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郝宸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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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上眾人神色憂鬱,卻又不肯多言。冉傾城知道是因為他們兩人在此的緣故,於是便拱手道,“想必各位叔伯還有要事相商,小女子與餘公子就不在此多做叨擾,就此告辭。”

    且慢!”林宗寶開口道,“兩位為久成奔波,老夫深感愧疚。若不嫌棄,就在這林府住下吧。久成之事,還要多多仰仗二位。”

    冉傾城似乎早就在等他這句話,隻是仍推辭道,“如此以來,豈不是多有打攪了。”

    林宗寶笑道,“冉姑娘哪裏的話。兩位乃是我林府的貴賓,何來打攪之說?”隨後他一揮手,“容管家,帶二位去林溪樓住下。”

    身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上前,答道,“是,老爺。”便轉頭對兩人說道,“二位,請。”

    餘一衫和冉傾城告辭之後,與容管家一起走了出來。

    冉傾城突然開口問道,“容管家,你在這裏做管家有不少時間了吧?”

    容管家也不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答道,“是的,老奴自林啟浩老主人做家主的時候,就在此伺候,隨後又伺候了林健海,林宗寶兩代人,算起來也就幾十年之久了。”

    冉傾城眼神一亮,說道,“容管家深得林家信任,想來也是一個忠義在心的英雄豪傑。”

    容管家苦笑道,“冉姑娘不要挖苦老奴了,老奴隻不過是一個下人,英雄豪傑談不上,不過當初老奴流落街頭,生無可靠,承蒙林啟浩老主人的收留,這才活了下來。這恩情兩字,老奴卻是時刻銘記在心。”

    冉傾城搖了搖頭,反問道,“幾十年盡一職,未有變心,這不是忠嗎?合宜之理,公正無私,這不是義嗎?如此說來,小女子評價容管家的忠義二字,卻一點都不過分。”

    容管家開心的笑了起來,“冉姑娘你真會講話。”

    餘一衫知道冉傾城心有定計,所以在一旁未曾插嘴,聽兩人又隨意閑聊了一會之後,冉傾城一直把話題往字畫上麵引,不久便聽其驚詫道,“那客廳之側擺的那副字竟然是容管家的手筆?”

    容管家似乎十分驕傲,答道,“正是老奴的字跡。老奴承蒙林啟浩老主人的收留,便是從抄書開始做起。日子久了,到也寫的出幾分好字。”

    冉傾城眼神轉了轉,繼續問道,“看來這林府上下,可真是臥虎藏龍。想必識文寫字,人人都不在話下。”

    容管家卻搖了搖頭,答道,“哪有冉姑娘說的那般。老奴寫得一手好字,也是機緣使然。但畢竟是下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老奴這般以抄書入職。這不,那抄書房今些日剛入了一批新人,有幾個還隻是剛剛會寫字。那字跡潦草,若不是林宗寶見他們可憐,這才留他們在此,隻怕他們連一口飯都吃不上。”

    正說著,他們便到了一棟閣樓之外。“餘公子,冉姑娘,這裏便是林溪樓了。這裏一直都是貴賓的住所,雖然常年以來鮮有人跡,但是一直都有專門的下人精心打掃,二位且去看看,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老奴。”

    冉傾城笑道,“謝謝容管家了,不過我與一衫常年風餐露宿慣了,所以也不是太講究。容管家不必掛懷。想必容管家諸事繁忙,我等就不多做叨擾了。”餘一衫眼神一跳,暗自說道,“風餐露宿說我比較合適吧。”他可是清晰的記得,在從北海鬆那裏返回之時,他們夜宿深山,冉傾城一臉不習慣的模樣。

    容管家笑了笑,隨後囑咐了幾個在此的下人好生照料,便離去了。

    兩人入樓,餘一衫便尋了一個位置坐下。端起桌上的一個茶壺,倒了一杯清茶,正準備飲下,卻聽見冉傾城輕輕咳了一聲。

    原本端起茶杯的手瞬間會意,遞到了冉傾城身前。“傾城,你辛苦不少,先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冉傾城接過茶杯,陰陽怪調道,“你還真是體貼。”

    餘一衫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對了傾城,你覺得寫那封的人,會是在新入抄書房的那批人之中嗎?”剛才冉傾城與容管家的交談,他雖然沒有插嘴,但是卻一直仔細的聽著。

    冉傾城將茶水飲下,坐到了餘一衫旁邊,單手托腮道,“我也不能確定。但是總要試一試。不然我們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找到證據證明林宗寶了。”

    餘一衫點了點頭,隨後他說道,“我想先去看一看林久成怎樣了。”

    冉傾城似乎在想些什麽,心不在焉地說道,“放心吧林久成他還沒死,想來是林宗寶已經請到了北海妖麟的人前來協助。否則今天林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餘一衫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我仍放心不下,還是去看看吧。”

    冉傾城突然眼神一亮,放下了托腮的手,頭一抬,說道,“正好,我也有幾個疑惑一直想不通,也許再見一見林久成,就能想明白。”

    隨後她不等餘一衫開問,便起身拽起他,往林久成的住處走去。

    林久成的住所前,依舊是一片人聲雜亂。但是比起昨日,已經顯得有些井井有條。見兩人前來,門前守衛也沒有阻攔,想來林宗寶已經吩咐過他們。

    進入房門,卻發現臥房之內此時多了一個人。一席藍衣,風度翩翩。仍舊是搖晃著一柄折扇,顯得十分淡然。

    餘一衫眼神一亮,開口道,“兄台,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麵了。如此說來,我與兄台也是有緣。”

    那藍衣之人轉過頭,笑道,“原來是你。確實,在茫茫人海,三次見麵,倒也是緣分的一種。”

    冉傾城也笑道,“公子想必就是林伯父請來的北海妖麟的高手吧?”

    那藍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高手談不上,在下北海妖麟郝宸,見過二位。”

    餘一衫也回禮道,“在下浩寒閣餘一衫,旁邊這位是冉傾城。”

    藍衣人搖了搖扇子,說道,“冉傾城,在下聽聞天之涯冉一徽有一對女兒,號稱傾城絕唱。想必冉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冉傾城笑了笑,“公子猜的不錯,家父正是冉一徽。對了郝公子,林久成林公子他的病如何了?”

    郝宸臉色有些變幻,說道,“在下受林宗寶之邀,前來以逆海封識之法前來為其續命,但是卻。”

    話說一半,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口道,“林公子還有病在身,我等不便在此闊論,還是先出去再說吧,免得打擾林公子靜養。”

    隨後,他便起身離開,兩人隨即跟上。出了門之後,郝宸尋了一個人跡罕至的石台前,悠哉的坐了下來。兩人心中一陣疑惑,上前問道,“郝公子,林公子的他的病?”

    郝宸緩緩開口道,“林久成的病,嚴格來講根本就不是病。乃是三時魂牽丹所致。在下心中有一份疑惑,所以才請兩位至此,一問緣由。”

    哦?”餘一衫開口道,“不知是何疑惑?這三時魂牽丹又是什麽東西?”

    郝宸開口解釋道,“在下的疑惑,也與這三時魂牽丹有關。兩位有所不知,這三時魂牽丹乃是用魂縈草,牽心根,北離水三物以一種特殊方法煉製而成的劇毒之藥。服用此丹者,數個時辰之內便會生息斷絕,神識湮滅,無論其武修多高,最多一日之間便會身亡。”

    冉傾城突然開口斷言道,“郝公子對此物如此熟悉,想必這三時魂牽丹就是產自北海妖麟。”

    郝宸笑道,“冉姑娘果然聰穎。沒錯,這魂縈草,牽心根,北離水都隻有北海妖麟才有,而煉製的方法,也一直都是北海妖麟所掌握。據我所知,因為此物陰邪,所以北海妖麟也在近些年,將其列入禁藥之列。莫說是丹藥外流,就連北海妖麟中人,現如今也嚴禁煉製。在下的疑惑,也正是因此而來。”

    餘一衫卻突然開口問道,“既然郝公子知道此毒,那此毒有沒有方法可解?”

    郝宸說道,“此物雖然陰毒,但是其製作出來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外敵入侵,而不是針對所有人,所以對於北海妖麟之人而言,這破解之法到也簡單。在下昨日趕到,便察覺出了端倪。所以今日在二位來之前,在下已經帶來了解毒之物,喂林公子服下了。想來最多明日,最快今晚,林公子就能醒來。”

    冉傾城疑惑道,“解毒之法竟如此簡單?”

    郝宸點了點頭,“解毒之物,北海妖麟隨處可見。隻不過不懂此毒者,是絕不會想到那隨處可見之物便是解此毒的解藥。事關門內秘辛,還望二位見諒在下不能說出此物叫什麽。”

    冉傾城笑了笑,表示並不介意。隨後她又陷入了沉思。

    郝宸也疑惑道,“在下想問二位,林久成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中我北海妖麟的三時魂牽丹?”

    餘一衫見冉傾城似乎在想些什麽,便開口解釋,將他們所知道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來。

    郝宸聽後,手中折扇一合,也不再搖晃,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突然,冉傾城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郝公子,不知林宗寶林伯父與你有何交情?為何他能請動你前來參與那晚的夜宴,還能為林公子續命?”

    郝宸笑了笑,答道,“我與林宗寶素無交情,隻不過林宗寶與北海妖麟大皇子郝別赴交往已深,在下這次前來太中成參與龍丹大會,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同時也來替大皇子探望一番。所以林宗寶能夠請得動我。”

    哦?”冉傾城眼神一亮,繼續問道,“這件事都有誰知道呢?”

    郝宸疑惑道,“此事又不是什麽秘密,北海妖麟也不是隱居深門,與其有交情者向來甚多,所以沒必要隱瞞。此事自然是隻要是熟識的人,都會知道。”

    冉傾城再次自言自語道,“奇怪,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