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類拔萃的超卓人物(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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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守白鹿野的兵力,一千之眾已是極限,還以為足夠守穩白鹿野。當發覺來襲者的兵力是留守者的十多倍以上時,已是“後悔莫及”。

    這個一萬五千人的敵方部隊。掌握著勝敗的關鍵。

    當敵人前後夾擊高昌古道倚寨苦守的聯軍時,敵人的奇兵從淡水井鑽出來,直撲白鹿野,即使不能立即攻陷白鹿人的山寨,其力亦足以將山寨重重圍困,截斷白鹿野和高昌古道的聯係,那時聯軍將優勢盡失,隻看能撐多少天。

    李陵整個反攻計劃可說是“天衣無縫“,被識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偏遇上酸雨心神這麽樣的一個人。

    換過李陵的對手不是常惠,知道與否亦沒有分別,皆因雙方兵力懸殊,無從拆解。

    酸雨心神雙目妖芒閃閃,興奮的道:“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擁有眾多高手,人人能以一擋百,而對方的高手則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能拿出來見人的沒多少個。你認為我說得對嗎?”

    常惠道:“對極了!告訴我你心裏的對策。”

    酸雨心神一字一句緩緩道:“隻要能奪取匈奴人的東寨,時機將屬於我們。”

    常惠雙目“炯炯有神”地打量他,笑意從唇邊擴展,欣然道:“不愧是大光明教'出類拔萃'的超卓人物,'一語中的',道盡致勝之道。這次由你策劃指揮如何?”

    酸雨心神給嚇了一跳,忙道:“萬萬不可,我是個‘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的人,不會理會其他人的死活。”

    常惠道:“你肯這麽想,正代表你關心兄弟們的生死。”

    酸雨心神苦笑道:“說到底,我仍是為了自己。我們是否須立即起程呢?”

    常惠探個懶腰,道:“我們已有三天沒闔過眼,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才行。”

    常惠心中湧起”莫以名之“的滿足和喜悅。不但因酸雨心神的轉變,還因能”知己知彼“,仿如從”暗無天日“的困境,來到陽光普照的樂土福地。

    正因掌握著敵人的虛實動靜,所以今晚可以倒頭大睡,深入夢鄉。

    酸雨心神的聲音傳入他耳內,道:“我從淡水井全速趕回來,隻花了三個時辰的光景,可是如敵人從淡水井進軍鹿野原,我看沒三天不行。他們走的必須是平緩的丘陵和礫石原,我卻是山過山、嶺過嶺,不用繞個大彎。而且我從他們哨崗的位置,可大約推測出他們行軍的路線,這方麵有用嗎?”

    常惠長身而起,道:“確實的情報是戰場上最珍貴的資料,我要你將所見所聞,一點不漏的盡告許延壽和擎天大佬,你老哥辦得到嗎?”

    酸雨心神忸怩的道:“試試看吧!我很不慣與你之外的其他人說話。”

    常惠一呆道:“我好像看到你第一次臉紅。”

    酸雨心神尷尬的道:“我怎會害羞?”

    常惠哈哈一笑,硬扯他返營地去。

    常惠於破曉前自然醒覺,躺在帥帳內的寧和裏,聽著刮過草原的長風呼嘯聲,還感到濕潤的氣味。

    外麵下著毛毛雨粉,換過在半荒漠地帶外的孔雀河,將會是雪粉飄飛的情景。

    隻有在這奇異的地域,不單一天內可經曆四季的變化,多走幾步路即可到達另一個截然有異的天地。

    酸雨心神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和他接觸多了,不住對他本性善良的一麵有新發現。

    “善良”一詞或許有誤差,因他絕非“善男信女”,但正如常惠說的,在邪異的表麵底下,他擁有的是一顆“赤子之心”,對自身的存在和人生的意義,做過深入的思考。

    幸好他甫出道遇上了自己,令他因著遠大的目標,肯與常惠並肩作戰,亦因此而逐漸改變其偏激的行為和想法。

    酸雨心神點出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時間是在他們的一方”。高昌古道北麵的敵軍之所以尚未分兵南來,是要待己軍被北上的敵軍牽製,難以兼顧時才從容南下,怕的當然是他們傾全力攔途截擊。

    而對方秘藏淡水井內的奇兵,必須俟己軍遭前後夾擊的一刻,方會動程往白鹿野去。

    就是這時間上的差異,令常惠掌握了致勝的時機,以集中對付分散,在敵人三軍會師前,”擇肥而噬“。

    昨晚臨睡前,他將關於王者天下無敵寶藏的事,告訴了擎天大佬和副將,擎天大佬倒沒說什麽,皆因白鹿野自給自足,多件寶物少件寶物,至乎黃澄澄的金子,對他們沒有損益,但副將卻聽得精神大振,唯一擔心的是落下私藏的罪名,經常惠保證後,歡天喜地的去告訴其他兄弟。

    常惠入睡前聽得營地內議論紛紛,人人處於亢奮的狀態。激勵士氣的方法有很多種,最好的莫過於此。

    真希望王者天下無敵的寶藏確有其事,否則連常惠自己也會感到失望。此單於藏寶最誘人之處,是誰都不曉得藏的是什麽好東西。

    他感應到酸雨心神來了。

    酸雨心神從不睡在帳幕內,他有點像個苦行者,不求安逸舒服的環境,晝夜都在刻苦的修行裏,也令他成為可怕的高手。酸雨心神使他想到在荒原獨行的野狼。

    常惠有些兒不情願的坐起來,打個嗬欠,多麽希望可再睡他奶奶的幾個時辰。

    酸雨心神揭帳而入,盤膝坐在羊皮氈上道:“還在睡懶覺麽,現在是起程的時候哩!”

    常惠和酸雨心神於當日黃昏前,趕回北麵從敵人手上奪來的西寨。鄭吉等已安排就緒,準備燒寨撤走,見兩人忽然來到,知事情有變,到曉得”前因後果“,無不額手稱慶,對立下奇功的酸雨心神另眼相看。

    許延壽道:“何時是攻東寨的最佳時機呢?”

    鄭吉道:“當然是敵人分兵朝南推進,兵力大減之際。”

    常惠問道:“戰況如何?”

    沔城”意氣昂揚“的道:“敵人始終沒法架起浮橋,隻能靠木筏渡河,現在我寨的防禦,憑河之險守得穩如鐵桶,粉碎了他們幾次規模較大的進攻後,現時隻能組織些搔癢式的攻擊。我們雖傷了三十多個兄弟,但都沒有大礙。”

    鄭吉望王者天下歸來一眼,微笑道:“現在一眾兄弟已曉得寶藏的事,人人‘摩拳擦掌’誓要隨常爺北上尋寶,並深信常爺可令他們滿載而歸。”

    蘇飛逸欣然道:“得寶後我定要好好享受人生。”

    王者天下歸來“誠惶誠恐“的道:“希望我不會令各位兄弟失望。”

    常惠灑然道:“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風吹雨打'都甩不掉。”

    天色逐漸昏沉,留在對岸窺探敵情的酸雨心神回來了,興奮的道:“敵人有一隊約五百人的先鋒軍,在半個時辰前離營南下,看來是起行的先兆。”

    常惠道:“和我估計的時間差不多,這五百人會於沿途布防,以保路途的安全。”

    許延壽道:“匈奴人擅長黑夜行軍,我看他們會於今晚走。”

    王者天下歸來仰首觀天,道:“今晚天氣很好,且有月色,不利我們偷襲東寨。”

    半闕明月掛在東麵天際,光照河原,帶灰藍色的夜空,星光點點。

    鄭吉輕鬆的道:“如果藏於淡水井的敵軍一如所料,要到我們南麵的寨堡被前後夾擊之際,方動程到白鹿野去。我們至少尚有兩天的時間。”

    酸雨心神道:“李陵是懂用兵的人,該不會予我們有喘息的時間。”

    他還是首次參與眾人的討論,鄭吉等生出奇異的感覺。

    常惠問道:“敵人情況如何?”

    許延壽答道:“敵人的第一次反攻規模緩大,傷亡亦最慘重,依我們估計,傷亡多達八百之眾,此後的傷亡輕微多了,但累積下至少超逾一千之數。”

    常惠道:“如此對方現時的兵力,該不足四千人,而從北麵攻打我們的木寨者,該不足三千之眾,雖有投石機在手,仍未能構成威脅,因還要先攻陷我們外圍的山壘,又須提防我們的反擊。”

    鄭吉雙目發亮,道:“這麽說,留下來的將隻是區區一千人,部分還是傷員。”

    沔城狠狠道:“包括鳥妖在內。”

    常惠見酸雨心神不住看天,笑道:“酸雨心神你在尋覓鳥妖的鷹兒嗎?”

    酸雨心神歎道:“鳥妖該早離開了,因為我和他是同類人,比你們更明白他。”

    許延壽訝道:“那鳥妖便是有'先見之明',不看好匈奴人。”

    酸雨心神妖芒閃閃的瞧著許延壽,緩緩道:“與看好或不看好無關,而是他不願被人掌握到行藏,特別在身負重傷的時刻。”

    常惠點頭道:“有道理!”

    沔城苦笑道:“那我們盡管能打贏這場戰爭,仍奈何不了鳥妖。”

    酸雨心神現出狡猾的笑容,陰惻惻的道:“不論鳥妖如何奸狡,怎翻得出我的掌心。此處事了後,我帶你去找他算帳如何?”

    眾皆愕然,酸雨心神此子確是異乎常人,既有追殺鳥妖的把握,卻一直不說出來。

    常惠啞然笑道:“這個小子!”然後向沔城道:“酸雨心神當你是兄弟哩!所以肯將殺鳥妖的權利,轉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