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快嘴服務員！”陳耀明先叫起來。

    袁姍姍道：“老爺子，把她叫過來問一問？”

    陳陽想了一下道：“等明天我們從昏明洞回來再說吧。飯要一口一口吃，做事情要一步一步來。說不定在昏明洞我們就找到人了，那就不需要再問她。”

    袁姍姍點了點頭。

    顧渚清不明白陳陽在說些什麽。

    陳耀明也不明白。

    陳陽就道：“小顧，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你就一直守住小樵村的那個墳頭好了，不光清明，平時也要留心，沒事多去那邊轉轉，有消息就給我們打電話。”

    顧渚清滿口應承下來，陳陽就讓他出去了。

    顧渚清走了後，陳耀明道：“爺爺，你剛剛說昏明洞是什麽意思？”

    陳陽道：“昨天在包廂裏彈琴的那位琴師秦韻也向我介紹了一個人，說是住在終南山昏明洞，聽起來似乎和顧渚清說的是同一個人，明天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陳耀明擔心地道：“爺爺，山路很陡的，你身體吃得消嗎？”

    陳陽道：“叫輛滑竿抬著上去就是了。”

    今日餘下無事。陳陽帶著陳耀明和袁姍姍在附近逛了逛，給家中每個人都買了件小巧的禮物，交給阿福和兩位保鏢拿著。

    回去天色已暗，休息不提。

    次日一早，服務員打來叫醒電話。

    陳陽知道是公良喜的安排，也沒有話說。

    早餐服務員特地送到房間裏來，自然也是公良喜吩咐，倒難為他想得周到。

    用完早餐總台上就打來電話，說樓下有客人在等。

    陳陽就知道是石明夫婦來了，就和陳耀明、袁姍姍下樓去。阿福和兩位保鏢留在酒店。

    秦韻看見陳陽帶著一對青年男女下來，那女的昨天見過，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袁姍姍，男的那天在包廂裏雖也見過，卻不知道名字，就問陳陽。

    陳陽介紹了，秦韻才知道是陳陽孫子，名字叫做陳耀明。

    陳耀明和石明拉了拉手，站在一旁寒暄。

    秦韻悄悄對陳陽道：“我師父這人愛清靜，如果見到這麽多人去找他，就算在說不定也避開了。”

    這話正中陳陽下懷，便道：“這個好解決，等快到昏明洞時，讓他們在外麵等候，我們兩個進去。”

    這倒是個辦法，秦韻答應了。

    陳陽又悄悄道：“秦老師，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麽請求？”

    陳陽道：“假使進了昏明洞沒見到你師父，你能不能也裝作見到了的樣子？”

    “這是什麽意思？”秦韻不明白了。

    陳陽道：“你不知道，我這個孫兒對我一向都很孝順，一心想我學些養生之道，晚年能夠健康長壽。倘若讓他知道白跑一趟，沒能碰上你師父，他會傷心的。”

    原來陳老是要自己配合他撒一個善意的謊言，秦韻心中很為這一老一小互為對方著想的心思感動，便道：“好吧，陳老。希望這趟順利，那樣我也就不需要撒謊了。”

    得到了秦韻的承諾，陳陽很滿意。不管怎樣，回去以後，這擋箭牌是有了。

    主要目的既已達到，剩下的就是好奇心的滿足了，陳陽問道：“你和你師父多久沒見麵了。”

    秦韻道：“足足十年了。”

    “十年了？”陳陽驚訝道：“那還能找到他嗎？他還住在昏明洞嗎？”

    秦韻道：“我和師父雖然十年不見，但我每年都會帶一些禮物去昏明洞，師父的一些日常用具都還在，所以我猜想他還在昏明洞居住，隻是經常外出，所以難碰見。”

    陳陽隻好道：“但願這次能碰見他。”

    一行人就坐一輛車出發。

    車子開了1個多小時，前麵就沒有路了。

    石明下車道：“陳老，前麵沒有車路了，隻能一步步上去。”

    陳陽在車裏看見山路旁邊停著一具滑竿，便道：“這是你安排的嗎？”

    石明笑道：“是的。我們走山路，陳老您坐滑竿。”

    陳陽道：“倒難為你想得周到。那500萬我已叫阿福轉你銀行卡了，你注意查收。”

    銀行賬號是昨天在來儀居就問來了的。

    石明道：“沒關係的，不急。”

    說話間手機上叮的一聲響。

    石明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麵一條信息“交易提醒：金額5000000元”。

    連忙道：“陳老，錢到了。”

    陳陽道：“到了就好。”

    石明想說些感謝的話，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好像說什麽都不合適，隻好道：“陳老，以後有用得到我石明的地方，您隻管開口。”

    陳陽道：“石所長，我會記住你的話的，說不定很快就會叫你辦事了。”

    石明道：“那是我的榮幸。”

    陳氏集團是一家大公司，自己是注冊會計師，陳老要叫自己辦的事，自然就是財務上的事，那是求之不得。

    陳陽聽石明答應得痛快，就笑了笑，推開車門下車來，袁姍姍先已下車了，連忙扶住陳陽。

    走到滑竿邊，陳陽一看滑竿底下鋪著一條毛毯，扶手上還搭著一條，就讚歎道：“想得真是周到。”

    一位抬滑竿的山民道：“這是石老師特意吩咐的。”

    陳陽深感其情，在滑竿上坐好了，就道：“出發吧。”

    兩位山民叫聲“起”！就把滑竿抬起來了。

    石明道：“這兩位山民識得路，陳老你隻管坐著，他們自會將你抬上去。我們隨後跟上。”

    “嗯，好。”

    天已冷了，抬滑竿的兩位山民還穿著單衫。

    陳陽道：“你們不冷嗎？”

    前麵那位道：“走幾步山路就熱了，穿多了衣服又要脫，麻煩。”

    後麵的那位道：“老爺子，第一次來終南山嗎？”

    “嗯，第一次。”

    “野狗洞那邊沒什麽好耍的，為什麽要去那邊？”

    “野狗洞？我們不是去昏明洞嗎？野狗洞是什麽地方？”

    “昏明洞是你們城裏人的叫法，我們都叫野狗洞。早年那地方隻有野狗願意去，現在人都爭著去，真叫人不明白。”

    “不是說那個野……昏明洞裏住著一位得道的高人嗎？”

    “什麽高人，就是顧瘋子唄。原來和我們一樣，也是幹挑夫的。後來幹不動了，又沒錢在山下買房，就在野狗洞住著，將自己的名字做了洞名，也就你們城裏人聽他騙，我們都知道他底細，這個人沒名堂的。”

    幾句話說得陳陽糊塗了，這到底是熟人眼裏無高人呢，還是這顧昏明本來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