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地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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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鶴丸會讀心術,他一定會扯著大俱利來聊聊他們以往的交情,試圖讓他們兩個如塑料花一樣脆弱的友情變得更加牢固些,好歹也要讓大俱利下次不要見死不救了。

    “你們在吵什麽呢?”換上了內番服,藥研將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老遠就聽到了你們鬧騰的聲音。”

    “是藥研啊。”鶴丸舉著江雪的胳膊對著他打了聲招呼。

    猛地停下腳步,藥研盯著鶴丸手中的白骨悄悄的後退了一步,被、被發現了?!再那麽一看,小夜陰沉著臉拿著刀正站在走廊下麵。

    “哈哈哈哈哈真是熱鬧啊,甚好甚好。”三日月的聲音從隔壁響起,他捧著茶笑嗬嗬的往這邊看了過來,而今劍正粘他的身邊。

    三日月有些感歎,本丸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哦哦,是三日月啊。”鶴丸又見到了個老熟人,有些興奮,興奮過後他就留意到了綁在三日月眼睛上麵的白布,心下起了疑惑。

    這個本丸是怎麽回事?一堆老弱病殘。

    “還給我!”小夜向前踏進一步,“把江雪哥的手臂還給我!”

    鶴丸撓了撓頭,把疑惑壓到了心底,“你不生氣了?”

    小夜瞪著他沒有回話。

    推了推眼鏡,藥研上前把鶴丸手裏麵的胳膊拿了過來,他穿上擺放在走廊下的木屐,“走吧,我去幫你把江雪的胳膊修好。”

    都這樣了還能修好?他可沒有聽說藥研還有這種技能啊。

    小夜點了點頭跟在藥研的身後,順帶回過頭的時候惡狠狠的對著鶴丸飛了兩個眼刀。

    鶴丸尷尬的摸著後腦勺坐了下來,開始跟這三位很久沒有見到的刀劍們開始聊天,雖然說話的大部分都是他。

    *

    “就是這裏嗎?”螢草微微向前傾斜著身體,看向泛著冷冷幽光深邃不可見底的井。

    “對,兼桑就在這個井裏麵。”這是清光逼問堀川過後才知道的,前任審神者將和泉守扔到了這個井裏麵。

    蹲下身趴著井口向裏看了看,螢草指著水井問道:“都知道他在這裏為什麽不把他撈起來?”刀會生鏽的吧?

    “這裏被設置了結界,我們沒辦法打開。”清光將手放到了井口向下探去,還沒有伸出去就被一道白光彈開了,他苦笑,“審神者大人您也看到了吧。”

    “怎麽又是結界。”她對結界這種東西根本擅長啊,螢草掂了掂手中的蒲公英而後向井口砸去,井口浮現出透明色的罩子,那罩子被砸出了個大洞來,裂縫向四周蔓延著如破掉的玻璃一樣掉落下來化作光點消散在空中。

    清光看了眼螢草,他又看了看井口,咬了咬牙,“審神者大人請幫我拿著刀,我下去去撈兼桑。”

    他可是虧大了啊,在審神者大人的麵前變成這麽不可愛的樣子,如果兼桑、堀川這兩個家夥不補償點他什麽的話他可是要生氣的。

    “好好,下去請小心點。”抱住清光遞過來的刀,螢草不放心的囑咐道。

    忍住手裏那黏膩有些惡心的感覺,清光腳步一深一淺的在井裏摸索著尋找和泉守兼定的本體,“到底被扔到哪裏了呢?”

    他皺起眉,借著隻投射到井壁上的光一寸一寸的在這不大的井裏搜尋著,“這是什麽?”

    摸到某個一鼓一鼓還在跳動表麵光滑的物體,清光將它拿出水麵湊到眼前一看,“嗚哇!好惡心!”居然個癩蛤/蟆,嚇得他立刻甩開了。

    蛤/蟆被甩到了牆壁上叫了聲又撲騰一聲落進了井水裏,看的清光臉都綠了,好想上去啊!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聽到井裏麵清光淒慘的叫聲,螢草將頭探了進去。

    “不……沒什麽事……”清光壓下自己想要求救的念頭,努力的從嗓子裏擠出這幾個音節來,不能讓審神者大人做這種事情,就算他自己也不情願做。

    深吸了一口氣,清光強迫自己忽視掉那些隱藏在水中異常惡心的東西繼續摸著。

    不知道摸了多久,清光終於在一堆淤泥中找到了埋的很深的和泉守兼定的本體,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他真的恨不得驚喜的跳起來,他終於找到兼桑了!終於可以上去了!

    對攀著井沿的清光伸出手,螢草不容拒絕的拉住他稍微向縮了縮的手一舉把他提了上來,如拎小雞仔一樣把他放在了地麵上。

    “審神者大人……”清光不自在的捋了捋剛剛因蛤/蟆落水濺起的水花給弄的有點濕的劉海,他有些窘迫,“其實我可以自己上來的,你的手都被我弄髒了吧?”

    螢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她從蒲公英掏出了繡著露草的白色手帕遞到了清光的麵前,她微微一笑,“擦擦吧。”

    “這……”清光看了看自己指縫裏的淤泥還有剝落斑駁了的塗了紅色甲油的手遲疑了。

    “沒關係的啦,拿著擦擦吧。”把手帕強硬的塞進他的手裏,螢草又從蒲公英裏麵掏出了條繡著蒲公英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這兩條手帕都是姑獲鳥繡給她的,她的蒲公英裏麵還有很多款式跟這差不多的手帕,至於姑獲鳥怎麽用翅膀拿針線繡嘛……就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了!

    “嗯……嗯。”半捧著帕子,清光局促的捏著帕子的一小角隨意的擦了下手,悄悄的將它疊了起來放進了洋服的口袋裏,洗幹淨了再還給審神者大人吧。

    “這個就是和泉守兼定嗎?”螢草彎下腰凝視著清光手中的打刀,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盯著刀男的本體呢。

    白鮫纏著黑線將刀柄分成細小精美的菱形,茶紅色的刀鞘上繪有瑰麗的牡丹唐草和鳳凰,雖然沾上了點泥巴但也無法掩飾其美麗。

    “要召喚嗎?”螢草偏頭。

    “嗯嗯,麻煩審神者大人了。”清光往後縮了縮手,他不著痕跡的摸了摸剛剛被螢草一直盯著看的手有些緊張,不知道審神者有沒有注意到他手上那些已經變得不可愛的美甲了。

    見清光還傻乎乎的抱著刀站在那兒,狐之助不由得的提醒道:“清光大人,您先把和泉守大人放在地上吧。”不然和泉守兼定被召喚出來的時候一定得把你壓個半死。

    控製著妖力的輸出,螢草將妖力凝成球灌入了刀裏。得到了妖力支持的刀一如歌仙出場時光芒大作的模樣,櫻花團成一簇突地綻放開顯露出付喪神的身姿。

    “……兼……桑?”穿著與刀鞘同色身披著淺蔥色羽織的長發男子手扶著刀定定的站在那兒,他失魂落魄的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清光擰起了眉頭,他上前試圖拉住和泉守,手卻被一巴掌拍開了,得到了一雙帶著驚懼的眼神。

    “兼桑?”他又喊了一遍和泉守的名字,不敢上前,“我是清光,加州清光。”

    這個名字如同開關一樣開啟了和泉守的記憶,他慢慢的抬起頭失焦的眼重聚起光彩,遲鈍的說道:“清……清光?”

    他一喜,“對,我是清光,兼桑跟我回去吧,堀川很想念你。”

    和泉守茫然的直直看著清光,良久,他像是孩童咿呀學語般吃力的重複道:“想、想念我?堀……國廣?”

    “對,國廣,堀川國廣。”清光誘哄著,他牽住和泉守的手,“來,我帶你去找堀川。”

    “嗯……找,堀……國廣。”和泉守反握住清光的手,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

    “審神者大人,我要帶和泉守去找堀川,就先行告退了。”

    “嗯嗯去吧去吧。”看著清光像是牽著個大齡寶寶一樣,螢草歎了一口氣,這種微妙的過河拆橋的感覺讓她心生複雜。

    狐之助抬腳撓了撓腰,“審神者大人,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呢?”

    “去把骨喰跟鯰尾救出來吧。”又找到了個失蹤的刀劍付喪神,螢草決定今天一定要把深陷火場之中的那兩個孩子救出來。

    狐之助一愣,它急忙跟上螢草的腳步,“誒?審神者大人,您找到骨喰大人和鯰尾大人了?”

    為什麽它狐之助不知道呢!感覺自己好像被拋棄了一樣qaq

    *

    拿著蝴蝶精從晴明大人那裏拿來交給她的符咒再次進了夢境中,螢草熟稔的走到城堡的麵前等著黑發青年路過。

    把符咒往蒲公英上一貼,螢草敲暈了鯰尾扛起他往城堡裏麵走去,這次城堡的結界沒有再阻攔她了。

    晴明大人給的符咒果然好用,隻不過可惜的是這符咒壓根帶不出夢境,不然她就可以用這些符直接把那些付喪神身上的不詳之氣給驅逐掉了。

    就算帶付喪神來到夢之間隙也沒有用,他們暗墮的是肉體,又不是靈魂。

    蝴蝶精倒是可以來往於夢境與現世,但能去往的現世僅僅也隻限於平安京,她自身是無法通過夢境來到她的時空裏。

    甩了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螢草輕輕鬆鬆的進入城堡了後,她抬起手準備對著骨喰也來個一叮。

    “等下。”銀發的青年開口說話了,他將視線轉到昏迷著的鯰尾身上,“您這樣是無法帶不了我們出去的,我們的本體被封印住了。”

    “嗯?”螢草看了看自己的蒲公英。

    “重邁將我們的意識和本體分割開了,他把我們投放在這個不斷重複著大阪城被燒毀的夢境中。”他很是冷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