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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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有幾隻小鳥飛過,千縷萬縷的陽光將玻璃包裹的明亮晃眼,不同與外麵的冰冷,屋子裏因為暖氣的緣故,暖和的讓人有些昏昏沉沉。
我可以去殺了尼爾。”安室透鬆開抓在羅拉手臂上的手。
羅拉拚命地搖了搖頭,抬起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讓你身陷險境,隻會讓我更痛苦,”
安室透垂眼凝視著瘦小的雙肩不停地輕顫的女孩,低聲問道:“那什麽是你想要的?”
呐,安室……”羅拉抓緊他的襯衫,纖細的手指似要扣進他的肌肉裏,她低垂著臉,牙齒狠狠咬住下嘴唇,艱難的一絲聲音:“我……我……我想要的是……”
什麽?”安室透接過話茬,那雙紫色的眼瞳裏湧出複雜地情緒。
我……”羅拉緊咬著牙關,閉上眼睛,漫長而短暫的沉默之後,她猛然抬起頭,迎視著那雙映出自己麵龐的紫色瞳孔,眼淚奪眶而出,將自己珍藏在心底多年的話語大聲喊了出來:“我想要的是你,是你啊安室透,跟我一起,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愛的都快瘋了,我們結婚吧!”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羅拉的想法,安室透的神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可我不愛你羅拉,即便結婚了我也無法給你想要的,甚至連丈夫的職責也無法盡到。”安室透抬起雙手捧住羅拉淚流滿麵的麵龐,拇指的指腹撫過她的嘴唇:“我連跟你接吻都做不到,你確定這樣能減輕你的痛苦?”
羅拉抬起手覆上安室透的手,抽泣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隻想跟你在一起,隻想待在你身邊,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求你透,不要離開我,試著接受我好不好?”
不行,我做不到!這樣的話卡在了喉嚨口,無法說出口,也無法咽下,為什麽偏偏在他決定去日本找那個叫sake的女孩時發生這種事?
安室透緊抿的薄唇輕輕動了一下,紫瞳裏的情緒波濤洶湧著。
呐,透。”羅拉另一隻輕輕著安室透緊繃起的側臉:“你說過想減輕我的痛苦,是騙我的嗎?”
安室透無力地垂下手,十指猛地收緊,毫不掩飾的骨節發出的哢哢聲在房間裏回蕩:“沒有!”
那就別拒絕我!”羅拉的手沿著他的臉部輪廓慢慢下滑,最後環上安室透的脖子,美麗的小臉上滿是苦楚與哀求:“我們結婚吧,好不好,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我不會再強求你什麽,你就當是報恩,我救了你那麽多次,至少回報我一點點啊,透,我無法想象見不到你的日子,那一定比死還可怕,更何況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威爾曼解釋這個孩子的事……”
你不要再說了。”身體裏的某個地方像是缺了一塊,空蕩蕩的,安室透蜷縮起的十指幾乎要折斷了,他深納了一口氣,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沉聲道:“那就如你所願。”
羅拉不敢相信的愣了一瞬,隨即伸手緊緊抱住安室透,將臉埋進他的懷裏大聲哭起來。
夜晚降臨,貝爾納茨家的醫務室裏燈火通明,羅拉穿著單薄的連衣裙像遊魂一樣走了進來。
大老板!”女醫生急忙放下手裏的單子:“您怎麽親自來了,胎兒的檢查報告剛出來,我正準備送到您那邊去。”
不用了。”羅拉在女醫生麵前站定:“幫我把這個孩子拿掉。”
什麽?”女醫生驚訝出聲,但很快又恢複平靜,竟然是老板的命令話,她也隻有遵從:“我知道了!”
因為麻醉的關係,拿掉這個孩子沒有一絲痛苦,隻是睡了一覺,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從前。
羅拉自病坐起身,抬起手撫住零散垂落的金發,突然開口問道:“有關我懷孕的事還有誰知道嗎?”
除了白天在大老板臥房裏的幾個人,其他沒人知道。”女醫生如實的回答。
羅拉嗯了一聲,又道:“幫我拿幾片安定。”
女醫生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到櫃子前。
羅拉站起身,走過桌子旁時拿起器具盒裏的一把剪刀,直往女醫生走去。
流產對身體的傷害很大,大老板要……”尖銳的剪刀幹淨利落的劃破了喉管,女醫生瞪大眼睛,痛哼了一聲,癱倒在地上。
羅拉往後退了一步,將手裏的剪刀甩落在地上,眼角瞥向醫務室的門處,冷冰冰道:“你都看到了!?”
為什麽要殺了她?”威爾曼走了進來。
我懷過孕,以及流掉孩子的事不想再有人知道。”羅拉垂眼盯著地上女醫生的屍體:“隻有死人才能讓我放心。”
你是怕霍法家的尼爾知道嗎?”威爾曼拿起工作台上的那張檢查報告:“按照時間推算,這孩子是你在霍法家的那段日子懷上的,孩子是尼爾的!從在霍法家見到你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我不想失去威爾曼,更不想貝爾納茨家敗在我手裏,所以威爾曼拜托你不要繼續深究下去,何況我……”羅拉苦苦一笑,有一點點甜蜜:“何況我等到了,我終於能跟透在一起了,威爾曼我好不容易才求得的,他答應跟我結婚了,所以求你不要破壞如今的一切,就讓那些不愉快的事都過去吧!好不好?”
是麽!”威爾曼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羅拉頭頂的發絲:“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好好休息,這裏就交給我處理。”
一個星期後,原黑衣組織成員安室透與貝爾納茨家的大老板將於三月十四日結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暗世界。
你是認真的?”工藤新一背靠在落地窗上,抬眼望著沙發上端起杯子的安室透。
安室透手裏的杯子頓了一下:“我欠羅拉幾條命,這是她所期望的。”
是麽,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工藤新一手平伸向他:“手機給我,關於sake的照片以及那首歌都還在的吧,既然已經決定給另一個女孩幸福,那就將那些刪了,你舍不得動手,我來幫你,以後sake與你無關。”
安室透的心猛然揪起,緊扣住杯耳的手指劇烈晃了一下,茶水濺灑了出來,在長褲上凝成暗黑色的淚,他低垂下眼瞳,無意識地斷然拒絕:“這是我自己的事,工藤你管的未免太寬了。”
自己喜歡的女人總被另一個男人覬覦著,任誰都會不爽吧!”工藤新一垂下手臂,一手插在口袋裏冷冷望著他。
想打架嗎?”安室透放下手裏的杯子。
啊,正合我意,我早就想狠狠揍你一頓了。”
安室透站起身,襯衫袖口的貝母扣後將袖管撩起,雙手緊握成拳猛衝向工藤新一。
明明對那個叫sake的女孩還隻是一片空白,明明隻是聽見她的聲音,知道了她的模樣,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割舍不舍。
安室透的拳頭與工藤新一的拳頭在半空相遇,骨頭發出了哀鳴,安室透嘶吼出聲:“我想見她!”
這一個星期以來默念了無數遍的話語終於隨著狠狠擊打而出的拳頭喊了出來。
他想見她,這個事實,安室透清楚到心痛的地步!
已經決定娶別的女人的你沒資格說出口。”工藤新一提起腳直往安室透心口踢去。
安室透沒有避開,心口處傳來般的疼,與此同時,他用盡全力將工藤新一的拳頭抵了回去,狠揍在了他的下顎上,兩人皆往後搖搖晃晃的退去,但在下一秒又衝向對方。
十分鍾後,額頭上鮮血淋漓的兩個人精疲力盡的躺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他與他,都覺得很累很累,不僅僅是身體上,連靈魂也覺得無比疲憊,之前滿溢的力量、痛苦、隱忍現在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隻是無處著落的蜉蝣感。
這麽痛苦,這麽想見她,為什麽不直接拒絕那位大小姐呢?”工藤新一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地獄裏的修羅也會因受到別人的恩惠而化身為人麽!果然,你被蘭改變了,畢竟她一直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啊!”
蘭!?”安室透反複低聲咀嚼著這個單調的音節:“蘭……”
毛利蘭是她的真名!”工藤新一閉上眼睛,唇角有悲傷的笑容:“我想見她,這樣的心情一點也不輸給你,從此之後,你不會再跟我搶她了吧?”
你不會再跟我搶她了吧!這句話比被人砍了一刀還難受。安室透支撐著身體吃力的站起身,垂眼望了一眼同樣一身狼狽的工藤新一,轉身往門外走去。
誰知道呢!”門口飄來安室透的話音。
霍法家,德祿霍法手裏的鋼筆應聲而斷。
羅拉那丫頭怎麽可以嫁給除我之外的人,爸,你這消息是真的嗎?”尼爾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不行,那丫頭是我的。”
哼,連婚期都定下了,還會是假的嗎?”德祿氣得牙癢癢:“本來打算這幾天就去貝爾納茨家談談你跟羅拉的婚事,結果讓別人捷足先登了,可惡!”
尼爾若有所思的望向惱怒不已的德祿,他的反應未免太過激烈了,沉默片刻,尼爾走過去,彎,手肘支在桌子上,雙眼緊緊盯著德祿:“爸,你老實告訴我,對待貝爾納茨家你究竟是什麽想法?忠犬?還是懷著鬼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