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恨滿牙床翡翠衾 怨折金釵鳳凰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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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聽完芷柔的話又有意的看了一眼歌笑隻見歌笑將一臉的落寞隱於角落中的黑暗裏,這種感覺他知道的,噬心腐骨。陸少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想要借機抽個身開口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在這裏好好的等我。”
陸少說完後用兩手按了按芷柔靠著的枕頭盡量讓她靠的舒服一點然後又為她蓋好了被子。芷柔享受的接受著陸少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眼中含笑的目送著陸少離開了她的屋子,說真的如果她遇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霆錚,那麽她是會愛上陸黎鈺的,他是這麽儒雅的一人兒還有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那種溫暖她心弦的溫和感,是她在這一方烽火亂世中的一泓最和煦的清風。
歌笑見陸少推了門出去他要自己在這倒也真是尷尬了些而他確實也有些問題想問問他,然後她就跟著陸少的腳步出去了一個疾步的跑到了陸少身後有些並不是很愉快的輕輕問道:“芷柔她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嗎?”
籲。”陸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也許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也許在幾個月幾天後就會慢慢的想起。但是想不起這是對她最好的恩澤。”陸少緩緩的揚了揚頭。
抬著頭看著眼前的天空,眼前強烈的朝輝刺得他微微閉了眼,胳膊揚起了手阻隔著眼前一縷縷熾熱,但卻又像詩意一般美好又真實的陽光,透過指縫看著那一縷縷的光芒,“但我更希望她一輩子都想不起,這樣她就能在陽光下開懷的大笑了,她的笑這麽美怎麽能讓她失了這份純真呢!”
歌笑聽完變得有些凝重他知道陸少其實和他想的一樣,周霆錚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是最大的威脅,也是最大的謎團,更是讓他們兩個痛心疾首傷芷柔最深的人。不隻是他在情場上的遊刃有餘,他的黑白通吃更是給他增添了神秘感,而他的身份,雖然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查不出來但是他絕對是介於黑與白之間的灰。
這種特殊的身份必定因為顧忌的太多也複雜的太多,他的宿命中也是注定了不能給芷柔一個不再烽火中流離的小家。這對於在離亂中掙紮的人們來說,周霆錚是一個希望,一個能帶他們背離黑暗走出光明的人,而他卻不是芷柔的希望。這也就注定了芷柔的餘生是在擔憂與驚恐中度過的。
芷柔本就不是個命途平順的人,跳出這逆境安於一隅雖然在外人看來是極其的怯懦,但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歸宿,這也是他們兩個對於芷柔最好的寄托。
終究不過是個站起來還不到他們肩頭的小姑娘,又何苦跟著周霆錚把自己活成巾幗英雄和他出生入死的吃盡苦頭。芷柔,白芷之微香,柔和靜美本應在她的一方小天地裏過著恬靜的生活。
陸少端了東西給芷柔吃見她吃完了又偷偷的給她點了根安神香看著芷柔睡下,陸少向歌笑揚了揚下巴示意歌笑和他一起去書房商量一些事情。歌笑跟著陸少去了書房,陸少推開門謹慎的左右看著然後和歌笑快速的閃身進去。
歌笑倚在窗邊斜睨著窗外的似淙淙流水的月色靜靜地看著窗外流瀉下的銀白色的泉源投到了枝葉上,外麵雖是一派的靜然無爭而歌笑的心裏卻並不平靜的開口問道:“你去了陸家打聽到了什麽?到底那個女人是誰?”
陸少聽到這兒皺了皺眉頭下巴低了低搖了搖頭,“沒問出來,這是最高機密,澤宇不是很清楚嘩變的事情,但是那個女人他一定知道。”陸少正說著猛地抬起了頭,“我可以明天去跟蹤他,我不信他因為今天的事情會沒有一點行動。”陸少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像是要一衝到底似得,“我明天走的時候還是會用銀針封上芷柔的穴道,你幫我看好她,別讓其他人找來。那個女人既然知道芷柔在這兒,那麽她的目的就是讓芷柔死,很有可能她會在暗處伺機而動,芷柔身邊不能離開人。你隻要幫我守好芷柔,剩下的都交給我。”
陸少話音剛落下就要出去想一想明天有可能會發生的一些情況。陸少肩膀上被歌笑緊緊的捏住,“那這麽容易讓你一個人都占了,芷柔是因為我出的事情,我怎麽能做縮頭烏龜呢!我和你分開去,這裏必須留個人照顧芷柔。”
歌笑之所以會這麽說其實他是有私心,他不想讓芷柔隻記得隻有陸少為她跑前跑後的而對於他就隻當他是個陌生人。他想要在她的腦海裏留下一絲痕跡哪怕隻有一點微不足道的痕跡,這都是他愛她的方式。
第二天天才剛蒙蒙亮,院子裏籠罩著的灰蒙蒙的水霧還沒散去沾到身上還是有些陰冷感的,顧少手攥著拳頭咳了起來。
歌笑看陸少身子這麽弱心中有些擔憂開口問道:“你沒事吧?要是你都有事了芷柔就真的沒救了!”陸少不在乎的搖了搖頭進了芷柔的臥房,床榻上的芷柔正睡得香甜,陸少趁著芷柔還陶醉在自己的夢鄉中暖心的笑了笑,利落的拿出床頭的銀針又紮到了芷柔的穴位上,芷柔蹙了蹙眉剛剛要睡醒的她又昏昏的睡了過去。
歌笑坐到芷柔的床邊為她弄好被子開口對陸少道:“你早點回來,別回又向上次那樣差點害了芷柔。”陸少抬了抬手腕看了看腕子上的表挑了挑眉毛,“我會早點回來的。”
陸少隨手從撐帽杆兒上拿下了帽子戴在頭頂上壓了壓,剛出了青石門的大門,外麵已經有了些見亮了,難掩的 絲絲暑氣撲麵而來。
陸少在陸家門外的那一大片樹蔭下等著陸澤宇的專車去接他辦公,眼睛左右的張望著想看看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咯支的一聲陸公館裏麵的歐式雕花門被人推開了。
陸少錯了錯身子隱身在樹蔭中的一簇簇斑駁中,映的他身上的樹影都稀稀疏疏的,透過院外圍的鋁合金護欄的粗廣縫隙,陸少看見陸澤宇拿著院中石桌上的一節兒紫竹在發呆,陸少本來是奇怪的,但是他在外麵等了不是很久,遠處就飄過了發動機沉穩的沙沙聲,竟是暫時的打斷了陸少的思路。車子滾動的輪胎和地麵刺啦摩擦著的停在了陸公館的門外。
陸公館的大鐵門被陸家的下人推開隻見陸澤宇穿了件短小利落的軍裝,兩手拉了拉肩頭披著的軍鬥篷,一手搭在車玻璃上低著頭對車裏的司機囑咐了些什麽。車子的發動機嗡嗡的一聲冒著尾氣,自己開走了。
陸澤宇左右看了看警惕的繞到一條隱蔽的小胡同,腳底下急急的走著似是要辦什麽重要的事情。陸少見陸澤宇動了腳步也跟在後麵,陸澤宇穿過小巷口停下了腳步側了側眼瞼向後看著隻見身後一道身影隱在青石磚的黑暗裏,陸澤宇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他雖沒看到躲在牆根兒的那人是誰,但是那人的氣質絕對不是丟在人堆裏就會被埋沒的那種人,他早就已經猜出來那個偷偷跟在他身後的人是他的大哥。
陸澤宇的耳邊傳來了報童走街串巷的吆喝聲,“賣報嘞!賣報嘞!今日頭版頭條,陸宅藥品醜聞持續發酵,陸二少斥軍威鎮壓嘍!”
陸澤宇聽到報童帶著些欣喜若狂的高聲吆喝臉上陰沉的緊,嘴角抽搐著擠出強硬的幾個字,“報童,給我來份報!”“好嘞!”小報童見到有生意來了一臉諂媚討喜恭敬的雙手遞了報紙腰彎的都比陸澤宇矮了半截,斜睨睨著眼張望著,一眼就看到了陸澤宇一臉肅殺的冷冽的眸子。
嚇得他哎呦一下坐了個屁股墩兒滾在地上雙手作揖的拜了又拜,求爺爺告奶奶的嚷嚷著,“二爺誒,小的有眼無珠大水衝了龍王廟。”啪的一聲小報童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著自己的嘴巴子,“小的這張臭嘴活該挨了兩個大嘴瓜子。爺誒,您就饒了小的吧!這都是報社那幫假考究的人寫出來的,小的也就是弄了一口活計吃。”
陸澤宇本是一肚子的火氣如今被這報童在一旁的裝瘋賣傻弄得到是撒了不少氣,緩緩的張了張嘴有意的壓低帶著威嚴的開口,“不想死你就聽我的話。”那報童聽完眼中放光,猴急的笑道:“好咧爺!”陸澤宇左手大手伸進衣兜裏順著軍裝腰際的大口袋向下摸了半晌。
陸少在一旁的角落裏眯著眼睛看著,眉頭隨著陸澤宇逐漸深入的衣兜裏的那隻手皺了起來沉思著,他的這個弟弟一定是在找什麽東西。如果得到了這個東西也許對於那個女人的不明身份會有所突破。
陸澤宇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銀灰色的東西交給了報童而陸澤宇手中握著的那個東西他用他的手捂得很緊真的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但是從露出的一角中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比較有規則方方正正的物體。
陸少的眼中陷入了一種複雜的神色,頭腦中飛速的運轉,再想陸澤宇交給報童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陸少正失著神不到一會的功夫,隻見自己暗暗追了好久的陸澤宇早已不見了蹤影,而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隻有那小報童一道快要縮小的人影在人群中漸行漸遠。陸少打起了精神一個勁兒的追著那在人流穿梭的小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