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再回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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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們逐漸深入,所見屍體越來越多,一路數下來,竟達到了上百人之多。
餘一衫心中暗驚,“如此手段,實在是駭人聽聞!”
冉傾城也臉色凝重道,“不僅如此,這些人在死時均沒有發出大的聲響,否則後麵的人不會也如此毫無察覺。他們至少會停下手中的事情,凝聚在一起,抵禦來犯之人。”
而此時,剛拐過一個彎的他們眼前燭光一亮,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出現在他們麵前。大廳內各類設施一應俱全,隻不過此時也如同外麵一般,雜亂不堪,似乎是被人翻動過了一遍。大廳之上,有幾個人躺在地上,睜大著雙眼,帶著同樣的傷口,含恨而終。
冉傾城上前翻開他們的袖角查看,發現這幾個人身上繡著同樣的奇花,他們的花瓣數有五瓣之多,而其中一個人的花瓣數竟有六朵。
看來此人應該就是這裏的負責人。”冉傾城給餘一衫指了指那人手臂上的繡花。“我們一路上所見,都是以一瓣居多,瓣數越多的,數量越少。而這個人胳膊上有六瓣,卻是僅此一人。可想而知他們是一個嚴密的組織,以此繡花為憑,代表著各人的地位。”
餘一衫點了點頭,隨後他發現在一個被推倒的書台前,似乎壓著一個白色的信箋。那信箋十分嶄新,上麵還濺著幾滴尚未幹涸的血漬,與其他散落在地的各類書籍信封相比,顯得刺眼許多。
他走上前去,拽出了那個信箋。冉傾城也湊了上來,看了一眼信封,說道,“這礦脈之內,開采之時會產生大量的粉塵,其他的書籍信封,都被粉塵鍍過,顯得陳舊髒亂。而這封信之上卻毫無粉塵的痕跡,想來應該是近幾日才寄出的。”
餘一衫小心翼翼地順著撕開的缺口,將信取出,打開一看,上麵的字跡潦草而又雜亂,似乎就是一個剛學會寫字不久的人,倉促之間寫下的。“今日有人前來查探,萬事小心謹慎。”他輕輕的讀道。
當真是林宗寶?”讀完之後,餘一衫心中一驚,“今日我們前來查探,這件事隻有林宗寶知道!”
冉傾城皺了皺眉頭,心中卻感到一絲怪異,“既然是林宗寶所為,他為何要殺人滅口?如果說是他發覺刀無鋒失手,所以才行此滅口之計,卻也令人匪夷所思。那刀無鋒與我們纏鬥之處,遠有數十裏之遙。而他一直都沒有機會發出什麽消息。林宗寶又是如何得知呢?”
餘一衫將信放回信封之後,貼身收了起來。“難道是當時還有第四個人在場?”
冉傾城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太像。先不說你能察覺一個人的武息,如果那個人強大到連你都無法察覺,那他為何不出手幫刀無鋒直接把我們殺死,這才是一了百了的方法,犯不著回來滅口。更別說他與刀無鋒是一夥人,為何會見死不救?”
餘一衫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也想不透其中的症結所在,“但是無論如何,這封信將會是指認林宗寶最好的證據!”
冉傾城有些憂心,說道,“我覺得隻憑此信就能證明林宗寶是幕後主使人不太可能。首先這封信的筆跡太過潦草,可能是找的剛學會寫字之人代筆,所以並不能證明這信是林宗寶寄出的。再者看來,這裏一副被翻過的樣子,想來逞凶之人已經搜走了所有可以證明誰是幕後主使之人的證據。而此信如此顯眼,卻沒被取走,說明在那人看來,這封信並不能證明什麽。”
餘一衫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但隨之又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卻能憑著這封信,坐實之前對林宗寶的種種猜測。隻要我們多加留意,就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
說完,他再度環顧了一下四周,但是卻沒能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路在到了這個大廳之後,便已幾乎至盡頭,再往深,也沒有什麽值得查探的地方了。很明顯,逞凶之人和林久成的生息,均不在此地。
而冉傾城眼神一亮,蹲下身在一片散亂在地的書籍之中翻找起來。餘一衫仔細感應了一下四周之後,便看到冉傾城在一片散落的書籍之中,取出了一本線書,翻看起來。
這是什麽?”餘一衫上前問道。他看到書上全是一些數字,以及加減算法。
冉傾城答道,“這是賬本,我在各個客棧之中都見過。剛才看到它覺得有些眼熟,便翻了出來,一看果然是這裏的賬目。”
隨後她快速翻看著,很快就翻到了有筆跡的最後一頁。她皺了皺眉,“最後一頁是一個月前寫上去的。說明在一個月之前,這裏還有明確的記載,那日他們還向林家運送了最後一批林衫隕鐵。”
餘一衫疑惑道,“這有什麽用?”
冉傾城合上了賬本,隨後遞給了餘一衫,答道,“我也不確定。但是本能覺得,這個賬本能告訴我們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先將它收好吧。”
餘一衫雖然不解,但是卻依言將賬本收好,兩人再次查探了一番,卻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收貨。
冉傾城歎了一口氣,“這裏已經被徹底清理過了。我們找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的。隻能先回去再說了。”
餘一衫問道:“我們回林府去見一見林宗寶嗎?目前所有的線索,都卡在林宗寶的身上。可能隻有他才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了。”
冉傾城點了點頭,“見,當然要見。我們可是查探出了這林衫隕鐵礦脈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按照當初夜宴約定,那血玲瓏就應該是我們的了。我倒是很想看看,林宗寶怎麽把血玲瓏交給我們。”
餘一衫會心一笑,“傾城,你真聰明。如果他不肯交出血玲瓏,亦或者是拿不出血玲瓏,便可坐實他自出事之後,無作為的事實。想來他再想堵住林家眾人之口,就沒那麽容易了。”
冉傾城眼睛轉了轉,補充道,“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找到一個人,隻要能找到一個人,就能坐實林宗寶的罪證。”
哦?”餘一衫驚奇道,“什麽人?”
冉清晨神秘一笑,“暫時還不可說!走吧,我們先返回林家,見一見那個林宗寶。”
悠悠夜色褪去,耀陽如常升起,溫柔的光輝喚醒了沉睡的大地。
等到他們返回林府之時,天已經徹底亮了,林府上下也熙攘了起來。一番通稟之後,兩人便毫無阻礙的進入。
來到客堂之上,林宗寶正坐其中,兩側各有幾位長者,分別是林久成的三叔伯林泰瑞,四叔伯林淮安,五叔伯林項鶴,六姑姑林嫻。他們這一代不知為何,均患上了奇怪的一脈單傳之病,自從林久成誕生之後,家中便再無子嗣誕生。而如今他們的大哥林健海剛剛去世不久,他們家唯一的血脈林久成就重病纏身,危在旦夕,這令他們都感到惶恐不已,生怕林久成出了意外,林家就此絕後,所以各個都很上心。聽聞下人通稟,餘一衫和冉傾城帶著消息回來,便一起來到堂中,聽候事件始末。
不等兩人開口,林宗寶就急切道,“餘賢侄,冉姑娘,你們是否找到了救林久成的方法?”言中急切之意,一覽無餘。
餘一衫緩緩施禮,隨後答道,“在下有負林伯父重托,在那林衫隕鐵礦脈之中未發現救林兄的方法,但是。”
他話音一轉,說道,“但是在下已經查明,那林衫隕鐵礦脈之中發生了何事。”
哦?”一旁的林泰瑞插言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他除了關心林久成的病之外,對林衫隕鐵礦脈一樣上心,因為那裏一向都是由他負責的。那裏原本的負責人林落生也是他唯一的親信,如今更是下落不明。
餘一衫再次施禮,稟道,“林衫隕鐵礦脈被一群神秘組織占領,他們身上均紋有一朵奇花,不同的人花瓣數不同,最少的人是一瓣,為首之人是六瓣。他們不知因何目的占據那裏,采礦之後便將礦石運至礦脈西邊數十裏之遙的一個荒洞之中,隨後再由人收貨。”
繁花會!”在堂眾人聽到他的描述,均驚呼道。
冉傾城暗自觀察了一遍幾人的神色,在場之人除了林宗寶之外,均表現出了驚訝的神色。而林宗寶則神色恍惚,似乎在想些什麽。
這繁花會,是何等人?”餘一衫問道。
林嫻對繁花會最為熟悉,便開口解釋道,“這繁花會,隻要是在太中成做生意的人,都不會陌生。他們不知從何而來,但又勢力強大。近些年以來,暗中蠶食不少城中商號。我們曾向太中城城主戎危樓提起過,但是那繁花會卻是以實打實的名義侵吞了眾人的商號。所以戎危樓也沒有借口對其發難。事情隻能一拖再拖,我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繁花會做大。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注意打到了林衫隕鐵礦脈上!”
原來如此,想必林兄的病,也跟這繁花會脫不了幹係。”餘一衫應道。
而在他身邊的冉傾城突然嫣然一笑,開口問道,“林伯父,小女子記得林伯父曾在夜宴之上許諾過,誰能查出林衫隕鐵礦脈之中發生了何事,便將一件至寶血玲瓏贈予那人。不知林伯父說過的話,還是否算數。”
林宗寶神色有幾分搪塞,“原來冉姑娘也對血玲瓏感興趣。老夫還以為,冉姑娘的父親號稱天之涯冉一徽,想來也是奇珍異寶無數,想來對這等身外之物向來不屑一顧。”
冉傾城狡黠道,“林伯父此言差矣。這世間有誰能夠放著一件奇珍異寶而不動心呢?”
林宗寶臉色數度變幻,隨後笑道,“那血玲瓏雖是珍貴,卻也比不上久成的性命。那繁花會之中,高手眾多,勢力強盛,老夫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如果二位能找到救久成的方法,老夫不僅將血玲瓏贈予二位,還可許諾二位任何其他條件,隻要老夫能做的到!”
冉傾城暗叫了一聲老狐狸,見事不可急,便不再多言,“如此,便謝過林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