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劍奴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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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餘一衫暗自哀鳴的時候,戎危樓也緩緩解釋道,“日前,我太中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太中城自建立之始,便是以關押重犯為目的而建立的。其中隱藏了數個秘牢,世世代代關押著一些危險分子。而其中有一個秘牢,就在二十年前,關押了一個重犯。此人便是北海鬆的唯一弟子,外號劍奴!”

    北海鬆的弟子!”原本沉寂下來的人群聽到這個名字,再次人聲鼎沸起來。

    北海鬆是什麽人?”餘一衫下意識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誰知,一個空靈的聲音傳來,“北海鬆是一個散修,無門無派。當年以破滅八決,橫掃四方,風頭一時無兩。”他驚訝地轉過頭,眼光再次碰到了身側的那個女子。

    沒想到她居然還會搭理自己,這倒是令餘一衫蠻感意外的。那個女子繼續說道:“若是僅此而已,那便罷了。後來他卻惹下了一個天大的禍事。他不知從何處獲得了一柄奇異的長劍,憑借著寶劍之威,一舉斬殺了得罪他的龍劍派上下老少,將龍劍派滅門。”

    這些事並不是什麽秘辛,隻不過餘一衫初涉塵世,所以並未聽聞罷了。“所以他就被人殺了嗎?”見那個女子似乎並不討厭自己,餘一衫嚐試著問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是的。他雖然仗著寶物之威,卻不知道明珠暗藏這個道理。自從滅了龍劍派之後,行為更加乖張。一言不合,就滅人滿門。終於,引出了一個人。”

    誰?”餘一衫也好奇起來,能以一己之力滅一門的人,雖然隻是聽起來,卻也能窺得那北海鬆絕非易於之輩。

    劍玄泣。”那個女子淡淡說道,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隻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故事一般:“沒人知道劍玄泣的來曆。但是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是站在這蒼茫上界的武力的最高峰。龍劍派有一個人幸存了下來,並找到了劍玄泣。聽說當時的龍劍派掌門與劍玄泣略有牽連,所以聽聞此事,劍玄泣便放出消息,邀請北海鬆數日之後在在旭時峰決戰。北海鬆也應戰了。”

    戰況如何呢?”餘一衫似乎十分遺憾,自己生的晚了許久,自是無緣得見兩大絕世高手的對決。

    那女子笑道,“雖然北海鬆一生隨性,桀驁不馴,但是仍不是那武境最高峰的對手。結果自然顯而易見,北海鬆死了。但是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北海鬆臨死之前,收過一個徒弟。在他活著的時候,自然是沒人敢去招惹,如今身死,他的那個徒弟便成為了仇家的眼中釘,肉中刺。更何況,劍玄泣在殺掉北海鬆之後,並未趕盡殺絕。而那個寶劍也送歸到他徒弟的手中。”

    後來之事,雖不知因何而起,但是北海鬆那外號劍奴的徒弟,卻也是漸漸地雙手沾滿了血腥。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失蹤了。似乎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眾人在苦苦搜尋無果之後,便漸漸遺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他竟然是被太中城秘密囚禁了起來。”

    就在那女子將事情的原委緩緩道出的時候,戎危樓也雙手舉起,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靜。

    想必大家都知曉,那劍奴身負累累血債,當年潛入太中城,被發現之後,太中城出動了全部的力量,將他抓到。後來秘密相邀了參事之人前來解決商討之法,最後得出的答案便是,此人雖然血債難贖,但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故而留其一命,將其囚入地牢之中,終生不得重見天日。”

    人們總是能把私念說得那麽富麗堂皇,但是無論理由有多麽得好聽,也難掩其虛偽的本質。”那個女子似乎對戎危樓的話不屑一顧。

    姑娘,此言何意?”餘一衫並不覺得戎危樓說的話有什麽不妥,所以聽聞此語,也是心生訝異。

    劍奴後來雖然是血債累累,但是卻沒有一樁是用他師父遺留下來的寶劍作成的。雖然後來被太中城抓到,但那寶劍也從未現世過。什麽好生之德,不過是他們還沒弄清楚寶劍的下落罷了。若是他們知道了,隻怕第一個死的,就是這被好生之德恩惠的可憐人。”那個女子淡淡說道。

    姑娘。”不得不說餘一衫的心性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成熟,還是仍改不了的純良,“你會不會有些言過其實了。或許事情的真相,也並不是我們能夠揣度的。”

    那個女子似乎好奇的轉過了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餘一衫。那眼神中似乎在說,真不知道你是如何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忽悠死的。但是也並未多言。

    戎危樓的聲音也適時的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談。“各位,雖然太中城有好生之德,但那劍奴卻不思悔改,不知感恩。就在前幾日,突然出手殺掉了所有的獄卒,潛逃了出去。太中城雖及時發現,並封鎖了城門,下達了嚴禁令。但是奈何事出突然,還是被那劍奴襲擊了南門守兵,逃出了城外!”

    太中城雖然多番努力,均是無果而終。再臨龍丹大會日近,所以本城主宣布,今年的龍丹大會取消文試,大家隻需各展才華,隻要能尋得那劍奴的下落,將其帶回,無論生死,今年的文武雙龍丹,盡歸那人所有!”

    人群中頓時一片嘩然。雖然龍丹的吸引力很大,但是來的人有的是來走個過場,有的是身負才藝卻並未修武,有的是純一副看熱鬧的心思,當然更多的是,那劍奴可是實打實的聲名在外,自己沒必要為了龍丹而身負險境。

    似乎知道眾人所想,戎危樓又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大家放心,那劍奴雖是逃脫,但是他身上卻被下有太中城秘製的斷骨散,如今身體隻不過比一般人要強壯很多,一身武學,卻是難以施展!所以,本城主才敢鬥膽相邀天下名士,共討劍奴!”

    哼。”又是一陣冷哼之聲響起。餘一衫害怕她又說出來什麽驚天之語,連忙靠到了她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姑娘,這裏畢竟是太中城的地界,你稍微低調一點。免得麻煩上身。”

    那個女子卻是十分泰然,“瞧不出你也不是很傻。放心,我也並沒有打算說出來。”

    戎危樓最後說道,“根據太中城數日的調查,卻是發現了一些蹤跡,那劍奴,怕是已經潛入到歸寂山之中,事不宜遲!各位!本城主宣布,即刻起,隻要帶回劍奴者,便是武魁!獨享文武雙龍丹!”

    人群之中一片嘩然,隨後,不知誰起的頭,向南城門外走去。見有人起頭,那些原本還猶豫不決的人似乎也下定了決心。一擁而上,瘋狂的向城外湧去。戎危樓見狀,也不漏聲色的勾了一下嘴角。

    那個女子也轉身,似乎便要離去。餘一衫連忙跟了上來,問道:“姑娘,在下餘一衫,敢問姑娘名諱?”

    那個女子卻並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快步離開。餘一衫覺得反正左右無事,也正好趁此機會曆練一番。可是他也知道,單是憑他自己,恐怕找到明年也找不到劍奴的下落。方才見那女子,言談之中雖然多有揣度,但是卻不無道理。索性就厚著臉皮的跟了上去,想看看那女子有沒有什麽妙計,可以找到劍奴。

    那個女子也沒有趕他離開的意思,兩人便一起出了城。一路上卻是什麽話都沒有。原本聚在一起的人流,出城之後便各自為一個小團體,四散而去,似乎都有著各自的盤算。

    等到周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那個女子才開口問道,“你為何來參加龍丹大會?”

    餘一衫愣了一下,隨之回答道,“我若說我隻是來看熱鬧的,姑娘信麽?”

    那個女子答道,“為何不信?常人參加龍丹大會,若有所圖,必然會想方設法的往前擠,占據一個有利的位置。方才我見你被人流一擠,就一臉煩不可耐,緩步退出了人群。到也像是來看熱鬧的表現。”

    餘一衫暗歎,果然是心思縝密。沒有反駁她的話,算是默認了。隻是反問道:“姑娘又是為何而來?”

    龍丹。”那女子也並不隱瞞。“我原本是來參加文試的,並且有信心拿到文試龍丹。卻沒想到剛到不久,就得知文試取消的消息。”所謂文試,其實就是歌、曲、舞、賦罷了。卻不知她參加的是哪一類,能有信心技壓群雄。

    不怕姑娘見笑,其實在下連那龍丹為何物,都不甚知曉。”餘一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熱鬧的不是沒有,隻是像他這種啥都不知道純粹瞎看熱鬧的人卻是十分罕見。

    龍丹可以重塑一個人的身體。天下之間隻有太中城的城主掌握著丹方。但是此丹每五年隻能練出一爐,一爐兩顆。太中城城主也從不販賣,隻是每五年召開一次龍丹大會,將這龍丹贈予文武兩魁首。”那個女子耐心的解釋道。

    如此看來,那個戎危樓也算是慷慨之士了。”餘一衫點頭道。

    誰知那女子卻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餘公子,你是不是初涉塵世。”

    餘一衫臉上奇異變幻,仿佛在說,這都被姑娘看出來了。

    正因為此丹珍貴,若是買賣,就是一手給錢一手給貨,買賣之後,再無瓜葛。而戎危樓卻反其道而行之,不賣隻送。這送的方法卻也是奇特。並不是有需要的人來了,他就送。而是要舉辦一場盛會,將兩枚龍丹送於文、武雙魁首。你受了人家那麽一份大禮,日後人家若有所求,你會不會視而不見?”那個女子淡淡道,“剛才戎危樓還說,劍奴中了什麽什麽毒。”

    是斷骨散!”一旁的餘一衫補充道。

    那個女子點了點頭,“不管叫什麽吧,反正料想那也是隨便編的名字,專騙你這種懵懂少年用的。那秘牢,能暗囚劍奴這麽久,自然是守衛森嚴。一個中了毒的劍奴,能殺掉所有的地牢守衛?然後襲擊守衛,潛出城外?戎家經營了千百年的太中城,可不是能讓一個中毒的囚徒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的地方。所以這一切隻不過是戎危樓見眾人心生退意,這才編了個東西來騙你們罷了。”

    姑娘高見。在下佩服。”餘一衫似乎也想通了其中折點,不由佩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