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可怕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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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目送著梅洛消失在門邊後,本田緒俯緊緊抓住毛利蘭的手臂壓低著嗓子問道:“你還記得白天中午時的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秘密。伊斯萊先生他……他……”似羞於說出口,本田緒羞紅著臉,猶豫片刻,深吸一口氣:“他吻了我!所以,我覺得伊斯萊先生並不是那麽討厭我,若是我能成為他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話,說不定有一天他就會愛上我,那樣的話說不定他就能放了姐姐……”本田緒將眼睛逼近她,帶著一絲懇求道:“這一次是個機會,幫我!”
毛利蘭隱藏在被子裏的手無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低聲呢喃道:“懷上他的孩子?”
嗯!”昏暗的光線裏,本田緒的唇角揚起彎彎的弧度,讓人一看就是在醞釀著什麽不好的事的壞笑:“成了他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對我的態度多少會改變點吧!”
一切真的會如緒所說的那樣順利進行嗎?伊斯萊真的會放她走嗎?不,不可能,那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放她走!她不敢賭,即便緒如願占有了那個男人的身體,但事後那個男人會做出什麽誰又能料到?一個吻不能說明什麽,緒把一切都想得太天真了,以毛利蘭對伊斯萊的了解,緒會死,而她一定也逃不掉恐怖的懲罰。
毛利蘭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不行,自己必須阻止緒,從上次偷聽到緒在伊斯萊茶裏的那一次,她就該勸阻她斷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緒!”毛利蘭嗓音猛然提高,凝重的讓本田緒一怔。就在‘不可以’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可怕的想法在毛利蘭腦袋裏像落雷般炸開,然後化作魔咒緊緊纏住了她所有思維,浸滿夜色的幽藍裏那雙澄澈的眼瞳逐漸被黑暗所吞沒。
你想說什麽?”本田緒似覺察到了她的拒絕,嗓音陡然變得冷漠下來。
毛利蘭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衣櫃前,用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嗓音道:“我答應你!”
本田緒轉身望著睡衣,換上日常服飾的毛利蘭,是錯覺嗎?為什麽她忽然覺得,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在發出悲傷的嘶鳴。
毛利蘭換好衣服後,沒有馬上轉身移步,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清涼的月色落在她的身上,她抬起一隻手輕輕落在自己的肚子上,低垂的麵龐上,唇角的笑容溫柔到哀傷。
零,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一定!
伊斯萊臥房外,除了組織裏的幹部,還有其他毛利蘭從未見過的麵孔,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副場麵,隻是沒想到守著的人會這麽多,為什麽他們會將伊斯萊視為超越自身生命的存在,毛利蘭至今也無法明白。
毛利蘭沉默的推門進去,身後傳來貝爾摩德聲音:“本田小姐你不可以進去。”
是我拜托她幫忙打下手的。”毛利蘭轉身望向貝爾摩德:“若是不行,我也不會進去。”
你這個混……”一記巴掌大力甩在了衝上來的一個男人的臉上。
貝爾摩德垂著眼收回揚起的手:“我知道了。”
臥房裏,地上一片狼藉,四處散落著藥片、紗布,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藥水的味道。
伊斯萊仰麵躺在,左肩的傷口因泡了太久的冰水的緣故而泛白翻起,銀發散落的臉頰上因高溫而呈現出病態的紅,幹裂的嘴唇微張著,吃力的喘著氣。
滾出去!”伊斯萊手背無力的額上,怒吼一聲。
等我替你包紮好左臂的傷口,不用你說,我也不想待在這裏。”毛利蘭拿起梅洛準備好的醫藥箱,用力放在桌子上,語氣硬梆梆道:“大半夜的讓整座王殿裏的人替你擔心,你是小孩子嗎?讓你吃個藥有那麽痛苦嗎?”
伊斯萊猛然睜開眼瞳,待看清床邊的身影後,臉上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支撐起手肘正想要坐起身來,毛利蘭伸手扶他坐起,拿起墊子墊在他的身後。
是梅洛哭著拜托我來照顧你的。”毛利蘭接過本田緒遞過來的棉簽開始替他處理左肩的傷口,她始終沒有看他,隻是專注而小心翼翼的進行著手裏的工作:“若是你因我違抗了你的命令出現在你麵前而不悅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伊斯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出奇的安靜,仿若變了一個人。
好燙!指下的皮膚似燃著火焰,毛利蘭微微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為什麽要把自己泡在冰水裏?”
伊斯萊笑了笑,幹啞著嗓子,略帶輕佻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嗓子啞的完全變了音色,毛利蘭抬起頭狠狠白了他一眼,伸手接過本田緒替過來的藥水後埋頭不再說話。
因為不愉快的記憶,腦袋裏亂成一團。”伊斯萊仰起頭盯著垂下的水晶燈,渾身透出的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栗,良久他幽幽道:“現在冷靜多了!”
毛利蘭指尖一頓,垂著眼低聲應了一聲:“是麽!”
本田緒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們,很明顯,sake對伊斯萊的態度總像隔著一層冰,而伊斯萊則恰恰相反,明明兩人間彌漫著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道為何這種相處卻給她一種十分自然融洽的怪異感覺。
本田緒暗暗咬了咬唇,眼神陰暗的盯著毛利蘭,滾開,滾開,坐在床邊照顧伊斯萊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你這種渾身沾滿血汙的坑髒女人,滾開……啊,算了,再忍耐一下,等事成後,將的事嫁禍給這個女人,伊斯萊先生會勃然大怒吧!對,本田緒,再忍耐一會。
不知道過了過了多久,毛利蘭剪斷繃帶後,將醫用剪刀遞還給本田緒,抬起手背擦去額頭的汗珠。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梅洛正端著三杯水站在門側,本田緒放下正在整理的醫藥箱,轉身往門口走去。
本田緒接過托盤的時候輕聲道:“先生他已經沒事了。”
梅洛點了點頭,退了出去,緊接著門外傳來細微的響動,所有人在確定伊斯萊沒事後各自離開了。
本田緒唇角閃過一絲壞壞的笑容,端著水杯轉身的前一瞬,她左手的小拇指飛掠過其中一杯水杯。
本田緒將托盤端到一邊,毛利蘭盯著三杯水,神情有一瞬的凝滯。
半個小時前,毛利蘭臥房,月色漸濃,毛利蘭自衣櫃前轉過身來,盯著本田緒:“我該怎麽幫你?”
在照顧伊斯萊先生的時候,一定會有人準備水,因為發高燒的緣故,水是必要的,若是一杯的話,那沒什麽好注意的,若是他們連我們的水也準備了的話,那你一定要拿最靠近我左手的那一杯。”本田緒走到毛利蘭麵前,雙眼緊緊盯著毛利蘭的眼睛,似乎要將自己的話深深刻進她的腦袋裏:“記住了,一定要拿左手邊的那一杯,在他喝下後迅速離開那裏,無論是用什麽借口。”
你是打算在水裏動手腳麽!”毛利蘭神情凝重的轉向本田緒:“可以問你是什麽麽?”
隻是致人昏迷的藥物而已。”本田緒紅唇揚起嫵媚的笑容:“然後製造出跟他上了床的假象,他正在發高燒,到了第二天對於昨晚自己做的事也不見得記得清楚吧!”
毛利蘭沉默的望著她,這種說辭乍一聽沒什麽問題,但承擔的風險明顯非常大,緒要下的不是致人昏迷的藥物,而是那個名叫pardise的崔情藥。
毛利蘭自短暫的回憶中回過神來,拿起桌子上的藥片遞給伊斯萊。
伊斯萊望著毛利蘭掌心的藥片皺了皺眉,扭頭冷哼一聲:“拿走,我不需要吃這些東西。”
毛利蘭留意到了他臉上細微的變化,略帶驚訝道:“難道你這麽大的人了還怕吃藥?也是,苦苦的,每次吃藥,我都鬧,感覺比紮一針要難受多了。”
伊斯萊突然接過她手裏的退燒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口後,將那粒藥硬塞到她嘴裏,半聳著眼瞼道:“你替我吃。”
藥哪有人替吃的?毛利蘭惱怒地睜大眼睛瞪著那張漫不經心的狐狸臉,很快,藥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她狠狠皺起眉頭,掙脫開伊斯萊的手後,急將嘴裏的藥吐了出來,伸手去拿水清口。
本田緒伸手握起右手邊的水杯準備遞給她,卻沒想到毛利蘭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後,擦過她的手,徑直伸到離本田緒左手最近的那隻水杯。
本田緒被這意料之外的變化震驚的一下子失去了反應,但很快她就找回了意識,急伸手去阻攔,但已經晚了,毛利蘭已將水杯遞到唇前。
住手,住手,不要喝!那裏麵有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快住手,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零,零該怎麽辦?以後你該如何麵對他?
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要保護好這個孩子,對,我跟零的孩子……所以,所以……沒有比這一次更好的機會了!
瘋了,毛利蘭你瘋了!
在這一瞬,毛利蘭腦袋裏兩道嗓音激烈的爭執著,臨近崩潰的情緒讓她如置身於業火灼燒的煉獄,她咬了咬唇,閉上眼睛仰頭喝下了水杯裏的水,或許她真的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