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路遇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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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像玉碎了一般,那樣清脆而有冰冷的感覺,落在自己心上。

    身子一晃,膝蓋一曲,軟綿綿的跪在地上。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要將她扶起來,卻被她拒絕了。

    小姐……”

    萍兒正欲勸說,李君心搖了搖頭,將她拉住了,這樣的情況,讓她一個人想清楚也好,她同皇上的關係,也是時候好好想清楚了。

    白瀅傾神色恍惚,她隻聽到李君心說,那一眼,顧晗煜知道她離開,神色大變,甚至還吐了血。

    待眾人離開屋子,空房的屋子裏,就隻有她一人,一如很久很久以前,她失去一切的樣子。

    隻是,不同的是,這個時候,她得到了一切,可這一切,如今卻離她這般遙遠。

    歸劍,甚至一次次傷害他的心,以後離開他,離開皇宮,他的心中,應該很難受。

    她又何嚐不是呢,在這一場感情的追逐中,她認輸。

    他怎麽會那般傻,為了她一人,對抗整個天下嗎,他就不怕背上昏庸的罪名,亦或者,對不起顧氏江山。

    待她清醒過來,卻決定離開京城,前往天水城。

    小姐,天水城那麽危險,皇上都禦駕親征了,這場戰爭自然不會那麽輕鬆,刀劍無眼,若您……”

    萍兒!”李君心阻止了她。

    萍兒對上李君心的眼神,恍然大悟,這個時候,她怎麽能再說天水城有多危險,那不是讓小姐更加擔心嗎?

    白瀅傾目光堅定,閃耀著別樣的光芒,突然站起來,對著眾人道:“明天一早我便出發,你們都不要再勸了,天水城,我非去不可!”說完徑直出了大廳。

    萍兒著急的不行,好不容易她們小姐才回來,還待不到半天,怎麽又要離開。

    李君心知道前線危險,可顧晗煜在那裏,更何況,如今看白瀅傾得樣子,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對顧晗煜的隔閡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既然留不住,那麽就讓她安心上路。

    晚間的時候,兩人坐在院子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白瀅傾第一次聽李君心這般神情的說起顧晗煜,臉上閃耀著的光芒,是她從未見過的耀眼神色,仿佛日月光輝一般。

    她留那樣安靜的坐著,仿佛一朵玫瑰一般,美好的讓人忍不住靠近,白瀅傾突然發現,李君心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子,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不過,她為何要離宮。

    李君心笑了笑,臉上的霞光一掃而光,目光炯炯的看著她,三分玩笑,三點分認真的道:“為了你啊?”

    白瀅傾一愣,像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李君心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靨如花,“傻瓜,皇上愛的人一直是你,我留在宮中葉於事無補,更何況,我不想將來我們的關係回到從前,那樣直麵人性最醜陋的時光,我在也不想回去了,瀅傾,皇上值得你放棄一切跟隨,這一次,不要隨便放手,否則,我會搶回來的?”說要眨了眨眼睛。

    白瀅傾微微一笑,修長且白皙的手握住她的手,眼中盡是感激,她心中知道,李君心能夠退出,多半也是因為她。

    月色如水,李君心打了個哈欠離開了,寂靜的院子中,隻剩下她一個人。

    白瀅傾突然特別像那個人,那人總喜歡一身白衣,隻要他出現,陽光就會跟在哪兒的人。

    仿佛有他的日子,天天都是好日子,連他捉弄她,也變得有趣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可是經曆過這麽多,她看開了,也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顧晗煜呢,他是否也會這麽想,畢竟自己傷她那麽深。

    淩亂的思緒仿佛像一根藤蔓一樣,將她緊緊包裹住,任由她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她徹底淪陷了。

    好似溺水的人,一直往下墜一般。

    第二日,告別了眾人,白瀅傾一路策馬而奔,多虧了柳毅,否則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那麽好的馬。

    一路狂奔,出了城,她沒有隨著官道而去,反而抄了一跳小路,顧晗煜大軍已已經出發七八日了,她若走官道,追上也要四五天,若抄小路,最多過兩天,她便可以趕過去了。

    隻不過小路並沒有她想的那般好走,雖然路途將近省了一半,危險也比官道上的更多了些。

    一路縱馬而歸,待日暮降臨之際,卻還在林子中,白瀅傾隻想著趕緊走出這片林子,根本沒有意識到林子中潛伏著的危險。

    待她經過一顆古樸的大樹之際,身下的馬一陣司吼,兩個前蹄高高揚起,伴隨著她人也快去仰起來,若不是牢牢抓住了韁繩,恐怕她留得墜馬了。

    待馬穩穩落下,卻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一大堆的人,將她團團圍住,手中還操著大刀,一個個長的凶神惡煞。

    事實證明,他們真的是土匪!

    白瀅傾不禁暗自感歎,真是莫大的幸運,眼看著就要出這片林子,倒讓她遇上了土匪。

    白瀅傾目光一冷,穩穩的抓住韁繩,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仿佛圍在她周圍的根本不是土匪,反而是一群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

    嗬,頭一次見到有人見了我們不害怕的,還是個小白臉?”

    人群中發出爆笑聲。

    說話好像是他們的頭領,那樣子,的確長的有些恐怖,大熱天的,就隻穿了一個褂子,露出精壯的肌肉,以及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他一腳自然站著,一隻腳搭在樹根上,一隻手扶樹幹,一隻手握住刀,那刀隨意的被他搭在肩膀上,口中還嚼著一片葉子之類的東西,隨著他說話,那葉子一上一下的,整體樣子看著既粗魯,又邋遢。

    不過他這樣子倒真的挺唬人的,若她是尋常千金小姐,遇見這樣的情景,早就已經哭了出來,然後她並不是,所以她也不害怕,反而很鎮定。

    土匪人數雖多,可她有武功,有馬,未必就不能逃出去,況且,她也未必就要逃。

    大哥,這小白臉不說話,難不成是個聾子?”旁邊一個身材略矮小的男子說話了,亦一樣的打扮,不過身上的傷疤就沒有方才那位那般多了。

    白瀅傾笑了笑,淡淡的看了身邊圍著的土匪一眼,眼中盡是戲謔,側著身子,微笑道:“怎麽,光天化日,你們就敢這般猖狂?”

    為首的土匪目光一聚,看著白瀅傾,慢慢將腳放了下去,麵帶笑容,隻不過那笑容中充滿了危險,一步步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最後在離她三五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大手一揮,用力將大刀插進地上。

    白瀅傾看著他刀子下去的地方,顯然,她麵前的這個土匪頭子,或者是什麽人,力氣頗大,憑她力量,不用內力,根本達不到如此這般情況。

    那土匪濃密的眉毛一挑,圓圓的珠子似牛眼一般,目不轉睛的瞪著她,“小白臉,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們幫你下來?”

    嗓子沙啞而粗糙,仿佛裏麵堵了一個什麽東西,想說清楚,卻又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白瀅傾笑了笑,不過一個身材魁梧的土匪,帶著一幫不入流的一群人,就想將她嚇住,她見過的血腥恐怖場麵,可遠遠勝過這些,將包袱一解,掏出一袋銀子,放手中一上一下的甩著,“我買你們一條路過去如何?”

    土匪頭子一愣,目光中盡是驚訝,搶了那麽多人,還第一次有人乖乖的掏銀子,還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猛然將刀抽起來,握在手中,指著她,“就這麽點銀子,也想過去,當爺是要飯的,兄弟們,你們說,怎麽辦?”

    抓起來,抓起來!”一眾人有刀的舉刀,又槍的舉槍,有木棍的舉木棍,大喊著,無比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