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謀心似海軍不知 嬌花染舊心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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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遠山聽到陸黎鈺夜闖黎公館還有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剛剛還一臉不耐的神色來了精神,霆錚笑了笑試探性的問道:“督軍可知道兩軍嘩變的事情?”
黎遠山聽到霆錚問起兩軍嘩變,心裏突然敏感了起來厲聲問道:“你怎麽會知道的?”霆錚還是保持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應承樣子,“據我所知當初的兩軍嘩變牽扯出了七葉蟲草花。但我對於十年的那件事情一點了解都沒有,我怎麽為督軍找七葉蟲草花的下落呢?”
黎遠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淡淡的開口道:“當年的那件事告訴你也無妨!”黎遠山伸出手指,指了指霆錚的鼻子警告道:“但今天你從我這裏聽到的任何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
霆錚點了點頭心中暗暗地竊喜著黎遠山已經上鉤了,黎遠山清了清嗓子沉沉的開口道:“十年前,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日本人在荒郊洋樓裏做實驗的消息傳了出去。當時的崔秘書長也就是韓振國的嶽父,新官上任從韓振國與陸慶華的口中得到這個消息後讓他手地下的一個副官帶著去剿滅,這樣他就能立下一大功。”
霆錚聽到韓振國的名字眼神一變,心中是萬萬的沒想到芷柔的父親之前還帶過兵。而這所有的一切一切從十年前開始到現在裏麵的恩怨似乎都沒完全算清楚過,而最大的疑點是,日本人這麽機密的消息韓振國和陸慶華又是怎麽知道的呢?霆錚想到這兒心中越來越看不清了,眼珠子轉了轉弄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韓振國與陸慶華他們兩個人之間存在著某種媒介的關聯,那麽他們會知道這麽隱秘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霆錚挑了挑眼皮觀察著黎遠山的神色,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排斥他講那樁十年前的舊事,於是小心的開口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韓振國和陸慶華是怎麽知道荒郊洋樓的事情的呢?”
黎遠山招了招手叫來了下人讓下人給他點了一支煙,捏著煙卷兒抽了一口,白茫茫的煙霧讓他的頭若隱若現,“據說是一個外來的沈姓人告訴他們的,當年那個外來人也有參與到兩軍嘩變之中。”
外來人,沈姓!霆錚聽完後眼中一驚:七夜蟲草花的再次現世一定是十年前的參與者搗的鬼。而在此之前芷柔也因為沈淑琴的攪局而變得癡癡傻傻,沈淑琴也說了這是日本人的研製的一種藥物。能這麽準確的說出這些信息的人,絕對是沈家後人無疑!而陸黎鈺夜闖黎公館也是因為七葉蟲草花而來,如果沈淑琴要是真的死了,那麽七夜蟲草花的事情是不會泄露出去的。而陸慶華也不會將這麽凶險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兒子,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沈淑琴沒有死!
霆錚在一旁深思著因果關係,而黎遠山現在的臉上卻是帶著笑意,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甚是覺得大快人心,“可韓振國他們根本沒有料到的是日本人把七葉蟲草花的實驗當做是一個最機密的活動。日本人的秘密基地因禁不住兩支軍隊輪番攻打荒郊洋樓的火力,眼看著他們苦苦經營的基地要被毀於一旦,於是他們放出了變異的蠱蟲,讓兩支軍隊自相殘殺,嗬嗬。”
黎遠山說到這兒輕快地大聲的笑了起來,完全的沉浸在自己享受的情緒當中,而霆錚看到黎遠山這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時暗暗的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黎遠山還是洋洋得意的一臉輕賤人命的笑,聲音尖細的開口,“而那個副官也感染了變異的蠱蟲。有傳言曾說那個短命的副官當時被人救了之後因為蠱毒蔓延的太厲害了還是死了。而崔秘書長不想自己一上任就趕上一個蠱蟲禍亂的政績讓自己被千夫所指。於是將副官的意外死亡在絕密文件裏記載成是被韓振國殺的,因為他要遮醜,所以十年前的絕密檔案被當做一個不可逾越的禁忌。因為這是軍方一次恥辱的敗果”
那麽後來呢?”霆錚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問了起來。要不是他想要知道十年前的舊事,他真想攥著黎遠山的頭發拖著他到那片荒郊的洋樓,給那裏的亡靈磕上幾個響頭用他的血來祭祀。
黎遠山聽到這裏眼眸一暗惋惜的恨恨開口,“雖然兩軍嘩變中的變異蠱蟲讓兩軍損失慘重,可是這個實驗需要的儀器在那場嘩變也被破壞了,這麽長時間的心血全部在那場嘩變之中付之東流了。”
霆錚聽到這裏暗暗的在心底叫了一聲好。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心中在揣摩著,如果沈淑琴真的沒有死,那麽她是有必要盡快的找到芷柔的,畢竟沈淑琴於芷柔是目的不純,如果芷柔被沈淑琴盯上了,就憑陸黎鈺一介文弱醫者又怎麽保護的了芷柔呢?
陸少躲過了霆錚的糾纏一路急急的跑到了青石門,推開了門,院子裏的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好和平常一樣。但卻清冷的像是不曾有人住過。陸少剛剛還一臉喜色的臉上變得凝重了起來,歌笑呢?他之前不是讓他好好的看好她嗎?才三天啊,不可能是歌笑帶著她離開了啊?
心中隱隱的有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鼻尖飄來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因為憂心幻聽了還是因為什麽,耳邊輕輕地回蕩著柔柔的聲音,“陸大哥!”陸少眼睛一亮笑了起來,猛地轉過了身,“芷柔!”可是身後除了一院的淒清什麽都沒有。
陸少的眼神暗了暗,鼻尖又飄來淡淡的香味兒。陸少動著鼻子覓這那香味兒,一眼的就看到了牆角上扶搖直上的梅花。白中透著點點紅暈由內到外豔如朝霞含羞待放,到是這冬日中惟一一抹豔麗的色彩,那麽豔,那麽美,別具神韻的似乎無法挑剔。就像她的芷柔,可是,如今她的芷柔又不見了。如果還會見到她,她一定會把她看的死死的再也不把她弄丟了。
懷著失落的心情推開了主屋的門想要最後看看芷柔呆的最多的書房,看著眼前那一摞摞放著厚重書本的書架,伸出手慢悠悠的摸著書脊的邊緣感受著芷柔當時看書的心境,可是越這樣他就越覺得淒涼。
微涼的手在最後的一本書上滑下,推開書房的側門想要去後院看一看芷柔最喜歡的雪蓮花。
剛推開門,隻見屋簷下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陸少看到後失而複得笑了起來,捏著額頭倚在門框邊兒,就在這一刻他的世界似乎都因為屋簷下小小的身影而變得明亮充滿了詩意。
陸少眼神柔和寵溺的看著屋簷下的芷柔,她靜靜地坐在那裏捏著一朵雪蓮花,那麽的靜美,好像所有的虛華都因為那安於一禺的靜美而變得不再浮躁。
陸少靠在門框邊兒兩手抱到懷裏,感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安逸。隻見芷柔失落的嘟著嘴捏著雪蓮花的花枝轉著圈兒,一手捏著花瓣兒的尖兒,“陸大哥會回來吧!”扯下一片花瓣兒,手指又捏上了另一片,“陸大哥不會騙人的!”又扯下了一片,“他不會丟下我的。”諸如此類的話語,一遍遍的重複著不到一會功夫芷柔手中的雪蓮花就被她扯得就隻剩下了一個花骨朵兒了。
陸少看著神傷的芷柔再也不忍心的看著她這個樣子張口喊道:“芷柔!”芷柔聽到身後的聲音手中的花骨朵兒掉到了地上。笑著向陸少的懷裏撲過去,眼中有淚也有喜悅,“陸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芷柔的整個臉頰都埋到了陸少的胸口裏像隻小貓一樣的蹭了蹭,這片刻的接觸讓陸少留戀的不願意放手陸少笑著摸著芷柔的後腦溫柔的開口,“你還在這兒,我怎敢走?”
芷柔在他的懷裏笑了笑抬起頭對上陸少溫和似水的眼眸,卻在陸少的臉上看到了瘀傷。芷柔蹙著眉,眼神中是對於陸少的擔憂,顫顫的豎起食指輕輕觸碰著陸少嘴角上的傷,不過就是輕輕地碰了一下,陸少就縮了縮脖子,芷柔也隨著陸少的顫抖像觸電似的縮了手,不敢再碰他一下,就怕弄疼了他,芷柔語氣帶著哭音兒,有些含糊帶顫的問道:“怎麽弄的?”
陸少也隨著芷柔哭中的顫音心中怔了怔特別不是滋味,不在乎的輕輕笑了笑,“遇上了一隻難纏的瘋狗,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就在這時剛剛去側院拿茶葉的歌笑本來想為芷柔砌壺茶暖暖身子的卻在後院看到了陸少和芷柔剛剛那讓他嫉妒的畫麵。清了清嗓子,刮了刮鼻子一手拿著茶壺晃悠著裏麵的茶水打斷道:“要不要喝杯茶暖暖身子。”
歌笑也知道他現在出現的有些不合時宜,陸少也知這是歌笑有意的動作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見氣惱。正好他也有些事情要和他說,於是接著他的話茬兒開口道:“我到是有些渴了呢!”
三個人進了屋陸少順道在屋外拿了幾塊煤炭填到爐子裏,讓屋子更加的暖和一些。陸少搓了搓手讓手心有了一些溫度,幫芷柔挽起袖子,隻見探到她的手腕上上捏著她的腕子為她把著脈。
不把脈還好,一把脈陸少的眉頭卻隨之皺了起來,之前她體內明明已經漸漸緩解的症狀又複發了,難道是他開的那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