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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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騰登時大驚:“喂,你說真的說假的!”
    這家夥不是金丹修士真傳首席十二掌殿之一……這麽多牛逼哄哄的頭銜,方才虎軀一震直接把那什麽國師斬首,媽蛋現在你說讓小爺先逃???
    蕭辰神色嚴峻:“邪門的血祭之法並非兒戲,我說走你就走!”
    杜子騰眼珠一轉,斷然說道:“小爺才不是那種扔下同門先逃的人呢!”
    開玩笑,要是蕭辰都應付不來的場麵他能逃得掉?蘭舟是快,但他隻是煉氣期,而且,杜子騰私服清楚,他才是這些邪門修士的目標,逃掉的可能太低,何況眼下這局麵,他起碼也得負上半數責任,他杜小爺可做不出自己先逃讓別人替自己頂鍋的事情來。
    蕭辰一怔,低頭卻隻看到一個不□□分的後腦勺。
    他隻淡淡地道:“此戰我並無把握全身而退,你……可要想好了。”
    杜小爺一邊觀望著那些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嗬嗬的血戮門修士,一邊捏緊符籙道:“我看這些家夥好像跟吃興奮劑似的,不太好對付啊……喂,那蘭舟裏麵可以勉強塞得下兩個人的!”
    蕭辰隻再次道:“你……可不要後悔。”
    杜子騰卻隻翻了個蕭辰看不到的白眼:“多新鮮哪,小爺會後悔?你也不去雲橫峰上下打聽打聽,從來隻有小爺讓別人後悔的份兒!”
    蕭辰:……
    那些血戮門修士猛然雙目赤紅地衝上來,口中甚至流下可怖涎水:“金丹的血肉!突破瓶頸的血肉!”
    血祭之法加成之後,明顯血戮*的殺傷力更加驚人,血霧彌漫之處,草木焦枯,房舍皆腐,那些明明隻有築基的修士竟隱隱仿佛越過了一兩重境界的模樣,在數個邪門修士血祭衝上來之後,更有無數本在猶豫的邪門修士見有利可圖,咬牙也使出了這代價極高的心法:如若不然,這等百年難遇的血食他們可就沒有機會了!
    蕭辰放眼四望,周遭盡是對他與杜子騰虎撲而來的敵人,如若不能幸免,隻怕他與杜子騰最後隻能落個被分而食之的淒慘下場……而就在這麽個要命的時刻,他身為劍修最為仰仗的本命飛劍卻失去靈魂一般,隻有一介軀殼留在他丹田這中,時邪?命邪?
    蕭辰一時竟隻能苦笑。
    可雲橫峰對他的教導中,從來沒有百死無生就輕易放棄這一條,他隻對杜子騰道:“聽著,我們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放空神識!”
    杜子騰一怔,一線生機是叫他放空神識?這是什麽意思?他可還要用神識來激發一些符籙的!
    然而,蕭辰根本來不及解釋。隨著蕭辰周身靈力洶湧澎湃,杜子騰隻覺得肚子太tmd痛了,不對,這痛好像不是凡人那種普通的肚子痛……好像是丹田在痛,痛得好像丹田要裂了一樣!
    隨即,這陣劇痛不隻是在丹田中擴散,竟然還隱隱衝擊著杜子騰的神識叫他眼前一黑,此時,思及蕭辰方才的話,杜子騰根本不及判斷,隻能選擇相信這家夥起碼現在與自己一邊不會坑了自己,於是杜子騰拚命收回自己的神識,咬牙死死守住,不去理會丹田中的一切。
    蕭辰抬手間,一把金色長劍驟然浮現,那劍上氣勢一凝,仿佛滅世暴雨將至般含著及其恐怖的氣機,好像什麽恐怖之極的東西即將噴發要肅滌天地間一切汙濁,就好像要清掃一切之後還世界一個安寧太平與萬物勃發——竟是在可怖殺機之下蘊含勃勃生機。
    杜子騰隻覺得神識間一片嗡嗡之聲,在丹田撕裂一般的劇痛之中,他朦朧中仿佛見到兩條交匯為一的在洶湧怒吼的河流,那河流十分神異,表層是殺機森然的黑流,卻隱隱可見黑流之下,有涓涓清流在汩汩湧動,醞釀著絲絲生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黑流越是氣勢滔滔,他的丹田就越是劇痛,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劇烈震動一般!然後,仿佛他眼前這虛幻的空間都開始隱隱震顫起來,他所立足的那方寸之地,就好像地震山崩一般,劇烈顫動不休的同時,竟然開始出現細密裂痕,那奔騰河流也在不甘地嘶吼,仿佛根本不能接受這世界竟然不能承受它更多的洶湧之內。
    而杜子騰意識之外,蕭辰與一眾的血戮門修士的對戰之中,那攀升的恐怖劍氣一凝,感覺到逐淵隱隱不被察覺的顫抖和手下杜子騰痛得縮成一團的身體,蕭辰壓下喉間的血腥之氣,可他的目光沒有半點動搖,因為身為劍修,以戰鬥為本能的他知道,如果此時有丁點退縮,那他們正在付出的一切代價將會盡皆付諸東流!
    蕭辰從容卻也不會浪費他與杜子騰付出的任何代價!
    尖銳長鳴中,逐淵在空中的身影竟出現一陣模糊——那是飛劍在極速之下斬落時帶來的錯覺,此時的逐淵一劍之中根本不知道已經斬出了多少下!
    無數邪門修士就如同那國師一般,還來不及感知到死亡的恐懼就已經神魂俱滅,竟然是被逐淵中凜冽殺氣輕易斬落。
    老蛭血色瞳孔猛然一陣緊縮,方才若不是他見到身前有修士突然頓住,以他混跡修真界的豐富經驗逃開數丈,現在隻怕他也已經死了……
    直到此刻,哪怕是血祭*加成之下,老蛭顫抖著雙腿才意識到,正麵對戰一個金丹到底意味著什麽,而且更令他絕望的是——“老蛭你tmd沒說這是個劍修!”
    對方殺死之前那弟子之時無人在場,此人也不似旁的劍修那般時刻祭出飛劍,正道中的劍修簡直是邪門修士的死敵克星!
    難道從救出那血食開始,一直到殺掉他們血戮門在元國的弟子,還有這劍修的偽裝……這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
    極度恐懼之下,老蛭反而冷靜下來,他隻冷冷露出獠牙道:“事已至此,難道還有退路?”
    隻怕他們想退,對方也未必肯放過他們!
    隻可惜,老蛭實在高估了此時蕭辰的狀態,他手中的杜子騰此時早已經到了極限,四肢鬆鬆垂落隻有偶爾無意識的抽動,而蕭辰丹田中亦是靈力枯竭千瘡百孔,連金丹都開始黯淡起來,強行在兩個丹田間實現本命法器的共鳴,他們所付出的代價根本不是眼前這些邪門修士可以想像的。
    可蕭辰方才一劍所留下的印象太過可怖,一時間,縱使他是外強中幹,竟然沒有一個邪門修士膽敢上前。可那一雙雙血色雙目,此時極似獸類,在與蕭辰對峙,雖然極其畏懼卻不是在一味退縮,而是在尋找時機,尋找一個可以將他封喉斃命的機會!
    蕭辰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他臉色一凝,丹田中金丹強行運轉,逐淵的模樣再次模糊起來,那些邪門修士自然也知道到了這拚命關頭,也不再吝惜功夫法寶,無數模樣詭異的血色法寶夾著漫天血雨同逐淵撞擊發出可怖的淒厲尖嚎,那種直接的撞擊更是讓蕭辰不得不咽下一口鮮血,甚至他金丹上都開始出現隱隱裂紋,而他手上的杜子騰更是痛得四肢都抽搐得僵硬起來。
    可蕭辰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雙目中更是冷靜到堪稱冷酷,逐淵並沒有因為他們二人的傷害而停滯下來,反而夾著那毀天滅地一般的氣勢將無數邪門修士一一屠戮,沒有猶豫沒有悲憫,此時此刻的蕭辰負手而立,更像個要殺盡世間一切的魔頭。
    當逐淵最後停下之時,蕭辰放下手中已經徹底昏迷的杜子騰,在給對方和自己灌下數粒靈丹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咳嗽一聲,鮮血自指間流淌蜿蜒而下,蕭辰苦歎,為著一幫邪魔落到這般田地真是太不值得,說來說去,還是諸多機緣不湊巧所致。
    以蕭辰與橫霄劍派的實力地位,他隨身所帶的靈丹自然不可能是那等普通貨色,不過片刻之間,丹力已然融化於經脈間,絲絲湧向丹田,修補著方才強行驅使沉睡中的本命法器所帶來的傷害,杜子騰那慘白如紙的臉上也漸漸回複紅暈,原本氣若遊絲,此時也漸漸呼吸平穩起來。
    蕭辰伸手一觸,杜子騰丹田之內,丹藥靈力滋潤之下,丹田迅速修複,經脈亦在緩緩擴張,甚至就是神識也得到了滋養——以蕭辰的身家,拿出手給杜子騰這種小修士用的,自然是頂級靈物。
    而方才被強行激發的小木棍此時恢複了寧靜,不必強行與外麵不認得的亂七八糟的本命法器共鳴,它老人家也是安靜的美木棍一根,完全不必操心。此時,頂級靈丹滋潤下,它老人家悠然地吸收著丹力,原本隱隱的一些細密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修補著,那複原速度絲毫也不亞於修士身體的自我修複。
    見杜子騰恢複得不錯,蕭辰也放下一段心事,盤膝準備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體內這一團亂麻,要說起來,他的問題比杜子騰嚴重多了,身為金丹修士,方才那番動武所耗費的靈力盡皆是他自金丹中壓榨而來,而且……真正被分裂開來的是他的本命法器,劍身在他丹田中,劍靈卻被杜子騰那邪門兒的小木棍吞噬,強行共鳴……受到雙倍暴擊的正是蕭大真人。
    可惜,蕭真人此行注定多災多難,他盤膝打坐沒多久,猛然睜開雙目,竟然直直對上一雙赤紅如血的豎瞳,那恐怖的血腥之意不僅令蕭辰自盤膝打坐中驚醒,此時四目相對更是激得他全身汗毛倒立。
    那豎瞳森冷地看著蕭辰與杜子騰,一雙爪子捧著一隻頭骷正哢嚓哢嚓像啃西瓜一般啃著,蕭辰定睛一看,那赫然正是之前被他一劍斬下的國師。
    蕭辰身旁,不知是體力恢複,還是被這恐怖氣機激得蘇醒過來的杜子騰一臉驚奇:“這tmd到底是煉化了多少重的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