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dna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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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衍覺得可笑。

    言喻居然跟他說,小星星是他的女兒,真是好大一個笑話,可是看著她的神情,他心裏早有了幾分相信。

    言喻不是一個會開這種玩笑的女人。

    陸衍沉默了幾秒,繃緊的兩腮緩緩鬆開,也鬆開了鉗製著她的手,淡淡道:“我會去調查這件事。”

    他轉身就走,長腿邁開,走廊的拐角跑來了一個女孩,是許穎冬。

    她穿著公主裙,看到了言喻,臉上閃過了怒意,又看到陸衍和言喻剛剛分開的樣子,她胸口燃起了怒火,慢慢地燎原,可是她上次才被陸衍警告,不許再無理取鬧了,她也不敢在陸衍麵前欺負言喻了。

    隻好裝作沒看到言喻的樣子,轉身就勾住了陸衍的手臂:“姐夫,我找了你好久,給你打了不少電話,我媽媽找你呢,她想讓你去我們家,她做了很多東西,等你來吃。”

    現在的時間點不早不晚,去一趟許家,是完全來得及的。

    陸衍淡淡地“嗯”了聲。

    許穎冬得寸進尺:“姐夫,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姐姐好的,你可不能愛上其他女人!”

    陸衍菲薄的唇勾了勾:“愛誰?”

    “哎呀,我不管,反正不能愛上別人。”

    陸衍沒再理她,轉過拐角的時候,他似有若無地看了眼言喻,她仍舊在原地站著,背脊挺直,眼神清明。

    他體內的熱潮和怒意如同退潮一般,平靜了下去,恢複了淡漠。

    如果小星星真的是他女兒……

    他喉結輕輕地上下滾動,說不出胸口翻湧的是什麽情緒,隻是眯起了眼,冷嗤,他為什麽會和言喻生下小星星?

    言喻站著,腦子卻迅速地轉動著,剛剛,那樣認真地說出小星星是陸衍的女兒……

    的確是一時衝動。

    她以前說過許多次,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認真。

    如果陸衍去查,是不是就會查出許穎夏?然後又會牽扯出許多的舊人舊事,比如程辭。

    那她要怎樣才能圓了這個話,又不讓陸衍發現小星星真正是怎麽來的?

    走廊隻剩下了言喻一個人,她抿著唇,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手,燈光落在了她眼睛裏,明亮深邃。

    她深呼吸,抬眸,對上了刺眼的燈光,下定了決心。

    *

    回到了家中,言喻先去洗了澡,正擦著頭發出門,就看到小星星坐在了學步車裏,蹬著兩條小胖腿,開心地等著她洗澡。

    言喻說:“寶貝,要等媽媽把頭發擦幹了哦,不然你會感冒的。”

    小星星卻不管不顧,就是要她抱。

    言喻隻好隨便將頭發綁好,濕漉漉地披散在身後,然後抱起了她,哄著小星星睡覺了。

    大概是太累了。

    明明隻是想哄小星星睡,不知道什麽時候,言喻也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她睡得很不安穩。

    如同進入了迷霧森林,赤著腳,地上遍布著荊棘,而她裸露出來的皮膚,已經被刮傷了,鮮紅的血液流淌著。

    夢中的她似是不知疲倦,一直在走動著,明明疼得雙腳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卻依舊停不下來。

    她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身影,穿著白色高領毛衣,神情溫柔,微微彎著唇角,看著她。

    是程辭。

    他眼睛裏的湖水幾乎要將她沉溺。

    他聲音清潤似是山澗清泉:“小喻,過來。”

    言喻的眼睛一下就濕潤了,鼻子微酸,心室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般,難以呼吸。

    她踩踏著荊棘,腳上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裏流竄,幾乎要讓她軟弱。

    她不管不顧,就怕麵前的程辭消失。

    “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過去幾年,你去哪裏了?為什麽丟下我,我一直找不到你。”

    程辭還是笑著,漸漸的,等言喻靠近了之後,他唇畔的笑意緩緩地消失了,眼睛裏的溫度,也一點點散開。

    “你變了。”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言喻失聲,卻怎麽喊不出他的名字,她腳下落空,猛地睜開了眼睛,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臉孔嚇了一大跳。

    是陸衍。

    陸衍修長的手指從她的長發上收了回來:“你頭發濕著,別這樣睡覺。”

    言喻還沒反應過來。

    陸衍也沒管她,隻是垂眸,看了看小星星,不知在深思著什麽,沉默許久,說:“明天,我們帶她去醫院。”

    他說著,掃視了一圈這個房間,她們今晚沒在嬰兒房睡覺,這個房間,是言喻的房間。

    書桌上攤開著好幾本司考教材,一摞厚厚的法典被她翻閱了許多次,已經顯出了舊意。

    簡易書架上,還有外文原文書籍,都是法典。

    他手插著褲兜,走了過去,隨意翻閱了幾遍:“你在準備司考?”

    “嗯。”

    言喻也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九月份就要考試了。”

    陸衍說:“你從本科就在英國,學的不是我國法律,一個大陸法係,一個海洋法係,你能跟得上?”

    言喻輕輕點頭:“因為本科法學最重要的是形成係統的法學理論體係,法律精神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我也買了司考教材書和視頻聽課,多用點功,應該可以的。”

    陸衍:“嗯。”

    他還瞥到言喻的書籍裏,還有幾本關於地產和科技研發的書:“你也在看這些?”

    言喻抿了抿唇,睫毛顫了下。

    陸衍勾唇笑笑不語。

    地產和科技是陸氏集團主要的拓展方向,言喻卻主動在學習這個。

    陸衍也沒有多待,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躺了下去。

    他在黑暗之中,盯著虛無。

    剛剛在許家,許母也沒有任何關於許穎夏的消息,許穎夏這麽久,隻聯係過言喻,其餘人都沒聯係過,要說她的離開和言喻沒關係,任誰都不會相信。

    但要說關係有多大,誰也不清楚。

    陸衍眼皮沉沉,忽然覺得疲憊,他捏了捏鼻梁骨,不再思考,睡了過去。

    *

    第二天,陸衍早早起床,開車載著言喻和小星星去了dna鑒定中心,兩人都喬裝打扮了一番,就怕被狗仔盯上。

    車子停在了地下停車場,陸衍開的不是平日的勞斯萊斯,而隻是一輛樸實的大眾,他穿著襯衫長褲,卻不倫不類地戴著鴨舌帽,壓低了帽簷,隻露出了線條冷硬的下頷。

    他打開車門,言喻也戴了同款鴨舌帽,還戴了口罩,而小星星則乖乖地趴在了她的胸口,她用了一條薄圍巾,蓋住了小星星的臉。

    男人聲音低低地在她頭頂上響起:“我們坐電梯上去,應該沒有狗仔跟著。”

    小星星被言喻抱在了懷中,上了樓,鑒定中心早已經安排好了人在等著,很快就取了小星星和陸衍的樣本。

    小星星疼得一直在哭,她小鼻子哭得很紅,委屈地一直在抽泣,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盈滿了淚水。

    言喻心疼地吹吹她的手。

    最後還是陸衍抱起了她,他不怎麽會抱小孩子,手法生疏,但不知為何,小星星反倒不哭了,胖胖的小手一直要往陸衍的臉上摸去。

    看著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有些不解:“關係看起來也挺好的,為什麽要鑒定?”

    “哪裏好了,一看就是明麵上的夫妻,沒什麽感情的,豪門都這樣吧,就怕養了不是自己的孩子,話說這個陸衍,我們不是常常在花邊新聞上看到麽?那小孩倒應該是他的孩子,長得也蠻像的。”

    “一入豪門深似海,想想我要是千辛萬苦生下了孩子,還要被老公押著來鑒定,肯定離婚不可。”

    “切,你要是嫁入豪門,就不會想離婚了,再怎麽樣,至少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啊,老公不管自己也挺好的,有孩子陪伴就好了呀,花老公的錢,享受自己的人生,還不用伺候老公,那豈不是很美好?”

    *

    陸衍開車回公寓,他時不時地瞥一眼後視鏡中的母女倆,然後才收回視線,繼續開車。

    到了公寓,陸衍看了眼一直在震動著的手機,是季慕陽的電話。

    他點了拒接,直接看季慕陽的轟炸式短信。

    ——阿衍,我們在玩呢,過來吧,在老地方。

    他沒回複,過了會,傅崢也打電話來了,傅崢聽起來似乎有些無奈:“慕陽說你不接他電話,阿衍,你在哪裏?今天周六,來不來老地方玩射擊?”

    傅崢又說:“我太太也來了,對了,慕陽也帶了女朋友,還有一些其他的朋友。”他委婉地建議道:“你也可以帶上。”

    陸衍瞥了眼言喻,隻說:“好,等會就到。”

    小孩子容易犯困,言喻動作很輕地把小星星放在床上,林姨說她陪著小星星,言喻笑了笑,走出去,驀地輕笑:“你要帶我去嗎?”

    *

    陸衍走進射擊場,裏麵就隻有他們幾個人在玩,一看就是季慕陽又清場了,這家射擊場是季慕陽家裏的產業,大多時間都是幾人聚會的地方。

    季慕陽正窩在後方的沙發裏,不知道在玩什麽,眼角眉梢有笑意。

    有人叫:“陸少,你可總算來了,季慕陽這王八蛋,剛剛打了兩個10環,就嘚瑟了起來。”

    季慕陽抬起眼皮,眉眼染笑。

    言喻跟在了陸衍後麵進去,她顏值不低,儀態也好,最重要的是,陸衍以前在這樣的場所,幾乎不會帶妹子來的。

    當然,許穎夏也不喜歡來,所以不知道是陸衍不肯帶,還是許穎夏不肯來。

    但總歸來說,眾人還是驚訝的。

    季慕陽笑了,挑了挑眉梢:“嫂子。”

    眾人更是心裏一驚。

    言喻笑了笑:“你們好。”

    傅崢和他老婆去射擊那邊了。

    陸衍倒沒說什麽,一坐下,就懶懶地靠在沙發背上,言喻跟著坐在了他的身邊。

    幾人也沒再糾纏言喻的身份了,各玩各,季慕陽還是玩著手機,旁邊的一群人似乎樂了起來,季慕陽問:“笑什麽呢?”

    那群二世祖說:“陳二的視頻流露出來了,有人發群裏了,笑死我了。”他們說著,拿過去要給季慕陽看,卻不知怎麽的,還沒給到季慕陽手裏,一不小心卻把耳機帶扯掉了。

    視頻還在播放。

    肉.體的拍.打聲,女人的低.吟聲,男人的嘶.吼,交織在了一起。

    二世祖喊:“臥槽,快插上耳機,聽了陳二的叫聲,得軟了。”

    一陣手忙腳亂,聲音才沒掉,言喻沒往那邊看,但那樣曖昧的聲音還是止不住地往她耳朵裏鑽,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瞼。

    一直安靜著的陸衍忽然湊到了她的耳畔,他低低的嗤笑聲在她耳畔響起,嗓音微涼:“害羞了?”

    他聲音波瀾不驚:“不是說要跟我試試,嗯?”

    言喻的緋紅從臉頰飛到了耳畔,再一路順著白皙的脖頸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