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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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身後若有似無的聲音,好像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小茹的聲音,澤生先是身子一滯,止住了嚎哭,再猛一回頭,頓時怔愣了,眼淚還在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沒能及時停下來。

    小茹在他回頭之時,已經快速拭去了自己的眼淚,苦笑著戲謔道:“怎麽?因為我沒被人擄走,把你嚇傻了?還是失望了?”

    澤生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小茹真的還在,她沒有丟,沒有被人擄走,此時正毫發無損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一腔熱淚又湧了出來,挪動著膝蓋,到了小茹麵前,雙手直搖晃著她的大腿,悲愴埋怨道:“你這是去哪了呀?喊你半天怎麽現在才出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嚇死了?你若想懲罰我,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可以讓我跪搓衣板,想要分房睡也行,但是你不要這麽嚇我呀!叫你不要出院門,你還非跑出來洗什麽衣裳,你怎的就這麽不肯聽我的話?我還以為你丟了,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你……”

    小茹被他惹得淚花直閃,瞧著他這般模樣,她心裏一陣心疼,心疼得有些揪心。

    她彎下膝蓋,和他麵對麵看著,又哭又笑的,“平時瞧你話不多,怎的突然一下成了囉嗦鬼?”

    澤生雙臂一伸,將小茹一下緊摟在懷,“囉嗦鬼才好呢,至少有人可以讓自己囉嗦,若是當了形單影隻的鬼,那就真的是鬼了!”將她如此緊擁著,他心裏才踏實下來,原來剛才隻不過是虛驚一場,“看來這幾日我得將院門鎖上,讓你出不來!”

    “鎖你個鬼!”小茹哭笑不得。其實她是感動涕零的,這會兒眼淚又不小心流出來了。

    小茹被他這麽緊緊摟著、箍著,身上的骨頭都生疼,還有些喘氣不勻。她先將自己臉上的淚水在他的肩頭上蹭了蹭,然後揮起小拳頭,捶著他的肩膀,佯裝凶道:“你鬆一鬆,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骨頭都要斷了。”

    有一些人沒尋著小茹,便折身回來了,見他們小兩口緊擁相泣,頓覺好笑,茹娘不是好好的在這裏麽,澤生他瞎哭鬧啥卡,害得大家一通好找!

    “澤生,別摟著茹娘不放了,放心,她丟不了!哈哈……”

    “就是,回家好好摟去,在這裏瞧著跟生離死別似的。澤生,平時看你做買賣,挺有膽量的。今日我算是見識了,一到茹娘麵前,你是啥膽都沒有了,才一會兒不見茹娘,就把你嚇得差點死過去。”

    他們一陣哄笑,澤生不好意思地放開了小茹,兩人都站了起來,撣了撣褲腿上的灰。

    “明生、輝生,你們替我去幾個路口將大家招呼回來好麽?”澤生朝他們喊道,他的嗓音仍然是嘶啞的。

    “好,你放心吧,我們去招呼,你好好守著茹娘,可別讓她長翅膀飛跑了!”輝生打趣笑道,然後和明生一起忙去了,其他人該回家的回家,該去大路邊蹲守的接著蹲守。

    澤生見他們全都走了,又朝小茹埋怨道:“你剛才到底去哪兒了?”

    小茹指著旁邊的籃子,“我就是去那個坳溝後麵拾了這些地皮菇,香娘說這個炒菜和做鹹菜都很好吃,我就想著弄些來嚐一嚐嘛。”

    澤生瞅著那一小籃子的地皮菇,氣得朝小茹直瞪眼,“就是為了這點吃的,你差點嚇死我!地皮菇難道你也沒吃過,前些年每到這個季節,滿地都是,家家都吃得膩得慌!你怎的跟孩子似的,這麽嘴饞?”

    小茹心裏嘀咕著,本來就沒吃過嘛,嘴上回道:“那是前些年,近兩年我沒有吃過嘛!”

    “你想吃的話,我給你弄,自明日起你可再也不許出來了!”澤生拎起地上的籃子,拉著小茹的手,朝小茹洗衣裳的那個地方走去。

    小茹撇著嘴,啥時候變成他向她發號施令了?不過,被他這麽拉著小手,再被他這麽訓幾句,她卻感覺還蠻好的。

    澤生將洗好的衣裳挑了起來,小茹提著地皮菇,兩人並排著往回走。

    “澤生,高老板早上找你有何事?好像還挺急乎的。”小茹早上就想問了,礙於她一直不想主動搭理他,所以憋著沒問。現在經曆這麽一件事,她也不想再鬧著生悶氣或冷戰什麽的。他如此在乎著自己,她還有啥好鬧的。

    小茹終於肯與澤生心平氣和地說話了,澤生心裏暖暖的,便朝她粲然一笑。小茹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剛才他還鬼哭狼嚎似的,才過這麽一會兒,他又能笑得如此粲然。他的情緒調整得還真夠快的!

    “不會是他又想到了什麽好買賣,要跟你一起做吧?”小茹又問道。

    “不是。是為了尋找丟小孩和小姑娘的事,高老板與我商量著,可不可以將這一批磚石料賣出來的錢,發給那些蹲守和去尋孩子的人,有了這筆辛苦錢,大家就更積極一些。”

    小茹聽了有所感觸,“沒想到高老板還有如此好心,那你可要答應啊!”

    “我當然答應了。那些蹲守的人耽誤了幹活,若不發一些辛苦錢,怕他們堅持不了幾日。裏正也來我們家鋪子了,他也是想與我商量此事,見高老板恰巧在此,我們就一起商議好了。如此一來,不僅嚴家村、鄭家村和我們的方家村,這接連著七個村,隻要願意蹲守和出力去尋人,都會發辛苦錢。就是我們要出的份額可不少,我說出來你可不要嚇著。”

    “我才不沒那麽小氣呢,怎麽可能會嚇著我。”小茹十分大方地說。

    “這批磚石料一共是六千文,我們和高老板各算三千。若是不夠,到時候再添。”

    三千?小茹禁不住還是吐了一下舌,確實挺嚇人的!

    澤生朝小茹臉上一瞧,看她做何反應,隻見小茹大方地朝他哂笑著,笑得很誇張。

    “你會不會……怪我沒跟你商量?”澤生小心翼翼地問。

    小茹見他這般問,眉頭一挑,“怎麽會?這種為一方百姓出錢出力的事,你自己定奪就行,即便你與我商量,我肯定也是舉雙手同意的。不過,這隻限於為百姓做事,其他重要之事,你可不能私自做主。”

    澤生見小茹抿嘴笑著說這些,他自然會意,“那是,你才是一家之主嘛!”

    “去!我啥時候是一家之主了?”小茹啐道。

    他們說著說著就進了自家的院門。小清和小芸一直在自家院子裏沒出去過,也沒有人進來過,自然啥也不知道,也就不知道澤生剛才瘋找小茹的事。

    她們見澤生和小茹有說有笑的回了家,頓覺納悶得很,怎麽早上還僵著,這會兒又和好如初了?夫妻之間吵架還真是來得快也去得快。

    澤生進院門後,就將院門關上,並上橫栓,這樣外麵的人就進不來了。

    “若是有人敲門,你們就讓他應個聲,不熟悉的,可不要開門。”澤生朝她們囑咐道。

    小茹在旁歎道,這形勢鬧的,連古代也要開始教育孩子們,不許給陌生人開門了。

    到了晚上,澤生和小茹一起哄著孩子睡覺。之後,澤生自覺地退出房,準備去客房睡。

    小茹看著他出門的背影,見他如此自覺,她倒有些不習慣了。

    澤生才出房門口,突然定住了,轉身朝她回眸一笑,“你心裏真的沒有想挽留我的意思麽?”

    小茹語結,愣了半晌,假裝慍著臉,哼道:“才不呢!”

    澤生一見她那不真實的表情,就知道她此話不由心,便又走了回來,還將門栓上。

    “你幹嘛,怎麽又回來了?”小茹還真沒想到他會折回來,沒經過她的允許他敢硬要留在此房睡?被今日的事一激,他的膽子就變肥了?

    澤生沒有回答她,而是走過來,一把打橫將她抱起,然後放在床上。

    小茹兩眼直愣地看著他,他這是要來強的?

    澤生替她脫掉外衣,還為她蓋好被子。他再脫掉自己的外衣,然後鑽進被子裏緊摟著小茹。

    小茹驚慌道:“不……不行,我來……月事了,不行……”

    澤生聽了嗤笑一聲,捏著她的臉蛋,“你想哪裏去了,我隻不過想摟著你睡而已,都好幾日沒和你一起睡了。”

    小茹尷尬一笑,竟然是自己想多了?

    澤生忽而又覆唇過來,碰了碰她的潤唇,溫存地耳語道:“若不是我早知道你來那個了,你就沒算是多想……”

    小茹覷著他,“哼,我就知道……”

    澤生再親了親她的臉蛋,讓小茹枕在他右胳膊上,用左胳膊環住她的腰,閉上眼睛,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安心地睡覺,嘴裏還呢喃說了一句:“這樣睡覺才踏實。”

    小茹也困了,才閉上眼睛已是睡意朦朧,含糊地應了一句:“嗯,踏實。”

    *

    瑞娘拎著藥包來到雪娘這裏了。小屋裏冷冷清清,連口熱水都沒得喝,而雪娘因養身子,是不好下地的,也不能碰涼水,此時她靠坐在床上,臉色蒼白,眉頭緊蹙,憂鬱得很。

    瑞娘見她這副模樣,頓時眼睛就紅了,埋怨道:“這個良子也真是,為了尋人,把你一人撂在家,也不知道找個人來照顧你,你婆婆竟然也不知道來一趟,莫非要讓你一人在家渴死餓死麽?”

    雪娘苦笑道:“這都啥情形了,哪裏計較得起這個?公婆怕是再不會多瞧我一眼了,上次來照顧我一些日子,隻不過是礙於別人的眼光,怕人家說她不近人情,才失了孫兒便不理兒媳婦了,所以她就來做個樣子而已。”

    瑞娘仍然生氣道:“你婆婆就不說了,良子不是一直對你知冷知熱的麽,莫非也因為這個就開始薄待你?”

    雪娘連忙為良子辯解道:“沒有,良子才不是這樣的人。他找了一位老婆子來照顧我,讓她給我燒水做飯,隻是她今日身子不利爽,早上來說,要等晚一些再來,她先回家熬藥喝。”

    她想起這些日子良子細心照顧著自己,一點兒也沒有嫌棄她的意思,她臉上稍稍有了些笑容,又道:“良子說了,再過半個月,我的身子就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地了,到時候他會帶我去尋名醫求醫問藥,一定能醫好我的身子的。”

    瑞娘見雪娘對此事還抱有希望,而且良子對她確實沒話說,她便放心許多。至於良子他的爹娘想讓娶二房的事,估計他們還沒來得及跟良子商量,以良子這性情,怕是短時日內不會同意的。隻有能拖個一年兩年的,說不定雪娘的身子就真的醫好了。

    瑞娘將藥包打開,拿到雪娘麵前,讓她瞧了瞧,“這藥可是澤生從穎縣杜郎中那兒討來的,杜郎中名氣甚大,他配的藥,應該沒得錯。這些藥能喝上兩個月的,或許喝完後,你的身子就養好了。這兩日我就住在這裏,由我來給你熬藥,。過兩日我回去後,你就讓那位老婆子給你熬,可千萬別忘了。”

    雪娘聽說這是杜郎中配的藥,甚是欣喜,“嗯,這麽緊要的事,我怎麽會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喝的。”

    瑞娘忙活著生火熬藥,見水候均勻,沒啥事了,她又來幫著收拾屋子。

    “姐,你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可別再忙活了,若是抻著了身子,那我真沒臉再活了。”雪娘急道。

    瑞娘見雪娘著急,便停了下來,“那好,我不收拾了。”她來到雪娘身邊坐下,“良子幾日能回來?”

    雪娘搖頭,“這個我哪裏能知道,他走之前,將這三個村的青壯年都挑了出來,讓他們圍著村子蹲守,他自己帶著一些人尋人去了,為了安撫這些出力的人,他還將我們手裏的錢全都拿了出來,說要分他們。還說這點錢不夠,等尋了人回來,要將驢賣掉,還要找幾位家境寬裕一些的再湊一湊。唉,我就沒見過像他這樣的裏正,沒撈著錢,反而搭進自己的家當,再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連飯都要吃不上了。”

    “哪能?這種事又不是時常發生,瞧你急的,俸祿還沒領吧,他爹娘也不會不管你們的。隻要良子不餓著,就不會餓著你,別瞎操這個心。”

    “那麽點俸祿頂個屁用,好在我公爹之前送過來幾袋糧,否則真沒米下鍋了!”雪娘說到這事就急眼。

    瑞娘見藥熬得差不多了,便上前去瞧瞧,然後端了一碗藥過來,放在桌上晾一晾,“若真到沒米下鍋的那一日,你讓良子想辦法,你別管,別給他添堵惹他不快就行了。我還沒好問你呢,你是為何要與一位大姑娘打架?”

    一問到這個,雪娘便慍著臉,生氣道:“她都十八了,還未嫁人,聽說是因為偶爾犯瘋病,而他爹娘又不舍得將她嫁給太齷齪或太窮的人家,怕她去了婆家受苦且不說,還要受欺負。本來我還挺可憐她的,見了她,也能與她聊上幾句。之後,她就時常來我家玩,我還以為她當我是知心人,沒想到……她竟然背著我,找良子說話,故意說她怎麽可憐,想博良子的同情,又說她還怎麽溫順,若是嫁人了,肯定能順著相公,還拐彎抹角說她是黃花大閨女啥的!姐,你說,她這不是勾引良子是什麽?”

    瑞娘聽了很是驚詫,“怎麽會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

    “可不就是不知廉恥麽,怕是想男人想瘋了!那日我就說她幾句,她便衝上來揪我的頭發,我能不打她麽?沒想到我一出手,她就更張狂了,朝我肚子上打。”說到這雪娘的眼淚便嘩嘩地流下來了,“後來她家人說她那會兒肯定是瘋病犯了,說是被我惹的她犯瘋病,所以她家人也不肯賠錢給我治病,最後又說看在良子的麵子上,給我送來幾包不管用的破藥,再請幾位不中用的郎中來瞧,糊弄了事。”

    “你說你也是,怎麽和一個瘋女人也牽扯上了,知道她有瘋病,你還招惹她?”瑞娘簡直氣她太不知道輕重,識不人明。

    雪娘委屈哭道:“我若是知道她不僅有瘋病,還如此不知廉恥,哪怕打死我,我也不會跟她說一句話,見到她,我準會繞道而走!我咋這麽倒黴,竟被她這條瘋狗咬了。姐,你說她是不是瘋狗!”

    “是瘋狗是瘋狗,你別再氣了。”瑞娘怕她太過生氣,影響養身子,便不想再提此事,忽然她一驚道,“她不會趁良子不再,又來發瘋吧?”

    雪娘倒不為這個操心,“你放心,她來不了。自這件事後,她家人已經把她關起來了,我讓良子去跟她家人說了,至少得關她兩個月,等我能下地能出門,身子恢複了元氣有了勁,她才能放出來。她若再敢朝我發瘋,我就一棒子惛死她!反正聽說打死瘋子不犯法!”

    瑞娘見她越說越發狠,立馬阻止道:“瞧你,竟說胡話,哪怕她真來發瘋了,你讓良子對付,你躲得遠遠的!你就不怕身子養不好?”

    一說到養身子,雪娘便泄了氣,“我知道,我也隻不過這麽說說,解解氣而已。”

    “藥不燙了,快喝吧!”瑞娘將藥端過來,遞給雪娘。

    “大姐,是你在這屋門口熬藥麽,哪裏來的藥?”良子走了進來,一臉的喜色。

    瑞娘一驚,起身道:“是良子回來了,這是澤生從杜郎中那兒討來的,應該不錯的。”

    “真的?”良子驚喜問道,“那大姐可一定要替我好好謝謝澤生!”他看來心情大好,語氣明快,透著小小的興奮,笑容爽朗。

    “你和澤生也算是同窗,你客氣啥?”瑞娘應著,然後瞧著雪娘喝藥。

    良子見雪娘咕嚕咕嚕幾下就把一碗藥全喝盡,便走了過來,笑問:“這藥是不是不苦口?”

    雪娘放下碗,拿出手絹擦了擦嘴,“怎麽會不苦口,隻不過這是杜郎中配的藥,我喝得爽快罷了。瞧你滿臉帶笑的,有何喜事,快快說來。”

    “我們這一塊丟的小孩和小姑娘都尋回來了!剛才把他們送回家,可把他們的家人高興的,對我千恩萬謝的,直道個沒完。若不是我攔著,他們還要給我下跪。你們在家不知道,剛才我可被村民們圍得忒嚴實,都朝我直伸大拇指,呼聲一片。上任這麽些時日,我終於幹了一回揚眉吐氣的事!”良子眉開眼笑,臉色紅潤,他的清俊麵容顯得更加讓人悅目。

    雪娘看了,竟然覺得他好看得有些晃眼睛,難怪那個瘋女人會惦記著。要是他長得醜一些就好了,這會兒是個瘋女人,下回還不知道會有誰呢?

    咦?以前自己為何怎麽都看他不順眼,莫非是因為他現在是坐著的,她看不見他的瘸腿。可是自從來到這裏,她似乎再沒覺得他的瘸腿有多麽礙眼了。

    雪娘見他開心,自然也跟著開心,她笑靨如花,嬌道:“以後他們再不會因為我上次的事對你背地裏說壞話了,現在你不怪我拖你後腿了?”

    “不怪不怪。”良子笑著應道,“過去的事你就別再放在心上了。”

    “那你的驢還賣不賣?”雪娘問道。

    “暫且先不賣了,到時候若錢還是湊不夠的話再賣。這回丟的人雖是尋回來了,但還是需要派人守著,以防那些人再折回來。不發一些勞苦錢,大家哪裏舍得耽誤田地裏的話。不過,現在不需我去找家境好的人家去湊錢了,因為被尋回來的家人要給我錢,說是道謝,不管我怎麽拒絕他們都要往我身上塞,最後我讓他們把錢湊在一起,當作大家的勞苦錢就行了,而且這些錢他們自己先收著,不過我的手。他們都歡歡喜喜的答應了。”

    雪娘見驢似乎能保住了,安心了些,忽而又道:“家裏隻剩一點燈油了,米也沒剩多少了,上次借的……”

    瑞娘見雪娘淨扯這些話,連忙打住了她,轉話茬問道:“良子,你們是怎麽將丟的人尋回來的,那些惡人是從哪裏來的?”

    瑞娘心裏暗忖,雪娘真是沒眼力見的,這會兒正是高興的時候,她淨扯家裏的難事做甚?這些本該由良子去著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