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是和不是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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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據錦州城後,賈玢一麵鞏固防禦,一麵派第一、二、五軍團即刻南下,與從熱河北上的鐵狼軍馮紫英部,一同掃蕩錦州南之敵!

    賈玢要求: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肅清後患,讓錦州守軍能夠專心應對金國女真大軍的襲擊!

    賈玢還下發了軍令:要鐵狼軍完成掃蕩任務後,不再回熱河,而是在錦州西部駐紮!另讓山海關倪材部出兵兩萬進駐盤錦城!三部連成一線,協防應對金國大軍!

    又調北平的馮唐部新兵接掌熱河防務!一為駐防二為練兵,新兵就得經曆了戰場廝殺,才能快速成熟!

    在賈玢備戰之時,咱們將時間往回調點,五月初的時候,努爾哈赤派出的使節範通到達長安城!這比賈玢預計的時間要早了許多!

    鴻臚寺的官員接待了範通一行,待他們將目的一說,寺卿張鍾不敢怠慢,立即上奏天子!

    建熙帝正與錦霞享樂,自錦霞入宮後那真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後來又被診出身懷有孕,建熙帝大喜過望,對她更是寵溺無比!

    三月份連恒之女被立為皇後,建熙帝在皇後宮裏連宿十日,又轉回錦霞懷抱,歎曰:“長的再像也不是她!徒增傷感罷了!”

    錦霞大喜,自忖身子不便,不能侍候建熙帝。於是偷偷聯係忠順王,又從宮外召進兩名女子,稍加訓練,便迷得建熙帝色與魂銷!

    建熙帝登基之初,尚有雄心壯誌,欲效仿祖父仁宗皇帝,做一番大事!可惜脂粉堆裏磨壯誌,直把英雄變狗熊!

    被擾了興致的建熙帝,臉色陰沉的看了看鴻臚寺卿遞上的折子,然後閉目不言!

    錦霞挺著肚子,從背後摟著他道:“我的爺,有什麽煩心事呀?”

    建熙帝可不管什麽後宮女子不得幹政那一套!撫著錦霞嫩滑的小臂,笑道:“遼東女真遣使求和了!”

    錦霞大喜道:“臣妾恭喜萬歲爺!您天威所至莫不臣服!這賈大學士還沒如何,女真人便懼您龍威,不得不俯首稱臣呀!”

    建熙帝笑道:“說的好!你覺得朕應不應該答應他們的祈求?”

    錦霞笑道:“臣妾哪懂這些呀!不過臣妾以為和氣為貴,臣妾可不想萬歲爺整天為那些打打殺殺的事犯愁!”

    建熙帝寵溺的拍拍她,笑道:“還是你懂爺的心呀!那些老家夥整天裏逼朕幹這幹那!朕若把事情都幹了,還養著他們幹嘛?”

    錦霞佩服道:“萬歲爺說的真好!您真是位大智者!都說上者勞智下者勞體,臣妾算是長見識了!”

    建熙帝滿麵春風,笑道:“你等著瞧吧,爺的手段厲害著呢!”

    在錦霞滿眼小星星的注視下,建熙帝昂首挺胸、誌得意滿的走出寢宮,去往南書房!

    永正帝愛在勤政殿處理國事,建熙帝卻更喜南書房,原因嘛,離錦霞那裏更近一些!

    兩大輔臣與六位閣臣早已等候多時,當建熙帝進來後,皆長舒一口氣,跪地請安後,站立一旁!

    建熙帝道:“女真的使臣,皇叔、楊首輔可曾見過了?”

    忠順王道:“回皇上,臣聞信後,去了一趟鴻臚寺,與他們談了一下!”

    楊勳道:“老臣一直在內閣班房理事,倒未曾去見他們!”

    建熙帝笑道:“見與不見都無關緊要,現在都說一下看法吧!這仗要不要打下去?”

    連恒道:“皇上,開弓沒有回頭箭,賈大人已經奪回熱河城,並在金國造成了動亂,對我朝收複失地極其有利,臣以為當順勢滅金才是!”

    王子騰道:“臣同意連大人所說,女真人反複無常,數次撕毀盟約,不將他打疼了,讓他們知道天朝尊嚴不得侵犯!以免日後再受其騷擾!”

    忠順王咳了一下,言鬆立即發言道:“教訓一下就行了,咱們可沒那麽大的家底了!賈大人三天兩頭的催這要那的,老臣都快愁瘋了!再打下去,臣恐怕得向內務府張口了!”

    建熙帝心一緊,內務府可是他的私房錢呀,他還想蓋座別院呢,別人一點也不能動用!當即開口道:“朕也不寬裕呀!既然人家有意求和,咱們不妨答應了吧!”

    楊勳道:“連大人,目前遼東戰況如何?”

    連恒道:“形勢比較利於我方,賈大人近期會發動一次突襲,以期將戰線移到錦州以北!掐斷女真南下之路!”

    楊勳道:“既然主動權在我方手裏,老臣以為不妨拖一下,看看賈大人的戰果再說!”

    忠順王豈能讓賈玢再立大功,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咱們還有一個王爺在人家手裏!咱們不救了?就任由人家取笑咱們?”

    眾臣皆默然,開國後,高祖皇帝分封了四王八公,並言道:“君臣永不相負!”

    趙氏也確實做到了,除了降等襲爵外,對功臣勳舊極為優待,直到幾年前的孝陵事件,四王八公損亡大半,作為僅存的兩位異姓王之一,南安郡王就成了勳貴集團的頭麵人物!

    若不救他,未免寒了勳貴的心,雖不致於引發動亂,但建熙帝的威望必將一落千丈!

    可若救南安郡王,那就得跟人家談,不得不放棄一些利益!

    連恒不禁心裏大罵:南安老雜毛,你怎麽不一死了之呢?你活著就是給人添堵的嗎?

    建熙帝道:“女真如何才能放回南安郡王?”

    忠順王道:“他們提出兩點,一是我朝放棄熱河退回關內,並要承認金國的地位,將其列為永不征討之國!”

    建熙帝道:“若他們不再生事,承認他們也未嚐不可!”

    楊勳等連忙道:“皇上三思呀,遼東不能丟呀!”

    建熙帝問道:“遼東苦寒之地,又飽受戰亂,近年喪生在遼東的將士,就多達幾十萬,放棄幾座城池換數十年太平不好嗎?”

    連恒道:“話不能這樣說,祖宗基業不能丟在我們手裏,何況現在形勢有利,全線收複遼東有望!皇上豈能因一人之安危,而背負千古罵名呢!”

    忠順王道:“全線收複?還要往裏填多少兵馬糧草?朝廷的稅收源源不斷的送往遼東,你認為還能支持多久?”

    連恒被他一連串的反問給噎住了,他哪知道賈玢什麽時侯才能收複還東,至於錢糧方麵更是無能為力,戰爭拚的是多方麵因素,而國力的強盛與否是其中的關健,頓了片刻說道:“那也不能半途而廢,將剛收回的地盤拱手相讓吧!”

    建熙帝對連恒十分不滿,他怎麽一點也不替朕想想,當前什麽最重要?是和平!朕可不想天天為打仗上愁!

    連恒感覺到建熙帝的不滿,立時嚇得不再說話,心道:“女兒雖被立為皇後,卻不知為何,就是得不到皇上寵愛!自己不能再觸怒皇上了,否則…”越想越心驚,不住的用袖子擦汗!

    建熙帝看到連恒害怕,心裏暢快:隻有聽命於朕,才有好日子過!對眾臣說道:“此事不必再議!由皇叔全權負責,皇叔多幸苦一些吧!”

    忠順王起身施禮道:“臣遵旨,隻是女真提出的第二點,臣有些不好辦!”

    建熙帝問道:“他們提了什麽要求?”

    忠順王道:“兩國之爭始於一女子,女真大汗努爾哈赤要求咱們下嫁公主以示誠意!”

    建熙帝笑道:“朕以為何事呢,這好辦,在宗親裏選一位,朕封為公主就行了!”

    忠順王為難道:“皇室成年的女孩都嫁人了,實在選不出了!”

    楊勳見皇上心意已決,不再相勸,道:“皇上,即然事由南安郡王起,就以南安王府的郡主和親為止吧!”

    忠順王亦覺是個好辦法,道:“臣看可以,聽聞南安郡王正好有一待嫁之女,就讓她去吧!”

    建熙帝同意了兩人的意見,隨即下旨南安王府備嫁遼東!

    一石擊起千層浪,南安太妃接到聖旨後一陣無奈,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兒媳、孫女,歎道:“這就是命啊!能救回你父王,也不枉他生養你一場!也算你盡孝了!”

    郡主數度哭暈在王妃懷裏,王妃哽咽道:“皇上家沒有公主就在咱家選,咱家就不能再選別人嗎?”

    南安太妃眼一亮,道:“這也是個好辦法,咱府裏有長得好的丫鬟嗎?”

    王妃道:“丫鬟們不行,得找個氣質樣貌俱佳的,別讓人看穿了!”

    郡主見事有轉機,道:“不若在咱們的世交裏麵,找一位不受重視的庶女,由祖母收為義女,替孫女遠嫁!”

    太妃笑道:“不錯,能嫁給金國大汗,想必那些庶女們得搶破頭!”

    王妃道:“誰家女兒能達到要求呀?”

    南安太妃想了一會兒,道:“前次榮國府老太君作壽,我曾見過她家的幾個丫頭,其中有一個喚作探春的,我瞧著甚是喜愛,她就是賈政的庶出女兒,模樣、才情俱不遜於我這孫女!”

    王妃大喜道:“勞煩母親去一次榮國府吧,若她沒許配人家,這事就成了!”

    郡主道:“就算有了人家,以咱家的勢力,也能讓他乖乖的退親!”

    朝廷裏的風雲絲毫未傳入賈家,大觀園裏仍是一派祥和歡樂的場麵!

    自從賈玢帶著黛玉、寶釵去了遼東,後來又走了迎春、賈蔓姐弟倆及平兒晴雯。加上王熙鳳、與鴛鴦先後產女,園子裏便無人主事了!

    且說王夫人見王熙鳳撒手不管,便著探春與李紈暫管園中之事,特囑咐她們道:“老婆子們不中用,得空兒吃酒鬥牌,白日裏睡覺,夜裏鬥牌,我都知道的。

    鳳丫頭管著時,她們還有個懼怕,如今鳳丫頭躲了清閑,她們又該隨便起來了。

    你們兩個是妥當人,兄弟姐妹們又小,我又沒工夫,你們替我辛苦兩天,照看照看。凡有想不到的事,你們先來告訴我,別等老太太問出來,我沒話回,哪些人不好了,你們隻管說。她們若是不聽,你們來回我。別弄出大事來才好。”兩人聽說隻得答應了。

    探春同李紈相住甚遠,二人近日同事,不比往常,來往回話多有不便,故二人議定:每日早晨皆到園門口南邊的三間小花廳上去會齊辦事!

    這三間廳原係預備省親之時眾執事太監起坐之處,故省親之後也用不著了,每日隻有婆子們上夜。如今天氣漸暖,不用十分修飾,隻不過略略的鋪陳了,便可由她二人起坐。

    這廳上也有一匾,題著“輔仁諭德”四字,家下俗呼皆隻叫“議事廳”兒。如今她二人每日卯正至此,午正方散。凡一應執事媳婦等來往回話者,絡繹不絕。

    眾人先聽見李紈獨辦,各各心中暗喜,以為李紈素日原是個厚道多恩無罰的,自然比王熙鳳好搪塞。

    既便添了一個探春,也都想著不過是個未出閨閣的青年小姐,且素日也最平和恬淡,因此都不在意,說話做事更懈怠了許多。

    隻三四日後,幾件事過手,漸覺探春精細處不讓王熙鳳,隻不過是言語安靜,性情和順而已。

    可巧連日有王公侯伯世襲官員十幾處,皆係榮寧非親即友或世交之家,或有升遷,或有黜降,或有婚喪紅白等事,王夫人賀吊迎送,應酬不暇,前邊更無人。她二人便一日皆在廳上起坐。

    每於夜間針線暇時,臨寢之先,坐了小轎帶領園中上夜人等各處巡察一次。她二人如此一理,下人們比王熙鳳當差時倒更謹慎了些。

    因而裏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說:“剛剛的倒了一個’巡海夜叉’,又添了兩個’鎮山太歲’,越性連夜裏偷著吃酒頑的工夫都沒了。”

    這日兩人正在議事廳分派活計,隻見寶玉跑進來,笑道:“有大好事!你們要不要聽?”

    李紈笑道:“我們整日焦頭爛額的,哪有閑心聽閑事呀!”

    探春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今我是沒了那好奇之心!二哥哥去尋別人說吧。”

    寶玉沮喪道:“先前以為三妹妹會高興的,不曾想你連問都不問,真掃興!”

    李紈倒來了興趣,笑道:“哦,與三妹妹有關?那我得打聽打聽了,寶兄弟快說給我們聽聽!”

    寶玉聽她央求,心裏好受了些,笑道:“是南安老大妃要在咱家收一位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