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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後,小星星和陸疏木就都回來了。
小星星背著粉粉的書包,還沒放下書包,就急匆匆地撲到了言喻的懷中,她聲音軟軟:“媽媽,你今天回來得好早!”
陸疏木等放下了書包,也跑了過去,他不會爭搶著去抱言喻,但是光他黑漆漆的瞳孔,就夠言喻心軟了。
言喻笑了下,伸出手,抱住了兩個孩子。
小星星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發生的事情,陸疏木和言喻安靜地聽著,小星星眨了眨眼,忽然又關心起南北,她眨巴著眼睛:“媽媽,我好久沒看到南北幹媽了。”
言喻眸光微怔,然後淡淡地道:“幹媽最近在忙事情,等她不忙了,她就會來找你了。”
*
公司的事情很忙,陸衍一直到深夜,才回到了公寓裏。
雖然天氣熱,但是深夜的時候,陸衍的身上還是沾染了幾分涼意,他習慣性地先回家看了看孩子們,然後才脫掉西裝外套,進了主臥室。
言喻還沒睡覺,正靠在床頭看著膝蓋上的電腦,她聽到了開門聲,稍稍抬眸,瞥到了陸衍的身影,她不動聲色地就合上了電腦。
陸衍看了眼她的電腦,移開了視線,他抿了抿唇,嗓音溫潤:“南北在酒店很安全,我已經讓人吩咐下去,不會讓宋家公子靠近南北住的樓層。”
言喻淡淡地“嗯”了聲。
陸衍早就知道了今天酒店發生的事情,但他和南北並沒有什麽深入的交情,他也不是愛管閑事的男人,他願意讓南北住進去,已經是破格了。
等他洗漱完畢,走了出來,言喻已經側躺在了被窩之中,身體就像是嬰兒一樣,乖乖地蜷縮著。
陸衍從她的身後,躺進了被子裏,男人溫熱低沉的氣息,就落在了她的耳側,他伸手關掉了電燈,隻餘下一盞忽明忽暗的微弱的床頭燈。
他的嘴角隱隱約約地勾著,看著言喻修長的後頸,皮膚溫潤,就像是鍍了一層柔光,他的眉目有著淺淺淡淡的笑意,伸出手,將言喻攬在了懷中,軟玉溫香在懷中,她柔軟的發絲掃過了他的脖頸,就像是輕柔的羽毛滑過了他心髒上最為柔軟的地方。
言喻被他一抱,不太舒服地掙紮開來,淡淡說:“鬆開。”
她轉過身,抬眸看陸衍,對於他們之間現在太過近的距離感到一絲不適,她抬眸,陸衍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上,掛著淺笑,如沐春風,但在這樣的光線下,又有些看不透的意味。
言喻沒有說話,倒是陸衍,他沉默了一會,忽然說;“因為我回來了,陸家那邊可能要辦個宴會,媽最近身體不好,宴會的事情可能要拜托你。”
他語氣平淡。
言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我辦不了。”
先不說她沒有辦過宴會的經驗,就連上流社會的宴會,她也沒有參加過幾次,她哪裏會辦宴會,更何況,她垂下眉,有些淡淡的譏嘲。
陸衍是讓她以什麽樣的身份,去承辦宴會?
她現在跟陸家、跟陸衍已經沒有關係了,她又何必上趕著去挨罵。
陸衍安靜地看了她一會,薄唇微動,卻什麽也沒說,好半晌,他還是強硬地將言喻摟入懷中,幾乎是禁錮,不讓她掙脫開來。
言喻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開,她也就不再管了,強忍著心裏的不適,或許是因為今天宋清然和南北的事情,讓她聯想到自身。
她特別想跟南北說,跟宋清然分開吧,他結婚了,他已經和別人組建了一個家庭,南北沒有必要再和同一個人糾纏,畢竟天底下的男人這麽多。
但是,她最終沒有說,因為她自己都還和陸衍糾纏,還撇不清過去。
她和南北,誰也沒有資格說誰。
言喻閉上了眼睛,不再思考,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好她的兩個孩子,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
她並不讚同,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就要強迫自己跟前夫湊合。
但現在的情況,是她舍不得離開兩個孩子之中的任何一個,如果她不在陸衍身邊,她就沒辦法陪著陸疏木。
言喻很快就睡著了,陸衍卻沒有睡著,他的輪廓模糊了又清晰,燈光柔和,卻不知為何,他的眉目卻顯出了幾分冷峻,好一會,他垂下了眉眼,忽然又散去了壓迫感,眉心微蹙,透出了無形的無奈。
他這輩子,總共就隻和兩個女人有過糾纏,他在感情方麵的經驗,其實並不足。
夏夏是他的初戀,但是對於夏夏,他並沒有花費多少心思,去追求。
他們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他疼愛她的方式,就是滿足所有她提出的要求,極盡一切能力去取悅她,夏夏也容易取悅,她以前畢生的追求就是舞蹈和愛情,每一次,他看到她在舞台上綻放光彩的時候,都覺得她整個人熠熠生輝。或許,那時候,他還喜歡夏夏的生機勃勃,後來的夏夏,放棄了舞蹈,隨意人生,他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光芒。
和言喻在一起的過程,顯得更加波折又戲劇化。一開始的時候,他對她厭惡,他覺得她心機深沉,是那時候的他沒有把握住機會,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將她逼走了;而現在,他有心想要補償,卻不知道該從何補償,也不知道該怎麽討好?言喻和夏夏不一樣,他遇到言喻,總有種無法掌握的感覺,有心無力。
陸衍喉結無聲地滾動,他抿直了唇線,閉上眼,陷入黑暗。
他的腦海,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或許不是不懂得取悅,而是他無法取悅。
言喻討厭他媽媽周韻,但是周韻又是他媽媽,如果讓他親手為言喻收拾她,他是個俗人,他做不到。
*
時隔三年,陸衍重新回國,許穎夏徹底地覺得,陸衍已經不會再是她的阿衍了,他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男女的情誼。
但她不甘心,也不願意,她身邊就沒有比陸衍更加優秀、對她更好的男人了,何況,她失去了之後,再也找不回來的男人,憑什麽,言喻卻可以占有?
她承認她不喜歡言喻。
從很多年前,在英國開始,她就不喜歡,她不喜歡言喻的笑,不喜歡她的優秀,反正,言喻的一切,都讓她喜歡不來。
許穎夏一直沒遇到言喻,她看到言喻也在那個孤兒院裏,總覺得不安,右眼皮和心髒不停地跳動著,她害怕,言喻會是許誌剛的女兒,那這樣,言喻真的就要搶走她的一切了,她不允許。
許穎夏皺緊了眉頭,垂眸看著手裏的調查資料。
她找了不少偵探去調查,言喻的孤兒院信息沒有任何的問題,天衣無縫,讓人無法懷疑她的身世問題。
許穎夏目光一行一行地略過,最終落在資料的言喻的弟弟上。
沒有父母,但父母曾經生了個兒子,這個兒子因為父母早亡,就是一個流氓,許穎夏眉心一動。
這個人,會是言喻的汙點吧。
這種賭徒,如果知道了他有個做律師的姐姐,會不會從此糾纏上言喻?
許穎夏想到這,拿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她的紅唇輕輕地動了動:“幫我查一下這個男人,趙東,找到他之後,幫我安排一下見麵。”
*
言喻也在找趙東,她從小就沒父母在身邊,說實在,對於這個突然得知的弟弟,她承認,她沒有多少親情感。
她的第一反應是,她找到他之後,想先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