒事了,我們現在是在醫院,那些人都不在這裏了,你大可以放心了。”

    “是麽,那就好,那就好……焱哥,你不知道,剛剛在宴會上,薛硯棋那個女人朝著我撲過來的時候我多害怕,那個女人是瘋狗麽?一言不合,就咬人的?”說起薛硯棋,劉思諾的眼裏,滿滿都是嫌棄和仇恨。

    “三年沒見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晚宴上,我更不知道的是,她口中念著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什麽叫做,我搶了她的孩子?”薛焱應和著,卻是不動聲色的將話題一點一點的引到了關於薛硯棋所說的那件事情上。

    可是提到孩子,提到薛硯棋的孩子,劉思諾的表情不自覺變了變,但隨即,便恢複原樣。

    “誒呀,是啊,誰知道那女人在說什麽。”附和著,劉思諾卻也在努力轉移著話題,“不過焱哥,你說那個鄉下女人沒見過世麵,在晚宴上大吵大鬧就算了,那宮崎,怎麽也算是a市的上流人物吧,你說他也跟著胡鬧,盡鬧那些莫須有的事情!”

    “我哪裏知道,我都說了,我跟她三年不見了,三年前,她是薛太太,還能算是個見過各種大場麵的女人,可是三年後,她變成什麽樣,我又怎麽會知道。”

    大概是因為劉思諾對於薛硯棋不斷的詆毀,所以薛焱再開口時,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上了些不悅。

    可劉思諾就像沒有察覺到薛焱的情緒一樣,依舊嘟著個嘴開口——

    “那種女人,能變成什麽樣?骨子裏就是下作的玩意,就算是曾經是薛太太又怎麽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不是狗改不了吃屎而已……”

    劉思諾說著,似乎越來越來勁兒,可是薛焱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嚴峻。

    “夠了……”終於,他忍不住開口打斷她,“所以說了這麽多,小諾——你到底還想瞞著我什麽,雖然薛硯棋我不清楚,但是宮崎絕對不會是那樣無緣無故的人,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麽,你還想隱瞞我下去麽?”

    從薛硯棋把那句話問出口時便產生在心底的疑問,到此刻和劉思諾周旋半天,薛焱終於再忍不住,朝著劉思諾直直質問——

    而對於薛焱這樣猝不及防的提問,劉思諾整個人都有些愣住。

    “焱,焱哥,你,你在說些什麽呢?我怎麽,有些聽不懂你的意思?什麽叫我隱瞞了什麽秘密?結婚那麽久,我是那種會背著你做什麽事的人麽?”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種人,但我知道的是,宮崎他絕對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如果你覺得你還是我的好太太的話,你就一五一十的把話說開了。”帶著一點點質問的口氣,薛焱的眼睛直勾勾的對上劉思諾的眼睛,一眼看穿她的所有心虛。

    而這樣的威壓下,劉思諾愈發心虛,連忙低下了頭。

    但數秒的沉默後,劉思諾終究,還是開了口——

    “確實,薛硯棋說的事情,我知道。”

    “你知道?所以說,薛硯棋她並沒有瞎說,她兒子,真的是你綁架的?”說道綁架那兩個字的時候,薛焱不自覺的眯了眯雙眼,於是寒光,便登時從那狹長的眸子裏透了出來。

    而聽到綁架那兩個字的劉思諾,卻是立刻漲紅了臉,連連擺手解釋著:“什麽叫綁架,那分明就是你的兒子,我不過把他帶回薛家,認祖歸宗罷了,怎麽就成了綁架了。況且,況且這事兒,全都是婆婆的主意……不過,也都怨我,要不是我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孩子,也不至於婆婆這麽大年紀了,還得為我們操心……”

    劉思諾的話,一字一句,說的懇切,言語中聽起來,全心全意的為著薛焱,為了薛家著想,但是細聽之下,她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蕭婉青的身上。

    而看著妻子,言辭懇切,目露悲觀的樣子,薛焱也狠不下心來,再說她些什麽,隻能開口打斷她哀哀的自述——

    “那他現在在哪裏?”

    “就在城郊的別墅裏,不知道薛硯棋這幾年來到底是怎麽照顧他的,他的身體不太好,所以婆婆便把他安頓在那邊清靜的地方,找了醫生專門看護。”

    “好,那你現在帶我去見他。”薛焱說著,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拿起搭在椅子北山的外套。

    “現在就去?外麵的天,都已經黑沉了呢。”看著外麵黑沉的天空,又瞥了瞥手上手表的時間,對於薛焱如此急切的,想要見孩子的心裏,劉思諾隻覺得出乎意料。

    “我開車過去,你要是累了,可以不去。”丟下一句冷冷的話,薛焱徑直走開。

    而看著薛焱離開的背影,劉思諾愣了一下,但隨即,也披上衣服連忙跟上。

    畢竟,三年前,薛焱就一直想要見一麵薛念陽,可那時因為某些原因,薛焱不得不放棄見他,而三年後,當再一次能見到兒子的機會擺在薛焱麵前的時候,他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他,看看那個屬於他和那個叫做薛硯棋的女人的兒子。

    車子一路疾馳,從市區到市郊的別墅,正常情況下足足一個小時的車程,在薛焱的急促下,硬生生被縮短到了四十分鍾。

    推開門,在劉思諾的帶領下,薛焱打開別墅三層,最靠裏的那個房間,於是——

    薛念陽的麵孔,便就那麽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薛焱的麵前。

    從薛硯棋身邊,被奪走了近乎兩個星期的薛念陽,此刻就安靜的閉著眼睛,躺在薛焱麵前的大床上,小小的手上,插著輸液管和各式各樣的其他的管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紙片人一般,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刮走似的。

    可就算是他衰弱,虛弱到如斯的模樣,可他那張和薛焱相似的仿佛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臉,卻依舊,清晰的落在薛焱的眼睛裏。

    “這就是念陽?這就是我的兒子?”看著那張與自己六分相似的臉頰,薛焱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

    而瞥見薛焱那雖然震驚卻明顯帶著喜悅的臉,劉思諾雖然心生不滿,但卻隻能點點頭。

    “念陽,他竟然叫念陽,真的是念陽麽?”可就算是得到了劉思諾的肯定的答複,薛焱卻依舊有一種,還活在夢中的感覺。

    三年的思念,那種潛移默化中緩慢滋生出的思念,讓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所以三年來,他每分每秒都在告誡自己,逼著自己忘記,忘記那個女人,和這個他從未見過麵的兒子三年來,他原以為,自己已然習慣了那種沒有他們的生活,可是到頭來,那些好不容易積攢下的釋然卻在見到薛念陽的瞬間,全部被清空。

    這真的是他的兒子,是他薛焱的兒子,是他薛焱和薛硯棋的兒子!

    “念陽……”薛焱默默喊著這個名字,渾身顫抖著坐到床邊,握住他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龐。

    可是伴隨他激動的動作,床上的薛念陽卻是沒有絲毫反應,而順著他掌心的皮膚,薛焱也幾乎是同時,感受到了來自薛念陽額頭和掌心,那截然不同的溫度,前者發燙,而後者冰涼。

    “他在發燒?他怎麽了,生的什麽病?這是昏迷著還是醒著?他的臉色怎麽這麽白?這裏的醫生是幹什麽吃的!我的兒子在發燒他不知道麽!”開口時疑惑的語氣,隨著薛焱一個有一個連續的問題,變得暴怒!

    三年了,他好不容易見一次自己的兒子,可是麵對的,卻是這樣一個虛弱的,躺在床上的脆弱如瓷器一樣的娃娃,那種心痛,幾乎是從薛焱的心中爆出來的!

    而看著薛焱這樣暴怒的樣子,劉思諾的心裏,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升騰而起。

    誠然,她借著蕭婉青的手,費盡心思的把薛念陽從薛硯棋的手裏搶過來,就是為了能夠得到一個和薛焱流著同樣血液的薛家的繼承人,因為隻有這樣,隻有薛家擁有繼承人,她劉思諾,她這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才能繼續名正言順的在薛焱的身邊待下去。

    可分明,對於她劉思諾而言,這個名叫薛念陽的孩子是個希望,是她一輩子霸著薛太太這個位置不撒手的希望,可就算是這樣,看著薛焱對於這個孩子無比關切心疼的樣子,她的心裏嫉妒,憤怒的就像是是有隻貓兒在抓。

    看著與薛焱六分相似,與那個女人四分相似的孩子,劉思諾努力壓住心底的不悅,開口——

    “這孩子,先天性心髒瓣膜不全,之前就他住院的那麽一個禮拜時間,已經被醫生下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這周來到這裏,得到專人看護後,才稍稍好轉了一點,但就算是那樣,他卻已然是清醒的時間比昏迷的時間短得多,醒來的時候,就迷迷糊糊的喊著爸爸媽媽……”

    “所以,薛硯棋那個女人這三年就是這樣‘盡心盡力’照顧我的兒子的麽!”未等劉思諾把話說完,薛焱卻忽然憤怒的吼了出來,“那個女人,這三年到底在做什麽,他們過得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活?”

    “果真,一看到這個孩子,你最想到的還是薛硯棋!”劉思諾看著薛焱這樣的反應,看著他提起那母子兩那三年艱難的生活時略帶心疼的模樣,她扯出一抹苦笑,“所以現在呢,你知道了一切了,你是想,把這個孩子,再送還給薛硯棋麽?”

    盯著薛焱,劉思諾小心翼翼的問著。

    可出乎意料的,在聽到這個問題後,薛焱的表情卻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送還給他?憑什麽?那個賤人,三年來把我的兒子弄成了這樣子,就連他病重的時候,都不忘在外麵招搖,勾引別的男人,我憑什麽把我的兒子再交給她!那個女人!薛硯棋!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再見不到我的兒子!我要讓你這輩子都活在愧疚中!”

    看著薛念陽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又想到晚宴上,薛硯棋那盛裝挽著宮崎的樣子,薛焱隻覺得一股子無名之火從心底冒了出來,燒的他整個胸腔,難受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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