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吾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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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聽賈玢說了事情經過,冷笑道:“我看你還是準備逃跑吧!”

    賈玢忙道:“好玉兒,快說與我聽!”

    妙玉飛了他一記白眼,道:“那楊大人說的沒錯,古代傳說鷔是一種不吉祥的鳥,形狀似大雁,紅冠白羽,成群出現則國家必亡!”

    賈玢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怪不得先皇氣的吐血呢!這種亡國之兆,放誰頭上都得麻了腦皮!”

    妙玉道:“也幸虧你們朝中有博學之士,否則真弄成祥瑞,你們就萬古流傳美名揚了!”

    賈玢鬱悶道:“是臭名罵名,淪為笑柄吧!”

    妙玉點點頭,賈玢撫著她膩滑的玉背,問道:“可有解決的辦法?”

    妙玉平淡的說道:“畢竟是傳說,具體怎麽樣,誰也說不清,你小心些的好!”

    賈玢又與她說了那日奏對之事,問道:“我現在腦子不夠用的,好玉兒,你給我分析一下!”

    妙玉冷笑著盯著他,道:“你怎麽不去找你那夫人妹妹,我憑什麽管你的事!”

    賈玢霸氣道:“就憑我是你男人!唯一的男人!”

    妙玉羞憤欲死,扭身不理他,賈玢從背後強上弓,道:“好玉兒,幫幫我吧!”

    妙玉被他弄的渾身無力,嬌喘道:“你先停下,要不我怎麽說呀!”

    賈玢笑嘻嘻的退身,將她翻到自己身上,道:“隻這樣抱著,絕不亂動,你說吧!”

    妙玉紅著臉,趴伏在賈玢胸口,道:“先前與你說的,可還記得?”

    賈玢道:“示敵以弱,靜待時機嘛!”

    妙玉道:“現在依然要忍,還要少說多做,讓新皇上覺得可以任意拿捏你,而你都毫無怨言!”

    賈玢拍了她翹臀幾下,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妙玉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道:“既然你想到了,還來問我幹嘛!就為欺負我嗎?”

    賈玢挺動了幾下,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我現在不敢有半點差錯!”

    妙玉喘息了幾聲,道:“你的分化計不錯,卻還有遺漏!”

    賈玢忙問:“差在何處?”

    妙玉道:“你忘了一個人?”

    賈玢腦中人影飛快閃過,最終定在一人身上,道:“大將軍連恒!”

    妙玉道:“不錯,現在皇上最信任的不是忠順王,而是連恒!”

    賈玢沉吟道:“連妃已逝,他們之間的聯係紐帶早就斷裂,皇上還敢放手用他嗎?”

    妙玉笑道:“連你皇上都敢用!別說是連妃的親哥哥了,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賈玢搖頭道:“沒那麽簡單!皇帝是個多疑的物種,更別提這陰謀上位的!”

    妙玉想了一會兒,道:“那就另有一層關係,足夠打消這種猜忌!”

    賈玢將已知的情報,快速的過了一遍,良久,他用力拍打著妙玉肉臀,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說著瘋狂運動起來!

    妙玉直欲魂飛天外,待他耍完瘋,嗔道:“你知道什麽了?”

    賈玢道:“我曾讓人查過連恒一家,手下送回的情報中,有一條說連恒有一愛女,肖似其姑!”

    妙玉道:“這就說的通了,皇上有了感情寄托,自會對連將軍信任無比!”

    賈玢道:“怪不得皇上要他做兵部尚書兼京營節度使!人家是國舅加國丈呀!”

    妙玉道:“這樣豈不正好!你就退到連恒身後,故意與他親近!忠順王誓畢與連恒決裂!”

    賈玢心懷大暢,翻身將妙玉壓下麵,笑道:“好玉兒,有你省了我多少事呀!我要好好獎勵你!”

    賈玢直到第二日天明才離開,剛回到笑傲山莊,平兒笑道:“老爺去哪了?”

    賈玢笑道:“死丫頭事挺多,小心我揍你!”

    平兒笑道:“那我就不替你瞞著了!我告訴太太去!”說著便往屋裏走去!

    賈玢一把將她拽回來,摟著她可憐兮兮的道:“平姑娘饒了小的吧!求你了!”

    平兒忽得臉紅道:“老爺好長時間沒找奴婢說話了吧!”

    賈玢拍著額頭道:“怪我冷落了姑娘,等國喪期過了,老爺好好疼疼你!”

    “太清早兒的就與平兒摟摟抱抱的,就不怕有人告發嗎?”

    賈玢抬頭看去,卻是黛玉站在門口,嘟著嘴看著他們!

    賈玢鬆開平兒,快步走上前,拉著黛玉去往王熙鳳那裏,心疼道:“死丫頭,也不注意點身子!這大冷天的,立在這裏就不怕凍病嘍!”

    黛玉嘴角微挑,佯裝吃醋道:“病就病吧!反正沒人心疼我!”

    賈玢苦笑道:“我心疼,不光心疼,全身都疼!姑奶奶能不能別再試我了!”

    黛玉哼道:“看你表現吧!”

    兩人進到裏屋,王熙鳳正倚在床上和蔓蔓說話!

    蔓蔓見他們進來,施禮道:“女兒給爹爹、二娘請安!”

    賈玢笑道:“小丫頭還挺多禮,快起來!”

    黛玉將蔓蔓拉起來,笑道:“咱家閨女就是有福,你看這身板,真像她爹爹那般結實!”

    這賈蔓將將五六歲,身高就快趕上黛玉了,力氣還特大,經過執槊的開蒙,已經習了兩年多的武!

    賈赦看孫女有這方麵的天賦,便將自己會的一股腦的教給蔓蔓,越發讓她顯得英氣勃勃了!

    賈蔓將黛玉抱起來轉了一圈,笑道:“二娘太弱了點!還得加強鍛煉呀!”

    黛玉一點她腦門,笑道:“跟你爹一樣粗魯,一點也不柔和!還是芊芊好!”

    賈蔓笑道:“妹妹就和小病雞是的,有什麽好的!也就您喜歡!”

    黛玉笑罵道:“死丫頭,有這麽說你妹妹的嗎?”又拉著王熙鳳道:“姐姐你也不管管她!”

    王熙鳳笑道:“我是管不了,都被老太爺慣壞了!”

    賈玢笑著試了試賈蔓的力氣,滿意的道:“咱家女兒將來準挨不了欺負!”

    王熙鳳笑道:“這我倒是不擔心,就怕她沒人要!那才上愁呢!”

    賈蔓羞道:“娘竟胡說!女兒要侍奉爹娘一輩子!”

    賈玢笑道:“爹養的起!”

    王熙鳳道:“你養的起,我可受不了她的鬧騰!”

    賈蔓撲到床上與王熙鳳一通打鬧,直嚇的黛玉叫道:“小心肚子,這莽丫頭!”

    賈玢問道:“今怎麽沒進宮?”

    黛玉道:“皇後娘娘體恤大家,說是連月進宮哭靈,疲累病重者多矣,特降旨讓大家休息兩天!”

    賈玢道:“也是呀!四十來天無休無止,男人都扛不住,別說你們了!”

    正說之間,隻見晴雯忙忙的走來,笑道:“來了好些姑娘奶奶們,奴婢都不認得,太太、奶奶、姑娘快認親去。”

    王熙鳳笑道:“這是哪裏的話?你先說明白了,到底是誰的親戚?”

    晴雯笑道:“珠大奶奶的兩位妹子都來了。還有一位姑娘,說是三奶奶的妹妹,還有一位爺,說是薛大爺的兄弟。三奶奶馬上就過來,邀您一起去呢!”

    話尤未落,寶釵笑著走進來,說道:“我們薛蝌和他妹妹來了!老爺要不要見一見?”

    黛玉笑著讓賈蔓先去看看,等她走後,意味不明的看著寶釵,道:“你就不怕這一看就進了心裏,日夜惦記著!”

    寶釵明白過來,笑著問賈玢道:“老爺可有想法?要不我去說說?”

    賈玢尷尬道:“胡說八道,老爺我怎麽會對小姨子下手呢!”

    黛玉笑道:“她不就是你小姨子嗎?”說著看了看寶釵!

    兩人大窘,寶釵臉紅了一下,故做無事的說道:“他就有那心,也不可能了!琴妹妹自小就訂了親的!”

    賈玢咳了一聲道:“我哪有時間見她們,我忙著呢!過幾日便要移靈孝縣了,事情多的讓人頭痛!”

    王熙鳳笑道:“還不慰勞一下咱家大忙人!好讓人家能輕鬆上陣!”

    寶釵笑道:“這事得由顰兒來!我可沒那兩下子!”

    黛玉道:“我看你也不善,每日弄得他五迷三道的!”

    賈玢鬱悶不已!到床前捧著王熙鳳的臉,猛親一通,又依次對黛玉、寶釵施為,大笑道:“這下輕快多了!我走了!”說完大步離開!

    三女大羞,紅著臉不說話。王熙鳳忽然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害的哪門子羞!咱們去看看親戚吧!”

    黛玉、寶釵忙扶著她起來,披戴好後,攜帶著丫鬟婆子們,來至賈母上房,隻見烏壓壓一地的人。

    原來邢夫人之兄嫂帶了女兒岫煙進京來投邢夫人的,可巧王熙鳳之兄王仁也正要回京,兩親家一處結伴來了。

    走至半路泊船時,正遇見李紈之寡嬸帶著兩個女兒——大女兒名叫李紋,次女名叫李綺——也上京。大家敘起來又是親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

    後有薛蟠之從弟薛蝌,因當年父親在京時已將胞妹薛寶琴許配都中梅翰林之子為婚,正欲進京發嫁,聞得王仁進京,他也帶了妹子隨後趕來。所以今日會齊了來訪投各人親戚。

    於是大家見禮敘過,賈母等人都歡喜非常。

    賈母笑道:“怪不得昨日晚上燈花爆了又爆,結了又結,原來應到今日。”一麵敘些家常,一麵收看帶來的禮物,一麵命留酒飯。

    王夫人自不必說,指揮著丫鬟們一通忙活。

    李紈、寶釵自然和嬸母姐妹敘離別之情。

    黛玉見了,先是歡喜,次後想起眾人皆有親眷,獨自己孤單,無個親眷,不免又去垂淚。

    賈蔓深知其情,挽著她手笑道:“二娘又傷感了,你那小心思別想瞞過我賈大小姐!”

    黛玉嗔道:“小丫頭找打,連你也打趣我,看我不撕你嘴!”說著就擰賈蔓的臉蛋!

    賈蔓豈能讓她,雙手在黛玉身上亂動,直癢的黛玉花枝亂顫,求饒不已!

    邢夫人笑著過來,拍了賈蔓後背一下,道:“死丫頭,就會作幺,把你二跟弄哭,小心你爹捶你!”

    賈蔓放開黛玉,摟著邢夫人撒嬌道:“祖母偏心,有了表姑就不疼巧姐兒了!”

    邢夫人笑道:“就你那折騰勁兒,誰敢疼你!”

    邢夫人自幼便帶著賈蔓,縱然有了賈荀、賈節丶賈芊三個,可祖孫兩人卻更親厚了,雖非嫡親娘兒倆,卻比賈母對寶玉還要好!

    邢夫人帶著賈蔓走到邢家人身邊,笑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家的大小姐,我的寶貝孫女蔓蔓!”

    邢夫人兄嫂家中原艱難,這次來京,原仗的是邢夫人與他們治房舍,幫盤纏,聽她引見忙相互見禮。

    邢夫人便將岫煙交與賈蔓,問道:“巧姐兒,你表姑先跟你住一住好不好?”。

    王熙鳳聽到邢夫人的話,心中籌算:園中姐妹多,性情不一,且又不便另設一處,莫若與賈蔓一處去,倘日後邢岫煙有些不遂意的事,蔓蔓就幫她解決了,也省得邢夫人操心了。

    王熙鳳瞧著邢岫煙心性為人,竟不像邢夫人及她的父母一樣,卻是溫厚可疼的人,正好可以影響一下,自己那猛張飛一般的女兒!

    王熙鳳笑道:“可好,這寶琴妹妹如了老太太的意,歡喜的留在身邊!岫煙妹妹正好與蔓蔓性子互補,就住在一起吧!也讓妹妹多教教那丫頭!”

    邢夫人兄嫂及邢岫煙大喜,忙謝過王熙鳳,賈蔓則笑嘻嘻的摟著邢夫人玩鬧!

    賈母、王夫人因素喜李紈賢惠,且年輕守節,令人敬伏,今見她寡嬸來了,便不肯令她外頭去住。

    那李嬸雖十分不肯,無奈賈母執意不從,隻得帶著李紋李綺在稻香村住下來。

    此時大觀園中比先更熱鬧了多少。李紈為首,餘者迎春、探春、惜春、寶釵、黛玉、李紋、李綺、寶琴、邢岫煙,再添上王熙鳳和寶玉,一共十三個。

    敘起年庚,除李紈與王熙鳳年紀最長,其他十一個人皆不過十五六七歲,或有這三個同年,或有那五個共歲,或有這兩個同月同日,那兩個同刻同時,所差者大半是時刻月分而已。

    連他們自己也不能細細分晰,不過是“弟”“兄”“姐”“妹”四個字隨便亂叫。

    這邊正熱鬧著,平兒進來對王熙鳳說道:“太太,老爺派人來說,晚上不回來了!”

    王熙鳳道:“別人倒沒怎麽著,他可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