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秋閨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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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一臉春風地回到自己院子裏,陸氏已在裏麵等著,見賈赦精神很是不錯後就把心放下,忙招呼賈赦坐下吃了碗粥。陸氏也沒問賈赦考成如何,隻微笑看著賈赦把粥喝完,讓他好好休息就帶人離開了。賈赦心裏很是燙貼,有個人在家中記掛著你,在家中等著你回來的感覺真好。賈赦雖然不覺得累,但在秋閨中緊張的氣氛還是有些影響,賈赦也難得的睡下,並沒有用功。
接下來的三天,賈赦陪著陸氏吃早飯散步,一句也不提秋閨的事,陸氏見賈赦如此也知道他自有打算,也樂得享受與孫兒的陪伴。賈政在睡了一夜後醒了過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人燒水洗澡。他沒想到下人沒替他清洗就讓他躺在那裏。其實下人那裏有膽去碰他,萬一有什麽事可就賴在他們身上。賈政洗好澡,吃過飯後,卻又愁了起來。他知道他這次的舉人是沒望了,第一天還好,可是第二天一直在鬧肚子,沒怎樣回答到。第三天他恍恍惚惚的,現在連題目都想不起,怎麽可能考得好。
史氏一聽到賈政醒了就匆忙的來到賈政這,賈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史氏抱住了,隻聽史氏在嚎道:“我可憐的政兒,那天見你暈倒著給抬回來可把太太給嚇壞了。”賈政心中一熱:“原來太太是關心我的。”賈政剛剛還擔心史氏的態度,史氏一路以來都是稱讚他讀書比賈赦好,做事比賈赦棒,所以賈政一考到不好就會想到如果他比賈赦差史氏是否還會那樣的看重他。其實賈政還是個小孩,虛歲十二,當然還是會想要父母的寵愛,也會擔心失去母愛。
賈政心的熱度還沒退卻就被史氏的下一句話給急凍了。“政兒,秋閨考成怎樣?一定會中舉吧?太太的政兒以後可是要狀元的,哪裏會連秋閨都過不去呢?”史氏不像在問賈政,更像是在自問自答。史氏昨天隻顧著氣賈赦還沒想起自己挪用了公中二十萬兩。臨睡前才突然想了起來,急的她整晚沒睡。其實她心中也很清楚,從賈政出來後暈倒就代表她拿錢很可能打了水漂。可是還沒放榜的情況下她還抱著一線希望,所以一聽賈政醒了就忙過來問問賈政以求心安。
賈政在這種情形下隻能硬這頭皮點點頭,史氏見賈政點頭後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身在局中的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賈政的不妥,也沒有想過中不中舉也不是賈政說了算。或者她也察覺了隻不過下意識不想清醒,隻想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與史氏一起的賴媽媽卻不樂觀,一向自信滿滿的二少爺隻是在勉強的點點頭,連話也不多說。史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隻讓賈政好好的休息就帶著賴媽媽離開了。
留下賈政一人站在那裏,賈政心裏一陣慌亂,腦袋空空的。他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自己會莫名其妙的點了頭,他應該照實地跟太太說,讓太太給他拿主意。他做了什麽?他竟然和太太說他會中舉。天啊,這下鬧大了。冷靜點,可能會中呢?會中?賈政你連題目都記不起來,你還說自己會中?賈政的心裏出現了魔鬼和天使的聲音。天使不斷的安慰賈政,可一旦賈政覺得自己有點希望時,魔鬼就會出來潑冷水。賈政就在心中一鬆一緊,迷迷糊糊的度過了一晚上。結果賈政不但沒把在秋閨中消耗的精氣補回來,還真的病倒了。
賈政病的來勢洶洶,史氏被嚇得可不輕,這次沒去請街上的大夫,讓人拿著名帖到太醫院去請人,相熟的黃太醫把了半響的脈,搖了搖頭。史氏見了差點暈了過去,賴媽媽忙扶著史氏,史氏顫抖的聲音問道:”黃太醫,政兒他怎麽樣了?“
“少爺他本來耗盡了精神是小事,好好休息幾天補上一補就好了。可加上憂愁過度,所以就病倒了。小小年紀哪有什麽好憂愁,太太好好勸他放下心來吧。還有的是,少爺的年紀不宜太多房事,切記。”史氏又是一僵,打賞後強笑著讓人把黃太醫給送出去。黃太醫的意思史氏當然明白,簡單來說賈政就是想太多還有之前放縱房事。
史氏隻覺所有的臉都丟光了,可她沒想到的是下人會把這些事情傳出去。就在放榜的前一天,整個京城最火紅的不是是誰會中榜,而是榮國公次子縱欲過度就要不行了。傳言經過幾個人後莫名的變得更嚴重了,本是有礙健康,現在已被傳為快要不行了。哪個容國公次子啊?你不知道嗎?就是昨天剛考完試就在考場暈倒哪位,榮國公長子還在醫館裏哭鬧找大夫呢?
沒錯,賈赦的作秀再次成功。不但讓自己的友朋弟恭的名聲傳的更遠,更是為賈政的病出了一把力。沒有對比,就不會有人覺得什麽,畢竟在勳貴之中十多歲就會由通房來教育房事可是很正常的。可是在賈赦對長輩孝順,對兄弟有情的名聲對比之下,賈政的好色就看起來更加地不堪,旁人聽了隻覺得賈政丟光了容國公府的臉。
最後知道這事的永遠都是當事人,史氏是在保齡侯夫人也就是史氏的母親上門才知道。保齡侯夫人聽了後很是擔心自己的女兒,畢竟她知道女兒最疼愛這次子,要是賈政有什麽事史氏一定很是傷心,所以連忙上門探望。史氏在母親小心翼翼地問候賈政的情況下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是對母親如此關心賈政而出奇,知道保齡侯夫人告訴她才發覺到發生了什麽事。史氏氣的不行,可是名聲傳出去了再也收不回來。保齡侯夫人知道了事實鬆了一口氣,隻能安慰自己的女兒。史氏也知道是不可為,隻能希望賈政能在這次秋閨中取得個比較好的名次來挽回聲望。史氏不知道的是她想的事一輩子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