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坦白
字數:3550 加入書籤
第二天曉明時分,逸倫純魚已將一切安排停當,趙府的每處都有虎賁把守,更囑咐不能對外泄露半字,之說丞相暑熱不敵,臥榻休息,生怕傳到皇上耳中,借機消弱相權。
趙普臥房,純魚喂著趙普喝粥,趙普氣色略有好轉,便問道:“那刺客下毒心狠,是要將為父置之死地,你們昨晚可抓住了她?”
純魚望了眼逸倫,逸倫搖頭:“恕孩兒無能,讓刺客逃之夭夭。”純魚補充:“不過義父請放心,我們已布下天羅地網,正等著來一招甕中捉鱉呢。”
趙普笑笑搖頭:“此人並非傻子,又怎會如此容易讓我們抓住呢?況此人武功高強,怕是與我有深仇大恨的。”
逸倫鎖眉,問趙普怎麽看待此事?
趙普皺眉:“倫兒你可知數年前,我也被人刺殺,卻被幽冥斧所傷那件事呢?”
逸倫點頭:“記得,爹還讓妹妹徹查此事,莫非爹懷疑”
趙普點頭:“刺殺我的人無數,可那次殺意卻令我毛骨悚然,而昨晚沒有幽冥斧,我是十分吃虧的。”
逸倫大驚:“她是個女子,會噬仙陣!”
純魚不解:“可她不是用迷藥將您迷昏的嗎?她要玩小手段,也難怪她是個女子。”
趙普搖頭:“她雖會噬仙陣,卻練不到三成,武功在我之下,若不用迷藥,她是殺不了我的。”
純魚動了頭腦:“她既然武功不如您,又有什麽勝算殺你呢?義父,她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頓時,寂靜的可怕,逸倫的眉頭鎖的更緊了:溯兮啊溯兮,要想混進趙府是何等的不容易,而你心存殺機數年,又是紫幽宮的遺孤,自然知道噬仙陣的招術,要我不懷疑你都難啊!可你那麽聰明,怎麽可能讓我一眼看破,這其中有什麽含義嗎?還是你真的不是刺殺父親的刺客?
趙普見逸倫表情,問道:“倫兒,你可猜到兩分?”
逸倫發呆沒有回答趙普所問。
純魚敲他一下:“二哥,二哥。”
逸倫方才清醒,詫異啊了一聲,純魚道:“義父問你話呢!”
逸倫連忙作揖:“孩兒甚是不解,中幽冥斧之招,尚能存活嗎?”
趙普詫異:他為何如此慌張,莫非……不解道:“不可能是她,昨夜之人明顯尚未練成噬仙陣,就算她還活著,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之地,殺我易如反掌。”
逸倫震懾:“那爹認為?”
趙普道:“當日紫幽宮已遭滅頂之災,而僅有一人存活,記得我當日已精疲力竭,幽冥斧更是失去光芒,遂讓她大難不死,可幽冥斧靈性,數月之後,追趕之人竟是兩個女子,一人摔下懸崖,還有一人不知去向。”
純魚抓了抓腦袋,一臉不解:“義父,二哥,你們都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逸倫瞪著眼睛,不理睬,趙普知道他的心思,因為此事,害他們父子關係淡了許多。趙普道:“沒你的事。”
逸倫聽後,大怒,摔門而去,純魚嗔目膛舌,望著趙普。趙普似乎悔意重重,歎了口氣,便告知純魚當年如何得到幽冥斧之事,純魚聽後,安慰道:“義父,事情既然已成僵局,義父便不必想念,以免勞傷身體,義父還是好生休息!純魚在門外守候。”
趙普點頭,純魚欲走,被趙普叫住:“魚兒你已勞累一天,還是回家休息!你不必擔憂我的事。”純魚見他如此說便點頭應和,說罷出去。
一路上踱步:聽他如此說,那生靈也正遭殃,可數十年前,我和梓兄不是救過一個女孩嗎?莫非她就是摔下懸崖之人?也難怪她怪癖難安,若真是如此,怕也……想罷歎了口氣,轉念一想:不對啊,縱使義父說的和她身世相似,可救她時與義父殺她時的時間不對啊!她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呢?小橋上,枝葉蔥鬱,由於他的殺意幾片樹葉落下,望著小河中遊騁的魚兒,鳳眼直瞪:可這次不失為一個時機呐!點頭道:“隻有如此了。”
回到房間,那藍縠中的爇雪顯現,情不自禁走上去,撫琴,鈺兒笑靨浮現,純魚臉上隻顯露出無奈的笑,溯兮聽到琴音,走了過來,揮手讓彩兒下去,走過水池,坐在純魚旁邊,隻見他閉眼而奏,時急時緩,慷慨激昂,卻透露殺意,最後一弦直抵不鬆,延音許長,溯兮問道怎麽了?
純魚苦笑:“有一個方法,會讓她恨我一輩子,我該不該用這個方法呢?”
溯兮不解,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鎖眉:“你也是因為這個離開她的?”
純魚點頭,瘋了一般苦笑:“我不想她陷入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間,所以決定離開。”
溯兮又問純魚她知不知道自己離開的原因?
純魚冷笑:“或許在她麵前我偽裝不起來,隻有告訴她所有的事實,才發現愛來的太早,而恨卻不會離去。”
溯兮感同身受: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本就是一個錯誤。
隻聽純魚道:“我知道她會勸我放棄恨,而我做不到,既使為了我們之間無邪的愛,我也做不到,換了你,一個深愛你的人,而這個人恰恰是你深愛的人勸你放棄仇恨,你做的到嗎?”
溯兮苦笑:“你自己做不到何必問我呢?既然決定已在心中,又何必在報仇之前回想往昔呢?那樣不過是一種痛罷了。”
純魚手放下,起身:“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溯兮落淚,滴在琴弦上,原來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和純魚會是同一種為了恨不擇手段的人,更明白為何他對鈺兒的絕情,一切都在她的心底如刀絞一般,心念:因為這爇雪我遇到了此生再也遇不到的人,可我卻放棄了,逸倫,你應該都猜到了吧!紫幽宮唯一的遺孤,唯一會噬仙陣的人,你也都明白了吧!在我做那個決定之前,一切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不配得到你的愛。
紫幽宮殘垣,逸倫獨駐,淒涼的背影,獨袖在風中搖曳,眼望夕陽一點點灑下餘暉,一下下落下山坡,那顆古樹上,妍字玉散發閃閃的光芒,而樹下是兩個真心相愛的人,他們一起山盟海誓,矢誌不渝,而今隻是幻影,煙消雲散的可怕,如黑暗一點點吞噬著黎明,讓人摸不到方向看不到盡頭,無存在白晝,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就如白駒過隙般向黑夜靠近,而沒有星星的夜空,何以用暗淡來言喻,淚留在臉頰,口張開,朝著山野大喊“為什麽?”
黑暗百般,卻越編越暗,不知何時成形,何時成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