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以陰補陽之術(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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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天下歸來目光凝視著常惠道:“現在夢想已變成了現實,再不用想如何去殺賊,隻須追隨常爺便成。可是愛想象未來的習慣卻改不過來,幸好有寶藏做目標,那種感覺便像從戰場上解放出來。真要多謝你了。”
沔城歎道:“兄弟的這番詞似乎說出了某種真理,雖然我沒法以言語去形容。”
常惠仰望晴空,心中想的卻是王者天下歸來已經找到了他的感覺,自己卻不知如何能從這場殘忍無情的戰事抽離出去,得到王者天下歸來說的“出口”。
一如常惠預料的,他們大破匈奴後援部隊的當夜,北上古道的敵軍向寨堡發動攻擊,開始時攻勢並不猛烈。隻屬牽製性質。到曉得上遊己寨被破,死了前後夾擊之心,攻勢逐漸加強,又將騾車改裝為擋箭車和撞車,設置防禦性的木欄和陷坑,全力攻打精兵勁旅團堅固的寨堡。
匈奴人善於來去如風、以戰養戰的戰術,論平原野戰的衝鋒陷陣,漢軍確非其對手,但在築寨布防上,與漢軍相比,匈奴人卻是差了一大截。
副將本身就是護守城池的高手,立寨設陷同樣在行,敵人又無法從四麵八方的攻來,他在準備充足下把寨堡守得“固若金湯”。
等到投石機陸續運來,許延壽率兵南下,守寨軍增添至一千五百人,其中五百人為白鹿族的戰士,匈奴人再沒法對寨堡陣形成威協,反被困在下遊古道。
當常惠和他的高手團抵達白鹿野,敵方藏在淡水井由一萬五千人組成的主力軍,於早一天的清晨拔營起行,朝白鹿野推進。
這個該是由李陵親自領軍的兵團,是全騎兵的部隊,有三百輛運載糧貨物資的騾車,看似強大,人數更在白鹿野白鹿族戰士數倍之上,但卻是“東拚西湊”而來的部隊,包括戰力較弱的五千後援軍,其他則是剛吃過敗仗的戰士。
反觀白鹿族一方,雖然能上戰場交鋒的戰士隻有二千五百之數,但士氣昂揚,個個抱著守衛家園之心,對白鹿野和周圍的環境“了如指掌”。在原野戰方麵,大家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絕遜色不了多少。而最重要的,是有常惠和他的高手團壓陣,加上早有預防,故毫不畏懼敵人來犯。
白鹿族全族達二萬之眾,不論男女老幼,自少均習騎射。女性在戰場上自然難與強壯的男性比較,但隻用守護寨子卻是綽有餘裕。
全麵比較下,確以常惠一方較占優勢,問題隻在如何勝得爽脆漂亮。
常惠策雪兒,與鄭吉和許延壽馳上白鹿野外東南方一高丘之頂,極目遠方。
鄭吉道:“是否又用示敵以弱的惑敵手段?”
常惠道:“我最怕是李陵穩打穩紮的來攻打白鹿野,將山寨重重包圍,然後再分兵去攻打古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血戰難免。”
許延壽道:“示敵以弱又如何?我看不到有何分別?”
常惠雙目閃亮的道:“當然大不相同,隻要李陵以為我們不曉得淡水井部隊的存在,將所有兵員調往古道,以應付他們的前後夾擊,留守木寨者不但兵力薄弱,且是老弱殘兵,那根本不用花時間去攻打山寨,隻須在白鹿野留下一支二、三千人的部隊,便可全軍往西去,攻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別忘記,殺多少人都沒有用,隻有提著我的首級回去見壺衍鞮單於,方能富貴榮華,‘光宗耀祖’。”
許延壽道:“猜錯又如何呢?山寨是不容有失的。”
常惠“胸有成竹“的道:“猜中猜錯分別不大,要攻陷山寨,須將山寨包圍起來,還要趕製一批攻寨的工具,然後晝夜不停的狂攻猛打,到他們'筋疲力盡'之時,我們藏在古道和白鹿野間的奇兵來了,保證他們吃不消。”
接著目注遠方,欣然道:“何況我們極可能早一步瞧穿李陵的策略。”
兩人循他的目光望去。酸雨心神正自遠而近,下坡登坡、忽現忽隱的朝他們掠過來。
酸雨心神來到三人馬前停下來。容色有點蒼白,不知如何,總覺得他少了常掛臉上的某種氣焰,不像平時的他。
許延壽關切的道:“酸少受了傷嗎?”
酸雨心神搖頭表示沒有,目光投往常惠,苦澀的道:“鳥妖複元了,又在繼續作惡。”
三人聞之色變。
本想好的所有精妙部署,立告盡付東流,且變得處處都是弱點破綻。
鄭吉沉聲道:“你見到他嗎?”
酸雨心神苦笑道:“我先見到一頭獵鷹在天空盤旋,然後親眼目擊他和兩個妖女出現在一山頭上,與一個該是李陵的將領說話。我不敢靠近,立即回來找你們。”
三人明白過來。
酸雨心神之所以變得沮喪,皆因其信心受到重挫。鳥妖以魔功催發潛力,迅速逃遁,被酸雨心神追上擊傷。當時酸雨心神誇口,即使有兩個妖女以陰補陽助之,沒有七、八天時間,鳥妖休想複元。豈知隻三數天的工夫。鳥妖又像個沒事人似的現身他的眼前,顯示他若非低估了鳥妖本人,就是錯計了兩女的陰陽采補之術。以酸雨心神的高傲自負,當然受不了。
另一方麵,酸雨心神是聰明人,曉得己方的優勢大半建立在敵人摸不清聯軍的部署和虛實上,一旦得鳥妖之助,聯軍的勝算立即驟減,且有吃敗仗的可能。
鄭吉向常惠歎道:“你最害怕的事發生了,李陵將采取‘圍魏救趙’的戰術,全力攻打白鹿野,由於白鹿野不虞缺糧,敵人可'曠日持久'的作戰,把我們拖在這裏。”
常惠問酸雨心神道:“那個極可能是李陵者,長相如何?”
酸雨心神答道:“因鳥妖對他神態尊敬,該是李陵無疑。此人魁梧強悍,舉手投足均有完美的感覺,武功不會差鳥妖多少,年紀不過四十歲。最使我印象深刻的是顴骨很高,麵頰卻深陷下去,還有個超乎常人的高額,樣子獨特怪異。”
許延壽道:“敵人在行軍和士氣上,是怎麽的狀況?”
酸雨心神沉吟道:“我不覺得他們士氣低落,還似'眾誌成城',一心來雪前恥,這是匈奴人的天性,好勇鬥狠,比其他各族更經得起考驗和挫折。他們分八路進軍,每軍約二千人,相隔兩裏,其中兩軍繞往白鹿野的北邊,當他們抵達白鹿野,會從南麵、東麵和北麵進入綠洲。”
酸雨心神不愧超級探子,把敵況掌握得一清二楚。
酸雨心神再道:“他們行軍的方式求穩而不求速,晝行夜伏,偵騎則日夜不停巡視遠近。照我猜,抵達白鹿野後,李陵不會立即攻寨。而會找尋立足點,完成包圍,切斷白鹿野和古道的連係後,方會攻打山寨。”
說畢目光又凝定在常惠臉上。
酸雨心神少有這般道出心中見解和看法,可想而知表麵冷酷的他,心裏麵也怕會輸掉這場仗。
敵人兵分八路,軍與軍互相呼應,兼之每軍的實力已足與他們全軍硬撼,根本是無從阻截。
當常惠一方被逼得退守山寨,敵人光是隻圍不攻,足可令他們斷糧斷水,古道的精兵勁旅團則變成孤軍,情況比山寨更惡劣。
更令他們擔心者,是移往古道和綠洲間的大批牲畜,如落入李陵之手,“此消彼長“下,他們將更是不堪。
鄭吉冷然道:“唯一致勝之法。就是不讓李陵在白鹿野成功取得立穩陣腳的據點。”
許延壽道:“我們尚有一天一夜的時間。”
常惠遠眺東南麵起伏的丘陵,悠然道:“敵人因何要封鎖古道呢?”
許延壽道:“既可截斷我們北上之路,又可阻止高昌、龜茲、焉耆等與我們友善的諸國派來援軍。可是‘遠水難救近火’,山寨又遠及不上城池的防禦力,能捱上半個月,已非常了不起。”
鄭吉動容道:“那李陵必須速戰速決,甫到白鹿野便縱兵攻寨,如果他真的如此做將會墜入我們的陷井。”
常惠道:“我們還算漏了對壺衍鞮單於最有威脅的翁歸靡。”
包括酸雨心神在內,無不聽得精神大振。
常惠別頭後望,目光落在白鹿族人的聖湖,屏山巍然聳立在聖湖之北,依山而築的山寨俯瞰湖源,湖的四周林木茂密,往北是常惠迷途後誤闖進來的丘陵高地,緊扼北麵的唯一通道和入口。
白鹿族人的山寨乃窯洞式的山寨。
屏山經過千百萬年的風雨侵蝕和流水的衝刷下,形成了層層疊疊的山崖和地溝,兼之土質以礦物碎屑和粘土顆粒組成,在壓縮和幹燥狀態下變硬結固,因利乘便下,白鹿族人沿崖層開挖建造窯洞,隻避開最下部的堆積黃土層,以防水災。整個山寨就像個貼山而築的超巨型蜂巢。直抵離山頂三十多丈的高崖,處處種植樹木,以防水土流失,阻止繼續風化,且可擋風雨。
山寨與屏山實質地渾成一體,崖層間有坡道和石階相連,窯洞間更有接通的隧道。
正是憑著窯寨,白鹿族人在此“安居樂業“了一百多年,抵抗著了外人的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