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大婚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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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床後,夏芫兩腿發軟,腳上跟本使不上勁來。
給她喝下一碗清粥後,侍女們迅速為她沐浴更衣,梳頭上妝。
“連駙馬爺都趕勾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要不是陸大人用免死金牌保你一命,定讓你也死無全屍!”一個侍女扯著她的發髻說。
“皇上和幾位大人都在氣頭上,你還敢妄加議論!”
不知那位侍女提醒了句,之後再也沒了聲響。
陸境衡!她心裏一暖,感動的快要掉下淚來。
午時,夏芫被套上紅紅的喜服送上馬車。
一路上,鑼鼓聲驚天動地,嗩呐聲經久不息。
她幾次偷偷地掀開蓋頭,可馬車上大紅色得簾子又厚又寬,外麵的景象根本就看不清楚,隻隱隱地瞧見那鋪天蓋地朱紅之色。
在眾人的喜笑簇擁下,她被二個依著華麗的女子扶入喜堂,匆匆拜完天地,又被擁入洞房。
丫鬟們默無聲息地將她打量一番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夏芫坐在床邊上,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之前已被餓的頭暈目眩的她,早上那一碗清粥那裏夠用,此刻恨不得風卷殘雲地吞下一隻肥雞。
感覺四下無人,她掀開蓋頭,對著屏風後餐桌上的幾個雪梨眼中放出亮光。
“陸境衡還不錯,備了幾個梨子給我!”她興奮地笑道。
一個香甜清脆的雪梨下肚後,她驚喜地發現果盤裏還藏了幾塊點心,剝開一塊正要往嘴裏送時,落在牆上的目光突瞬間頓住了。
掛在寢室正中央的是一把黑色的弓箭,比戰場上用的兵刃體型略小。弓身處已錚錚發亮,一看就是被人長期**所致。
“這麽陳舊的弓箭,陸境衡怎麽將它掛在寢室裏!”夏芫驚訝地看著它。
轉過身放眼一瞧,她所在的寢室極盡奢華。
牆壁是光滑明淨的漢白玉,地麵是清潤的墨玉,中間鋪了條雪白色的狐狸毛毯子,長長的毯子上沒有半根雜色。
墨玉鋪成的地板在紅燭照耀下泛著濃鬱的綠色,避光之處又如黑夜般沉靜。
寢室裏一張巨大的黃銅屏風將鑲嵌著寶石的羊脂玉床和外麵分割開來。
床頂上一顆蘋果大的夜明珠在紅燭的點綴下發出橙色的柔光,大紅色的床幃從夜明珠上傾灑而下,將整個暖帳修飾的如夢似幻。
月光皎潔的夜裏,這些珠光寶氣帶給人的感覺是奢華的,但她卻莫名的產生了一股寒意。
看到床畔那身銀光閃閃的鎧甲時,夏芫徹底傻眼了。
“這不是霍尊的鎧甲嗎?”
她心頭一顫,冷汗冒了一身。
吱呀——
一聲脆響,門被推開了。
霍尊一席紅袍出現在她麵前,她呆呆地看著他,身上如被人灌了鋼筋混凝土。
他身後端著喜稱的丫鬟臉上一驚,也跟著僵住了。
新婚之夜,新郎還未進洞房,新娘子就將蓋頭給掀開了。按習俗,這可絕不是什麽好兆頭!
“洞房花燭,看來她比我還急,你們下去吧!”
霍尊清冷的聲音在屋子裏傳開,丫鬟們帶上門迅速沒了蹤影。
看霍尊朝自己走來,夏芫一連後退:“我……我嫁的是陸大人,為何會被抬到這裏?”
“我奉命完婚,哪知道蓋頭底下藏的是誰?至於你為何會在這裏,可以回去問問那些當值的太監?”
夏芫目光一頓,剛才走的太衝忙,定是他們抬轎子的搞錯了地方。
“按皇上聖意,駙馬爺和陸大人都在今日完婚,定是他們情急之下將花轎抬錯了地方,還請駙馬爺派人將我送往陸家!”
霍尊劍眉微橫,灑在她臉上的目光不帶任何情感:“你喜歡丞相府的那位翩翩公子?”
喜歡與不喜歡都得點頭,更何況陸境衡溫柔地眼神的確融進了她心裏。
“嗯!”夏芫認真點頭。
他靜靜地看著她,清冷的眸子如納入了整個黑夜。
片刻後,他從果盤裏取出一顆喜糖,邊把玩邊冰冷地問道:“不到半天時間,你就喜歡上他,是不是太快了些?”
看對方沒有放走自己的意思,夏芫默默地朝門口挪了幾步,說:“我與他兩情相悅,不打擾駙馬爺休息,我自己回去!”
說著,她轉身往門口處逃,可雙手剛觸及到房門,就被霍尊一把扯了回來。
他勾起唇角一陣冷嘲:“來都來了,幹嘛急著走!”
夏芫連忙從他臂間躲開:“駙馬爺,您乃萬人至尊,又與公主天作之合,得聖上器重。小女子福淺命賤,萬萬不敢折損您的清譽!還望您高抬貴手,放我出去!”
“清譽?”他坐到桌前,捏起她吃過的梨子看了看,“我的清譽早被你毀了,公主嫌我身子髒,一氣之下嫁給了陸境衡。皇上為了羞辱我,就將你賜給了我!”
夏芫腦子裏“轟”的一聲,徹底炸裂開來。
皇宮裏陸境衡送完吃的送用的,山盟海誓的說了半天,免死金牌都用上了,最後竟娶了公主?
“駙馬爺定是開玩笑的,他說過會娶我,我相信他!”
霍尊一臉諷刺地看著她,嘲諷道:“洞房花燭,此刻他應該跟公主輾轉纏綿。你的心思還是花在我身上更好一些!”
看她失魂落魄地杵在那裏,他一個閃電將她扯進懷裏,追問道:“按我邑國習俗,女子十六歲之前成婚的話,暫可不必圓房。我再問一遍,你果真十六歲?”
這個問題是致命的,答不是她細作的身份定會暴露,回答是洞房花燭霍尊定不會放過她。
要真如他所言,被皇上嚴懲的他定會將所有的怒氣十倍的發泄在她身上。
恐懼在她瑩潤的水目裏蔓延成河,她轉頭避過他冷冽的目光。
“我問你話呢?不吭聲就是默認了!我下手重,你可好好的給我忍著!”
霍尊冰冷的聲音在她耳根處響起,夏芫不由跟著一陣哆嗦。
她驚慌地看著他,內心的恐懼和尚存的理智在心頭糾結著,招還不招?
對方陰鷙的目光緊逼著她,色如寒鐵的臉上沒有半點憐惜之色,讓她更加惶恐難安。
當夏芫柔軟的薄唇被他冰冷的紅唇強壓住時,他舌頭毫不猶豫的耗開她的貝齒,肆無忌憚的掃蕩在她口腔裏。
“啊——”
口腔裏強烈的不適感混合著大腦中的恐懼與排斥,她心頭猛地一陣惡心,感到胃裏的東西有股朝外湧出的衝動。
霍尊劍眉一豎,迅速從她唇上起開。
夏芫連忙從他腿上逃離,雙手捂住紅唇一陣猛咳。
霍尊氣憤地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邪魅地笑道:“反應這麽強,是初吻吧?幹淨新鮮的女孩子,就是讓人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