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跟你有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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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妞,你自己去關心。”棉花糖明知道他實在叫它給梁柔兒拿衣服蓋,卻扭過身去不理他。

    鍾馗開始脫衣服。棉花糖隻能站起來,不情不願,叼了件衣服給梁柔兒蓋上。

    司馬鬱堂正聚精會神看著鍾馗手邊的那些東西,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

    “昨夜你根本就沒有中胭脂的毒。”司馬鬱堂低著頭問。

    “這種胭脂的毒,我早叫香兒給出解藥了。”鍾馗轉頭接著翻手裏的資料。

    司馬鬱堂看了幾頁,赫然發現這是庫房裏存的刑部檔案,而且還是七八十年前的。紙頁泛黃,字跡模糊,以至於他一下還沒認出來。他站起來按住鍾馗麵前的資料,冷冷問:“你到底在找什麽?”

    “找你的祖先裏有沒有人年紀輕輕就為愛橫死。”

    “你有完沒完?我說過沒有就是沒有!我跟你有仇嗎?還有,你個小屁民還敢查朝廷命官家的老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司馬鬱堂說完,劈手把鍾馗麵前的資料搶了過來。

    鍾馗原本就心情不好,現在徹底惱了。他站起來,一下揪住司馬鬱堂的衣襟,壓低聲音說:“特麽的,我早就看不慣你了!要不是發過誓不輕易對凡人動手,今天我就弄死你。”

    “嗬嗬,你有膽子不用法術跟我打一場嗎?”司馬鬱堂冷冷扯掉鍾馗的手。

    “要打我就要用法術。是你自己要打的,怨不得我。”鍾馗咬牙切齒回答,看了一眼熟睡的梁柔兒,又接著說,“有種現在就跟我出去。”

    他話音剛落,司馬鬱堂便轉身一點就飛到了院子裏算是回答了他。鍾馗緊跟其後,飛身上前,卻沒有防備司馬鬱堂忽然轉身就是一腳。

    鍾馗被踢中了胸口一下又飛了回去。他怕吵醒梁柔兒,還不得不在半空轉身,讓自己麵朝下落地。

    “混蛋,竟然玩陰的。”鍾馗跳起來又飛了出去,雙臂一伸,地上樹葉立刻飛到天空變成一副金色彌天大網,從司馬鬱堂頭上罩了下去,把他捆了個嚴實。

    “你說好不用法術的。”司馬鬱堂一邊咬牙切齒地罵著,一邊掙紮,“無恥!卑鄙小人!”

    “我沒說。”鍾馗拿出他懷裏那個玉玲瓏,慢悠悠走近,“那天是梁柔兒在一旁看著,我不想用最不堪的法子。今天我要好好羞辱你。”

    玉玲瓏活了過來,兩隻大眼睛盯著司馬鬱堂不放。

    司馬鬱堂臉色一白,越發掙紮得用力:“鍾馗。你這個畜生,你要是敢這麽對我,我絕對與你同歸於盡。”

    鍾馗陰森森地怪笑:“告訴你,我這個寶貝除了喜歡吃毛發,還喜歡鑽洞。”

    玉玲瓏飛了起來,朝著司馬鬱堂而去。

    司馬鬱堂忽然蹲下從靴子裏拔出一把顏色黝黑的刀,一下就劈開了鍾馗的網。那網瞬時變成樹葉落在地上。

    “你竟然能劈開我的網!?”

    鍾馗驚愕了一瞬,一看勢頭不對,正要把玉玲瓏召回。司馬鬱堂已經飛身而起把半空中的玉玲瓏打落在地上。玉玲瓏在草地上滾了幾滾,停下來之後,竟然咧著嘴,像個嬰兒一般哭了起來。

    “你敢弄傷我的寶貝。我今天就要生撕了你!”鍾馗又氣又疼已經昏頭了,直接朝司馬鬱堂撲了上去。

    司馬鬱堂收起刀接住鍾馗,跟他廝打到了一起。一時間,兩人竟然難分上下,抱在一起像個滾筒一樣在院子裏滾過來滾過去。

    “你們兩在幹嘛?”

    梁柔兒迷糊的聲音從走廊下傳出來。

    鍾馗和司馬鬱堂立刻停了下來,同時看向梁柔兒。

    隻是鍾馗在上,司馬鬱堂在下,姿勢十分曖昧。

    “你先下去。”司馬鬱堂的臉瞬時紅到耳根。

    “畜生,你的手還在我衣服裏,我如何下去?”鍾馗氣急敗壞叫了一聲。

    司馬鬱堂被蟲蟄了一般,立刻縮回了手,然後手腳並用一推把鍾馗頂了出去。

    鍾馗慘叫一聲,以一個極其誇張的姿勢從他身上倒了下來,然後刹不住車地骨碌碌滾開了,最後竟然就這麽消失在了遠處的牆角。

    混蛋,竟然趁機跑了,留他一個人來解釋剛才那個難堪的場麵。他此刻一身樹葉,衣衫盡開,實在是……

    司馬鬱堂氣得牙疼,卻沒有辦法,隻能坐起來,無奈地望著梁柔兒。

    “你們兩……?”梁柔兒已經完全醒了,確定自己剛才看見的不是幻影。

    “我們在掃地。”司馬鬱堂痛苦地憋出了一句謊話。

    “哦。”梁柔兒恍然大悟,拍了拍胸膛,“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們兩在……”

    “我們在切磋。”司馬鬱堂實在是不忍撒謊,還是說了實話。

    “啊?”梁柔兒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問,“哪……哪種切磋?難道,鍾馗是喜歡你才這樣對我的……”

    站在牆角偷聽的鍾馗原本正叼著一根樹枝笑得歡,現在卻忍不住捂眼哀歎:“唉,這個門板臉真是太蠢了,越描越黑。”

    “我們在打架。”司馬鬱堂見她跑偏得太厲害,立刻解釋。

    “真的在打架?”梁柔兒睜大了強忍住淚水的眼睛。

    “真的。”司馬鬱堂一臉真誠。

    “為什麽打架?”

    “都怪那廝太恨毒,竟然用他那個長長的東西戳我。”司馬鬱堂說得氣憤起來,忍不住咬牙罵著。

    “嗚嗚嗚,果然是又奸情。”梁柔兒捂著嘴嗚咽。

    “不不不,不是那種打架,是真的打架。”司馬鬱堂說不清楚,隻能極其敗壞衝鍾馗消失地方向吼了一聲,“縮頭烏龜,快給我出來說清楚。”

    梁柔兒搖著手,抽抽嗒嗒:“算了,我不想聽。”

    司馬鬱堂站起來,朝牆角跑去,嘴裏還冷冷叫著:“等我捉到你,就生生撕了你。”拐彎看見鍾馗,他詫異了片刻,便轉身跟鍾馗一樣抱著胳膊靠在牆站著。

    “你怎麽也躲過來了?”鍾馗幽幽出聲問。

    “唉,女人真難搞。”司馬鬱堂歎了一口氣。

    “話說那個玄晶刀怎麽在你這裏?”

    “你怎麽認識?”

    “我這個網是五行精氣所成,能調動五行中任何東西,卻不能被五行所製的任何東西所傷。你這個刀能劈開我的網,一看就是五行之外的東西,除了玄晶刀,好像世間暫時還找不出第二樣。”

    “算你還有幾分眼力。”

    “這把刀,不會是你那個年紀輕輕就橫死的祖宗留給你的吧?”

    “住嘴!你在這麽嘴裏不幹不淨的,我立刻讓你身首異處。”司馬鬱堂眯眼狠狠地說。

    “嗬嗬,who怕who來就來。”鍾馗擼袖子。

    遠遠聽見梁柔兒在那邊叫:“你們在那邊吵架嗎?”

    鍾馗立刻閉上了嘴。

    司馬鬱堂也靠了回去,仰頭看天:“唉,女人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