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大臣的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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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諷刺,白瀅清如此想著,靠在樹上,任由黑暗將他吞沒,她就像黑夜中的一顆塵埃,稍微一不注意,就再也找不到。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回到院子,回去的時候,萍兒找她已經找的快要瘋了。

    李君心亦在她屋子裏等著,生怕她出什麽事,一見她回來,連忙奔上去,目光中盡是擔憂,“你還好吧?”

    白瀅傾抬眸,全身的寒意在這一瞬間消褪的幹幹淨淨,她的身上,隻帶著黑夜固有的氣息,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什麽東西,女子點點頭,在桌子旁邊坐下了。

    李君心看了一眼萍兒,示意她帶鳳兒出去,兩人會意,紛紛褪了出去。

    李君心半是疑惑,半是擔憂的看著她,“瀅瀅……”

    心兒,我沒事,你不必擔心,累了一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白瀅傾眼眶中渙散的光重新聚集起來,隻不過那灼亮的光中,卻多了絲冷絕的意味,仿佛對世間所有事都提不起興趣,又仿佛,徹底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李君心知道她不願意多說話,說了些安慰的話之後便離開了。

    夜晚,白瀅瀅躺在床榻上,屋子裏麵的窗子沒有關,透過從上而下墜下的珠簾,可以清晰的看到海棠的樹影倒影在窗子上,搖搖曳曳,朦朦朧朧,像極了人朦朧的心事。

    第二日,白瀅傾一大早就出去了,隻在了避開那群再次來挑釁的人群。

    昨日看她笑話不成,今日定還會再來,隻不過她沒想到,一出去便碰見了柳媚。

    自上次一別,她們已有許久未見了,柳媚依舊那般樣子,一身火紅妖豔的衣裳,頭上步搖斜飛,像春日燕子的剪尾。

    呦,這不是白小姐嗎?白小姐臉上的傷可好些了?”柳媚別了別頭上的步搖,似乎有意顯擺,又似乎想讓人知道些什麽。

    白瀅瀅心中有些不舒服,看著柳媚一臉嬌媚,態度昂然的樣子,不禁冷笑,“有眉妃同我同甘共苦,說什麽我也要快些好起來,隻不過眉妃這臉怎麽看著還是有些腫啊,莫不是姑姑下手太重了?”

    她今日本想清清靜靜,奈何別人卻不讓她清靜,那好,她便好好教訓教訓她,她正愁沒處發泄心中苦悶。

    柳媚臉色有些發白,當日的事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她都覺得自己受盡委屈,而一切委屈的根源,都是她。

    我們娘娘被打,白小姐也好不到哪裏去,如今宮中人人都知道,白小姐很快就要飛上枝頭了,奴婢先再這裏恭喜了!”鳳兒揣摩著柳媚的意思,挑釁的道。

    白瀅瀅臉色未變,隻不過眼中的光芒從鬆散到聚攏,僅僅不過一瞬間,便冰冷的幾乎將她全身凍僵,“飛上枝頭?若眉妃喜歡,大可以求了皇上,也沒人攔著你!”

    恍然間有些明白,昨日前來的一群人之中,並沒有她的身影,依照她的性子,那樣熱鬧的場合總歸少不了她的存在,更何況,事情又關自己,白瀅瀅能想到的,定然是她在背後搗亂,心中不禁更冷了三分。

    白小姐容貌出眾,我怎麽比的上,更何況,我哪裏比的了白小姐,如今,我可是皇上的妃子,此生,定然是要跟著皇上的,不想某些人,爬上了皇上的龍榻,卻什麽也沒撈到。”一邊說著,一邊保持著美好的笑容。

    若不聽她話中的內容,定然會被她的外表所騙,可偏偏那話中的內容讓她心中不舒服,既是諷刺,又像**裸的諷刺。

    白瀅傾心中難受的緊,若她心中之人是北國那一位,她恨不得立馬便過去,好離開這紛爭的後宮,看萬裏冰封,也好過每日防備著別人的陰謀詭計,隻不過,她心中的人,在這一方天地之中。

    白瀅瀅黛眉蹙著,臉色有些發白,“娘娘這般喜歡饒舌,怎麽不為自己討個孩子,宮中事物繁多,先告辭了!”

    哎,你可知道皇上要將你送去北國!”柳媚看著她的背影喊著,語氣中盡是得意和解氣。

    直到走遠了,她才覺得自己像重新活過來一般,這宮中的空氣,已經不似當初那般了。

    這廂朝廷上,大臣紛紛上奏,要皇上早日作決斷,畢竟,北國咄咄逼人,萬一將他們惹怒了,恐引起無盡的戰爭。

    朝中有些武官雖不喜這些文官膽小怕事,極力推崇北國的態度,卻也不得不正視事實,北國一朝出擊,勢如破竹,接二連三奪下城池,並且在天水城同瑞**隊呈現對峙之勢。

    可想而知,他們的實力多強大,北國,在路上他們眼中弱小的國家,反憑他們出的三十萬大軍來看,北國一直在隱藏實力。

    至於為何肯隻要一個女子,便歸還城池,並且同瑞國永修好,這一點,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隻將它歸功於北國皇帝色令智昏,隻要美人,而愛江山。

    能不費一兵一卒解決的事,何必要勞師動眾,將白瀅傾交過去才是上上之策。

    幾乎大臣不論文官還是武官,從前事,再到今日,追以往之教訓,紛紛上奏,讓顧晗煜給一個明確的態度,以及將日子定了,好回答北國。

    顧晗煜端坐在龍椅上,一雙眸子中灼亮的光漸漸被渡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那霧氣若不是朦朧白,而是極力黑,一如夏天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

    空氣中有壓抑的情緒,亦帶著夏日的灼熱感。

    皇上,臣反對,送女子去北國,雖可以帶來一時的和平,卻助長了北國的囂張氣焰,日卻還有戰爭,若真是如此,何不在這個時候,好好教訓他們一番。”柳毅極力可反對。

    隻不過他一開口,便被周圍的大臣反對的聲音淹沒,他一人的力量實在起不來多少作用。

    甚至有人說他神智不清,各種甚至如潮水般湧來,淹沒了柳毅的聲音,也讓安靜的金殿有了喧鬧之感。

    李全看了看顧晗煜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甩了甩拂塵,清了清嗓子,提醒下麵的人。

    隻不過下麵嘰嘰喳喳議論的人卻沒有停止,李全不僅沒有成功,還引來了顧晗煜的一記白眼。

    各位愛卿若說完了,可否聽朕說兩句?”冷冷的聲音傳來,帶著渾然天成的壓迫和威嚴,大殿中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了。

    顧晗煜掃了一眼下麵,看著神色各異,卻難得意見統一的眾大臣,目光一凜,“北國之軍兵鋒所到,勢如破竹,格於時事,眾愛卿以為,我朝應當答應北國條件,是嗎?”

    眾大臣相互看了一眼,除柳毅一人,其餘都這般認為。

    他們仿佛忘記了白瀅傾得身份,亦忘記了顧晗煜對她的意思,在他們心中,她不過一個可以給北國帶來和平之人。

    若朕說此舉不妥呢?”顧晗煜冷冷的看著眾人。

    柳毅麵上一喜,連忙站在中間,跪了下去,“皇上,若我朝挾雷霆之勢,恩威並用,震懾之,懷柔之,亦可打擊其光芒,隻不過用一個女子兩套,驟然奪之,恐不妥,臣以為,瑞國同北國,即便有白小姐,戰爭也避免不了,何其白白犧牲呢!”

    糊塗,皇上,用一女子,能夠換瑞國安寧,換五十萬大軍性命,孰重孰輕,還請皇上定奪!”

    柳毅一出口,便有人反駁,兩人對峙許久,各有由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一時間,爭論不休。

    而北國也在這個時候送來了文書,隻為迎白瀅瀅,這樣一來,各位大臣更恨不得立馬派了使臣,將白瀅瀅送出去才罷休。

    其中有一個略知情況的大臣甚至還將白瀅瀅同南宮裴的那一點小糾葛全部搬了出來,這樣一來,大臣們更認為將白瀅傾送出去再好不過,兩人認識,北國皇帝又對她有那個意思,總歸也不算虧待了她。

    當下邊紛紛請奏將人送出去,並且修書給北國商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