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純熙憤憤的說：“好，褚公子，我和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下人較真。”

    楚兒哼了一聲，褚亦道：“趙小姐，你是從褚成那裏知道，我在仙樂樓嗎？”

    “沒錯。”

    褚亦笑了笑，諷刺道：“怎麽，你又想劫持我，給我下蒙汗藥嗎？”

    趙純熙臉色一沉：“褚公子，我是關心你，才來找你的。我之前劫持你，也是為你好。我都沒怕你會一劍殺了我，你怎麽倒怕我給你下藥了？”

    褚亦想到之前對她的舉動，心裏著實有些觸動。昨日自己舉劍對著她，但是沒有下手。現在她單槍匹馬來找自己，也的確是有些勇氣。

    趙純熙看到他臉色變得柔和，心中得意。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柔聲道：“褚公子，我前來是想和你說清楚，希望你能原諒我……昨天你從城北驛站匆匆離開，我和褚成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你們參與了對郗小姐的謀害，當然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原諒你們？我褚亦做不出來。”

    趙純熙垂著頭道：“褚公子，我知道你心裏過不去這個坎……我也不奢求你對怎麽樣，隻是希望你好好的……我和褚成一樣，隻是為了你和褚家的未來著想……”

    “這些話就不必說了。”褚亦無語地說，“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我自己心裏有數。就不勞煩你們趙家指教了。”

    “褚公子，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的衝動太容易給自己和褚家惹麻煩，我看在眼裏，十分擔心。”

    “趙純熙，我們褚家再沒落，也不會求你幫忙。我隻求你別插手我的事。若不是你，我這裏根本就沒有麻煩，萬事大吉。”

    趙純熙歎了口氣，又道：“那褚公子準備何時回東北呢？”

    “那就不幹趙小姐的事了。”褚亦拉住楚兒：“我們走。”

    趙純熙急道：“褚公子，早些上路吧，不然夜長夢多，我怕褚成會走漏風聲，讓皇上知道你在京城，就不好了。”

    楚兒道：“趙小姐，我們公子心裏都是有數的，用不著你的好心。”

    “你……”

    褚亦扶了扶佩劍，繞開趙純熙，帶著楚兒快步離開了。趙純熙捏了捏拳頭，知道自己追也沒用。

    她靠在包廂外的欄杆上，心想怎麽會這樣呢？自己明明是準備滿肚子的柔聲細語，怎麽現在又變成了爭吵呢？雖然褚亦差點一劍殺了她，但是她一點也不怪他。她現在低聲下氣地來道歉，好心好意來提醒他早點回東北，他卻一點也不領情，還當著自己的麵摟著那個下賤的，又自以為是丫環……

    屈辱和氣氛籠罩她扭曲的內心，這時一個路過的小二抱拳道：“這位公子要來點什麽嗎？”

    “滾開！”趙純熙怒道。小二撇撇嘴，走開了……

    此時，皇上下了早朝，乘著輦轎來到了禦書房。和往常一樣，陳原山在禦書房的大門口等著皇上。陳原山和太監們跪下道：“皇上萬安。”

    皇上看到陳原山，非常高興“都起來吧。”

    陳原山已經聽說了皇上封賞郗顏的事情，心知皇上心情大好。他站起來道：“臣恭喜皇上再填佳偶。”

    皇上大喜：“陳原山，我還沒提呢，你就在這邀功討賞了？”

    “臣罪該萬死。”

    “哈哈哈哈。”皇上大聲道：“陳原山進獻佳人，深得朕意。現賞陳原山黃金一千兩，另外，最近江南上貢了一批古董，你去禦用庫房裏看看，隨便挑。”

    陳原山喜上眉梢：“謝皇上厚愛。”

    旁邊的文官記下賞賜的內容，準備交給內務院。

    侍衛，宮女和太監紛紛起身，跟在皇上的後麵，隻有陳原山和皇上並排走在禦書房的大道上。

    陳原山道：“臣私以為，皇上好久都沒有這樣春風滿麵。想來那郗才人……啊不，郗美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

    “郗美人是萬裏挑一的尤物，甚好。”

    “這郗美人第一次侍寢，便升任美人，還得到重賞。臣記得，隻有以前的魏貴妃有此等殊榮。”

    皇上想起魏貴妃，皺了皺眉。陳原山忙道：“皇上，臣罪該萬死，不該提這不吉利的廢妃……

    “無妨無妨。”皇上擺擺手，“陳原山。”

    “臣在。”

    “回頭，你讓內務院支取幾千兩黃金，賞給仙樂樓的陳媽。”

    “皇上聖明，謝皇上賞賜。”

    兩人繼續向禦書房走去，皇上沉吟道：“郗美人雖然美豔，雖然伶俐，但是有些冷漠。朕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美豔而不自知，對朕如此淡漠的妃嬪。她對朕的封賞顯得十分平靜，讓朕心裏一涼。”

    陳原山忙解圍道：“皇上有所不知。郗美人在仙樂樓就是一個冷美人。她雖是花魁，但隻做清倌，不做紅倌。若是有客人提出過分的要求，她立馬就臭臉，連陳媽都不敢拿她怎麽樣。想來郗美人占據著天下最美的容貌，是有些古怪的脾性。”

    皇上聽了心裏好受了一點：“她若是對朕再恭敬熱情一些，朕可能就不顧禮製，直接升她為娘娘了。我不管她是什麽第一美人，可朕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她以後還是這般冷淡，朕也就沒心腸了。”

    陳原山忙道：“皇上說的是，皇上這樣封賞她，實在是她幾輩子求來的榮幸。至於以後怎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皇上把手背在後麵，走進了禦書房，陳原山等人一起行禮道：“臣告退。”

    此時，在才人府中，郗顏和筱夏坐在房內，看著內務院的當差一趟一趟地送來皇上的賞賜：南疆進貢的一百匹綢緞。

    郗顏道：“這都多少趟了，還在送個不停。”

    筱夏道：“想來這一百匹綢緞，是有些多的。也許皇上又加了一些賞賜，也未可知。”

    “隻怕我這房間都要堆不下了。”她冷冷地說。

    “美人府，應該比這兒寬敞些。”筱夏道。

    郗顏歎了口氣。

    “姐姐，整個上午，你都在這裏歎氣，你跟我說說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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