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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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看的出來,白小姐心中是有皇上的,不然,怎麽會再聽說皇上納妃以後便過來還玉佩。隻不過兩人之間諸多誤會,竟說不明白了。

    跪了半個時辰,白瀅傾膝蓋便有些疼了。

    禦書房台階下來,都鋪著太湖石,雖美觀,人跪在上麵卻受罪的很,整個身體的力量全都在膝蓋上,膝蓋下麵是參差的太湖石,別說一個時候,半個時辰也夠受的。

    更何況頂著這麽個大太陽,李全光站著都覺得流汗,全身難受的緊,更別提白瀅傾跪著了。

    看了看禦書房的方向,裏麵沒有一點動靜,皇上要罰白小姐,也該夠了,到底是一位千金小姐,怎麽受的住呢。

    可是皇上沒有命令,他也不敢貿然讓人起來,就連給人拿個墊子,撐把傘也不敢。

    李公公,喝茶。”一個小太監討好般的過來。

    李全看著那茶,心煩意亂,白小姐都快堅持不下去了,他哪裏還有心思喝茶,若白小姐出了什麽事,皇上還不將他這把老骨頭拆了。

    小姐。”一聲驚呼傳來,卻是萍兒,“小姐,您怎麽跪在這個地方,誰讓你跪的。”說完卻覺得不對勁,能夠讓小姐跪在這裏的,除了當今皇上,還能有誰。

    眼淚瑟瑟然就流下來了,皇上不是一直都很在意她們家小姐嗎?怎麽忍心罰她跪著,這幾日小姐夜裏整宿整宿的睡不好,白天又操勞,哪裏承受的住。

    伸出手放在白瀅傾得頭頂上,想要為她遮住陽光,卻隻是杯水車薪,萍兒哭著跪在李全腳下,“李公公,求求您,跟皇上求求情,她不能這樣對小姐的呀。”

    李全亦很為難,他何嚐想看到這個樣子,“萍兒丫頭,你先起來,莫言出聲,皇上正生氣的,你再惹著他,你家小姐就更難受了。”

    萍兒這下才止住了哭聲。

    白瀅傾回了回頭,看著萍兒,長久的烈日暴曬讓她嘴唇全幹了,一道到裂開,“萍兒,回去!”

    顧晗煜能處罰她,就能處罰萍兒,她不想讓萍兒同她一起受罰。

    萍兒抿著嘴唇,搖搖頭,眼中的淚水滴答滴答的流著,小姐這個樣子,她如何能夠回去。

    白小姐,皇上說了,若你能收回方才說的話,那麽就可以免除責罰,不然,加跪一個時辰。”青竹不敢看白瀅傾的眼睛。

    萍兒一聽,又一次哭了起來,皇上這是怎麽了,怎麽忍心這般對待小姐。

    白瀅傾撐在腿上,動了動嘴唇,目光堅定,“我願意加跪一個時辰。”

    如此一來,便是兩個時辰,如此烈日放空,李全心疼白瀅傾,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

    青竹臉上亦有擔憂之色,連她也不明白,皇上明明不想罰白小姐,為何又要這樣。

    青竹,勞煩你將萍兒帶回去。”白瀅傾有氣無力的說道。

    青竹點點頭,拉著?不願離開的萍兒,她在這裏於事無補,倒不如安心回去等著,看白小姐這個樣子,恐怕要跪下去,沒有萍兒,誰來照顧白小姐。

    時間一點點過去,陽光毫不客氣的灑了下來,李全好歹在樹下,而白瀅傾卻暴曬在陽光上,她甚至不敢動,一動,便感覺到被曬得發燙的衣裳,這是第二次折磨。

    如此也好,他如此做,也算讓她死心了,以後的日子,他們在沒有什麽幹係,身子晃了晃,雙手驀然撐在太湖石上,手上的並不疼的如何,隻是燙的厲害。

    身上的衣裳已然被汗水浸透了,此時她一彎身子,豆大的汗水落在太湖石上,又以很快的速度變幹。

    李全連忙過去扶她,“白小姐。”

    我沒事。”固執的拂開他的手。

    他們都不知道,顧晗煜從進書房的那一刻起,便站在窗子和邊看著外麵的一切,一哈聽因為視野的原因,從外麵看根本看不見。

    看著白瀅傾在受苦,他的心亦在滴血,他何嚐希望這樣。

    最終,李全終於看不下去,大著膽子進了書房,卻看見皇上站在窗子旁邊,“皇上,您看是不是免了白小姐的責罰,老奴看著心疼,她實在受不住了,在跪下去,老奴隻怕白小姐會受不住。”

    是啊,皇上,白小姐定不是故意的。”青葉在一旁勸著。

    顧晗煜感歎一聲,招了招手。

    兩人麵上一喜,連忙跑了出去,將消息告訴白瀅傾,白瀅傾卻想沒聽見一般,任然固執的跪著。

    這下李全才是真正的著急,白小姐再這樣下去,隻會讓皇上更傷心,隻是無論他們怎麽勸,她都不肯起來。

    白瀅傾隻覺得麵前一個紫色的影子,頭頂上清涼了一片,抬眼,卻是顧晗煜出來了,努力想扯出一抹笑容,卻失敗了。

    她隻覺得頭腦一陣發昏,眼前無盡的紅色襲來,喉嚨間像著火了一般,身子一軟,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傾兒!”

    白小姐。”

    意識昏迷之前,她看到一個焦急的臉,像極了他,是她的幻覺吧。

    請太醫。”顧晗煜將人抱起來,二話不說便朝自己寢殿的方向跑。

    青葉不敢耽擱,當下便去找了太醫,李全抓起地上遺落的玉佩,連忙跟了上去。

    太醫匆匆而來,見顧晗煜正要喂水,連忙阻止了,他來的時候,已經聽說的情況,長久暴曬之後不能直接喂水,“皇上,讓老臣來。”說著在水中加了些鹽,加了些糖,這才喂了下去。

    一番折騰過後,白瀅傾終於沒有大礙,隻不過她膝蓋處的傷口還需要宮女替她上,年前的女子乃皇上心頭上的人,他又如何敢貿然動手。

    李全叫進來幾個宮女,卻被顧晗煜打發了。

    偌大個寢殿中,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顧晗煜看著女子膝蓋處浸出的血,一中一陣後悔,他都做了什麽,明明不想讓她受傷,明明想和她和好的,可是每一次都忍不住的傷害她。

    他們之間,什麽時候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手執一把小刀,仔細將膝蓋周圍的布隔開,好在傷口不重,他的動作極其輕柔,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弄傷她一般,可饒是這樣,昏睡中的白瀅傾還是感覺到了疼痛,不斷地抽搐著。

    男子眼底一派溫柔,一派心疼,俯下身子,輕輕的吃著,昏睡中的人似乎得到了安慰,漸漸的沒有了動靜。

    待上好藥,顧晗煜看見旁邊玉佩,輕歎一聲握在手中,最後掛在了她的腰間。

    傾兒,我此生想要的,就隻有一個你而已。”可如今,命運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讓他們彼此誤會,彼此傷害,這些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將她留在宮中也是無奈之舉,按照她的性子,若決定了不見他,便會想盡一切辦法避開他,是以,他情願她恨他,也要將她留下,留在她身邊。

    過了許久,顧晗煜才從寢殿宮出來,隻是臉色並不好,仿佛被罰跪的人是他,“她快醒了,將她送回去,什麽都不要說。”

    眾人一愣,皇上這是何苦,心中明明牽掛著白小姐,卻也這般,若讓白小姐知道,定然不會乖皇上懲罰她一事。

    青竹青葉無奈的去安排,隻留下李全一個人。

    皇上,老奴看的出,白小姐心中是在意你的,一個女子,隻有在意男子,才會傷心,才會難過,若白小姐心中沒有皇上,今日斷然不會來,亦不會將玉佩還給皇上,可是皇上,為何您不將心思告訴猜小姐呢。”李全看不明白了。

    顧晗煜眸子中有一瞬間的光芒,她心裏有他,她吃醋了,可為何卻那般固執,那些話,到底是違心的還是真心的。

    他隻不過想聽她說她在乎他而已,就這麽難嗎?

    他故意將納妃的消息透出去,便是想看看她的反應,本以為她會哭泣,甚至會無理取鬧,甚至質問他,也好過這樣冷漠。

    是太愛,還是不愛,突然間,他不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