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滿室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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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府兵本來就沒有必戰之心,王府護衛和迎恩寺來的人馬卻都有為朱由鬆效死之意。

    再加上這邊是文官掌兵,趙宏卻橫戈馬上,不可一世,高下立判,洛陽府兵紛紛放下武器,選擇投降。

    王胤昌久居上位,養尊處優慣了,被縛了雙手,押進王府,一起被抓的還有總兵王紹禹,通判呂承宗。

    這些人都是跺跺腳洛陽都要震一下的高官,此刻雖淪為階下囚,卻並不害怕。在他們看來,朱由鬆這是取死之道,一個藩王可以指揮近五千人的兵馬,還把駐地的官員抓了起來,朝廷豈能放任不管。

    朱由鬆帶著一幹手下,在文昌樓商量對策,馬士英畢竟是新到洛陽,不知道朱由鬆的打算,憂心忡忡地說道:“王爺,這下恐怕不好收場了,我在京城就聽到有關王爺的風言風語,今天鬧這麽一出,隻怕攻訐王爺的奏章,要把皇上的禦案壓斷了。”

    “士英不必驚慌,我乃堂堂親王,除了當今皇帝,誰能治我。如今陛下最為寵信的,是司禮監魏忠賢,早已被我買通,隻要有他在,本王就倒不了。”

    “那魏忠賢的為人,下官在京城深有體會,可與同富貴,未必肯共患難啊!”

    “嘿嘿,士英,我與魏忠賢雖未謀麵,但是他必保我,你可知道為什麽?”

    馬士英看著朱由鬆一臉篤定的樣子,疑惑地問道:“那魏忠賢若是講信義之輩,早在陰晦複雜的宮廷爭鬥中,被人撕成碎片了,王爺為何如此信任他。”

    “我年前被文官攻訐,並無大惡,他們的奏章上大部分都是告我勾結閹黨,賄賂魏忠賢。要是我出了事,他能獨善其身?

    而且,我給魏忠賢送禮,向來大張旗鼓,生怕別人看不到,京城有幾萬百姓給我作證,他魏忠賢收了我福王府的賄賂。

    王胤昌,呂承宗,都是東林黨徒,跟魏忠賢勢不兩立,沒有緩和的餘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這個機會將洛陽的東林勢力清除幹淨,魏忠賢高興還來不及,我就把這幾個人按兵圍王府的罪名,交到魏忠賢手裏。至於安插什麽別的罪名,東西兩廠錦衣衛個個都是專家,我就不操這個心了。”

    朱由鬆轉頭望著馬士英說道:“不過僅憑我一人之言,皇帝可能不信,還需要你這個知府大人,幫我一起進言,你可願意?”

    馬士英灑然一笑,拱手說道:“王爺放心,我馬士英不是趨利避害之人,我受王爺如此禮遇,心中豈不自知。”

    “好,趙宏,此事非同小可,你親自押送這幾個人去京城一趟,好在洛陽離京不算太遠,你早去早回,不要在京城久留。”

    堂裏眾人心下一驚,這句話分量之重,他們都聽得出來。若是朝廷認定福王府有罪,隻怕王爺也不肯束手就擒,隻怕要重演靖難舊事了。

    趙宏心中早就有數,他和張浩是少數幾個知道朱由鬆心事的人,領命而去,不敢拖遝。

    “周舒夜,你去命人把洛陽府兵放了,好言安撫,每個人都可領一兩銀子。”

    周舒夜眼裏閃過一絲異色,領命而去,小王爺這是要收買人心了。

    “士英,你速回衙門,如今洛陽官員以你為首了,你好生整頓內務,洛陽不能內亂。”

    馬士英深深忘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作為一個久在宦海的京官,他實在不看好朱由鬆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府上蓄養的一個死士,交出去背了黑鍋也算是死得其所,王爺竟然如此護短,不惜和一省參政兵戎相見。

    作為一個旁觀者,他覺得小福王極不明智,但是作為一個朋友,他心裏暖意洋洋,我馬士英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好男兒一腔血酬知己,敗了又怎樣。

    眾人散去後,朱由鬆長舒了一口氣,他表麵的鎮定都是做給手下們看的。

    大明朝的國家機器還沒有垮掉,它仍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勢力,朱由鬆自稱準備還不充分,這時候起事,難度太大了。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朱由鬆還不想早早和朝廷作對。

    “魏忠賢啊魏忠賢,希望你別讓我失望,要是你不能幫我,我隻能打著靖難的名義,清楚你這個奸佞了。”

    一代雄主朱元璋在世時候,深怕朱家的江山被奸臣奪去,曾經說:““朝無正臣,內有奸逆,必舉兵誅討,以清君側。”

    這句話就成了明朝藩王造反的金玉良言,不管是成功的朱棣,還是失敗的寧王朱宸濠都用它做文章。而如今的魏忠賢,無疑就是這個奸佞的最佳人選。

    文昌樓的牆壁上,“皇恩浩蕩”四個大字熠熠生輝。朱由鬆背著手望著這四個金粉寫成的大字,跌宕遒麗,矯若驚龍。但就書法而言,提筆者已經臻入化境,就連不懂書法的朱由鬆每次看到都目眩神馳。

    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一陣淡淡的,品流極高的的醉人幽香傳來。

    朱由鬆回頭一看,來得竟然是素月,穿著一身桃紅色綢裳,挽了個挑心髻,挎著一個飯盒,一副豪門內室妾室的打扮。這時候的青樓女子,尤其是素月這樣行首大家,最會打扮,尋常大戶人家的小姐太太都沒她們精通。

    她本來的相貌就是朱由鬆所見女子中,最俊俏的一個,就算是洗盡鉛華不配金釵珠玉,也別有一番韻味,看著極其養眼。

    素月福了一禮,怯生生地說道:“姐妹們說爺還沒用午膳,讓我給您送來。”

    朱由鬆聽著這聲音嬌柔軟懦,感覺她還是有點害怕自己,安慰道:“難為你初來王府,倒能找到這裏,這群小蹄子懶得出奇,欺負你初來乍到,過來吧。”

    “姐妹們待我極好,是我自願來給王爺送飯的。”

    素月輕挪蓮步,走到屏風後麵,拿出飯盒裏的精致的小菜,還有一壺清酒。

    朱由鬆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紀,看著眼前乖巧可人的美人兒,心裏的憂慮去了大半,豪氣頓生。

    “男子漢,殺伐果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說對不對?”

    正在服侍他吃飯的素月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蔥白玉手裏還捧著一杯清酒,討好地說道“爺說的,都是對的。”

    朱由鬆哈哈一笑,拿過她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輕輕一拽,把美人攬在懷裏,向下看去。

    素月臉色羞紅,聞弦歌而知雅意,細軟如蛇的腰身款款擺動,蹲下身去,伸手分開了朱由鬆的袍子。柔軟溫潤的小手輕柔地撚搔挑揉。

    紅潤的嘴嗬著熱氣湊了上去,素月櫻桃小嘴吮住,微微揚起頭,抬眼向上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朱由鬆拿起酒壺,自飲自酌,怡然自得。

    這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周舒夜興衝衝地喊道:“王爺,府兵已經被我安撫一番,放走了,接下來做什麽?”

    朱由鬆一口清酒噴出,下身一緊,隻覺得一陣舒爽,伴隨著幾聲嗚嗚哀鳴。

    “接下來,你馬上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