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昏君啊!昏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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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視化——改編?”蘇絨懵了下, 本能地應道:“我明天下午有空, 可以約談嗎?”

    “好的, 您看約在哪裏方便?”

    掛了電話之後, 她深呼吸了一刻, 扭頭看向還在專心碼字的林朔。

    我這是, 突然天上掉了個餡兒餅下來?

    林朔由於過於投入, 壓根沒注意她的目光, 十指劈裏啪啦的敲來敲去,十分鍾可以敲好多行出來。

    “阿朔。”蘇絨喚了一聲:“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誒!”林朔的眼睛依舊盯著筆記本屏幕,飛快的應道:“等我這章寫完!大概還有二十分鍾!”

    蘇絨打了個哈欠,給他泡咖啡去了。

    “二狗子。這件事兒,怎麽之前的資料裏都沒寫過?”蘇絨看著茶葉上下翻騰的樣子,慢條斯理道:“我可不記得有這麽一茬。”

    “在宿主原先的人生裏,蘇茂順利的入住了她和林朔的家裏,然後賴了整整半年。”

    蘇絨懵了下, 不可思議道:“宿主難道就不知道把這貨趕出去嗎?!”

    白吃白喝就算了, 這弟弟可是見錢就拿的主, 呆在家裏怎麽可能讓他們安心過日子啊?

    再說了, 退一萬步, 這對夫婦可都是靠碼字為生的。

    就蘇茂這個折騰勁,他們兩怎麽可能靜得下來寫東西。

    ——就連現在業務熟練的蘇絨, 有時候聽見林朔的鍵盤聲都會靈感斷掉, 都開始習慣帶主動降噪式的耳機了好嗎。

    “隻要宿主鬧, 袁豔就以死相逼, 或者讓蘇洪出麵訓斥她。”二狗子倒是不介意把之前的世界線講給她聽:“報警了也沒用,因為宿主總是忍不住對爸媽服軟,她太害怕失去那個家了。”

    也是,哪個孩子能放得下父母呢。

    能做到割斷血肉這種事的,要麽是心中的熱血都冰透了,要麽是已經絕望了太多次,毫無任何掛念了吧。

    蘇絨抿了口茶,倚在門邊看著林朔的背影,輕聲道:“所以,宿主當時並沒有寫完那本書,直接斷更了?”

    遇到這樣惱人又無從下手的事情,恐怕什麽都寫不出來了吧。

    “她的那本書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構思,在蘇茂住進來的第二個月,就開始bug頻出,棄文率直升。讀者都抱怨文的質量越來越差,連帶著讓宿主的狀態更加糟糕。”二狗子如實道:“更糟糕的是,林朔和她因為蘇家的事爭執了太多次,又無法下狠手趕走蘇茂,隻好帶著她去酒店暫住。”

    “那還可以啊。”蘇絨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這不逃出去了麽。”

    “可是宿主並不能割斷和蘇家的聯係。”二狗子解釋道:“蘇茂不斷地粘著她,索要錢財和各種好處,宿主每次受了氣又去找林朔哭訴,後來拖了兩三年,還是離婚了。”

    蘇絨愣了下,突然明白為什麽這次會逆推時間,讓她從開頭就進行改變。

    這宿主哪怕積了再多德,也敵不過這毒瘤般的一家子啊。

    等林朔反應過來,自己三章都寫完了,媳婦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喝茶,壓根不介意他工作的過於忘我。

    “怎麽啦媳婦兒~”林朔湊過去親了她一口,突然愣了下。

    “嗯?”蘇絨察覺到他好像注意到了什麽,但完全想不出來。

    她哪裏露破綻了?

    “我總感覺,你變了。”林朔看著她,語速有些慢:“你以前這個季節,總是懶得塗唇膏,嘴唇也老是幹裂。”

    “可是現在的你,嘴唇連一點傷口都沒有,每天都喝茶早睡。”

    蘇絨愣了下,心想總算是碰見個靠譜點的老公了,勾起笑容道:“你喜歡哪樣的我?”

    “怎麽說呢。”林朔想了想道:“這種改變總歸是好事情,說明你開始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但有時候,我看著這樣的你,又覺得有些不熟悉。”

    早點解決完宿主的差事,把她還回來吧。

    蘇絨抬手揉了揉他的頭,輕聲道:“會熟悉的。”

    由於早就與晉江簽署了相關的合同,蘇絨隻大概和合作方了解了基本的意向和定價,然後拜托對方去和自己的編輯溝通。

    談的成談不成,都總歸給了她一個噱頭。

    蘇家的爸媽,總還是要想法子給宿主討回來的。

    五天之後,被鎖的章節沒有一個字被替換掉。

    蘇茂直接像個負債累累的賭徒,從此在人間蒸發。

    蘇家的老夫妻倒是鬆了口氣,不再在家裏談論與他有關的一切。

    他們突然明白,這兒子這輩子都估計跟無底洞一樣,除了消耗他們的存款和精力之外,不會反饋給他們任何的溫情和報答。

    袁豔雖然還是會偶爾唉聲歎氣,但也明顯的感覺到生活輕鬆了起來。

    不會有小混混隔三差五的上門喝酒,也不會有警察半夜敲門,追問他們和某樁盜竊案有關的事情。

    就在他們過得茫然而安逸的這一刻,蘇絨終於發了消息過來。

    “爸,媽,我的書確定要拍成電視劇了,我想請你們吃個飯。”

    蘇家夫婦麵麵相覷,幾乎愣了好一會,才歡呼起來。

    他們雖然知道女婿是何等出息又高身段的人,但是林朔始終離他們不遠不近,現在也和林家拉黑了一切的聯係方式,自然距離感十足。

    蘇洪心知自己從前對女兒苛責的種種,也不好意思吹噓女婿有多出人頭地,他和林朔統共就沒有喝過幾次酒,兩個人像是點頭之交的陌生人,若是牌友多追問幾句,恐怕自己又會露了破綻。

    可是蘇絨,畢竟是他們的親女兒啊。

    袁豔原本無精打采了一陣子,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臉上也開始洋溢著無法按下的笑容。

    她一麵碎碎念著數落這蘇絨這幾個月的種種不是,一麵又興高采烈的開始一件件挑衣服。

    林朔作為丈夫,還是陪蘇絨一起參與了這場久違的家宴。

    他在內心中並不滿這嶽父母對自己老婆的待遇,但從未在表麵上表露出來。

    蘇絨淡笑著請父母入座,然後神情隨意地掏出了兩個紅包。

    “爸,媽,這兩張卡裏,各自存了十萬塊錢,算是女兒給你們賠不是了。”

    袁豔和蘇洪對視了一眼,都頗有些手足無措。

    從前女兒給他們支付寶轉賬,那都是賬戶上數字跳了跳,沒有任何的重量感,也沒有任何形式可言。

    可是現在到他們手裏的,可是一張銀行卡——裏麵還各自存了十萬塊錢!

    蘇絨笑的羞澀而溫柔,像極了一個孝順的女兒:“這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回頭我帶你們去買幾件大衣和靴子,從前是我不好。”

    “哪裏哪裏,是我們太慣著那混小子了!”蘇茂壓根不想提過去幾個月的事情,擺手道:“絨絨啊,過去的事都別計較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他們夫婦現在根本不關心這兒子的死活,隻在心裏懇求他別再回來打擾自己的清閑日子。

    “往後我多回來看你們,”蘇絨笑道:“等我這頭忙完了,帶你們出國旅遊去,怎麽樣?”

    袁豔的表情又驚又喜,她忙推了一把愣著的蘇洪,連聲道:“好得很!好的很!”

    蘇絨心知這林朔對宿主的情深,也不肯在這世界裏多呆。

    她在離開之前,還是再三叮囑了這林朔幾句,一副媳婦撒嬌的姿態,聽得林朔直點頭。

    從今往後,這蘇家父母如果獅子大開口,都由他出麵擺平或敷衍,不要讓宿主為難。

    蘇茂早就逃竄到了遙遠的城市,繼續過著偷雞摸狗的日子,看樣子也不會再回來煩擾任何人。

    也算是圓滿解決了。

    “確認前往其他世界嗎?”二狗子詢問道:“是否選擇開啟某特殊能力?”

    蘇絨想了想道:“暫時不用。”

    “走吧,去下一個世界。”

    她的視野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耳邊傳來清晰的係統音。

    “正在調整語言係統——”

    等等,語言係統?又要去外國嗎?

    “靈魂身體融合中——”

    “準備投放——”

    “三。”

    “二。”

    “一。”

    蘇絨是被硌醒的。

    她躺的非常……非常不舒服。

    她摸索著坐了起來,環顧了下四周。

    我現在……是跑到古代了嗎?

    “您現在的身份,是玄國的皇後。”二狗子友善的提示道:“需要了解大概情況嗎?”

    這一次的她,是一國之後,地位榮耀無雙,坐擁享不盡的錦繡榮華。

    而她的君王,岑越,是她少時傾慕的太子,不單模樣俊美如畫,也是個才思雙絕的主。

    “那還真是一手好牌啊。”蘇絨摸著下巴看著資料上的岑越,舔了舔唇角:“這薄唇濃眉高鼻梁,一看就不是個好打發的主兒啊。”

    岑越的皮相,放到現代來看,那就是個天生的戲搭子。

    若是抿唇,便可端得冰霜傲雪的姿態,連帶著低斂的眉眸都帶著凜然的仙氣。

    若是含笑,又多了幾分少年郎的清潤,眼神裏都漾著光彩,連帶著讓整個人的氣態都親切起來。

    蘇絨不自覺地多看了他幾眼,心裏感歎了幾句,又想起來了正事,揉揉腦袋道:“然後呢?這次的任務是什麽?”

    “宿主原本的命運,是做半世不得寵的後妃,然後隨著太後下台一同被廢,最後在冷宮裏度過後半生,鬱鬱寡歡而死。”二狗子簡短道:“距離你被廢掉,還有三年。”

    蘇絨懵了一刻,不可思議道:“什麽東西?再說一遍?”

    “宿主原本……”

    “不不不,”蘇絨打斷道:“她是太後那邊的人?然後一直不得寵?”

    還沒等二狗子解釋,她便直接起身,悄悄惦著腳下床找鏡子。

    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杏眼圓圓,柳眉微彎,笑起來清雅的如梨花一般。

    “也不難看啊。”蘇絨摸了摸飽滿細膩的小臉蛋,皺眉道:“家世也好,模樣不差,搞得跟棄妃一樣?”

    “主要原因在於,宿主性子單純不會爭寵,同時又是太後這邊的人。”二狗子慢慢解釋道:“由於蘇太後背後的蘇家勢力過大,皇上又是年少繼位,一眾重臣可以說把持朝政了好多年。”

    現在的岑越雖說勉強扶持了一翼自己的勢力,但在大事定奪上仍然做不得主。

    他有謀略才學,偏偏被這幫老臣們如同傀儡般操縱著,毫無自由可言。

    ……又是熟悉的老劇本。

    但凡提到宮廷,便少不了權謀鬥爭。

    但凡權謀鬥爭,就有一批老家夥在那屍位素餐,搞得皇帝不堪其擾。

    蘇絨坐回床上,心想這皇後也怕是個假的。

    自己睡醒這麽久了,也不見誰來伺候一下。

    恐怕這殿裏的丫鬟,還沒那得寵的貴人多吧。

    由於感應到了她的意念,二狗子盡職盡責的開口道:“這個……這個是宿主自己要求的。”

    宿主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便崇尚節儉持家,消減用度。

    雖然其他宮的娘娘們都敷衍著削了一指甲蓋的開支,但這呆蠢皇後是實打實的嚴於律己,連胭脂都沒兩盒。

    難怪她才二十來歲的年紀,不僅沒幾身心悅的衣裳,從宮殿到人都彌漫著一股樸實的土味。

    蘇絨坐在床上想了會兒,開始翻看宿主的記憶。

    她雖說姓蘇,但其實父親隻是個從六品的小官,而且也隻是太後的遠門親戚而已。

    太後本身親近交好的近親,家中都男丁頗多,嫡女或庶女不是模樣不端正,就是年齡不對,沒一個能被安插進宮當眼線的。

    這宿主雖說幼時遙遙瞥見過那太子殿下一眼,但家境平平,自身也沒有念想過能如何與他交集。

    所以當蘇太後決定進一步把持住這小皇帝的時候,皇後的位置就砸到了這少女的頭上。

    蘇訓自然不敢違背太後的意思,替女兒應下了婚約,沒多久就把她送進了宮裏。

    帝後婚典一趟走下來,這少女都跟做夢似的,壓根不敢多看皇帝大人一眼。

    “這也太純情了吧……”蘇絨揉了揉眉頭,意識到自己到現在還是個雛兒。

    皇上顧忌著這後媽給自己找來的老婆,一直不肯碰她。宿主又是個安靜如雞的主兒,在太後麵前唯唯諾諾的,壓根沒展現任何內奸才能。

    扶植她還不如扶植那沒家底兒的小才人。

    所以這皇後被夾在這對母子中間,過得也相當憋屈。

    似乎是聽見了有動靜,門外的宮女小步走了進來,試探道:“娘娘醒了?”

    隔著重重帷帳,蘇絨打量了眼這模糊的人影。

    這姑娘喚作銀朱,是她嫁進來時自帶的丫鬟,忠心耿耿又心思機敏,相當堪用。

    “嗯。更衣吧。”蘇絨不想在這硬板床上多呆一刻,伸手掀開軟帳紗簾道:“叫小廚房備碗鬆菇雞茸羹,再蒸些點心。”

    她任由銀朱為自己更衣,低頭還打量了眼自己的身板。

    這也太瘦了點,肋骨都快顯出來了。

    哪怕這皇上存著點溫存的心思,一摸估計硌得慌。

    蘇絨歎了口氣,一麵懷念著都市裏彈性得宜的席夢思,一麵打量著整個鳳儀殿的陳設布置。

    這淳樸幹淨的,還比不上京中的富貴人家。

    沒有裝飾的花瓶,桌子也簡單幹淨,就連花都沒擺兩束。

    她清楚自己是個冒牌貨,也不敢一時興起,把宮裏搞得跟大裝修一樣直接換副麵孔。

    但有些事情,總是要細水長流替換掉的。

    這皇後本身沒多少事可以管,她的鳳印早就落到了得寵的柔貴妃那裏,六宮之事都與她無關。每天除了晨昏定省之外,都沒啥好操心的。

    首先要改良的,是吃住。

    蘇絨暫時沒有見識過其他妃子的華麗裙裳,也並不太感興趣。她示意宮女們多抱幾床被褥來,把床墊厚一點。

    銀朱雖然納悶,卻還是依了她的意思,尋來軟厚的褥子鋪在了上麵。

    “還不夠。”蘇絨坐了下,仍然感覺這硬板床硌的她屁股不舒服,擺手道:“再鋪兩床來。”

    原本就是深秋,天氣在一天天的變涼,這床要還是布置的如之前那樣單薄的話,她可以連著失眠到黑眼圈深厚。

    蘇絨從前演過帶有穿越劇情的電影,也演過古裝戲。

    她唯獨不能理解的,便是那些穿越女是如何自得其樂的呆在古代,沉迷於各種宮鬥劇情裏瘋狂演戲上位,還為那些大辮子皇帝不可自拔。

    你們都忘了4g網絡和現代的各種好處了嗎……

    別忘了,你曾經生活的年代,有飛機高鐵,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各國遨遊。

    有豐富的信息可以接觸,一溜的綜藝劇集等著被挑選,閑來無事可以去電影院遊樂場。

    哪怕是知青下鄉,都記得偷藏幾本小說解悶。

    這在古代隻有古書可以啃,唱戲都是些咿咿呀呀的玩意兒,當真欣賞得來?

    大概是自己太粗鄙了吧,不懂得欣賞古代藝術。

    蘇絨探了探被褥的厚度,又躺上去感受了下。

    很好,雖然沒有席夢思那樣舒服,但起碼不會感受到那個木板的存在了。

    “娘娘,皇上今晚要來……”銀朱大著膽子道:“您這是想?”

    “今天是十五,按照宮裏的規矩,這初一十五皇上都得睡在皇後宮裏。”二狗子第一時間解釋道:“按照岑越的習慣,應該會在得寵的妃子那用過晚膳之後,再過來睡一覺。”

    蘇絨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詢問道:“湯羹可做好了?端上來吧。”

    這兒冷的她不舒服,身子也像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總得吃點東西精神起來。

    她並不清楚自己要在這呆多久,但很明顯……像這樣的大任務,不可能一個星期就能解決掉。

    這副孱弱的身體,讓自己呆的很不舒服。

    銀朱雖然納悶皇後突然好起來的胃口,但還是應了一聲,很快就取來了餐盤。

    蘇絨拾起瓷勺,抿了一口湯羹。

    ……真淡啊。

    難道是這廚子不行?還是自己品味太差?

    “……不是所有的禦膳房都能做美味的。”二狗子知道她想問什麽,耐心道:“在明代萬曆前後,連民間都知道光祿寺做的飯賊難吃。”

    翰林院文章,武庫司刀槍;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

    ——京城四大不靠譜是也。

    蘇絨愣了一刻,強迫自己又嚐了一口那湯糊。

    哦,是真的很難吃。

    她又拿起筷子,夾了半塊銀絲糕,咬了一小口。

    很甜很膩。

    這當皇後當的……還不如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小老百姓。

    蘇絨知道自己是被養刁了胃口,但完全不打算將就一下。

    她在現代,哪怕隻窩在一個城市裏,都可以把川魯粵淮揚吃遍。哪怕這菜裏沒有味精,單從豐富的食材、花樣百出的做法,都可以把自己喂得一本滿足。

    現在進宮當了一國之母,怎麽搞的像當初被拐賣進山裏了一樣。

    不行,哪怕要偷摸著一點點的改,也要能滿足她的基本需求才行。

    蘇絨歎了口氣,吩咐銀朱把這餐盤撤了,又把其他三個宮女也揮手驅走,摸索出一本書來,佯裝要安靜看書。

    她暗暗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

    一天隻能動一樣。

    今天動了床鋪褥子,就不許動別的,哪怕再想吃揚州炒飯熱幹麵東坡肉醬肘子,都不許提。

    她並不怕引起皇上的注意力,也不怕這些動靜傳到其他人的耳裏。

    她怕的是,這群人無窮無盡的聯想能力。

    且不說那還未見過麵的皇上,單是這一群無聊到隻能成天窩裏鬥的女人,就可以從細微的各種事情作聯想。

    她把被褥鋪厚些,她們都能揣測是否這皇後賊心不死,想出了些啥歪主意來討好皇上。

    佯裝專心看書之際,她把從前的特殊能力列表調了出來,一樣樣的開始看。

    ——點了一級的金錢能力?

    似乎可以幫自己父家添點銀子,自己現在過得一般般,手頭也並不算緊。

    ——馴獸?

    別吧……這宮裏沒啥動物,貓貓狗狗的不來傷害自己就行。

    後麵的未點亮技能排了一長串,蘇絨看的都快打哈欠了,才突然讓列表的滾動停下。

    “二狗子,這個‘心聲’,是什麽意思?”她坐直了些,皺眉問道。

    “心聲便是,可以聽見其他人的內心想法。”二狗子解釋道:“滿級的‘心聲’能力,不僅可以自主控製是否聽見,還能在五百米的範圍內,聽見指定人選的心聲。”

    “也就是意念感應?!”蘇絨眼睛一亮,詢問道:“我還有多少成就點來著?”

    “855點。”二狗子詢問道:“是否開啟‘心聲’能力?”

    “直接給我升到五級。”蘇絨不假思索道:“現在就升。”

    從前的任務都是雞毛蒜皮的家事,她不用過多揣測就能搞定。

    可這一次不一樣,她本身就有被廢後棄至冷宮的命運,身邊又全是些心思叵測的人,搞不好自己還沒搞定皇上,就被哪個妃子給陷害算計了。

    這個能力哪怕放到之後的世界裏,都好用的不得了,用五百成就點一點兒都不虧。

    “‘心聲’能力,已經開啟至五級。剩餘成就點數為:355點。”

    “不錯不錯……你把我上次沒看完的那本《倫敦塔》調出來,”蘇絨吩咐道:“我就等晚飯時間到好了。”

    “但是,”二狗子遲疑道:“皇上正在往您這邊過來,已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