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媚功的至高境界

字數:3239   加入書籤

A+A-




    香香的“玉女功”實在太厲害了。

    直至此刻,常惠自己知道,單論目前的形勢,他並不能“穩操勝券”。

    他的凡心凡體,的確被對方的“玉女功”遙製著,因眼、耳、鼻、舌、身、意的六識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間”,七情六欲遂亦完全由對方作主,更令他的“道心”和“靈台”處於分離狀態,換言之,等於破了他的“萬物振動”。

    他唯一平反之法,就是令“道心”和“靈台”重新結合,而結合的方式和結合的時間,正是勝敗之所係。

    結合有兩個形式。

    第一種方式,也是最直截了當和肯定最具神效的,是由晶瑩剔透、完全不受對方心功媚術影響的“靈台”進占“道心”,保證可立時晉入他“萬物振動”臻至的最顛峰狀態。不但能應付香香向自己下毒手,還可以趁勢反擊,大有可能取她一命。

    可是他直覺這般做會是“後患無窮”,因逆轉了主客之位,變為以後由“靈台”當家作主,“靈台”以強勢進占“道心”,再不是在“道心”的土地上萌芽茁長的果實,變成一頭獨大,令他常惠淪為靈台的奴隸,後果難以想象。

    另一個方式是由“道心”退據“靈台”,此法萬無一失,但實行起來異常困難,必須有足夠的心誌,於香香因要運功射出毒簪的刹那間,心神現出破綻漏洞的一刻。

    常惠抽身急撤,道心與靈台結合,形與神合。

    這個念頭剛起,便被香香領會,她玉手一揮,毒簪像一道閃電般照他眉心疾射而至。

    毒簪刺破皮膚前,被常惠捏在兩指之間。

    香香嬌軀微顫,張開檀口,噴出一口血霧。

    常惠“粗暴地”切斷她與他的心靈連結,等於精神的反擊,創傷了香香。隻可惜“精疲力竭”的虛弱錯覺仍纏繞不散,使常惠未能“連消帶打”,“一鼓作氣”的反攻,“坐失良機“。

    常惠從眉心的位置移開右手,香香的如花玉容映入眼內,在夕照的餘暉裏,陽光將她的倒影投往溪水去,玉白的俏臉抹過一陣豔紅色,瞬即消去。

    他有點“不由自主“地用神打量她,那是基於對敵手評估的需要,更因自己剛剛被她“擊倒”,不得不重新估量對方。

    香香有種與別不同的氣質,就是端莊與妖媚的完美結合,修長苗條、活潑迷人,每個細微的表情,神態的變化,均呈現了“千變萬化“、“難以捉摸“的韻味,又帶著放任和慵懶的意態,令人愈看愈感到她”引人入勝“之處。除此之外,最使常惠心有所感的是她不經意間流露出深邃而懾人、似發自心底最深處蕩漾於眸神中的異采,為她平添謎樣般的神秘感。

    從未試過一刻,他這麽用神看她。

    這一切本應在山南驛時掌握,但正如香香所指的,他因怕了她和豔豔的媚術,下意識地不敢細賞秀色,導致作出錯誤的判斷,幸好尚未鑄成大錯。

    香香收回玉指,兩手輕輕將垂肩的秀發撥攏,伸展腰肢,立即將她動人心魄的線條“恰到妙處”的展露,隻是這個優美的動作,足令任何人包括女性在內,沒法對她興起攻擊的念頭,何況她的舉動如此“渾然天成”,不現任何可乘的空隙破綻。

    常惠心叫厲害。

    她的“心魔大法”或許仍未練到極致,可是與媚術和《智經》內的“煉靈術”糅合後而發展出來的“玉女功”,卻使她能攀上如拓跋無量般的高度,特別在領教過她的“妖術”之後。

    常惠表麵不動聲色,還露齒贈她一個燦爛的笑容,暗裏則催發靈台,以激起經脈內的勁氣。

    香香垂下雙手,扭動嬌軀,不用任何語言,便像通過身體的獨白,訴說出芳心內向情郎撒嬌的情緒,柔媚動人處達到極致。

    她像個戀愛中的小女孩,不依不饒的道:“你這個冤家嗬!明明可抵禦人家的心戰之術,為何不早點說出來?還累得姐姐受傷,你怎樣賠償人家的損失呢?”

    常惠聽得“目定口呆”,這般“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的言辭,偏偏從她的嘴裏說起來時,又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如溪流淌水般自然流暢,他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失聲道:“大姐有在動手前預先警告小弟嗎?教我如何早點說出來?”

    香香毫無愧色地白他一眼,俏皮愛鬧地微笑著,悠然道:“那就暫且不和你算這筆帳,姐姐又有個新提議,赤穀城就在一天的路程之內,我們一起投店,到床上再比拚一場,看看誰高誰低,好嗎?”

    雖然曉得她在施展攻心的媚法,常惠依然沒法厘定防線,守無可守,唯一清楚是沒法生出動手的念頭,慘被逼處下風。

    常惠明知她滿口謊言,偏讓人感覺到她的話,字字發自真心,言辭著充滿關心和深刻的感情,每句話均能扣入他的心弦去,就像一支能撩人情欲的“狐狸精”。媚功至此,確已達到“出神入化”、能“傾國傾城”的至高境界。

    有她在壺衍鞮單於身邊的一天,壺衍鞮單於會對她的話信而不疑。

    這個想法令常惠心中暗動殺機,扳回少許劣勢。

    常惠苦笑道:“大姐一法不成又施另法,如果與大姐歡好之後,發覺元陽盡失,小弟豈非成了塞內外最大的冤大頭,又有誰來賠我的損失?”

    香香似變成了個毫無心計的天真小女孩般,俏臉閃亮,充盈青春的活力和氣息,嬌憨的道:“你這個冤家嗬!都說是決戰呢!當然有勝有敗,難道還有別的更刺激和更迷人的決鬥方式嗎?人家提出的是最佳的建議,你卻‘畏首畏尾’,算什麽‘英雄好漢’?”

    常惠哈哈一笑,想都不想的順口答道:“老子從來不是什麽‘英雄好漢’,隻因大姐對我的認識時日尚淺,不知老子乃‘不折不扣’的無賴。”

    語畢他從蹲處彈起,往香香投去。

    他立下決心,他們兩人間隻有一人能活著離開,這個玉女宗的傳人,實在太可怕了,必須鏟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