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姑娘說的，小女子也是姑娘說的那樣的自食其力，靠著彈曲子講故事掙點銀錢養家糊口罷了，哪有什麽用心險惡，倒是姑娘，我們才見了一麵，就如此定論，是否對我不公呢？”紫悅的目的被人道破，心中有些心虛。

    是嗎？也對，我就聽你講過一次故事，還隻是聽了半個時辰就走了。”蓮歌也表示讚同，“是我武斷了，所以，”蓮歌轉身再次看向大家，“這裏有沒有大哥去的多的，紫悅姑娘之前講的是什麽故事啊？除了秋生這個。”

    紫悅再次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原本指望這句話讓這小丫頭打消這個念頭，含糊過去，沒想到她自己不知道自己之前唱了什麽，還知道問在場的人，水雲天雖然紈絝比較多，但是胄城百姓普遍比較富有，普通人家如果喜歡，經常去水雲天喝茶也不是沒可能的，畢竟，水雲天再怎麽樣也隻是個茶樓，一樓的廳堂不至於貴到離譜。

    果然，在場的人很多都是知道的，一個穿的還不錯的後生思考了一番說道，“秋生之前講的白衣女，白衣女之前講的秋雨道人，再之前是尹娘子……”這後生很顯然是聽了不少，一個一個的都能想的起來，現在倒是幫了蓮歌大忙了。

    蓮歌點點頭，“謝謝這位小哥了，這麽聽來，紫悅姑娘講的果然都是前朝的故事呢。那，其他故事裏麵，前朝的人物風物也都和秋生這個故事裏麵的一樣這個引人入勝嗎？前朝將胄城摧殘的城池凋零的亡國之君，也是曠世明君嗎？”

    此時，又一個之前聽過的人說道，“小姑娘，我聽過紫悅姑娘講的尹娘子的故事，那裏麵褚帝也是個明君的形象。”

    這麽說起來之後，不少人想起來了之前他們聽到的故事，有人點破之後，好像事情變得特別觸目驚心，之前是沒有人注意過，現在這麽想想……“水雲天還真是居心叵測啊！”一個老者敲著拐杖，痛心疾首說道。

    他小時候，家中的老人跟他說過故事，一代一代流傳下來，他們胄城曾經在褚帝的時代遭受過什麽毀滅性的打擊，他們全都是聽過的，而且褚帝那個人有多麽的荒唐和愚蠢，大家都是知道的，否則也不至於折騰到到了亡國這一步。

    我的故事也是看了別人的本子編寫唱出來的啊。”紫悅有些心慌，但是很快鎮定下來，“不至於就此論罪吧？”

    蓮歌倒是也沒想著就這樣給紫悅和水雲天扣實了這一頂帽子，隨即也肯定說道，“對啊，大家不要太過緊張了，也許就是巧合吧，畢竟在前朝的時候，咱們胄城可是都城呢，所以很多本地的書生們喜歡寫前朝的故事罷了，水雲天也要找他們的客人們喜歡聽的故事來講嘛，大家不要太過憂心了，好好吃飯吧。”蓮歌笑著擺擺手。

    大家點點頭，紫悅也鬆了一口氣，開始心不在焉的吃豆花，蓮歌真還不至於想著幾句話就能給紫悅定罪了，反正沒有證據，那就索性點破了好了，他們走了之後，水雲天這個計劃或許還會繼續，那就讓胄城的百姓提起對於水雲天故事題材的重視，讓百姓們懷疑水雲天居心叵測好了，這樣，他們打的主意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了。

    不過，小攤子邊吃東西的大家倒是對這兩個人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紫悅來了之後情緒暴躁咄咄逼人，而那個乖巧貴氣的小丫頭則是一直波瀾不驚，甚至在紫悅被人懷疑的時候，還主動給她找台階下，兩邊一對比，簡直雲泥之別。

    婆婆不屑看了一眼紫悅，然後繼續忙碌去了，幾個後生也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去水雲天聽曲兒了，簡直太掉價了，之前他們看到的全都是費盡心機的演出來的吧？

    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之中，紫悅也沒有什麽心思再賴著待下去吃東西了，原本她最喜歡的一家豆花最後是食不知味，中間還受了一堆窩囊氣還發不出來，而且還打翻了一碗，衣服都髒汙了，回去之後這件衣服也不能要了。

    等紫悅有些狼狽地走了之後，小攤子上好像又漸漸地恢複了往常的樣子，大家該吃的繼續吃，隻是沒有人知道，連紫悅本人都不知道，當她一步一步走遠的這功夫，她腦海之中關於蓮歌和蕭長暮的模樣，開始越來越模糊。

    她隻記得有兩個長得很出色的人，隻是原本她改深深記住的相貌，卻又都說不上來具體長成什麽模樣，所以等她回了水雲天，說了今日的巧遇，“所以我覺得，之所以出現現在的這些故事，讓我們被動，和那個死丫頭有很大關係。”

    水雲天內的人想了想，覺得好像的確是那天之後，市麵上開始有了不利於前朝的傳說故事。“那你記得那個丫頭和丫鬟長得什麽模樣嗎？我們找畫師畫出來，就算是我們不認識，也可以交給主子看看，能有那樣的容貌氣度，想來不是一般的人，而且，我們都沒有印象，可見不是本地人，是外來的嗎？”幾個人開始分析。

    很有可能吧，但是胄城這麽大，每天要來不少的外來人，這個根本沒辦法查，我們與綺雲樓又不熟。”

    那會不會，這件事根本就和綺雲樓也有關係，那幾個人也與綺雲樓有關係？”有人猜測道。

    也不太可能，跟綺雲樓的陸老板談生意的應該是不少，偶爾來幾個出身好的也算不得稀奇，而且，要是綺雲樓存心和我們作對的話，不早就開始了嗎？畢竟綺雲樓在胄城經營這麽多年了，又何苦在這一天兩天的。”很是苦惱。

    所以，還是先讓公主想想，那幾個人的模樣，我們畫下來吧。”最後，隻能是這樣的決定，因為一群人怎麽討論都討論不出來一個結果，隻好讓紫悅來回想。

    紫悅點點頭，覺得也隻能這樣了，然後，非常不情願的想著她極度討厭的那個小丫頭長得什麽樣子，可是，等到畫師都找好了，拿著筆準備聽紫悅開始說了，紫悅卻突然腦袋卡殼了，她覺得她一定印象非常深刻的人，到了現在卻發現，根本就想不起來，那個死丫頭，那個很俊的少年，在她的印象裏，眉眼全都模糊了……

    場麵一時很尷尬，紫悅張張嘴，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麽，回憶了半天，最終也想不起來什麽，隻好把那畫師送走了。

    不過，紫悅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實在是她今天實在是被那個死丫頭氣得狠了，所以她覺得是被氣的什麽都忘了。

    這件事情，水雲天這邊隻能不了了之了，而蓮歌他們也是吃完了東西之後就回去了，在路邊走著，蓮歌讚揚暮九，“暮九真是厲害啊，草藥管用，而且身手好，下藥下的簡直恰到好處。”

    暮九哭笑不得，輪到主子誇獎他的時候，這話怎麽就這麽別扭。

    說起來，這也算是在桃華的時候遇到的那件事給他們的啟示了，蓮歌和蕭長暮猜測那個士兵可能是因為看到了什麽不想被看到的東西，但是潛在暗處的人，還不能將他們都殺人滅口，所以才用了那種混亂人的記憶的藥，這一次，他們要保住他們的身世秘密，猜到紫悅回去，她背後的人一定會追查，所以才讓暮九給了紫悅類似的藥。

    隻不過，不會那麽霸道，輕微的效果，讓紫悅隻會以為是她的原因，才沒能將幾個人的樣貌記清楚。至於那天水雲天看到蓮歌和暮十二的人們，水雲天為了讓氣氛更好一些，所以光線一直很暗，他們看蓮歌和暮十二的時候，也隻是燈下看的，所以記得也並不很真切。

    也不知道三九那邊查的怎麽樣了，明天就是小年了，也不知道帝京那邊的大家怎麽樣了……”蓮歌回來之後自言自語。

    查到之後肯定會立刻與我們說的，帝京那邊，恨我們的依舊恨我們，不過估計不知道我們想做什麽了，父皇母後娘親和兄長他們肯定也很惦念我們的。”蕭長暮不厭其煩回答著。

    我們之前買的東西，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啊！”

    隻要是你給的東西，他們都會喜歡的。”

    那我們明天也去再看看胄城有什麽好玩兒的東西吧，帶回去……”

    好。”

    蓮歌和蕭長暮早晨吃飯吃的很慢，所以，等到他們吃完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過了吃早飯的時間，他們在小攤邊多和那李婆婆說了幾句話。

    婆婆啊，羊肉湯好像很多人喜歡，為什麽不多賣一樣呢？或許能多掙些錢。”

    看得出婆婆不好跟她黑臉，但是還是猶豫的樣子，蓮歌趕忙說道，“婆婆不用說了，對不起啊我不該問的。”

    沒事沒事！”等到蓮道歉完了婆婆突然覺得很愧對這小姑娘，雖然心裏知道並不是這樣可看著她懷著歉意的臉，莫名心疼，這姑娘就是傳說中的我見猶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