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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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玲……姐,你別急,海大又不是他侯主任家開的,我不相信他還能一手遮天,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我安慰著說道。

    肖碧玲點了點頭,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麽,辦公室的們又被推開了。

    喬老師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走了進來,眼鏡後麵的那雙小眼睛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當他看到梨花帶雨的肖碧玲時,眼睛中就差點就噴出火了。

    “嗬嗬,肖老師,咱們才這麽一會兒不見,你怎麽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呢?”喬老師無視我的存在,徑直走到肖碧玲的麵前,虛偽地說道。

    肖碧玲將眼角的淚水偷偷拭去,麵無表情地反問道:“喬老師在這麽晚都不睡,特意跑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金絲眼鏡並沒有理會她話中的不滿情緒,而是帶著一副調侃的語氣繼續說道:“我為了什麽事情睡不著,難道你還不知道麽?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是看上你了,如果你同意做我女朋友的話,我倒是可以去為你求求情,我們家在侯主任那裏可是有些關係的。”

    “喬博,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你,請你以後別再這麽說了,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感情做交易。”肖碧玲冷聲說道。

    聽到這麽直白的拒絕,喬博的臉色刷的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連那最後一層偽裝也撕去了:“你可別不識抬舉了,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濱海市沒有立錐之地……”

    當他還在喋喋不休地大放厥詞時,我一閃身擋在了肖碧玲的前麵:“喬老師,你的理解能力是有問題麽,我們這裏不歡迎你,還請你能趕快離開。”

    “好、好、好……你們倆給我等著!”

    喬博氣得連連說出了三個“好”字,隨後轉身向外走去,“砰”的一下子就將辦公室的房門給砸上了。

    老者走到了我們的身邊,躬下身子輕聲喊了一句:“肖老師,周天,你們怎麽樣了?”

    聽到這道滄桑的嗓音從耳邊響起,我和肖碧玲同時睜開了眼睛,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任校長,這麽晚您怎麽過過來了?”

    這位“深夜造訪”的老者,正是在我們海大聲望頗高的校長——任天行。

    “是我來晚了,讓你們倆受苦了啊”,任天行有些愧疚地打量著我們,當看到我們滿身的傷痕時,皺著眉頭問道:“你們身上的傷口怎麽沒有得到處理啊?”

    當我們猶豫著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臉上流露出幾分慍怒的表情,加重了語氣對身旁的侯主任說道:“小侯,你怎麽不給他們叫醫生!”

    侯主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答道:“任校長,這……這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他們倆今晚都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事情都還沒老實交代呢。”

    聽到這樣的回答,任天行顯得更加生氣了:“什麽事情能比我們學校師生的身體更加重要,即使是調查事情也不能放任他們的傷勢不管啊,侯主任,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是是,校長說的對,我馬上就去找大夫!”

    說罷,侯主任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那肥碩的屁股跑起來一扭一扭的,還真是有著幾分喜感。

    “任校長,我……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侯主任走後,肖碧玲低著頭有些歉意地說道。

    任天行朝她擺了擺手,那張滄桑的臉龐上寫滿了慈祥:“先不急,等你們處理好傷勢後,咱們再談吧。”

    在校長的過問下,不一會兒的功夫,侯主任就帶著部隊的大夫趕了回來,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夥是對我們有多關心呢。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兩人的傷口得到了簡單的處理,清洗、擦拭外加塗藥、包紮,雖然有些疼痛但也比“流血而亡”要好上太多了。

    此刻的辦公室中隻坐著任天行校長、肖碧玲和我,侯主任本來是想要旁聽的,但卻在我目光的暗示下,被校長一句話給支出去了。

    在此之前我便和肖碧玲商量過,“五指山”發生的事情不可能瞞住所有人,如果一定要說出來的話,至少要講給願意相信我們的人聽。

    看著任校長那慈祥的目光,我大致整理了思路,說起了今晚的經曆:“這件事現在想來也是太過離奇,其實所有的謎團都是宼無非一手策劃的……”

    隨著我的講述,任天行時而皺起眉頭時而陷入沉思,當我講到老連長為了讓我們逃出生天而甘願犧牲的時候,他那雙蒼老的眼睛中甚至泛起了淚花,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任校長,我們的事情講完了,不知道您願不願意相信,但我敢保證這裏麵沒有任何編造得成分。”

    我非常真誠地看著任天行,一旁的肖碧玲也在點頭證實著剛才的這番話。

    “你們在今晚已經遭受了太多的痛苦,現在就安心地休息吧,接下來事情交給我這個老頭子來處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任天行也不說自己到底相不相信,而是留下這麽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擔憂地問道:“可是……侯主任說要讓肖老師走人……”

    “走人?”任天行愣了愣,感到有些奇怪:“什麽走人,肖老師是要去哪裏麽?”

    “侯主任說我們私自離開營地,是違反校規校紀的行為,明天就要和學校的人事部門打招呼,讓肖老師離開學校。”我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任先行思考了幾秒,說道:“你們今天晚上的行為確實不妥,不過也都是為了學生著想,這件事我會和小侯談談的,你們就放心吧,不過以後可不能再做出這麽魯莽的事情了。”

    說罷,任天行交代我們今晚先在這間辦公室休息,而他獨自去處理那些煩心的事情了。

    看著校長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有著一些小小的慶幸,如果不是任校長及時出現的話,我們今晚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麽樣的非人折磨呢。與此同時,肖碧玲的臉上也露出幾分欣慰的神色,直到後來我才這道,她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在學校做一名老師,當侯主任讓她走人的時候,她的心情就別提有多難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被學校派車送到了醫院,在做過全麵檢查之後除了身上受到的幾處刀傷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損傷,不過校方還是有些擔心我們的身體,最終被留下來住院觀察幾天。

    我和肖碧玲躺在雙人病房中,在床位之間的小桌上放著任校長送來的果籃。本來是難得清閑下來的時光,可肖碧玲卻不肯將手頭的工作放鬆分毫,依舊抱著一本厚重的筆記在研究著什麽。

    “碧玲姐,咱們都來住院了,你還不好好休息啊,過兩天出院後可有你忙的。”我勸慰道。

    肖碧玲仍舊埋頭看著筆記,隨口回答道:“趁這幾天清閑,我把咱們班同學的信息再整理一下。對了,你也不能閑著啊,我從網上幫你訂了一套高等數學的習題集,想來今天下午應該就能送到了吧。”

    “啥!”我大喊一聲,倒在了床上。

    不過,我雖然裝著一肚子的牢騷,但看到肖碧玲那副殷切期待的目光時,還是麵帶微笑地接過練習題,絞盡腦汁地計算陰影麵積,這也許就叫做痛並快樂著吧。

    也不知是學校有意為之,還是當真這麽巧合,我和肖碧玲所住的醫院竟然與瘦子的是同一家,而且他就住在位於我們條走廊盡頭的特護病房中。雖說瘦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這幾天下來竟然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反而氣息是越來越弱了,醫院中的許多名專家、教授都來查看過,可是一個個卻都束手無策,最終的結論隻能是再觀察觀察。

    當我和肖碧玲隔著特護病房的玻璃向裏麵望去的時候,隻見瘦子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據說是有協助呼吸的、檢測心跳的、輸送營養的……目前他的生命全靠這些管子吊著了。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我仍為瘦子的不幸遭遇捏了一把汗。

    就在我和肖碧玲住院的第二天,瘦子的父母從老家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瘦子那張慘白的麵龐時,真可謂哭得死去活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竟是家裏三代單傳的一根獨苗。瘦子的父母撕扯著陪同他們的學校負責人硬是不肯撒手,說是他們將孩子送來到學校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二十天的時間就變成了重症監護病人,無論如何也要學校給個說法才行。

    他們這一哭鬧就是大半個下午的時間,最後被工作人員好說歹說地給勸走了。

    “碧玲姐,瘦子的父母走了麽?”

    我抱著高數習題集躺在床上,看著剛剛從外麵走進來的肖碧玲,說道。

    “嗯,被學校的人送回賓館去了,不過下午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們,誰家的孩子出了這種事情父母能不著急啊,情緒有些激動也在情理之中。”肖碧玲點點頭,回答道。

    我假裝將習題集翻了一頁,可不能讓她看出來我這一下午都沒有翻過書啊:“根據咱們在‘五指山’中遭遇的情況來看,瘦子應該是在去廁所的時候,被宼無非施了某種妖術,才導致神誌不清以至於持刀剖腹的。按理說在這樣良好的醫療條件下,他早就應該清醒過來了啊,難道是他身上的邪術沒有被解開麽?”

    聽過我的分析,肖碧玲也皺著眉頭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過了一會兒提出了自己的一個疑問:“你有沒有想過,宼無非為什麽要傷害瘦子呢?”

    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是思考過的,但現在也隻能說出一些自己的猜測,估計要想探明其中真正的原因,除了宼無非本人外,也就隻有昏迷中的瘦子才能知道了。

    “也許是瘦子無意中撞破了他的什麽秘密,才引來了殺身之禍;又或者,這件事隻是宼無非給自己逃跑做的一個掩護,希望咱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瘦子自殺上來。我記得就在事發的當天上午,他不是消失了很長時間麽,保不齊就是在尋找逃離營地潛回‘五指山’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