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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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馬上要進入談判程度的當口,那黃姓光頭修士竟是將一片薄如蟬翼的冰片揚手一拋,天地之間竟是登時凍結一般,那杜宗主隻覺得自己的神識之中仿佛亦被這片冰寒凝凍,竟然怎麽無法聯係上周遭他布下的那麽多符籙!
    神識凝結之下,這位杜宗主的心跳猛然加速,這意料之外的變數竟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到了這種境地,他心中已無僥幸,臉色一沉,竟是捏住手中一個小小的法器,事已至此,他隻能做最壞的打算:放橫霄劍修!
    在這樣的局麵麵前,杜宗主就是杜子騰一事,似乎也算不了什麽大事了。
    整個橫霄劍派的殘餘戰力都將暴露在這些人麵前,兩害相權取其輕,血盆口布局再事關重大,說不得,也隻能將這些六派修士全部抹去了!隻是可惜了他一番謀算長遠的布局!
    可便在此時,在這五個放鬆下來準備動手的金丹心中,一道恐怖至極的神識驀然降臨。
    他們幾人相顧駭然,那神魂之中乃是何等要緊之處,他們身為堂堂金丹修士,這最為要害之處竟似對對方全不設防一般全然敞開任對方進駐了!
    更恐怖的是,在突破金丹修士神魂防線之前,對方先撕裂乃是那冰片之防!
    那小小的冰片他人不知,可那黃姓金丹卻知這是他們大雪宮神師親賜的聖物“神冰”,專鎖神識,那可是化神修士賜下的寶物!若非這黃修士的師尊曾為神師守過宮門,勞苦功高,怎麽也不可能到手。
    可現在……竟然有人能以神識強行撕裂這片被神冰凍結的土地!
    哪怕神冰之力隻是化神修士的百分之幾,對方能撕裂並不代表能與化神一戰,可是,當你將你的敵手與化神放在一個天平上稱量,而自己不過隻是一介金丹,中間還隔著兩個大境界之時……這意味著,你必然會喪失一切鬥誌。
    現在這五個倒黴催的金丹修士便是這般,明明隻是被弟子說服、或是出於人情、或是收了好處來收拾一個小宗門,就好像隨手碾死一隻螞蟻般輕易,何況他們還出去了五個金丹!
    可結果,這隨手一碾,竟然發現螞蟻身後藏著一隻深不可測的恐怖神獸,碾了螞蟻竟是引來神獸的震怒,誰敢不懼?
    這一刻,縱是金丹,亦感覺到了一種螻蟻撼樹的恐懼,這驚恐之下,他們的表情並沒有比方才的普通修士好到哪裏去,一樣麵如土色牙關打戰瑟瑟發抖。
    那道降臨的恐怖神識以泰山壓頂之勢在他們的神魂中牢牢鎮壓,仿佛隻有一瞬間,又仿佛漫長如一世,然後,這道神識便在他們的神魂中留下一道印記:“今日之事若有半點泄露,哼,滾。”
    這五個金丹如蒙大赦一般,竟是連門下那些掌事弟子都顧不得打個照麵交待一二便飛快地溜掉了。
    驚魂未定之下,這幾個金丹不敢大意,一邊逃走一邊窺探神魂之中的印記,結果他們卻紛紛麵色大變!他們神魂之中,隻見一片赤金光芒狂舞若潮,凝成一道奇特的印記,那印記明明飛舞不休,卻又異常霸道的清晰明了。鐵畫銀鉤間,似將整個神魂空間牢牢捏於掌控之下,竟是一片主宰神魂生滅的悍然霸道!
    這幾個金丹麵無人色,這意味著,今日之事,他們哪怕回去向門派中的元嬰大長老都不敢提及,隻要一違背方才那恐怖神秘的威脅,印記發動之下,他們立時會神魂俱滅絕無回轉的機會!
    幾人驚駭欲絕之下,根本不敢遲疑,立即向各自門派的弟子下達嚴令!
    朱進財等人驚愕在當場,全然不知怎麽回事,方才有一刹那他們覺得自己神識凍結,還以為是那幾位大修士動了手腳,正為禦獸宗要徹底消失而歡躍,誰知下一秒,這些金丹大能竟然全都撤了……?
    朱進財與連平江對視一眼,同時麵色大變,因為方才,他們二人都收到自家金丹明確嚴厲的一道警告兼嚴令:今日之事,萬不可外泄,與禦獸宗好好合作!
    不隻是他們二人,其餘請來了金丹修士的三人亦是心中驚懼,什麽樣的變動才會讓金丹修士也這般突然逆轉?
    以他們幾個人的修為,根本難以想像方才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到底有多恐怖,就比如一隻螻蟻永遠無法想像神龍是如何輕輕一瞥就能令萬獸俯首跪拜。
    杜子騰那滑稽的麵容下,卻也是驚訝茫然,因為方才在他心中警覺提到最高,已經準備捏碎手中空間法器的一刹那,一道熟悉又親切的暖意似乎在丹田之中回蕩。
    再然後,就是那些金丹修士的突然退卻。
    那道暖意那樣熟悉,就像曾經的劇痛一般再親切不過,也再混賬不過。
    杜子騰心中自然地浮現一個猜測:
    ……難道是那個混賬?
    這一刻,縱然頂著那張滑稽可笑的麵孔,杜子騰的嘴角卻情不自禁地浮現一縷笑容,盡管他本人並不自知,但這個笑容是那樣真切燦爛。
    然後,他老人家摩拳擦掌地看了左右手的六派修士,好勒,他得趕緊收拾好場麵回去看看,那家夥消失這麽久,他可有好多賬找他算呢!
    一個願宰一個願意挨宰之下,很多不平等條約就此迅速簽訂:全新的血盆口聯盟就此成立。
    之所以不說是六派聯盟,是因為禦獸宗也作為其中一個重要門派,參與其中,方才朱進財等人深知金丹修士的警告絕非兒戲,若不遵循,恐怕他們也不用活著見明天的太陽了。
    這其中,隻有刑明亮依舊稀裏糊塗。
    事情怎麽就突然間幾度變化?
    雖然這事最後是朝著於他有利的方向在走——禦獸宗若是消失,他哪裏還能搞得定血盆口的局勢?——可是,現在的禦獸宗在他眼裏,莫名有些看不清,令他潛意識中油然而生一種危機感,似乎這一直在他掌控之中的禦獸宗已經慢慢脫離掌控……
    看到刑明亮這蠢貨的表現,朱進財十分不放心,很怕這家夥壞事,他請來的那位金丹長老背景之強大,一旦得罪了後果不堪設想:“刑道友,為了更好地執行今日盟約,維護好大家夥兒的利益,我等在此要立一個契,今日之事誰也不能說出去,否則必遭神魂反噬,你同意否?”
    那灼灼目光中滿是威脅,不隻是朱進財,其餘四人的目光中也是一模一樣的凶光畢露,這種威脅,竟是與原來全然不同,原先,或許是出於對利益的爭奪,那威脅之中恐嚇居多,可現在,這威脅中大有“你敢不答應老子馬上和你拚命”的凶悍,這馬上要拔刀相向的恐懼之下,刑明亮一縮,也跟著立了這契。
    朱進財五人看著在場每個門派的修士立了這契約才終於善罷甘休。
    杜子騰笑吟吟地看他們立了契才道:“啊呀呀,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從今往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啦~”
    朱進財看著這猥瑣老頭,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看了至少一刻鍾,對方依舊是那副猥瑣滑稽的模樣,他依舊沒有看出對方到底有什麽依仗,竟能不動兵戈就驚退五位金丹。
    是的,驚退。
    縱然朱進財已經決定,除非有一日他走了狗屎運突破金丹,修為超越黃長老,否則他定會將今日之事帶進棺材中永遠不再提及,可是,方才那五位金丹退卻前後的表現,他不能否認:他們確確實實就是被驚退的。
    這其中的含義,遠比什麽擊退、打敗來得更加駭人。
    無論是擊退還是打敗甚至是擊殺,起碼也是交手之後才會出現的結果,可是,方才那一幕裏細細思量起來最恐怖的原因卻是:連交手都沒有。
    代表修真界最強大的五個門派的五位金丹修士,竟然連交手都不敢,就直接灰溜溜地退走了。
    別說麵子,連裏子都掉了個幹幹淨淨,之後甚至還不顧最後一點顏麵給他們強行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這背後的一切,不能想,不敢想,隻是淺淺在腦海中一過都叫朱進財這樣的老修士頭皮發炸雙腿發軟。
    所謂修真界裏老修士,就是活得久看得多,經曆的風浪比別人多,能活下來,若還能混得好,懂事識趣是一項最基本的技能。
    所以朱進財根本不想,隻老老實實乖乖地按照金丹修士的命令做好一切。
    而對於杜子騰而言,事情的轉折自然是隻有好處的,甚至比他預先設想的一切都要好。
    在他最完美的設想中,也不過是動之以情、曉之以利,合作共贏,不過,他似乎有點低估了前期交手中那些失利挫敗給這五派修士帶來的惱羞成怒,對方差點就要不顧一切動用暴力手段來抹去一切。
    嘖嘖,這群家夥本質上還是修士,一言不合就操刀子,半點也沒有生意人的職業道德,還需要自己好好調.教。
    聯盟既成,調.教自然也有了基礎。
    杜子騰笑眯眯地道:“好啦,既然是一家人,就好整合好資源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是關起門來,俺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啦!”
    “這血盆口防線本質上來說呢,就是諸位所在的、修真界最土壕的六大門派以靈石來廉價購買散修們的戰力來對付妖魔。”
    朱進財幾人相視無言,這什麽禦獸宗的狗屁宗主,還真是不客氣,果然是打開天窗說亮話,這話……也太敞亮了。
    廉價購買散修們的戰力……這話簡直是不客氣之至,可就算是他們當中最貪婪的朱進財、最要麵子的刑明亮也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確實沒說錯,一靈石一個首級,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可是殺妖魔不是家家酒,靈力氣力神魂是要損耗、要補充的,這消耗的都是靈石,若是算筆細賬,殺妖魔到底賺不賺,恐怕整個前線每個散修心中都有本厚厚的賬單要算。
    而且在戰線之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輕則受傷耽誤修行,重則留下殘疾道基損毀止步不前甚至倒退,更有甚者,身死道消。
    若是算上這樣的風險,那一靈石簡直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
    可以這樣講,整個修真界,但凡有點依仗的、有點依靠的修士,除非真是有那大毅力為了磨礪自己,否則沒有一修士會為了那點微薄的靈石去前線搏命廝殺的。
    這一點,其實六大派的決策者恐怕也是最清楚不過,君不見除了這點靈石,他們還給出了加入門派的弟子名額嗎?
    如果沒有這個作為吸引力,恐怕就是無依無靠的真正散修也未必見得願意為了這麽一點靈石以命相搏刀口舔血。
    不過,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事實真相所有人都知道,明麵上,為了顧全什麽名門大派的麵子,沒人會這麽說罷了。
    今天被人當麵點破,就算是臉皮再厚的老江湖也難免有些尷尬。
    而且,這是當著他們的麵在打他們門派的臉,縱然是因為同盟的原因,不得不忍耐,這幾人臉上還是十分不好看。
    杜子騰卻隻當看不見,繼續笑眯眯地道:“而各位掌事所賺的,其實是這筆買命靈石中散修們用來添置靈物的部分。對吧?”
    這幾個掌事麵子上更掛不住了,本來嘛,六大門派以這麽一個低廉的價格買散修賣命就已經夠不厚道了,他們再從中賺一筆……這隻能意味著散修的生存空間被壓榨得更厲害,從道義上來講,簡直與名門正派所倡導的一切正義道德背道而馳。
    而杜子騰說話向來不知道什麽叫客氣:“你們當中有些人那先前的做法,嘖,什麽叫殺雞取卵,什麽叫竭澤而漁,簡直是生動形象曆曆在目呀,嘖嘖嘖嘖。”
    刑明亮受不了了,他咳嗽皺眉道:“杜宗主,有事說事,無事別閑扯篇,各位掌事皆有要事在身。”
    他身後的何世明聽得正爽呢,簡直是三伏天喝了涼水一般,每個毛孔都舒爽不已,聽到刑明亮這番一點打斷技巧都沒有的生硬歪樓,簡直要噴笑出來,明明宗主可沒有點明到底是哪些人,可這刑明亮卻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想要牢牢摁住最後一塊遮羞布,殊不知,卻摁越掉,最後那點東西都被看光了還不自知,嘖。
    杜子騰也不生氣,隻嘻嘻一笑:“好噠好噠,那俺就長話短說,俺們禦獸宗呢,十分實誠,散修們活得不好,妖魔殺得少,你們自己的靈石就拿得少,這賬很好算呀!當前,先前沒有同盟嘛,各位掌事各為其主,難免有些不愉快,今天是個好日子,過去一切都翻篇兒吧,從今天開始,咱們聯盟的新目標很簡單:服務好散修,他們多殺妖魔,俺們多賺靈石!”
    朱進財等人在惱羞成怒中本來是有些不耐煩的,可聽著這杜宗主的一番解釋,卻又情不自禁地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待到最後那句目標一出來,他們都有些發愣,多賺靈石沒問題,可“服務好散修”?那些散修於他們而言,不過像是牧民看著圈裏的牛羊,創造價值的牲畜而已,誰會為了服務牛羊而努力?
    “這不成。”楊書當即就嚷了出來。
    朱進財不及阻攔,杜子騰已經笑眯眯地道:“哦?楊道友,哪裏不成了?”
    “哼,要我向那幫低賤的散修服務?哈哈,簡直是笑話!”
    杜子騰臉上笑容不變,但他身後,所有禦獸宗的修士看到他的眼神都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然後同時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楊書,好像在看一隻死到臨頭而不自知的硬嘴鴨子。
    杜子騰笑眯眯地建議:“既然楊道友不同意,唉,真是遺憾,聯盟嘛,自然要誌同道合,道不同不相為謀……”
    杜子騰還沒說完,朱進財想到先前那番波折,額頭冷汗刷然而下,當即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與杜道友自然是誌同道合的!”
    楊書嘴巴張了張,還不及說話,已經被一邊麵無表情的鄧平給捂住了。
    連平江幹笑幾聲道:“這樣吧,我有個提議,既然是聯盟,總得有人擔任個盟主統率大家夥兒,杜宗主德高望重,又這般高瞻遠矚遠勝我等,我提議由杜宗主擔任我血盆口前線聯盟的盟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朱進財、刑明亮等其餘五人同時用一種奇特的眼光看著連平江,朱進財等四人是在看一個平時不動聲色、關鍵時刻卻優異到難以置信的同儕,而刑明亮的眼神是在看一個潛伏許久的、難以置信的無恥馬屁精。
    他們幾人都不知道連平江心裏的苦,因為在門派中的地位與其他幾位不同,他們家的金丹修士自然會多叮囑他幾句……
    朱進財當機立斷:“連道友所言甚是,我大雪宮同意!”
    其餘幾人哪還有不跟上的:
    “雲華山莊同意!”
    “春山池同意!”
    就算是最不識趣的楊書也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話是壞了事,書院的長老也是狠狠交待過他的,一旦搞砸,他打了個寒戰,立時道:“妙思書院同意!”
    然後,五雙目光再次齊刷刷地看向刑明亮。
    刑明亮:……
    刑掌事今天的心情是逼了狗的,他的內心無數次在朝老天咆哮:媽的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如果不是靠上他們碧月城,隻怕現在還在這泥坑裏打滾吃自己的,明明是自己的附庸門派,可在這個成立得莫名其妙、表現得也莫名其妙(媽的居然還要立神魂契說絕不泄露今日之事,泄露你媽.逼!)的聯盟裏,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其餘五個門派竟然都推選這麽個小門小派!
    媽的,自己堂堂碧月城駐血盆口的掌事在此都視而不見!
    ……刑掌事內心的鬱悶程度是其餘五派掌事之和。
    可是,在五雙要殺人的目光裏,刑明亮終於還是不甘不願地點了頭。
    朱進財迅速道:“我再提議,當聯盟內發生爭議決斷不下時,由盟主發起投蓍來決定。”
    所謂投蓍其實就是投票表決。
    這個建議,很快就被通過,內心逼了狗的刑掌事再次被忽略,那積壓下來的鬱悶再次翻倍,簡直是分分鍾要逼死刑掌事的節奏。
    這幫家夥表現得越識趣,杜子騰對於那剛出關的混賬到底做了什麽就越好奇。
    這可不隻是收拾幹淨五個金丹了……威懾力居然大到連這些掌事都唯唯諾諾至此,難道那家夥閉關過程中又偷吃了啥?
    不行,得趕緊了結了眼前事回去看看!
    杜子騰心中抓耳撓腮迫不及待,可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種迫切是因為方才震懾金丹的一切,還隻是因為心中長久以來累積的一切,點點滴滴匯聚成潮湧再也無法阻攔。
    杜子騰一擊掌:“好了,既然諸位信得過俺,那俺就接著直說啦。”
    杜子騰這“直說”兩字又令在場掌事情不自禁開始擦汗,充分做好預期準備聆聽又一番驚世狂言。
    誰知他卻是說:“服務散修大家沒有異議吧?”
    諸人一怔,就是最有意見的楊書也連忙搖頭,絕對沒有。
    刑明亮……刑掌事已經獨自一人蕭索地貓到角落畫圈圈去了。
    反正今天有他沒他也一樣,杜子騰可以發起投票,按照今天這架式看,就算一兩人不同意,發起投票必然會通過,已經打了左臉,何必要把右臉再送上去呢?
    杜子騰一副朕心甚慰的模樣:“既然要服務好散修,咱們聯盟的責任就是物美價廉地提供貨物,至少,咱們的貨物要能完爆其他商會提供的物品,讓散修時時牽掛永不離開,隻有這樣,他們用著這些物品才能更快更好地殺妖魔,更多的靈石才源源不斷地流向聯盟。”
    然後,杜子騰竟是收起了那副搞笑的麵孔,一臉肅然地道:“諸位,改變觀念,提高服務,是聯盟的當務之急。一個餅子,你爭來我搶去的,餅子越來越小,大家盯著的份量越來越少,最後還要為點殘渣打架,太掉份!要幹就幹場大的,把餅子一起做大,大家都能分得越來越多,腰包鼓起來了,那點殘渣你們誰還會在意?”
    這番頗有氣魄的言論登時令這幾個掌事若有所思。
    而杜子騰卻嘿然一笑:“諸位,不是俺說,六派的基業那是六大門派的,修真界的修士們再敬畏六派,那也是門派的,與你們有何關係?你們捫心自問,離開門派你們自己的名號報出去有哪個鳥人願意搭理嗎?”
    他眯起眼睛,那裏麵的光芒愈發輕柔,卻也愈發懾人:“可血盆口不同,這裏的事業是諸位自己的!既然俺們叫血盆口戰線聯盟,便要有聯盟的氣勢!但叫以後血盆口每個修士提及聯盟,都要有一種尊崇的口氣!甚至要超越六派的尊崇!隻要每個修士提及在座的諸位,便要有一種仰慕,甚至是超越六派掌門的仰慕!這才是真正的豐功偉業!這才不枉修真一場!”
    杜子騰話音剛落,隻聽“撲通”一場巨響,眾人轉頭一看,竟是刑明亮驚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股震撼難言卻依舊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