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夜半無人私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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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到王熙鳳正欲睡未睡之時,忽聞外麵鳴鍾四響,一連三遍。王熙鳳驚地坐起:,問平兒道:“你聽外麵是什麽聲音?”平兒說道:“好像是敲鍾的響”這時隻聽外麵有人回道:“稟太太,剛接到通知,太上皇大行了,明兒一早請各位有誥命在身的太太們去宮內哭靈!”

    王熙鳳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又對平兒道“早些歇著吧,明天且有的忙呢!”

    果然第二日卯時三刻,賈史氏,賈邢氏,賈王氏由將軍府出發,奔皇宮哭靈,直至傍晚方回,如此一連三日,王熙鳳感覺身體受不了了,賈母向皇後娘娘請旨,免除小賈王氏的陪哭一事。皇後娘娘體恤她挺著大肚子連來三日,著實不易,即令她以後不必再入宮了。

    王熙鳳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太上皇駕崩,皇上下旨全國服喪,駕崩之日起,王以下文武官員及所有百姓一百天之內不準作樂,四十九天內不準屠宰,一個月內禁止嫁娶。在喪期之內,各類文件禁止用紅色,隻準用藍油墨印刷。

    服喪期內,各寺、觀必須鳴鍾三萬次!

    就在各項事宜按部就班的進行的時候!一匹快馬從京中衝出,一路上換馬不歇人,渴了餓了一概在馬上解決,如是七八日,終於抵達蘇州林家老宅!

    此人翻身下馬向門子問道:“一等驃騎大將軍賈玢大學士何在,有旨意!”林家門衛一聽趕緊派一人通報,另有一人帶傳旨之人去客廳稍待!

    這時的賈玢正與林黛玉用午飯,自從守孝以後,林黛玉就吃不下飯去,每頓隻用些米粥之類的流食,賈玢擔心長此以往會糟蹋了身體,便強硬的要求她每日與自己一同用飯,自己監督著她吃,開始黛玉不肯就犯,可惜賈玢用丈夫的名義命令她,古代丈夫就是女子的天,黛玉雖氣惱,卻不得不乖乖的聽話!

    見黛玉好不容易吃完一碗米飯,賈玢摸著腦門苦笑道:“就你這吃法,什麽時候能吃胖了呀?”黛玉道:“我要那麽胖幹嘛,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賈玢一字一頓的道:“我喜歡豐滿的!”

    黛玉羞惱,往旁邊一轉,氣道:“你去找你寶妹妹吧,我就這樣,你管不著!”賈玢無語呀,起身來到黛玉身邊,單手將她提了起來,黛玉驚呼:“你要幹嘛?”賈玢又將她放下,道:“就你這體格,哪受的了喲”黛玉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正要問明白,忽然外麵門子回道:“姑爺,外麵有人來傳旨”

    賈玢忙問:“人在哪呢?”“領到客廳了”“擺香案接旨”

    待一切準備就續,賈玢向香案三拜,傳旨人拿出聖旨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一等大英雄大豪傑驃騎大將軍武英殿大學士賈玢公忠體國屢建奇功,特授京城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之職,即刻上任。欽此!”又對賈玢道:“太上皇駕崩了,皇上令您火速回京,接管京都防衛工作!”

    賈玢聽聞太上皇駕崩的消息,如遭雷擊,直挺挺的跪在那漠然不語。那人見賈玢不動了,催道:“賈大人,聖命要緊呀!”

    賈玢回過神來,忙拜了一拜,道:“臣領旨謝恩,馬上安排出發!”命人領此人下去休息。

    轉回內宅,黛玉一臉憂心的問道:“皇上有什麽旨意?”賈玢苦笑道:“要我即刻回京任九門提督!表妹安心在家守孝,過些時日我派人接你。”黛玉一反常態的搖頭道:“我要跟你一走!”賈玢斥道:“我有緊急任務,必須快馬加鞭的趕路,哪顧得上你呢,聽話好好在這等著!”黛玉搖頭!

    無論怎麽勸說,黛玉始終堅持,最終賈玢妥協了,他騎馬與黛玉先行,紫鵑等乘船趕往京都!說好之後,賈玢命人備馬,賈玢將馬鞍前加上厚厚的墊褥,又為黛玉披好鬥篷,將她扶上馬後,自己飛身而起,落在馬鞍上,摟著黛玉,鞭馬疾行!

    一路上曉行夜宿,如是幾天!第六日夜將將趕到陝西邊境,在驛站下馬休息將黛玉抱下馬來,驛丞趕緊命人好生照料馬匹,自領賈玢去房間休息,稍傾便將酒菜擺下!

    賈玢對驛丞道:“好意我領了,菜留下,酒就免了,拙荊還在孝期!”驛丞趕忙告罪將酒水撤下,道:“賈大人好用!”

    這幾日宿驛,賈玢都是對外人稱黛玉為妻,也好堵人口舌!黛玉臉色有些蒼白,賈玢給她盛了一碗飯,道:“再不想吃也行吃,要不接下來幾天,你可堅持不住了”黛玉白了他一眼,埋頭吃飯,賈玢搖頭笑笑,也抓緊吃飯,好多留點時間休息!

    飯後黛玉合衣躺在床裏側,賈玢熄燈後,竟自在外側躺下,將被子蓋在二人身上,黛玉隻覺一股熱浪襲來,趕緊將腦袋埋進被裏,賈玢見她又當駝鳥了,也不說話,輕擁著他就睡了!

    聽著賈玢的鼾聲,起初幾天根本就睡不著,現在倒漸漸的適應了,被賈玢摟著也是嬌羞不已,起初也是十分抗拒,後來見表哥隻是摟著並沒別的意思,也就無奈接受了,現在覺得在表哥懷中睡覺很踏實!

    黛玉想著心事,自言自語的道:“回了京都該怎麽麵對老祖宗她們呀?”“坦然一點,一切有我呢!”賈玢的聲音自背後傳來,黛玉一驚,嗔道:“你偷聽我說話!”

    黛玉掙紮著扭過身去,背對著賈玢,哽咽道:“你隻會欺負我,從沒在意過我的感受,你這樣對我,讓我以後怎麽活呀!”賈玢將黛玉的身子搬平,手拭著她臉上的淚水,輕吻了她小臉一下,道:“我會對你好的,以後我怎麽對鳳兒就怎麽對你,如違此誓,叫我永生永世回不了家!”

    賈玢此誓發的有些重了,他特別想回到過去的家裏看看老婆孩子,做夢都想呀!黛玉聽他發誓,心中微甜,口中卻諷道:“誰知道你和多少女孩子說過這話呀,看來表嫂也是苦命人呀!”

    賈玢重重的吻上黛玉的唇,吸吮了良久,此刻賈玢在心中給自己加了光芒特效,他要裝逼放大招了,深情的表白道:“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黛玉癡了,怔怔的看著表哥,聽他繼續吟道:“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黛玉雙目含淚的道:“表哥!”主動吻上賈玢的大嘴,竟然悄悄伸出舌頭,賈玢激情的回應著。心裏大讚:果然撩妹神器納蘭詞,容若兄三克油給你!

    由於二人皆在孝期,後麵自然沒有發生本來應該水到渠成的步驟!兩人隻是幸福的相擁而眠。

    第二日一大早,賈玢醒來,看看蜷縮在自己懷中的黛玉,將她小臉抬起,捏著她鼻子,嘴帖上她的紅唇,不一會黛玉因憋悶而醒,見賈玢作弄自己,心裏使壞,先吸吮了賈玢幾下,待賈玢將舌頭伸過來,用牙狠狠地咬住,賈玢立時痛的淚水狂飆!拍地求饒。

    等黛玉放了他,隻說得舌頭都木木漲漲的,狠瞪了她一眼,洗漱去了,黛玉亦起身穿衣,昨晚雖沒怎的,但衣服被那登徒子給褪了!

    二人收拾完畢,上馬奔行,一天的顛簸又開始了。看看懷中的黛玉,見她閉目養神,便嘲笑道:“林大家,如今也適應了這粗鄙的馬上生活了?”當初黛玉隻奔行了半天就吐的昏天暗地的!

    黛玉眼皮都不帶抬的,回嗆道:“你的舌頭好了?”賈玢無語,悶頭趕路!黛玉暗中偷笑不已!

    如此又行了三日,終於趕到京都。隻見城中一片縞素,賈玢心中唏噓不已,廣德帝對他有知遇之恩,如今天人永隔,豈不令人悲傷!

    賈璉是先賈玢十日到京的,到京後才知道太上皇駕崩了,趕緊換上孝服,奔赴皇宮哭靈,並乞見皇上,永正帝在偏殿召見了他

    賈璉三拜九叩後,將賈玢的奏折呈與永正帝,然後將揚州城的情況一一作了匯報,永正帝看著折子,聽看匯報,良久賈璉講完,伏地聽訓!

    永正帝說道:“賈愛卿辛苦了,關於你哥哥丁憂一事朕另有計較,你先下去吧!”賈璉拜道:“臣兄乞求皇上憐憫,請準奏請”永正帝擺手道:“你的意思朕懂,朕已下詔著賈玢即刻進京,其餘的事你就不要摻和了,在京休整幾日,回廣東吧!”

    賈璉拜謝後,出宮回府與妻子付氏訴過離愁別緒,又至將軍府拜見父親祖母,府中人俱都入宮陪靈,隻餘王熙鳳因肚子太大不方便行動,而免了她的差事。

    王熙鳳斜靠在炕上,盯著丫鬟們給兒子做小褥子,隻見平兒進來說道:“璉二爺回來了,在外麵等你回話呢!”王熙鳳喜道:“快請進來,都是自家兄弟,還避諱這些幹嘛,想是老爺有什麽話要交特!”

    賈璉進來後,先給王熙鳳見了禮,王熙鳳請她坐下,平兒給上了茶,王熙鳳問道:“你大哥在南邊如何?”賈璉回道:“大哥此次立了大功,皇上封了官,弟剛才進宮,皇上說已下詔召大哥回京!”

    王熙鳳雙目大亮,喜道:“當真要回來了?”賈璉道:“真的,不過大嫂…”

    王熙鳳見他遲疑,問道:“二弟,有什麽事?不妨痛快的講出!”賈璉沉吟片刻道:“回大嫂,林姑父於本月初三病逝了!”

    王熙鳳吃驚道:“怎麽如此之快呀,這國喪家喪的可叫林妹妹如何是好呀!我這可憐的妹妹呀!”

    賈璉抬眼看了看她臉色,見她臉現哀容,正拿帕子擦拭眼淚呢。小心翼翼的說道:“林姑父臨終遺命,將三百萬兩白銀捐與國庫,五十萬兩作為黛玉的吃喝用度!餘下的一百五十萬兩封存作黛玉的嫁妝。”

    王熙鳳點頭道:“合該如此,不過這五十萬兩咱不能要,咱家還差她這一口嚼用,全給她留看做嫁妝!”

    賈璉笑道:“大嫂不愧是脂粉堆裏的女英雄,辦事就是敞亮!”不輕不重的恭維了王熙鳳幾句。

    王熙鳳指著賈璉笑道:“你呀,年餘不見倒是學會了一嘴的馬屁!”賈璉道:“這不是跟下麵那些人打交道長了嘛。”兄王熙鳳心情不錯,又說道:“林姑父還對林妹妹的終身大事做了交待!”

    王熙鳳正襟而坐道:“姑父可是將妹妹許給寶玉了?這樣的話咱們得好好籌劃一番!二嬸好像鍾意寶釵,寶玉又跟史大妹妹要好,這可不好辦呐!”

    賈璉低頭道:“大嫂稍安,這次林姑父並沒看上寶玉,而是另有其人!”“哦?是誰這麽有福氣,能抱林妹妹這大美人而歸!”王熙鳳好奇的問!

    賈璉陪笑道:“說起來大嫂應該很熟悉呢!”王熙鳳猜道:“難不成是蟠兒,不過夠嗆了,他太不成器了,那是賈薔,這差著輩呢!誰呀?你快說”

    賈璉站起身來,故做尊敬的向門口倒退三步,朗聲道:“姑父看上的是我朝頂頂有名的好漢!”王熙鳳催道:“快說快說!”

    賈璉拱手道:“說起這位我得先拜一下”說著又退了幾步,臨近門口了,彎腰一禮後,說道:“他就一等大英雄大豪傑驃騎大將軍,武英殿大學士賈玢!”話未說完隻見一茶杯迎麵而來,賈璉閃身退往屋外,心道:“大哥,弟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對裏麵喊道:“大哥也同意了,嫂嫂安心養胎,弟弟過幾日再來請安!”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身後王熙鳳的罵聲傳來“你們賈家的爺兒們沒一個好東西!”

    屋內王熙鳳流著淚罵著賈玢道:“這個花心的負心漢,每次出去都拐回來一個,這下倒好連窩邊草都吃了!等他回來我要他好看!”

    這時還沒啟程的賈玢一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