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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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寫文幾年,如今連個新書榜都爬不上去。榜上大神並不多,就吱吱和九穗禾,主要是其他書長評分太過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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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衿本就生得單薄,這悲傷的眼淚一流,再用平靜的話語將絕望的話一說,引得那心軟的忍不住都紅了眼眶。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夏正謙為這個家做的最多,拿的卻是最少,還整日被老太太責罵,下人們私下裏議論的時候都沒少同情三房一家四口。再加上夏衿平時給人的印象就是楚楚可憐,老實懦弱,是個被堂兄姐欺負都不敢吭一聲的主兒,她說的話沒人不相信。大家看向大太太的目光都帶了些說不出的味道。

    便是老太太和二太太心裏都“咯噔”一下,對自己身邊的下人心生狐疑。

    大太太頓時急了。她張冠李戴說那話是夏衿說的,便想使個詐,讓夏衿或夏祁心裏一急,親口就說出真相來,這比任何證據都有力。在她想來,這兄妹倆年紀小,又都是單純的性子,隨便這樣一詐就能上當。卻不想被夏衿竟然將了她一軍,讓夏老太太和二太太對她生出疑心來。

    她咬牙道:“衿姐兒,你別血口噴人,你房裏的下人什麽時候聽我的了……”

    “那你能拿出什麽證據?難道不是讓我房裏的丫鬟出來指證那話是我說的?”夏衿打斷她的話。

    “……”大太太啞然。

    那些話,當然是青黛跟她說的,她也準備讓青黛出來作證。可夏衿剛才的話就把她堵死了,一旦讓青黛出來,老太太和二房的人一定會懷疑他們身邊的下人也在她的掌控之中。到時候,她就成了眾矢之敵。

    看到大太太語塞的樣子,其實不用她說,大家都猜到事實正如夏衿所說。

    二太太的臉色沉了下去,夏老太太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任誰想著自己平時的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心裏都不好過,而且這人還是自己以為心直口快沒什麽腦子的人。

    大太太一看壞事,大冷天的急出了一腦門的汗:“娘,您老可別聽她瞎說,那青黛是聽他們兄妹倆說話太過份,心裏不平,才主動跑來跟我說的,我可沒收買她。您身邊是用老了的人,二弟妹屋裏也是自己挑的下人,自然是對你們忠心耿耿。我平時為人您也知道,便是給我幾個膽子也不可能伸手到你們那裏去。”

    “好了,都別說了,吵吵嚷嚷地讓我頭疼。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以後再說,把祁哥兒的事解決了要緊。”老太太一擺手,“衿丫頭,你不是有話要問這兩個小廝嗎?趕緊問吧。”

    已在夏老太太和二太太心裏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夏衿也沒有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平靜地轉過頭去,問天冬和元胡:“我問你們,吃飯的人中,是誰說幹喝酒無趣,又是誰最先說召妓的?”

    元胡沒有作聲,倒是天冬看了夏祁一眼,見夏祁微微點頭,便開口:“是一個叫汪文渚的,說喝酒無趣也是他,提議召妓的也是他。”

    夏衿頷首:“這麽說,召妓飲酒是臨時決定的了?那麽是誰去的那麽巧,正好把你們捉回來?”

    天冬正要說話,人群裏站出一個人來:“是老奴把六少爺帶回來的。”

    天冬點了一下頭。

    夏衿轉頭一看,站出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憑著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這老頭兒名叫李勝,是夏家外院的管事,平時聽命於夏家的家主夏正慎。

    也就是說,他是大房的人。

    李勝也不等夏衿說話,徑自道:“因東街有個鋪子快要到期了,賃租的鄭老板請吃飯,老奴便在那裏碰到六少爺他們。”

    夏衿看了他一眼,轉臉問天冬:“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汪文渚跟咱家五少爺的關係如何?”

    聽她把夏禱稱之為“咱家五少爺”,大家感覺都怪怪的。

    天冬猶豫了一下,回道:“關係很好。”

    夏衿轉過身去,對夏老太太道:“我隻說一句:昨晚我哥哥請人吃飯前,因錢不夠,曾到我那裏拿錢。知道他請人吃飯的,是我的大丫鬟青黛。”說著點了點頭,“我說完了。”退到了一邊,閉嘴不再說話。

    院子裏竟然一時沒人出聲。

    大家都有些發愣。

    本以為夏衿冒著觸怒老太太的危險,非得問這麽一些問題,必然會有個結論,幫夏祁減輕罪責。卻不想她問了這麽幾句,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算是了結了。這到底什麽意思?

    不過這一愣之後,有些人就回過味來了,抬目看著夏禱,目光微閃。

    知道夏祁請客的是青黛,青黛想來就是給大太太通風報信之人;而請客時提出要狎妓的是跟夏禱關係好的同窗;把夏祁捉回來的是大老爺的心腹。

    這麽一想,要說李勝遇見夏祁是巧遇,如今誰都不信。

    有那遲鈍的,輕聲問旁邊的人:“怎麽回事?怎麽不說話了?”

    這些下人哪裏敢當眾議論大房的是非,“噓”了一聲,隻瞧著夏老太太。

    大太太這時反應過來了,大怒,正要罵人,那邊一個鴨公嗓子就叫嚷開了:“臭丫頭,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夏祁狎妓是我叫人指使的,又是我叫李管事去捉的他?”

    夏衿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敢對天發誓說不是?”

    “……”夏禱一時語塞。

    他還真不敢。

    大太太一看寶貝兒子受窘,跳出來指著夏衿便罵:“發什麽誓發什麽誓?你哥哥做下壞事,關我家禱哥兒什麽事?難道是我家禱哥兒叫他召妓的?叫他召他就召啊?他有沒有腦子?別人叫他死他要不要去死?”

    夏衿轉過頭去,對夏祁道:“哥哥,聽到沒有?以後做事動動腦子。你身邊的人隨時被人收買,行事處處都是陷阱,一個不小心,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夏祁很是機靈,馬上接過話茬道:“妹妹,我知道了。不過再小心也防不住這樣的明槍暗箭,我真是怕了。”說著呲牙裂嘴地從條凳上翻下身來,蹣跚著走到夏禱麵前,向他深深作了個揖,“五哥,我跟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做讓你討厭的事了,你放過我吧。”

    夏禱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有了那次夏禱被夏祁激得大說實話的經曆,夏祁一站在夏禱麵前大太太就緊張了。此時不待夏禱反應,她就伸手把兒子扯到一邊,自己站在夏祁麵前:“別一喝一和就想把屎帽子往我家禱哥兒頭上扣。你自己做下的錯事,還想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我告訴你,沒有證據,就是說到天上去也是空的,你身上的板子一板也別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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