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然的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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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歐式的小院中,兩個歐洲模樣的男子對坐在石凳上,喝著茶。

    唐納德端著一個青花瓷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茶水味苦,唐納德皺眉。

    斯芬克斯坐在他的對麵,也在拿著杯子喝茶。

    唐納德用中文說道:“不明白這種東西有什麽好喝的。”

    斯芬克斯用晦澀的中文答道:“東方人也認為咖啡很苦。”

    唐納德笑著說道:“為了來這裏,不得不去試著習慣這些東西。”

    斯芬克斯繼續喝著茶,他也不是很喜歡這味道,就像自己蹩腳的中文一樣,聽上去索然無味。

    唐納德輕撫著茶杯,說道:“你覺得呂意怎麽樣?”

    斯芬克斯埋頭說道:“很有趣的一個人,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麽你要對他說那些話。”

    唐納德和呂意的對話,斯芬克斯是完全能聽懂的,隻是在那之前唐納德告訴自己要裝作不懂。

    唐納德皺眉品著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真品出什麽味來,淡淡道:“我表現出極端種族主義者的樣子,很多人會很安心。”

    斯芬克斯很了解唐納德,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說道:“唐,很多人都小看你了。”

    唐納德口中的人,就是那些不支持種族融合的人。

    也是斯芬克斯口中小看了唐納德的人。

    唐納德打趣道:“用不了多久,我們不和的消息就會傳出去,相信妖怪那邊有些家族會搶著把女兒嫁給你了。”

    斯芬克斯臉上終於浮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興趣。

    唐納德現在掌握的資源可以說是無人能比。

    白清為了猜測校長的意思,把所有人類得罪了遍,這給了自己一個很好的機會去整合到這裏的所有人類。

    斯芬克斯現在是妖怪一方所有反對勢力的拉攏對象。

    隻要按照這樣下去,教廷勢必成為這次種族融合的最大贏家。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進了庭院。

    唐納德和斯芬克斯看到了男子胸前的銀質十字架。

    男子走到兩人跟前,垂頭,單膝跪地,恭敬道:“克魯茲大人,斯芬克斯大人。”

    唐納德看著男子,問道:“您的名字?神父。”

    男子說道:“安德烈,安德烈·本。”

    唐納德說道:“本神父,帶著十字架在這裏這麽招搖,不是什麽好事。”

    本神父頭埋得更深了,說道:“我是聽說二位大人來後方才帶上,現在學校裏麵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唐納德點點頭,問道:“有多少人。”

    本神父說道:“十七人,我們相互不知道身份。”

    唐納德站起身來,向遠方眺望著,說道:“耶穌的第一位門徒也叫安德烈,我希望您能夠展現出跟那位門徒一樣的虔誠,本神父。”

    本神父握著拳頭,顯得有些緊張。

    唐納德繼續說道:“您是第一個來這裏的人,我會把剩下十六個人的名單給您,告訴所有人,可以開始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唐納德笑道:“看來不需要了。”

    數十人魚貫而入,他們互相看著對方胸前的十字架,看了很久。

    身邊的人自己已經認識很多年了,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是站在同一麵旗幟下的。

    其中幾人以前有過過節,更是相逢一笑,所有不快都付諸東流。

    唐納德看著這些人,湛藍的眸子逐漸明亮。

    這些是教廷多年以來安插到這個學校的人,他們有的等了幾年,有的等了十幾年,等的就是自己和斯芬克斯的到來,他們全都是妖怪,卻為了教廷的理想失去了不知道多少東西。

    唐納德很敬佩這些人,一旦有人知道這群人的身份,唐納德的計劃就會立即流產,但他因為信任還是到這裏來了。

    他怎麽會是種族主義者。

    他怎麽能是種族主義者。

    唐納德平複了情緒,問道:“搞清楚了嗎?”

    本神父站起身來,說道:“清楚了,校長,是個基督徒。”

    唐納德深吸一口氣,說道:“the holy eommonen!”

    斯芬克斯感覺到胸前的十字架像是在聖火中焚燒,說道:“amen!”

    院中一眾人長嘯著,將胸中壓抑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狂熱都釋放了出來。

    “amen!”

    ......

    ......

    袁旱看著袁軒眉心的那一抹朱紅,麵色陰沉道:“誰幹的?”

    袁軒眼神看著木下長風,很委屈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是自己磕的有點侮辱智商。

    木下長風坐在一旁抽著煙,說道:“德古拉那位小姐,你想幹嘛?”

    袁旱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算了。”

    林廈和呂意的心放了下來。

    這是最佳的選擇,袁旱一旦衝動跑去報仇根本與送死無異。

    看來袁旱雖然大大咧咧,但確實不蠢。

    袁旱一屁股坐下來,說道:“大男人去打一個女人,多沒麵子。”

    呂意被自己的口水猛地嗆了一口。

    木下長風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樣子,說道:“打不過就直說。”

    袁旱哼了一身,說道:“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女人,多沒麵子。”

    呂意忍不住道:“你現在挺有麵子的。”

    袁旱得意道:“你懂什麽,我沒跟她打過,就不能說我打不過她。”

    呂意現在終於弄清楚了,袁旱確實是一個聰明人,隻是從來很少把聰明用在正確的地方。

    木下長風用頗帶欣賞的語氣道:“你比你妹讓我省心多了。”

    呂意聞言問道:“部長,我能知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木下長風吐出了一個煙圈,滿臉享受說道:“沒怎麽認識,以前我欠他倆的大姐一個人情,然後為了還這個人情,在這裏照顧一下他倆而已。”

    呂意看著木下長風那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心想你也會記得還人家人情啊,接著問道:“什麽人情?”

    木下長風有些不耐煩,說道:“喂喂,這可是個人隱私啊。”

    袁旱在一旁看著兩人,說道:“我也想知道。”

    袁軒和林廈也豎著耳朵聽著。

    木下長風搖搖頭說道:“好吧我怕了你了,我以前去她那邊拿了個東西,那東西也不是她的,所以弄得她很尷尬。”

    呂意捕捉到了關鍵,問道:“拿?”

    木下長風語氣煩躁道:“偷!”

    “哦......”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袁旱瞪大了眼睛,看著木下長風說道:“你剛剛說......偷?”

    木下長風抱著雙手,沒有回答。

    袁旱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說道:“你可真不怕死。”

    木下長風歎了口氣,說道:“那時候還不知道我的命那麽值錢,早知道我不會那麽幹的。”

    呂意向袁旱問道:“你們大姐......很強嗎?”

    “強。”袁旱擺手道:“但關鍵是狠。”

    能讓袁旱覺得狠的,可能是真的很狠。

    呂意有些憂心。

    袁旱看著他的表情,問道:“你對我姐那麽關心幹嘛?”

    呂意和袁軒悄悄對視了一眼,剛剛的事情還隻有木下長風知道,心想那可是我未來大姨子。

    木下長風雙手插袋,看著窗外。

    林廈不明所以。

    袁旱看了看低著頭的袁軒,好像明白了什麽,對著呂意吼道:“你狗日的反了天了,還敢打我大姐的主意不成,老子以後還得管你叫姐夫?!”

    木下長風一陣咳嗽,貌似是被煙嗆得不輕。

    呂意看著袁旱,一臉真誠地說道:“天地良心,絕無此意。”

    “信你才怪了。”袁旱回頭對袁軒說道:“老妹,剛剛這禽獸是不是跟你打聽大姐的事情了!”

    袁軒心想你是豬嗎,幹脆說道:“沒有。”

    袁旱聳了聳肩,說道:“沒事,我就詐他一詐。”

    “有病。”袁軒輕舒一口氣,這事還是暫時不要告訴袁旱的好。

    林廈揉了揉眉心,她從剛剛的對話中好像推斷出了什麽重要的信息,現在經袁旱這麽一鬧卻怎麽也記不起來了。

    木下長風嘴角一翹,說道:“你們就不想知道那位德古拉小姐為什麽要對袁軒動手嗎?”

    袁旱和林廈瞬間扭頭看著木下長風,“為什麽?”

    他們一開始想當然地以為一切是木下長風這個狼人皇子的原因,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木下長風朝床上的呂意努了努嘴,說道:“因為某個人的來頭好像大得不行。”

    呂意麵對幾人的目光,不知所措。

    林廈一開始以為呂意是自己在這裏惟一可以相信的人,現在看來反倒是對方好像不是非常信任自己。

    一個跟德古拉的吸血鬼有關係的人類。

    林廈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她用的是我,不是我們。

    呂意知道如果不說,那林廈便不會再對自己保持信任。

    “那個......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呂意糾結了半晌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語氣來說出這個事情,“那位小姐好像說,她父親要她......嫁給我?”

    袁旱看著呂意,呆若木雞。

    林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顯然是對自己身體的某些機能產生了懷疑。

    袁旱從衣兜裏麵摸出一支煙,默默地點燃,抽了一口。

    長長地吐出一口青色的煙絲,袁旱語氣平靜地問道:“為什麽?”

    呂意無力地解釋道:“我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林廈猜到了之後的事情,說道:“她不願意嫁給你,然後想要殺了你?”

    呂意艱難地點了點頭。

    袁旱臉色難看,想到了一件事情,對著袁軒說道:“那你護著他幹嘛,讓他死了去不行嗎?”

    林廈也是表情微變,記起了她一開始被袁旱打斷的思路。

    袁軒麵不改色,說道:“他救了我一命。”

    這勉強能說得通。

    袁旱搖搖頭看著呂意,顯然不信。

    呂意吐字艱難地說道:“那個,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