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當接過金票笑著道：“王女殿下，需要我直接教你嗎？”

    “需要。”

    “看著我的眼睛。”

    又是一陣奇怪的有些羞恥的聲音。

    隨後何不當取出一個本做工精細的秘籍拋給李暖月。

    李暖月看著手中的秘籍道：“我能轉賣這秘籍嗎？”

    “自然可以，秘籍是你的你隨意處理，想賣給誰就賣給誰，你拿著它燒飯都無所謂。”

    “你當我是弱智嗎？”李暖月道。“告辭。”

    李暖月一夾馬腹，就要離開。

    何不當無語道：“為什麽不能結伴而行，我可是高手，一旦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李暖月平靜道：“有麻姑在我身邊，這天下無人傷我。”

    一直被何不當忽視的平凡中年侍女看著何不當笑了笑，然後對著路旁的小山屈指一彈。

    “刺啦~”

    山體上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石洞，深不見底。

    何不當滿臉無法置信。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肉身巔峰的人！

    “駕！”

    李暖月三人絕塵而去。

    何不當平靜道：“府主。”

    “我在。”

    “剛才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你不說我天下無敵嗎？”

    “是啊。”

    “可那個麻姑是肉身巔峰啊！”

    “誰說的，她還差點，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很難的，她沒有機會。”

    何不當有點不爽道：“我感覺她能殺我，這樣我還算什麽天下無敵。”

    府主奚落道：“如果你被她殺死，那隻能是你自己蠢死的。”

    潑冷水，府主向來不遺餘力。

    何不當不屑道：“我從不認為我有多蠢，沒有人類會認為自己蠢，聰明的人不會感覺我蠢，隻有愚蠢的人才會認為我蠢。”

    府主平靜道：“冷靜下，我就隨口一說，你怎麽就炸毛了，給我一種做賊心虛，或者被揭穿後狗急跳牆的感覺。”

    何不當：“......”就你聰明？

    府主沉聲道：“何不當，你現在有一個大問題。”

    “什麽問題？”何不當疑惑道。

    府主溫言相勸道：“你會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讓人聽不明白，然後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別人還是聽不明白，你必須深思了。”

    何不當無語道：“簡單和複雜是相對的，對於一個戲子來說彈唱就是簡單的，普通人會覺得複雜。這不重要，我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是為了說出事情本質。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是為了告訴別人很多習以為常不以為意的東西其實也很重要。”

    府主輕笑道：“看把，你這話就說的很複雜。”

    ......

    “抽絲剝繭，讓一個複雜的事情脈絡清晰是很重要的，因為人要麵對很多複雜的問題，知識就是為了讓這些複雜變得簡單。”

    “同時，讓一個簡單單調的日常，複雜的豐滿生動起來，也很重要，因為日常瑣事占據生活的很大部分，我不想這些變得無聊。”

    “最大的愚蠢就是自以為是。”府主做出了蓋棺定論。

    “我自以為是的愚蠢可以讓普通人認識到自己的聰明。”何不當不打算讓這棺材蓋嚴。

    “駕！”

    沒有達成共識的討論，隻能變成何不當的一騎絕塵。

    一路走去，何不當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青山綠水的天府之國，青山不見隻剩下光禿禿的山，綠水不見隻剩下黃橙橙的水。

    注意到地上偶爾幹癟的蝗蟲屍體，何不當心道：蝗災？

    天府之國的蝗災？

    李暖月口中的蝗災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在何不當心中，天災永遠沒有人禍的危害大，人類永遠是自然界中最會作死的那一類。

    慢慢的路上開始出現枯瘦如柴的乞丐，乞丐們沒有哭哭啼啼，隻有一雙空洞的眼睛。

    何不當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的太大注意。

    一人一馬，錦衣帶劍，以前惹不起，現在成了乞丐更惹不起。

    隨著何不當漸漸深入，他發現這次蝗災的危害遠比想象中的大。

    路上不乏沒人淹埋的屍體。

    何不當心裏涼涼的，這裏的環境這麽熱，不處理屍體非要搞出點瘟疫之類的不可。

    屍體越來越多。

    何不當自知管不了這些，索性不看，一路向前疾馳。

    直到一個高大的城池遙遙在望。

    高大的城衛立在城門前，虎視眈眈。

    何不當琢磨著要不要進城，他能感覺到白馬是想進的，大致李暖月是在城裏的。

    就在這時一個枯瘦的矮小漢子來到何不當一旁。

    “公子，要丫鬟嗎？”

    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哀求。

    何不當側身望去，一張皺皺巴巴土黃色的臉，他手上牽著一個黃毛丫頭。

    “你閨女？”

    “是的，公子。”瘦小漢子臉上有點興奮，他問過很多人了，現在可沒人原因買一個丫頭。蝗災過去了兩個月，能吃的都吃完了，現在的糧食已經和金子一個價了。這時候買個丫頭，鐵定要虧的。

    何不當想了想道：“多少錢？”

    瘦小漢子一愣，忙道：“不要錢，不要錢，隻要公子給她口飯吃就行，我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在這樣下去就要餓死了。”

    沒等何不當開口，瘦小漢子看著小女孩道：“小環，快跟公子說，你什麽都會幹。”

    小女孩大致也知道了自己即將麵對的結果，幹巴巴的小臉皺起，眼中泛起霧氣。

    “公子，我......”

    何不當擺手打斷她，然後看著漢子道：“對你來說，我不是什麽好人，結果不是你能接受的。而且，我買東西，付錢。如果你做好了決定，黃金十兩，你女兒是我的。”

    瘦小漢子愣住了，他不明白何不當的意思，黃金十兩不是小數目。

    如果何不當直接要了他女兒，他倒是不會想太多，但是給錢，天上掉餡餅他可不信，所以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您...您如果收了我女兒，會讓她做什麽？”

    何不當想了想道：“如果她運氣好，或許會成為你認識中的神仙，如果運氣不好，大概會形神俱滅吧。”

    瘦小漢子當即打了個哆嗦。

    死了變成孤魂野鬼都夠慘的了，這形神俱滅豈不是孤魂野鬼都做不了。

    太多的經曆讓著永遠不相信美好，他隻會往最壞的方向想。

    “俺不賣了。”瘦小漢子抱起女兒急忙離開。

    何不當拍了拍白馬，讓它去找小母馬。

    “唏律律！”白馬發出興奮的叫聲，想著城裏狂奔。

    “府主，這裏好像有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