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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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秘寨去有兩條路徑可走。

    一是穿越雪林。

    可是雪林已被冰雪封鎖,寸步難行,即使勉強穿行,也會弄出可將敵人從睡夢裏吵醒過來的響聲,等於明著告訴對方“老子來了”!

    常惠的樹巔騰躍法遇上同一情況,樹幹的冰掛會被震動至大幅灑落,令敵驚覺。

    走河灘的話,更沒法瞞過西寨箭台上的哨兵。

    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水底逆流潛往上遊去。而常惠一方有資格這般做而不會當場凍斃又或事後大病一場者,隻有常惠、鄭吉、酸雨心神、許延壽和沔城五人。

    常惠最後決定五人全體動員,卻是分頭行事。

    由常惠和酸雨心神強攻秘寨、殺人和銷毀投石機,鄭吉、許延壽和沔城負責將木筏移送下遊,並從水底破壞浮橋。一切妥當後,三人則埋伏在北寨門外,靜待敵人撤返。

    常惠和酸雨心神兩人遂循由敵人辟出來的小徑,避過絆馬索一類的陷阱後,因再不怕露出行藏,改為躍上樹頂,從樹巔上投往秘寨去。守秘寨的敵人便是於此時向己寨發出警報,接著沒人有餘暇再作警示。

    守秘寨者大部分仍在寨外營地好夢正酣,當號角聲起,紛紛從睡眠裏驚醒過來,有人尚未有機會碰到兵器,已被撂倒,給兩大超級高手殺個措手不及。

    雙方都在與時間競賽。

    常惠和酸雨心神並不立即引爆五十多個投石機,取得敵人砍來以供篝火之用的柴枝,花點工夫燃著後,立即離開秘寨,潛往對岸去,埋伏在河灘的亂石處。

    此時援兵來了,帶頭的是參荒牙,卻見不到霓虹和幽海飛舞,緊隨他後方的是十一個高手,其中五個已曾數度和常惠交手,像老朋友般熟絡,隻是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後方隨來的匈奴戰士一百二十人,觀其身手知是專門用來對付常惠的好手,且沒有參與設寨立營的艱巨苦差,全處於“養精蓄銳”的狀態。

    常惠認得其中之一,正是在山南驛當月氏族高手向常惠挑釁之際,他扮作旁觀者伺機暗襲的高手,不由心呼好險。如果他們不是從酸雨心神處得到準確情報,貿貿然強攻西寨,能有一半人活著離開已屬奇跡。

    酸雨心神在常惠耳邊道:“不見鳥妖。”

    常惠取出連弩,另一手挾起四箭,應道:“你該熟悉邪派中人行事的作風,他們會當先鋒卒嗎?”

    敵人在他們正前方的對岸一陣風般掠過,領先的參荒牙已轉入僅容一人穿越的窄小林徑去。

    酸雨心神尚未有機會回答,常惠催促道:“去!”

    酸雨心神雙目邪光閃閃,一言不發投進河水,潛往對岸。

    隻要想想他敢深入敵人的“千軍萬馬”裏去,區區百多人自然不被他放在眼內。他除了捱揍的功夫了得外,至厲害是他可媲美包括常惠在內任何高手的速度,使敵人難以圍攻。

    酸雨心神發出的毒煙不一會的功夫席卷河林區,隨西北風往下遊擴散。以常惠之能,純憑肉眼仍沒法清楚見物,何況敵人?

    撤退的號角聲裏,本“氣勢如虹”的援兵從雪林急退回來,常惠第一輪的四枝勁箭已如索命的冤鬼般從天彎下來,奪走三命。

    敵人迷失在毒霧裏,要閉氣又須逃離險境,最糟糕是摸不著敵人的位置,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朝下遊狂奔,免變活靶。

    際此一刻,常惠的超凡靈覺產生最有效的知敵作用。

    所有人均化為波動,依對方的波動去掌握箭矢抵達目標時波動的位置,不以目視,隻以神遇。

    敵人紛紛中箭。

    常惠專揀最強勁的波動施辣手,那也是敵人中的強者。

    “叮!”

    是參荒牙以飛輪擋格箭矢的聲音,也令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毒煙裏暴露行蹤。

    驀地慘叫聲接連響起。

    常惠知酸雨心神出手了,由於敵我難分,利寡而不利眾,此子占盡優勢,遇人便殺,目標是截著武功最高的參荒牙。

    常惠再連射八箭,清除了與酸雨心神混戰的五個敵方武技較高明者,收起連弩,就那麽施展彈射朝隻剩下酸雨心神和參荒牙激戰的位置投去。其它人在不明形勢下,亡命的朝西寨奔去。

    兩人同時發出悶哼,拉開距離。

    常惠暗讚參荒牙知機,覺察到他常惠從對岸投來,拚著受傷,也要逼開纏緊他的酸雨心神。

    常惠的彎刀化為漫空刀芒,照頭往參荒牙灑下去。

    參荒牙狂喝一聲,擲出左右飛輪,左輪迎往常惠,右輪朝攻過來的酸雨心神彎旋而去,同時噴出漫空血霧,顯示其竭盡真元的出手,令他傷上加傷。

    下一刻,他已往後疾退。

    常惠暗叫可惜,在這樣的情況下仍沒法殺死這頑強的對手。當然,如果他可以窮追參荒牙,該可在百裏之內趕上他,偏是不能置攻西寨的兄弟於不顧。

    “當!當!”

    常惠和酸雨心神分別擊下參荒牙的飛輪,一點不停留地往快逃至西寨,隻剩下六十多人的敗軍全速趕去。

    毒霧飄至兩寨時稀薄多了,但仍影響視野,宛如夜霧。風燈火炬能照亮的,不過是方圓丈許的空間。

    埋伏在河灘的鄭吉、許延壽和沔城,就趁敗軍逃入西寨北門的一刻,藉毒霧掩護,以迅如電火的身法,趁北門一片混亂的良機殺入西寨去。

    常惠和酸雨心神也後發先至的趕上來,鍥著對方隊尾殺了一陣子後,常惠由得酸雨心神直殺上斜坡去,自己則取出飛抓百練索,藉神遁射往寨牆頂,到降落往西寨內時,早將背負的獨腳銅人槊接合起來,投入殘酷的戰場去。

    簡單的形容,西寨就是一個被寨牆和箭樓圍起來的崗頂,還保留著未及清理的石塊和草樹,凹凸不平。

    寨內空地可大分為三區。

    靠河的寨牆,設置五列逾百個營帳,純憑營帳的數目計,西寨的總兵力該約五百人。

    西北角搭起棚架篷帳,放置大批糧資雜貨;西南角則擺著約三十台投石機,還有砍下來的木材和供生火用的柴枝。

    常惠自天而降時,以百計的戰士正往被入侵的北寨門蜂擁過去,力圖將敵人逐出寨門外。

    雙足著地前,獨腳銅人槊旋飛一匝,貫滿內勁,在毒煙彌漫、沒人看得真切下,煞星忽然來到中間,尚未想清楚,七、八個戰士血肉橫飛的東拋西擲,本一鼓作氣力圖反擊的敵人,立即亂作一團。

    常惠得勢不饒人,獨腳銅人槊全力展開,將其包含多種兵器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往南寨門殺過去。

    埋伏在南麵的兄弟發動了,先以長弓勁箭遠距攻擊倚寨牆而築箭樓上的敵人,依計劃並不躁進,箭矢如雨點般往箭樓灑去,由於他們在暗敵人在明,對方幾無還箭之力。

    在東寨總攬全局的爾廊見勢不妙,忙派出一隊五百人,舉盾提矛的從浮橋處來援,豈知走到一半,被做了手腳的浮橋負荷不來,索斷橋翻,將百多人掉進孔雀河的冰水裏去。

    此時箭矢來了,墜河者全變成活靶,染紅了河水。

    鄭吉、許延壽和沔城成功殺入北寨門,以鄭吉居前,許延壽和沔城在他後方兩側,成一品字形陣式。

    彩虹劍到處,敵兵不是應劍斷折,便是被其遊走於兵器的間隙間,迅如電閃,擋者披靡。許延壽甲盾烏刀擋得穩如鐵桶,烏刀似拙實巧,簡單的砍、劈、掃,中刀者無不連人帶兵器的濺血拋飛,造成對方極大的混亂。沔城的手中鋒刃則盡顯其高明的身手功架,迅疾如神,劍出如風。三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在捱至真元耗盡前,敵人休想能在刀劍所及的範圍內存活。

    酸雨心神則似“虎入羊群”,以鬼魅般的速度四處搗亂肆虐,從一座箭樓殺往另一座箭樓,順道尋找鳥妖的妖蹤。

    攻入寨內雖隻五人,但無不是頂尖兒的高手,加上投石機被毀、援軍棄戈曳甲的敗返西寨,早寒敵之膽,在煙霧彌漫下,一時哪弄得清楚有多少人攻入來,立告陣腳大亂,沒法組織有效的迎擊。

    “砰!”

    死鎖南寨門的三條粗木關,被殺至寨門的常惠以獨腳銅人槊硬生生的劈斷,又回轟逼退撲上來的敵人,後腳猛伸,重撞寨門,沉重的兩扇木門像沒有重量的紙張般朝外敞開。

    蘇飛逸等為首的三十名高手正蓄勢以待,見狀疾衝而入,在常惠兩旁如洪暴般殺進去,接著是數十精兵旅的兄弟,隻留二十人在外監視對岸的動靜。

    常惠心呼來得及時,這麽深入敵境,每一刻都要應付從四麵八方攻來的兵器,即使以自己的武功之精湛亦要吃不消,幸好終完成任務,且爭得回氣的機會。此時第一件事,是搜尋鳥妖和兩女的蹤影。

    事實上攻入寨內的五個人,沒有人不在搜索鳥妖,下定決心拋開一切,務要置他於死地。殺了鳥妖,等於斷去李陵一臂。

    對岸的匈奴人急如鍋上螞蟻,卻苦無立即渡河之法,連十多條木筏亦被常惠一方劫走,除了幹瞪眼外,再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