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來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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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瀅傾疑惑的看著身後的人,陷入了沉思,這家客棧叫來往聚,不過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客棧而已。
還沒待她想清楚,白瀅傾卻發現進來的人將莊稼漢撂倒在地上,莊稼漢起初還掙紮一番,最後卻怎麽也掙紮不開了,像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魚。
讓他好生長長見識,我們來往閣的規矩,豈是能壞的。”掌櫃一改方才懼怕的樣子,恨恨的道。
原來,這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來這裏消費的,就必須要遵守來往聚的規矩。
來到這裏的,不能鬧事,自然,來往之人都知道,這家客棧中的酒,或者其他東西,都是以次充好,隻不過大家不過一兩天的行程,故而也不會再這些小事上多做計較。
追根結底,這家客棧背後有靠山,人人都知道,可來往聚可是聚賢閣罩著的,故而這麽多年,盡管客棧的酒不盡不實,方才味道也普通,甚至房間也不大好,白瀅傾突然明白,為何店小二要多和她交代客棧掌櫃的意思。
她是走運了嗎?能讓客棧老板這般特殊對待。
那個莊稼漢最後的結果會如何?”白瀅傾問後麵的人。
打一頓而已,總不會鬧出人命的。”
隻不過殊不知,竟真的鬧出了人命,客棧打手將莊稼漢帶出去之後,中途中,被他尋到空子,一拳下去,生生打死一人,如今,事情鬧大了,客棧裏的人都出去看熱鬧,大堂裏麵空空的。
白瀅傾亦一同出去,隻不過待她看見,一群看熱鬧的人圍著,看著莊稼漢被打的不成樣子,卻沒人肯上前幫忙之際,心卻冷到了極點。
她沒有那般善良,前線戰爭僵持,她也不願意去犧牲自己,可是看到這樣血淋淋的場景,再也看不下去。
蹲下身子,撿起幾顆石子,飛快出去,那幾個圍在莊稼漢旁邊的打手瞬間倒了下去,一個個握住傷口。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個個眼神怪異,都道她為何將要幹涉這樣的事。
白瀅傾毫無畏懼,走上前來,看著掌櫃,“掌櫃的,這件事錯不全在他,如今人已死,你們即便將他打死也無用,倒不如交給官府定奪。何必在這裏動私刑?”
她說話聲音不大,卻很清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掌櫃的目光閃過一絲狡黠,“官府?官府也管不到這頭上,倒是這位公子,既然您插手了,那麽就解決吧,一,拿銀子賠償,二,打敗這幾個人,我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追究他的責任。”
好!”
白瀅傾一答應,在場竊竊私語的聲音大了起來,一個個對她指指點點的,她全當看不見。
姑娘,你小心點,那掌櫃的不懷好意。”方才在店內阻止他的人輕聲道。
白瀅傾一愣,轉過身子,看著身後的男子明亮的眼神,他認出自己女扮男裝,那麽這掌櫃閱人無數,恐怕也發現了。
心中一下子覺得慌亂起來,像被發現了秘密一般,她倒不是害怕,總歸自己這一身武功,即便打不贏,自保的本領還是有的。
她身上的銀子要留著以後用,自然不能用銀子擺平,況且,這樣的事情,掌櫃的定會獅子太開口。
當打手將她圍住,白瀅傾才發現,他們個個都是練家子,隻不過武功如何,便不知道了。
待真正打起來,白瀅傾才發現,他們武功不怎麽樣,纏人的武功卻是出奇的厲害,好在她經驗豐富,那些人也沒將她如何。
周圍的人不過看戲一般,事不關已是他們一貫的作事風格。
李兄,你說這姑娘哪裏冒出來的,竟比我麽有還孤陋寡聞,我們在邊境可是守了多年,如今才回京,卻也知道這裏的規矩,這姑娘還不聽勸,我看她那個容貌,那掌櫃的定不會放過她!”
方才同白瀅傾說話的男子道:“那倒不一定,這姑娘武功可在你我之上,不過女子習武,卻頭一次見到,回去見了柳毅,定要好生同他說說,他那身子骨,可別說,比起這個姑娘,相差甚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卻見白瀅傾已將人打敗了。
那掌櫃的麵色有些難看,方才放下話,如今不得不遵守,不甘不盡的將人放了,一時間,聚在一起的人都散了。
白瀅傾隻覺得頭腦有些不舒服,身子一傾,以劍支撐著身體。
這店,似乎有些不對勁,而且她的這個症狀,像極了中了迷藥,隻是她不記得,自己何事中的。
勉強支撐著身子,正欲起來,胳膊上便搭上了一隻手,白瀅傾臉色一白,看到的卻是方才提醒她小心的男子。
姑娘,萍水相逢,在下李長風,若你信的過我,便聽我一句,那客棧,回不得!”
白瀅傾看著他一臉真誠的模樣,心裏安心了一些,經過此一事,她本就不想再回客棧,隻是她卻不知道,客棧那些人是何事給她下了迷藥的,她竟一點都沒發覺。
看來還是自己太鬆懈了,本以為沒什麽,根本就沒有在意酒中,飯菜中,看來,他們一早就有預謀了。
隻是她想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他們盯上,她不記得,得罪過什麽人。
李長風微微一笑,將她扶起來,“若姑娘信的過我們,可隨我們一路而行,我們兄弟正好要趕路。”
白瀅傾猶豫了一番,心裏有些不安,若他們同掌櫃的是一夥,或者有什麽心思,如今自己中了迷藥,定然不是對手,不禁抬眼道:“可有解藥?”
兩人聳聳肩,他們身上倒是帶了不少傷藥,可就是沒有解藥。
兩人看出了白瀅傾眼中的擔憂,不禁將懷中的令牌拿了出來,他們回京複命,自然有官令。
你們是從天水城而來?”白瀅傾錯愕,真是越想逃避什麽,就越碰見什麽。
還沒得到兩人的回答,她便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待再次醒來,卻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中,青色的帷帳,明色的窗糊,空氣中有暗香浮動。
白瀅傾動了動,觸碰到床榻邊的劍,她這是在哪裏。
運了一個小周天,才發現她已經沒事了,身上的衣服亦事之前那一件,完全沒什麽不對的。
姑娘,您醒了?”進來的丫鬟看到她醒了,高興的過去,卻在一瞬間驚呼了起來。
白瀅傾將劍搭在她身上,目光中一派凜然,冷聲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經曆過來往聚,她更加警惕了些。
姑娘!”一聲清脆爽朗的聲音傳來,帶著男子特有的豪爽氣勢。
進來的正是那個叫李長風的男子,隻見他換了一身灰色精致長袍,頭發也放了下來,一副的風流少年的模樣。
白瀅傾手中的劍垂了下來,皺眉道:“是你救了我?”
李長風點點頭,“這是寒舍,父親在邊關,如今家中隻有我一人,這丫頭,還是我臨時找的,姑娘不要介意!”
戍邊的李長風她是知道的,原來竟是他的兒子,隻不過她好不容易出了城,卻又回來了,不過他們一路進來,皇宮中應該還沒發現她走了,否則,恐怕捉拿她的告示就已經貼滿了,她怎麽會安然無恙的在這裏。
京城不宜久待,更何況,還是李將軍府中,白瀅傾道過謝之後便要離開,剛出門,便撞上了柳毅。
白瀅傾腦海瀅早就將這人忘記了,不過一麵之緣而已,哪裏記得這般清楚,柳毅卻記得她,臉上一派驚喜,隻差叫了出來。
你……白……”
好你個小子,怎麽才來?”李長風見到故友,一臉高興。
白瀅傾皺眉,“你認得我?”
柳毅不禁錯愕,恍然反應過來,白小姐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宮中嗎,況且,自己這位兄弟才回來,他們不應該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