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良子娶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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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生與裏正立馬帶著一群人奔往各路尋小芸去了,大路小路,一條都不放過。

    小茹一開始還跟在後麵哭著跑著,要一起去找。妹妹是為了幫自己帶孩子,才住在自己家的,若是丟了,她將以何麵目見爹娘?小芸才十三歲啊,還沒開始過她自己精彩的人生呢,她若是找不回來了,她這個當姐姐的怕是下輩子再也難以心安了。

    她心急如焚,無處抓狂,一路尋一路揪心的喊著小芸的名字。跑了十幾裏路後,她上氣不接下氣,兩腿發軟,跑不動了,她哪能跑得過一群男人。

    何況大家都分散地找,她跟在後麵也不安全,澤生便叫她回家,別跟著。

    小茹還不肯,她沒法安心的在家裏等。

    澤生火冒三丈,朝她厲聲吼道:“你別給大家添亂了!趕緊回家去!若你再丟了,我還要不要活了!”

    小茹還是頭一回見澤生發這麽大的火,他朝她狠瞪著眼,紅血絲都出來了,接著又一聲大吼,“快點給我回去!”

    小茹被他吼得身子一震。她剛才一直在哭,正在流的眼淚都被他這麽一吼,斷了珠。

    她啥話也不敢說了,隻好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

    小茹回到家後,可能是急火攻心,感覺頭痛欲裂,還惡心,緊接著又流起了鼻血。

    這下可把小清嚇著了,雖然小芸丟了她也著急得很,她與小芸已是情誼深厚的姐妹了,可是見小茹急得身子出這麽大狀況,她不得不來安慰,“二嫂,你可別著急啊,卞鎮丟的人不都尋回來了麽,你可把自己急出病來。我們在家耐心地等著,說不定到了晚上,他們就帶著小芸回來了。”

    小清給小茹鼻孔裏塞上一團棉布,但是鼻血仍然一直往下流,棉布才一會兒就被浸透了。

    血繼續往下流,都流到胸前了。小茹見自己是右鼻流血,她則高舉左手,有氣無力地說:“小清,你給我拿一塊濕巾子過來。”

    小清被小茹這麽凶猛的流鼻血嚇著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聽小茹說要濕巾子,她便慌忙去拿去了。

    大寶和小寶似乎也感覺到氣氛的異常,跟著哇哇大哭起來。

    小茹接過小清遞來的濕巾子,敷住鼻孔,朝大寶和小寶歎道:“你們倆就別跟著添亂了,別哭了,娘都快急死了。”

    小清趕緊將他們倆的小木輪椅推到另一間房裏去,“二嫂,等你鼻血止住了,你就上床歇息一會兒吧。”

    小茹頭痛惡心,實在有些撐不住,止住鼻血後,她隻好上床躺去了。

    眼見著到了中午,小清將兩個孩子推到廚房,她一邊做飯一邊看孩子。當她把飯端到小茹的麵前裏,小茹卻搖頭說不想吃,隻讓她把小孩抱過來,她要給他們倆喂奶。

    喂過奶後,她就迷迷糊糊地躺著,一直暈暈沉沉的,盡管這樣,她的耳朵十分緊張,因為一直在注意聽著外麵的動靜。好幾次她都好似聽到澤生回來了,還在院子裏說把小芸找回來了。

    每次當她起身來看時,都發現這隻不過是一次次錯覺。

    到了晚上,澤生還沒有回來,出去尋的人都沒有回來。小茹晚飯仍然吃不下,但為了孩子能有奶吃,她還是強撐著吃了小半碗,感覺如同嚼白蠟似的。

    奶不多,小清另外再喂了孩子一些粥,然後哄孩子睡覺。

    小茹這一晚上根本沒法睡著,她每隔一會兒都要起床來院子裏瞧一眼,每次都失望地回到屋裏。

    這一通宵,澤生都沒有回來,天亮之後,有少許人陸續地回來了,尋了一晚上太疲憊了,他們根本啥也沒尋著,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此時澤生與一些人已經到了本縣的一處碼頭,但凡外來人想要出本縣去往西南,幾乎都要從這裏過路的。可是仍然啥也沒見著,那些跟著他一起來的人有些熬不住了,累得都想回家了,澤生為了挽留他們,隻好懸賞了,“若誰能幫著尋回芸娘,我會給此人發兩千文錢!”

    還是錢能帶給大家動力,這些人不但沒再吵著回家,而是更加積極地找了。一部分人守在碼頭,澤生帶著另一部分人去其他路口找。

    裏正則帶著一批人往澤生相反的地方去找,直到第二日下午,仍然毫無線索,裏正他們累得筋疲力盡,便陸續回來了。

    最後隻剩下澤生帶著的那些人一直在外堅持著。

    眼見著希望越來越渺茫,澤生心裏後悔得想撞牆,當日從良子家回來後,怎麽就不先回家一趟?若是他在,小芸也不會想著去菜園裏。都怪他自己,當時和村裏大部人一樣,見裏正布排了那麽多人,也就放鬆了警惕。以致於他當時隻顧著打聽事去了,導致這等後悔莫及的事發生。

    找不到小芸,他也不敢回去見小茹了,到了第三日,很多人實在堅持不下來了,勸澤生道:“看來是找不到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說不定裏正他們找到了。”

    此時兩千文錢的誘惑也失效了。澤生仍然不肯回去,最後隻有三個人留下來與他一起找,一路山水跋涉。

    小芸失蹤第三日,良子才得知了這件事情,雖然小芸不是他管轄之內的人,可她是澤生的小姨子呀,他當然也想著要盡一份綿薄之力了。

    雪娘哪裏肯讓他走,“你肩上的傷那麽重,不好好在家呆著敷藥,還跑出去逞什麽強?”

    良子根本聽不住勸,“這是澤生家的事,以我與他如此相熟的關係,我豈能視而不見?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澤生在資助我們麽?”

    雪娘語塞了,她收了澤生給的錢,現在澤生家出了事,她若攔著良子似乎不對,“可是……你此時不是身上有傷麽?總不能因為他幫助了我們,你就如此不顧及自己了,若是感染了傷口,那可就……”

    她話還未說完,良子已經出門了。

    雪娘急躁道:“姐,你瞧,良子最近根本聽不進去一句勸,我在他麵前說話一點份量都沒有,他簡直把我說的話都當屁放了!”

    “好了,你以後別跟他強著來,什麽都順著他就行了!”瑞娘沒敢說,你要是再不順著他,若是哪天他經不住他爹娘的催,娶了二房,怕你是一丁點兒地位都沒有了。

    “雪娘,良子為你找的那位老婆子這幾日不需喝藥了,可以來照顧你了,我就先回家了,住了這麽幾日,我不太放心牛蛋。你要記住老話,女人就該三從四德,你別總是在良子麵前嚷嚷,得萬事順著他。”

    “我可是為了他好!”雪娘辯道。

    “哪怕你是為了他好,也得好好說。你剛才說他逞強作甚?這種話哪裏能亂說的。他若不聽,你就別說了,萬事都與他一條心才好!”瑞娘起身了,“你得好好記著,我真的要走了。”

    瑞娘走了後,雪娘坐在床上,想起剛才自己對良子可是一番好心相勸,但他卻一句也不說,轉身就走,根本不拿自己當回事,想著想著,她覺得十分憋屈哭了起來,直到那位老婆子進來了,她才趕緊強顏笑了笑。

    良子知道澤生及方家村的裏正肯定已經去各大路小路尋去了。他感覺若這樣還找不著,指不定賊寇們還沒出那個鎮子呢,或許是躲在哪兒的?

    他若再跟著去各路找,隻不過多此一舉,所以就想著去一些比較能藏人的地方尋找。

    方家村周圍並沒有什麽可藏匿的地方,倒是與方家村相隔二十多裏路的姚家村那兒有一座深山。

    良子便帶著一群人搜山了,而且個個帶鋤頭帶鍬的,還有人直接帶刀。雖然覺得希望不大,他們還是很認真地往深山裏慢慢搜了進去。

    沒想到才進深山一個多時辰,他們就聽到了動靜。良子趕緊噓聲,叫他們藏起來。原來那些人在山裏躲了三日,實在憋不住了,過得簡直不是人的日子,但又怕出來被人抓住,便想著來到山口透透氣,這樣也好從田地裏偷些東西來吃。

    他們選好了地方,就準備開始搭樹棚呢,有三人在遠一點的地方砍樹,隻有一人呆在原地守著小芸。

    或許是這幾人三日來一直是守在一起的,或許至少有兩人同時留守原地的,所以誰也不好意思對小芸下黑手。這會兒,那個守著小芸的人,似乎見得了機會,因為另外三個人離得挺遠,還被樹擋住了,根本瞧不見他和小芸。

    此人三十出頭的樣子,邋裏邋遢,胡渣髒亂惡心。隻見此惡漢撲向小芸,還一手捂住小芸的嘴,不讓她叫喚。

    小芸嚇得臉露驚恐,兩腿胡亂地踢,兩手亂舞亂抓,嘴雖被捂住,但仍能發出沉悶的哭聲、喊聲。

    良子見此時是最佳時機,另三個人在遠處聽不到動靜,而此人又專注在小芸身上。他便安排其他人去圍堵那三個人,他自己隻帶著一個人慢慢挪向小芸這裏。

    良子躡手躡腳走了過來,然後揮起鍬,猛地朝那惡漢頭上一拍!那惡漢頓時白眼一瞪,身子一歪,倒地不起!

    小芸本來一直在掙紮,此時見惡漢突然倒地不起,她揮舞的手、亂蹬的腿頓時僵在空中。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時候會有天神降臨麽?

    她側過臉來一瞧,淚水順著臉頰淌向脖頸,晶瑩閃閃的目光定格上良子的臉上。

    良子見她傻盯著自己,輕喚了一聲,“芸娘。”

    小芸仍然傻愣著,淚花閃閃的。良子還以為她嚇傻了,推了推她,“你沒事吧?你別害怕,我來救你了。”

    小芸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和腿,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下撲向良子的懷裏,“良子大哥,你是天神麽,是菩薩麽,我真的得救了麽?”

    良子被她撲得身子沒穩住,往後一仰,一下蹲坐在地上,他安撫道:“你真的得救了,沒事了!”

    和良子一起來的那個人將他們倆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將地上被打暈的那位惡漢用繩子捆得死死的。

    小芸可能是幾日沒吃好也沒喝好,又驚嚇過度,腿發軟,根本站不住,她便靠在良子身上,一個勁地哭,“良子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報答你,要……要……”她也不知道要怎樣報答。

    良子簡直哭笑不得,她才緩過神來就扯什麽報答不報答。他也沒心思聽小芸在這裏哭,而是扶著她來到一棵大樹下,讓她靠著大樹坐著,他要去看另一邊的情況。

    良子才跑過去幾步,小芸便突然起了身,跌跌撞撞地跟了上來。她不認識跟良子一起來的那個人,隻認識良子,見良子走了,她沒有安全感,很害怕。

    良子一心往前跑著,不知道她跟在了後麵。來到這邊一瞧,隻見大家正在捆著這三位賊寇呢。

    自己的人裏隻有一人胳膊被砍傷了,良子忙上來給他包紮傷口。這位小夥子身強體壯,揮了揮胳膊,“裏正,我這點小傷沒事,到時候發錢時,多給我發一點,當藥錢就行。”

    良子笑道:“瞧你,就惦記著錢!放心,會多給你發的,還會另外給你藥錢的。待方澤生知道你為此事受了傷,肯定虧不了你!”

    大家一聽到方澤生的名字,就都興奮起來,看來這回肯定都能分到不少錢呢!

    良子回頭看他們,卻見小芸蹲在自己的身後,“芸娘,你怎麽也跟過來了?”

    小芸見有這麽多自己的人,沒剛才那麽害怕了,她隻是很安心地朝良子笑笑,沒有說話。

    良子帶著大家一起押上這四位賊寇回來了。他讓其中一人送小芸回方家村,他自己則要親眼看到這些賊寇送到鎮上吏長那裏,他才放心。

    小茹見妹妹被尋回來了,與小芸在自家院子裏相擁著抱頭痛哭。小茹緊繃幾日的心,這會兒終於放鬆了,一放鬆便刹不住,與小芸一起哭得昏天暗地。

    澤生晚一日才回來,經過這幾日的折騰他已瘦削不少,還精神萎靡。見小芸竟然已經尋回來了,他再也撐不住,屁股一挨上床,便睡了整整一日一夜。

    待他起了床,再吃上飽飽的一頓飯,便帶著錢去感謝良子與那些一起救小芸的人。良子自是一文不肯收,全都分給了其他人。

    可是接下來幾日,小芸的境況陷入了一波輿論浪潮。很多人四處謠傳,說芸娘和四個男人在外呆了三個夜,早已是不潔之身了,誰還敢要?還有惡心之人說她怕是已被四個男人都玩過了,汙穢得很。

    王氏隔三差五地來小茹這裏哭訴,說小芸本來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還指望她能尋個好人家呢,這下完了,怕是這輩子都沒人要了!

    而小芸得知自己這樣被人編排,整日整日地哭,說她根本沒有被人糟蹋,在千鈞一發之時,良子大哥來救她了。除了自家人相信,外人是沒有人信的。良子得知後,哪怕他讓許多人在外放話,說芸娘確實沒有被糟蹋,仍然無人相信,都認為這是良子心善,隻是想護著芸娘的名聲而已。

    三個月後,卞鎮的吏長被提拔到縣裏去了,他這個吏長的位子便空了出來。良子因抓賊寇和尋到了芸娘,他的名號與聲譽頓起,他的事跡已在整個縣傳開了。毫無疑問,這個吏長之位非他莫屬了。

    雪娘跟著良子一起搬到了鎮上,住進了前吏長以前住的那座有著五間大房的院子,她興奮得無處抓襟,拉著良子的袖口問:“良子,我們如今大房子住了,若再有很多錢就好了,你的俸祿漲了多少?”

    良子卻鎮定得很,完全不像雪娘那樣得意忘形,他一邊整理著自己帶來的書,一邊扯出雪娘抓住的衣袖,說:“俸祿沒漲多少,一個月隻比以前多五十文,你不會失望了吧?”漲的這五十文隻是重勞力幹一日半的工錢,實在是少得可憐。

    “沒有沒有,五十文也夠買好幾斤肉的!”雪娘嘻嘻笑著,趕緊跟著良子一起收拾新家。

    可是這種激動人心的日子才維持三日,她的悲劇來了。

    良子的爹娘上門了,他們見兒子已是吏長了,便再無任何顧及,當著雪娘的麵,大談良子該娶二房的事來。鄭老爹鼻孔朝天地說他的兒子不能斷後,說他的兒子現在想娶什麽樣的大姑娘都不在話下。

    她婆婆在旁得意地附和道:“我們已經找媒人向姚老板家說親了,他的小女兒芳齡十四,長得那可叫一個水靈白嫩,從來沒下過地的姑娘,自然是嬌貴得很。隻是讓她當二房,真是委屈人家了。”

    雪娘傻了、懵了,緊接著一陣慘烈嚎哭,“不行,不行,良子不能娶二房!”

    她婆婆對她的慘狀視而不見,“哪能你說不行就不行,媒人都跟姚家說好了。我們才給五百文的聘禮,姚家就滿口答應了,這種事哪能反悔?”

    良子向他的爹娘下跪苦求,沒想到被他爹狠狠搧了一個耳光,“你別以為自己當上吏長了,就連爹的話都不聽了!”

    向來孝順的良子無言以對。

    而這邊的小芸在這三個多月裏,已被流言折磨得身心疲憊、精神恍惚,不是哭就是念叨著良子大哥。

    小茹和澤生再也看不下去了,打算豁出去了,就厚著臉皮去求人家一回吧。

    小茹去找瑞娘,澤生找良子,兩人顧不得被人罵不要臉了,隻要小芸能嫁出去就行。

    瑞娘見小茹來求她,想讓她去說服雪娘,讓芸娘給良子當二房,她並沒有感到很吃驚。芸娘最近的狀況她是了解的,整整哭哭兮兮的說良子大哥,怕是心裏隻有良子了。

    可是她不得不為自己的妹妹著想啊。小茹見瑞娘一直緊繃著臉不吭聲,便拉著她的手央求道:“大嫂,你就幫幫我妹妹這一回吧,她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折磨得沒命了!她自小乖順得很,若能去良子那兒,她絕對不會搶雪娘的風頭,隻會乖乖地聽雪娘的話,好好侍奉雪娘的。良子那情況,避免不了要娶二房的,他拗不過他爹娘。若是娶了姚老板家的女兒,雪娘的正房地位就會受到威脅,哪有娶芸娘合適,芸娘是絲毫影響不到她的。芸娘才十三歲,她去了這兩年內並不圓房,可好?”

    小茹還從未這麽求過她,瑞娘有些端不住了。雖然外人不相信芸娘還是黃花閨女,但她作為自家人,還是相信的。想到雪娘處境如此艱難,怕是躲不過良子娶二房的威脅了。既然要娶,就得娶個各方麵不強過雪娘的才行。芸娘年幼乖順,且又被汙了名,怎麽都不可能強過雪娘去的。

    “好吧,我去試試。”瑞娘應下了。

    澤生來到鎮上,約良子出來喝茶。良子聊到被他爹娘逼迫娶二房甚是煩惱時,澤生見此時茶樓就他們二人,便厚著臉皮道:“你就聽你爹娘的話,娶個二房吧,將芸娘給收了如何?”

    良子瞠目結舌,“你……你在說什麽?芸娘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你要我納她為二房,你瘋了吧,你真當我是畜生了?”

    澤生懇求道:“你隻納她過去就行,你若不忍心碰她,待到滿了十五歲再圓房,不就得了?”

    “那也不行!我不會娶二房的,姚家的女兒我不會娶,芸娘我也不會娶!”良子堅決應道。

    澤生急了,“你想背上不孝的名聲?連你爹的話都不聽?你可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芸娘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事。你不是向來有好生之德麽,難道想眼見著她死?”

    良子語結,惶然地看著澤生。

    “良子,你就救救她吧!當初你救過她一回,這次你就當可憐可憐她,再救她一次可好?她現在每日除了哭,就是念叨著你,她已經把你當成這世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你若是不要她,她隻能就這樣被流言折磨至死了!你忍心見她這麽悲涼地死去?”

    良子被澤生說得很害怕,動不動就是芸娘要死要死的。

    他一心軟,便稀裏糊塗地點了點頭。

    *

    瑞娘來找雪娘時,見雪娘神色呆滯,悲悲戚戚的,她好不心疼,“雪娘,要不你就鬆口吧,讓良子娶個二房吧,隻是別讓他娶姚家的女兒。我聽說過,那位姑娘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她又仗著自家有錢,若是與你同侍良子,你遲早要被她排擠了去!你勸良子,讓他娶芸娘如何?”

    沒想到雪娘聽到這話絲毫不吃驚,反而應承著瑞娘的話,有氣無力地道:“嗯,我會勸他的,就讓娶芸娘好了。”

    雪娘不吃驚,瑞娘反倒吃驚了。雪娘見她姐那般驚愕的模樣,淒涼地苦笑一聲,道:“姐,這幾日我已經好好想過了,這事橫豎躲不過了。又聽說芸娘哭死哭活,隻知道良子一人,那就讓她過來吧,好歹她長得沒有姚家的女兒好看。”

    瑞娘見她想開了,放心不少,“芸娘性子也好,她來方家村都大半年了,還從沒聽她跟誰紅過臉,乖巧得很。她來了,肯定能聽你的話。茹娘還跟我說,她妹妹若能來,兩年之內不與良子圓房!你就當自己多了一個妹妹好了。”

    這最後一句,讓雪娘振作起了精神,兩年內不圓房?如此甚好!

    瑞娘又接著說,“還有呢,澤生說要在鎮上租賃一間小鋪子,由你來打理買賣,芸娘幫著打雜。這樣就可以支撐著你們家用了,你不是成日為家裏沒錢而發愁麽?”

    “好吧,那就娶吧。”雪娘沒再那麽戚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