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三人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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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一衫將兩個石頭仔細的貼身放好,然後就來到了約定好的路口等著。沒一會,就看到冉傾城一隻手上掛了幾本書,另一隻手上則掛著幾個用厚紙包裹起來的東西,朝他這裏走了過來。
餘一衫微笑著走上前,幫她把東西都接了過來。“這是什麽?”餘一衫提著大大小小的幾包,問道。
冉傾城答道,“各種糕點,晚上吃的。你可別偷吃啊。”
餘一衫對各種各樣的調侃已經司空見慣了,如今這種,完全沒有一點殺傷力,他直接就做到了充耳不聞,然後好奇地翻了一眼手上的書,一共四本,《望水之遙》《閣台花開》《夢中月兒彎》《一線牽》。這書名聽起來都是一些文藝向的讀物。他有些疑惑,“這,你確定妹妹會喜歡看?”
冉傾城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餘一衫將其餘幾本夾到了腋下,然後拿起了那本《望水之遙》,翻了幾頁,然後全身都打了一個冷顫。不因為別的,因為書中文筆顯得有些,怎麽說呢,顯得像是一個懷揣憧憬的少女不停的在向你拋媚眼。“這麽嗲,誰會喜歡看這種書啊。也就寫出來騙騙一些無知少女罷了。”
原本並肩走在一起的冉傾城突然側過身,伸出了一隻腳,在他的腳麵上狠狠地踩了一下。餘一衫沒有防備之下,頓時一陣吃痛,“哇!好疼啊!你這是做什麽呀?就算是沒選好,你也不必拿我撒氣吧?”
冉傾城瞥了他一眼,“你再說話我就把你的嘴堵住!”然後就氣嘟嘟的扭過了頭。
餘一衫望著她嘟起的腮幫,突然想到了什麽,不會吧?他立刻知道哪裏出現了問題,於是就繼續翻了起來,又過了一會,他突然驚呼道,“我真是錯怪這本書的作者了。沒想到故事越往後看,越顯得精彩!別的不說,就這一處的描寫,活靈活現,生動有趣。嘖嘖,連我都被這本書深深折服了,難以自拔。傾城,你真有眼光!”
冉傾城這才轉怒為喜,回過頭笑道,“你還是蠻識相的嘛。”
兩人雖然一路之上都沒有耽擱過,但是等他們到家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有些黑了。冉絕唱今天似乎沒有出去的樣子,搬了一個椅子在院中坐著。見到兩個人回來,她靜靜的起身,微微笑了一下。“姐姐,姐夫,你們回來啦。”
冉傾城把書遞給了她,說道,“知道你喜歡看這種書,就給你買了一些回來。你先回屋坐吧,不要待在院子裏了。姐姐去給你做飯去。”
冉絕唱十分驚喜地接過書,湊到了冉傾城的臉邊親了一下,“謝謝姐姐!”
餘一衫在一旁咳了幾聲。他憤憤想到,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麽容易得手過,為什麽你這個丫頭卻可以?
冉傾城似乎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你受涼了,也別幹站在這咳了,趕緊回屋坐著吧,免得患上肺癆。”冉絕唱聽了之後,在一邊捂著嘴輕輕的笑著。
餘一衫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如今自己勢微,也隻好忍氣吞聲了。
領著冉絕唱進了屋之後,他先把幾個糕點擺好,然後就坐在桌子前跟冉絕唱大眼瞪小眼。
餘一衫麵對冉傾城時總是發怵,但是麵對冉絕唱卻絲毫不虛,他微眯雙眼,似乎在示威,“你以後不光要聽姐姐的話,也得聽姐夫的話,知道嗎?”他打算分而治之,先解決掉冉絕唱,把冉傾城孤立起來,然後自己在慢慢攻陷。
冉絕唱也望著他,說道,“不對不對,是姐夫以後不光要聽姐姐的話,也得聽我的話!”
餘一衫嗬嗬一笑,反問道,“你有什麽依仗,可以讓我乖乖聽你的話?我不是放大話,隻要你現在能讓我心服口服,以後我就也聽你的話。”
冉絕唱歪了一下頭,說道,“姐夫你今天早上醒來,就問我今天是什麽特殊的生日,在打聽到是姐姐的生日之後,就繼續追問我姐姐喜歡什麽東西。看起來似乎是想送給姐姐一份大禮。吃過早飯之後,姐姐說要進城,你就跟著去了。回來的時候,你的表情沒有垂喪之感,應該是已經準備好了禮物,隻等今晚時間合適,你就拿出來。對吧,姐夫?”
餘一衫張大了嘴,他隱隱覺得自己的大話放的有些早了,但是仍然倔強道,“是又怎樣?”
冉絕唱凝起了眉毛,神秘一笑,“姐夫,你不會想今晚的二人時光會有第三個人在一旁吧?反正我不睡一晚沒什麽事的。”
望著目瞪口呆的餘一衫,冉絕唱甜甜道,“姐夫,你心服口服嗎?”餘一衫整個人都仰躺到了椅子上,他捂著額頭,半響說不出話來。冉絕唱凝了一下眉,再次加了一把火,“姐夫,你不說的話,今晚我就裝病,我保證我去哪姐姐會跟去哪。”
餘一衫驚起,指著冉絕唱,“你,你,你!”隨後他頭一栽,認輸了,“好吧,我心服!口服!”每說出一個字,他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縱然他已經多次抬高了對冉絕唱的認知,但是他今天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小看冉絕唱了!
冉絕唱輕輕的笑了起來,似乎在得意自己贏了。但是她隨之又說了一句,“姐夫知道錯了就行。不過我娘說過,家中萬事,要長幼有序。爹娘走了之後,家裏自然是姐姐最大。所以我剛才隻是在跟姐夫鬧著玩呢,以後我不光會聽姐姐的話,也會聽姐夫的話的。”
餘一衫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山窮水複疑無路了,沒想到冉絕唱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讓他驚喜的發現,原來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妹妹!你真好!”
冉絕唱甜甜一笑,說道,“姐夫也很好。”
餘一衫不禁感歎道,活活的一對雙胞胎,沒想到兩人的性格竟有如此大的反差。不過這也並不稀奇,因為姐妹兩人雖然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生活的軌跡卻全然不同。如果讓冉傾城一直都處在父母的庇護之下,這個時候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個鬼靈精罷了。
不一會,冉傾城就端著炒好的飯菜上桌了。她先把所有盤子都擺好,然後兩隻手輕輕地握在了一起,神秘道,“妹妹,你猜姐姐握的是什麽?”
冉絕唱眨了眨眼睛,認真道,“姐姐,我剛剛學會了算命,讓我來算一下吧!”
然後她輕輕閉起了雙眼,繼續說道,“讓我算一算,嗯,一個白色的絲線,嗯,月彎石。”她邊說,一隻手還做著掐算的動作,顯得有模有樣的。最後她突然驚呼一聲,“算出來了!姐姐握著的是一個掛墜!”
冉傾城愣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冉絕唱對著她嘿嘿一笑,並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她突然反應過來,笑道,“你這個鬼靈精,姐姐還差點真信了你會算命呢。”
餘一衫有些摸不著頭腦,吊墜是他和冉傾城一起買的,當然知道冉絕唱全猜對了。不過他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冉絕唱修會了心眼透,應該是能看到冉傾城手裏握著的是什麽,合著剛才擺出那副模樣是逗兩人玩呢。
冉傾城把手打開,親自走了過去,把吊墜給冉絕唱帶了起來。晶瑩剔透的掛墜,墜到了冉絕唱身前白皙賽雪的肌膚上,倒是顯得十分般配。“是呀,一眨眼,你也十八歲了。以後姐姐再也用不了這種老套的方式逗你玩了。”
餘一衫似乎很驚訝地說道,“傾城,今天不會是你們倆的生日吧?”說完,他輕輕對著冉絕唱眨了一下眼,示意她不要多說話,冉絕唱也十分乖巧地沒有吭聲。
冉傾城把掛墜帶好之後,就坐了回來,笑著說道,“是呀,一眨眼,又是一年過去了。”
餘一衫懊悔道,“今天進城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呀?”
冉傾城也有些疑惑,“禮物我不是都買好了嗎?你還想給妹妹買點什麽?”
餘一衫長大了嘴,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指了指冉傾城說,“你們不是雙胞胎麽,今天,不也是你的生日嗎?”
冉傾城這才反應了過來,他是想給自己買禮物。噗嗤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一向都是隻給妹妹過的,所以日子長了也就習慣了。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今年我們家還是第一次三個人一起過生日呢,比去年好多了呢!”
其實餘一衫早有準備,但是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機,他就順著冉傾城的話問道,“去年怎麽了?去年不是你們姐妹倆一起過的嗎?”
冉絕唱在一旁答道,“沒有,去年快過生日的時候,姐姐進城,聽人說起,白鳴穀有一個隱世神醫,叫鶴仙童,他可以治世間百病,於是姐姐就連夜啟程去了白鳴穀,最後錯過了生日。不過姐姐回來的時候,還是把我的禮物給補上了!”
冉傾城笑了笑,“就你知道的多!”
餘一衫問道,“後來呢?你請到了神醫鶴仙童嗎?”
冉傾城搖了搖頭,無奈道,“我跟神醫無緣,去的時候他剛離穀。後來我在附近城內的客棧住下,每天都去拜訪,但是鶴仙童卻一直都沒有回來。差不多過了有兩周的時間吧,我害怕妹妹一個人在家會出什麽事,也隻能悻悻而歸了。”
不過她隨後又笑了笑,“這也是緣分使然吧。如果當初我真的請到了鶴仙童,他真的把妹妹的病治好了,我也不會去太中城了,自然也就不會遇到你了。”
餘一衫認真地說道,“所以我說我是一個信命的人。老天爺見我這麽虔誠,也就不忍心辜負我,這才臨時把鶴仙童調出了穀,好為我們的相遇埋下伏筆。”
餘一衫自認為這些話一點都不肉麻,但是很顯然不是每個人都是這麽認為的。比如冉絕唱,她就渾身一哆嗦,抗議性的咳了一聲,“姐姐,姐夫,這裏還有人在呢。”
餘一衫狠狠地轉過了頭,給了她一個“就你話多”的表情。然後不等冉絕唱有所反應,就說道,“好吧好吧不說了,我們先開動吧!”吃完了你也該乖乖回去睡覺了,看你還怎麽多嘴!餘一衫心中的算盤打的叮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