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仕途坎坷姻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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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德四十九年正月二十大朝會。

    文武兩班列立兩旁,廣德帝高坐龍椅。群臣跪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廣德帝輕抬手道:“眾卿平身”

    待到君臣議定了幾件大事後,廣德帝道:“張鶴鳴彈劾賈玢一事,眾卿家有何看法?”

    禦史李桂出班奏道:“臣認為賈玢此舉實有失我大國上邦的顏麵,吾主登基以來,四海升平,萬邦來朝,我朝對外的策略一向是與鄰為善,賈玢屠城實為喪心病狂,有損我主聖明!”

    隨後又有幾位文官對賈玢大肆指責,張鶴嗚身為左僉都禦史,人脈還是很廣的,廣德帝掌權以後重用文官,對武將多有打壓,這可能是趙氏的通病吧。

    廣德帝問道:“賈玢何在”,身邊大太監回道:“正在殿外候旨。”“傳”“是”轉身高聲道“傳遼東署都督同知賈玢覲見”

    “臣賈玢領旨”

    廣德帝隻見一位身著武將官服,身長八尺的雄壯大漢,幾步就行至殿內,拜見之聲有如雷霆,“抬起頭來”廣德帝輕聲道,賈玢依言抬頭,隻見他皮膚呈古銅色,一雙劍眉直入鬢角,目若朗星,國字臉棱角分明,好一條威猛的漢子。

    廣德帝滿意的點點頭“張卿彈劾你屠城之事你有何話講”

    賈玢拜了一拜道:“臣啟萬歲,高祖皇帝驅遂韃虜堪平內亂,方建立我朝萬世之基,然開朝以來北方蠻夷屢屢寇邊,致使我朝邊疆民不聊生,十室而九空,邊防軍隊損傷嚴重。王太保督遼東以來,屢戰屢勝,尚不能削其氣焰。臣自戍邊以後,每日皆戰,不敢稍懈,蠻夷阿台數襲邊境,燒殺搶掠,其惡行令人發指。臣食君祿,當分君憂,臣為民養,當護其安,臣兩征阿台皆勝,數勸其降,然蠻夷不遵教化,屢教不改,臣無奈,隻得斷其根本,以儆各部,臣深知此舉有傷天和,故命低於車輪者不殺!臣之罪百死不赦也,請聖人責罰!”說完伏地不起!

    廣德帝身為一代聖君,允文允武,又經過開國初期的動蕩,奪嫡的血腥,早就鑄就了鐵石心腸,輕易不會被人言左右,但賈玢一番話,讓這位聖君不由得再思治邊之策。

    張鶴鳴見皇上深思不語,恐聖人被賈玢盅惑,出班奏道:“陛下,賈玢此言大謬,自古以來,中原王朝對外族的策略都是邊剿邊撫,你這武夫豈敢妄言朝策”

    賈玢回道:“本將就事論事,何來的妄議朝政,倒是你這書生,高居廟堂不思民生,治國無能,誇誇其談。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上不能為君分憂,下不能為民解難,真是誤國之臣呐!”

    “你這武夫粗鄙不堪,隻知打打殺殺,不體恤朝中艱難,如你等這樣武夫當政,國將不國,臣請萬歲誅殺此禍亂朝綱之逆臣”張鶴鳴跪地大呼。

    賈玢也跪求道:“請聖上罷了這不通民生軍事,隻知讒媚的無能庸官,聖上啊,庸官誤國呀!”

    廣德帝聞言大怒道“你們這兩個廢物,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混帳話,你們既然彼此看不上,那朕就任性一回,張鶴鳴你去遼東做一任都督同知,即刻出發,賈玢你去都察院當一當僉都禦史,互換一下角色,也看看自己的能力,掂一掂各自的斤兩,誰也不得求情,退朝!”說完“啍”了一聲揚長而去!

    眾大臣是麵麵相覷,淚流滿麵呀!太任性了!

    賈玢大喝一聲“姓張的找死”說完大步上前揮拳便打,他那拳頭有張鶴鳴的臉那麽大,這一拳上去,小命有沒有還兩說,就在拳頭快打到身上時,隻見王子騰一個箭步,一腳踹過去,大怒道:“渾帳東西,你在金殿上動手,看我不打死你!”

    賈玢這幾年龍象般若功已經練到五層了,那五龍五象之力,可不是蓋的,拳腳相擊,隻把王子騰打的倒飛而去,賈玢一看把王子騰給打了,趕緊上前賠禮道歉“姓張的,你等著咱倆沒完”還要再說什麽,被王子騰一巴掌扇過來,立時萎萎了!

    張鶴鳴且走且道“武夫粗鄙,不敬長輩,真真粗鄙不堪。”

    賈玢眼一瞪,惡聲惡氣的道:“你算個什麽長輩,你東西的不是!”

    “我是你舅舅,你沒大沒小”

    “我是你爺爺,你個狗日的,敢占我便宜”“你你……庶子不可教也”張鶴鳴氣得連咳帶喘的!

    王子騰幹咳了兩聲道:“他確實算是你舅舅,他是賈璉的親娘舅。”

    賈玢心說真是日了狗了,“我這粗鄙武夫也配有舅,嗯,不對,我現在是堂堂的左僉都禦史,是清流呀”說完指著張鶴鳴道:“你這個武夫,啍”又對王子騰道:“老領導,過幾天去府上看您,屬下先告退了。”說完一甩袖,大搖大擺的走了!

    “……你”張鶴鳴吐血中!

    很快這場鬧劇傳到宮裏,皇上老爺子聽後說了句“胡鬧”就繼續批閱奏折了!

    王子騰剛剛與賈玢對了一腳,卻是受了點內傷,感到不適就告假回府休養。剛回到書房內就聽小廝回道“老爺,姑太太來了,想見見您”“哦,二妹來了,可有什麽事?”“奴才不知”“老爺我身體不適,請她到書房來吧!”“是”

    未幾,賈府王夫人來到書房,見了王子騰道:“二哥,這是怎麽了?讓太醫看了沒有”“看過了,隻是偶感微恙,沒事的,你來有事?”

    “這不是看著風丫頭大了,想給她說一門親”王夫人小心的看看王子騰道:“我們府上大老爺的嫡子賈璉,二哥看著怎麽樣?”

    王子騰啍一聲,道:“一紈絝爾”

    王夫人趕緊道/“二哥別急,這璉二雖有些紈絝,但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又不指望他高官厚祿的,將來襲了爵好日子多著呢,再說了,璉二在庶務上還是不錯的,現在幫著我們老爺裏外打點,很是上進呢”

    見王子騰不語,又勸道:“再說了,妹妹我自從進了賈家是任勞任怨,操持內外的,等鳳哥兒進了門,我就讓她管家,我也好歇歇,禮禮佛”

    王子騰瞅了她一眼道:“鳳兒的大事我自有章程,隻一點,賈璉不合適”

    王夫人悻悻的說:“既然二哥有了打算,那我就不操心了,我隻覺得這是一樁好事,才來跟二哥提的。”

    “你肯為侄女們操心,是她們的福氣,這以後還免不了讓你費心呢”

    “應該的,隻是元春那裏,還得二哥多惦念呀”

    “我會的”

    榮國府

    賈玢回府來到榮慶堂見過賈母,施禮後,賈母問道:“今日朝會情形如何?”賈玢頓了頓說道:“聖人慈悲,於屠城一事並未追究,隻是免了遼東的差事”

    賈母臉一僵,心下不快,道“既然免了你的差事,那你就好好歇歇,等過了這段時間,讓你二叔給你活動一下,謀個官”說著一指賈赦“你這個當父親的也別整天醉生夢死的,天天的跟一群小妾吃吃喝喝,你也幹點正事,讓我這個老婆子也省省心吧”

    賈玢心中有點小鬱悶:紅樓夢裏的經典橋段,一言不合罵賈赦又雙叒叕開始了!

    果然賈母對賈赦進行了盞茶時間的語言攻擊,賈赦低頭不語,等賈母罵累了,才對賈玢道:“你還住原來的院子吧”

    賈玢為難道:“非是孫兒多事,隻不過聖人雖免了遼東的差事,卻令孫兒到都察院習學,孫兒現在愧領左僉都禦史,到時候難免有同僚往來,怕是不方便吧!”

    賈母臉色頓變,一陣青一陣白的,賈赦在一旁看著暗樂,不錯,真不愧是我兒子,給力!賈母平複了一下心情,嗔道:“你這孩子怎能打趣祖母呢,說話隻說一半,還怕我委屈你不成,這樣吧你就住梨香院吧,那是你祖父睌年休養之處,那院子臨街有門,方便出行,於你也方便些”

    “如此就多謝祖母了,還是祖母心疼孫兒”“可不,我自小就疼你,有什麽好吃的用的都緊著你,都說我偏心,我呀最公道不過,你說是不是?哪個孫兒我不疼啊,都養在我身邊,一樣的對待,不曾少了你們吃喝用度,還要我怎樣?”

    眾人又是一通恭維,好話說盡,隻哄的老太太開懷不已。賈母又讓眾小見過,指著一八九歲女孩道“這是你二妹妹迎春”這女孩羞紅小臉,喏喏的拜道:“見過大哥哥”

    此言一出,眾人皆怔,隻因當年兩房自己排行,賈赦一房賈玢雖長,但是庶出,代善做主以賈瑚為大哥兒,賈璉為二哥兒,隻賈玢按族內大排行稱為九哥兒,這是明著斷了賈玢承繼賈赦爵位家產的念想。迎春此時稱呼大哥哥這是犯了忌諱,迎春見眾人不語,且麵色難看,登時嚇的麵色發白,哆嗦不止。

    賈玢看她這副模樣心生惻隱,忙道:“我蒙祖父看重單立排行,但我終是癡長幾年,這一聲大哥我當得”說完看向賈赦,賈赦看看眾人,歎道:“玢兒雖是庶出,但在我這一房為長,既無關爵位繼承,又父親另立排行,他們兄妹之間如何稱呼就隨之任之吧”,賈母雖不高興,但也不願落了這個現今賈家官位最高之人,道“你們自為之吧”

    賈玢微微一笑道:“我走的時候你才這麽大點”用手比劃一下道:“還記得我第一次寫詩就是寫給你的,你我兄妹當親近親近”說著說著不由想到了初到這方世界的情形,不由的感慨不已!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迎春輕輕的念著“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聽她背自己的詩作(毛老爺對不起您了,小子借來裝裝那啥),賈玢哈哈大笑:“我一粗人作的詩,怕被人笑掉大牙吧”迎春道:“妹妹喜歡的緊呢”賈玢笑著點點頭道:“給你們的表禮,稍後送到你們那”

    接下來是探春、惜春上前見禮不提,忽聽門外丫鬟道:“珠大爺,大奶奶來了”“寶二爺也回來了”,眾人看去,當先一六七歲小紅包一頭紮進賈母懷裏撒嬌,喜的賈母肝兒呀肉兒呀叫著,隨後進來的是一纖瘦少年,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有一股暮氣,病病歪歪的,還有一花季女子,作少婦裝扮,正是賈珠夫婦。

    賈珠先與賈母、賈赦夫婦見禮,又對賈玢拜道:“見過九哥哥,弟弟來遲還請見諒”“珠兄弟免禮,你我兄弟多年木見以後當親近一二”

    賈母對賈玢道:“你這當哥哥的要多幫忖珠兒一下”又指著賈珠夫人道:“這是珠兒媳婦兒李氏,李氏這是你九哥”

    李紈忙施禮道:“弟媳李氏見過九伯”

    “好好好,弟妹請起,過後自有表禮送上”““謝九伯”

    “寶玉你也去見過九哥”賈母慈愛的對寶玉說道。

    寶玉見賈玢身形雄壯,氣宇軒昂,心裏甚喜,他一向以顏看人,雖賈玢不是鍾愛的類型,卻也有幾分好感,上前施禮道:“見過九哥哥,常聽二姐姐念你寫給她的詩,弟弟覺得很好,不知九哥哥最近可有新作”寶玉一臉期待的望看賈玢。

    賈玢無語的看著寶玉,苦笑道:“我本是一粗人,哪會吟詩作對的,以前上學時還能憋出一首詩來,從軍後整日征戰,命尚不保,哪有閑情作那勞什子。”

    寶玉聞言心中不快,他平日最煩有人同他講仕途經濟的,今天賈玢又講什麽打打殺殺的粗鄙之言,更令他不喜,遂胡亂應對了幾聲,轉身去與三春說話!

    賈母忽然對賈玢道:“玢兒快及冠了吧”

    賈玢道:“明年五月及冠”

    “哎呀,到底是不在身邊疏忽了,珠兒都成親了,璉兒也在相看,卻把你忘了”轉頭對邢夫人道:“老大家的你趕緊張羅起來,看看誰家有合適的先緊著玢哥兒來”邢夫人連忙應是

    賈母又道:“都這般大了,身邊卻沒個女人侍候,我身邊倒有幾個不錯的丫頭,先給你兩個去服侍你”

    賈玢心道:這是要往我身邊塞人了,這是搞無間道呀!連忙回絕道:“老祖呀,我有持劍、執槊兩個侍候就行了”

    “她們哪行呀,這執槊笨手笨腳的,持劍還湊合,這事就這麽定了,長者賜不可辭”賈母佯裝生氣道。

    賈玢沉默片刻道“既如此,那能讓我自己選嗎?”

    賈母樂了“你這個猴兒,還討價還價的。”指著身前的大丫鬟說:“成,依你,自己選吧”

    賈玢站起身來用手一指,喝道:“我要的是她”

    屋內眾人順手指看去,倒吸一口涼氣:怎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