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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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時候我們包元宵吃。自家吃點,再給大家夥發一點。”其實胭脂想做了去賣,她可以用作坊的澱粉做水宵賣。做成幾種餡料兒,或者五彩元宵。不過賣期短,也賺不了多少錢。
元宵她隻聽說,卻沒吃過。胭紅點點頭,雖然覺得給大家發東西有點太大手大腳,可剛才要不是村裏攔著幫忙,二妹妹和吳子川就被曾氏和吳天會給打了。
倆人說著到了劉婆婆家,正乖巧的坐在小凳子上等著,看到娘親和大姨過來接他,兩眼亮晶晶的跑過來。
胭脂抱了他,跟劉婆婆打了招呼,和胭脂出門回小院吃飯。
天已經擦黑了,胭脂走著和說話,問他晌午吃的啥,好吃不好吃,吃了多少。
想到小娃兒喜歡吃元宵,就想反正也閑著,不如明兒個先包些水宵出來,自家嚐嚐,再給村裏的人嚐嚐。看看咋樣,要是都吃得好,就做一些,拿出去賣了,不管多少也是錢。
或者這事兒讓大姐領著做,在她離開之前,得給大姐找個事兒做,有個進項,以後也好養家糊口。免得再被謝家的人找機會欺壓。
想到這個,她又想到今兒去吳氏家走親戚,雖然吳氏他們都挺能幹的,不過明顯看得出倆人再能幹,家裏的條件卻實在無力改變。看吳子川對她的態度,這個大姑應該對他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馬婆子又是吳子川的親外祖母,她要不要也幫一把?走的時候也不留遺憾吧。
正想的出神,沒注意到從牆角突然衝出個人影。
是吳子春,舉著個碗口大的石頭,猛地衝出來,朝胭脂頭上砸過來。
胭脂正出神,猛然看見他衝出來,嚇了一跳。就見他拿石頭砸她,驚得瞪大眼,急忙就躲。
隻是吳子春衝勁大,她之前又沒有防備他,已經來不及躲開,的石頭砰的一聲狠狠的砸在胭脂額頭上。
胭脂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就蒙了,沒感覺到疼,有熱乎乎的熱流從腦門流下來。
胭紅扭頭,嚇得尖叫一聲,“胭脂…。”
胭脂覺得她聲音太大了,有些刺耳,額頭上的熱流還源源不斷的往下流,要遮住她的眼了。她慢慢的抬手朝額頭上一抹,滑滑的,一股血腥味兒。再摸就摸到額頭一個洞,熱流就是從那裏湧出來了。
胭紅嚇慘了,放下,上來抓胭脂,“二妹妹,二妹,別嚇我。你別嚇我,你說句話啊。”
吳子春也嚇的不輕,看胭脂頭上突突的流血,拔腿就跑。
被胭脂淒厲的叫喊聲引來的村人急忙趕過來了,“咋了?出啥事兒了?”
一看胭脂滿臉的血,都大吃一驚,嚇的連忙喊救命,叫郎中。
有點不放心的吳子川看鍋裏已經冒氣,又添了兩把柴火,就出來接人。遠遠聽見胭紅的呼叫,他猛地一驚,心跳停了一樣,抬腳就狂奔過來。
已經圍了幾個人,都不敢碰胭脂,那邊人不停的喊著快催吳郎中。
吳子川人群,看著倒在胭脂懷裏滿臉是血的胭脂,他整個人像是哧拉過了一層寒流,血也仿佛停流了,心也不跳了,連呼吸都忘了。
胭紅驚慌無措的哭著,“快點找郎中,快點找郎中。”
呆呆的在一旁拉著胭脂的裙擺。
幾個人忙安撫吳子川,“已經喊了吳郎中了,他馬上就來,胭脂會沒事的,你放寬心吧。”
吳子川緩緩彎腰,伸手把胭脂抱起來。
胭脂還極力的捂著傷口不讓流太多的血,張張口,嘴裏也吃進不少血,想說話,卻覺得頭昏昏的使不一點力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相公,我…。”她是不是要死了,怎麽身體不受控製似的,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
吳子川攥緊胳膊,深吸一口氣,輕聲安撫她,“沒事兒,等吳郎中來了給你止血上了藥就好了。”卻不知道這話是安撫她,還是安撫自己。
我大姐…”胭脂覺得她可能要走了,可是她後事還沒有安排好。吳子川以後的銀子還差的很多,有作坊他估計也能掙些錢。但大姐卻沒有門戶的能力,她要是這個時候離開,他們娘倆以後就隻能靠吳子川了。
別說話,郎中這就來了。”吳子川抱著她的手輕顫。
郎中來了,郎中來了。”去叫吳郎中的人拉著他跑過來。
胭脂兩眼昏沉,“想公…”她沒有一點力氣了。
胭脂…”胭紅大哭起來。
哇一聲大哭起來。
聞訊趕來的人都不知道該咋辦。
吳保根拿著砸胭脂的石頭,沉著臉怒哼,“是哪個雜碎,把他揪出來送官坐牢。”
對,送官坐牢。”
一片鬧哄哄的,吳保根幾個看吳子川抱著胭脂回家,吳郎中一行人都跟過去,就帶著幾個人去了吳家老宅。村裏人都感激胭脂,根本不會對她下手。還不單單是打了,這是要胭脂的命。除了吳天會一房的人,再找不到那一個了。
這邊胭脂被抱到家,血卻止不住,吳郎中也著急,胭紅哭的不行,他急的頭上冒汗,把他最好的藥都用上,忙活了小半時辰才止住血,“不流血了就好,隻是她現在昏迷著,別的我也查不出來,你要是不放心,現在就送她去鎮上,再找鎮上的大夫瞧瞧。”
吳裏正忙叫兒子,“回家套牛車。”
胭脂卻脫離了身體,飄飄蕩蕩的,耳邊有亂哄哄的聲音和胭紅的哭聲,而更清晰的竟然是她爸爸的哭聲,還有外婆在喊她的聲音,她略一猶豫,就朝著爸爸和外婆的聲音飄過去。
再次回到熟悉的世界,見到最親的人,胭脂沒來及激動,就傻眼了。
原來她已經死了,連屍體都火化了,就葬在她媽媽墓地的不遠處。今兒是頭七。
憔悴的外婆,沉默的外公,還有幾年不見,一臉冷沉嘴唇緊抿的姐姐和正在哭的爸爸,更有哭的甘心於絕的米亞。
的黑白相框裏,是她青春燦爛的笑臉。由她爸爸抱著,外公和姐姐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外婆正在她出事的電梯房向燒紙線,呼喊她的名字,“胭脂,胭脂,外婆在這裏,快點跟外婆回來。“
寶貝,爸爸在這裏,你不記得路,要跟著爸爸一塊啊。“梁少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胭脂的照片,呼喊著寶貝。
爸爸,外婆。“胭脂有些崩潰,她竟然死了嗎?不是雪白的醫院,不是睡了很久,而死了,怎麽可能,媽媽已經去了,她也死了…
看著一直默不作聲,卻臉色灰敗的外公。幾年不回家的姐姐,冰冷沉默中,卻死死抿緊的唇。胭脂心揪著的疼,忍不住失聲痛哭。
為什麽要讓她死了?為會麽要讓她離開僅剩下的親人?
梁少傾還在呼喊寶貝,“你要是回來了,就跟著爸爸一塊回家啊。“
外婆擦擦眼淚,把最後的紙錢也燒了,邊走邊呼喊胭脂,讓胭脂跟著他們一塊回家。
胭脂不停的大聲呼叫,卻沒人聽見。看五人準備走了,她連忙跟上去。
陰寒的陣風吹過來,胭脂縮了縮身子,覺得冷,往梁少傾身旁靠了靠。
到了停車的地方,姐姐胭紫發動了車子。
外婆叫著胭脂的名字,和外公都坐了車。
梁少傾一直開著車門,“寶貝,快點上車了。等會留你自己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胭脂揉揉眼睛,跟著梁少傾鑽進車裏。
後麵的三個位子,中間一個留著,放了胭脂的照片。胭脂就坐在中間,看看開車的姐姐,看看爸爸,又看看身旁的外公外婆。呼喊他們,卻沒有人聽到,沒人看見她,眼眶裏噙滿了淚。
車子一路開到家,家裏的阿姨上來攙扶外婆。
梁少傾抱住胭脂的照片,“寶貝啊,我們到家了。”
再次看到熟悉的家,胭脂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
供桌上擺滿了供品,一邊是媽媽颯爽英姿的照片,一邊是她的。
梁少傾有些崩潰,不到十年間,他父母,妻女都離世了。
外婆也頹然悲慟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女兒外孫女眼淚掉個不停。
屋裏的氣壓太低沉,外公有些,起來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找了打火機點上。
外公,你不能吸煙。”胭脂急忙提醒她。
可是沒人聽到她的話,外公也一樣,連吸幾口,都沒有再見到小外孫女過來提醒警告她,再把他煙奪走掐滅,呆愣了一瞬間,又拿著繼續吸。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把他手裏的煙奪走,按在煙灰缸裏碾滅。
外公猛地一震,回頭就看。卻是胭紫,他麵色頓時暗下來。
胭紫依舊冷著臉,端了杯熱水過來。
胭脂鬆了口氣,外公有肺病,不能吸煙,她在的時候都是做些好吃的哄著他,不讓他吸煙。
那邊胭紫又端了杯熱水給外婆和梁少傾。
阿姨看著胭紫,“大小姐,晚飯…”
胭紫冷冷瞥她一眼。
阿姨暗歎一口氣,退到一旁。
胭脂看著放佛一夕之間蒼老了好幾歲的外公外婆,最注重外表形像的爸爸寸長,麵色萎黃,心疼的眼淚直掉。家裏隻有姐姐最理智了,她就不停的叫姐姐。
胭紫皺了皺眉頭,四周看了看。
胭脂一喜,“姐姐,你能聽見我說話了嗎?”
可是胭紫卻再沒有反應,更沒有聽到她的話。
胭脂急的不行,看了看屋裏,想著弄出點動靜,讓家裏知道她回來了。看著供桌上的香燭,她飄過去,對著香燭就吹了一口氣。
然而,兩支香燭還是燒的好好地,紋絲未動。
她再吹,下力的吹,伸手拍,火苗也隻是微微晃動了下,並沒有如她所願的像鬼吹燈一樣滅掉。
她又伸手弄供桌上的瓜果,想砸到地上引起注意,結果那些瓜果也都動也不動。
胭脂氣不過,又使勁兒的吹一旁簾子,用手扇風,簾子終於動起來了。她頓時歡喜,大聲的叫爸,叫姐,叫外公外婆。
卻隻叫來了阿姨,伸手關嚴實了窗戶。
胭脂有些氣餒,又在家裏使勁兒搞破壞,想弄出動靜來,然而,她忙活一場,一點用處都沒有。氣的站在屋裏放聲哭起來。
胭紫道,“胭脂已經死了,她的死不是意外,你們也該傷心夠了,算算接下來的帳了。”
我好像…感覺到寶貝回來了。”梁少傾突然抬頭。
爸,我回來了。”胭脂忙過來大聲應道。
梁少傾看著虛空,“寶貝,你回來了對不對?”
胭脂哭著點頭。
胭紫皺眉,看著僅剩的三個親人現在的樣子,她冷冰冰的眼中殺意漸漸湧現,叫了阿姨,“擺飯吧,胭脂要回來,也該餓了。”
外婆忙道,“那趕緊的,我之前做的都是胭脂喜歡吃的。”
梁少傾再次說道,“爸,媽,紫,寶貝她真的回來了。我聽見她叫我了。”
聽到紫紫的稱呼,胭紫眉頭微皺了下,“那就擺飯。”
飯菜的確都是胭脂愛吃的,愛做的,擺了滿滿的一桌。
桌上兩個空著的位子,一個胭脂的,一個是她媽媽的。都放著碗,夾了菜。
胭脂卻吃不上,隻能看看。
看著幾個人吃的都不多,胭脂難過極了。不過姐姐回來了,有姐姐在,她也放心多了。
飯還沒吃完,突然一聲公雞的叫聲響徹耳邊。震的胭脂捂著耳朵叫了一聲。
還沒等她緩過來,第二聲雞叫傳過來,她覺得身子發沉,頭痛的不行,伸手捂著頭,“爸。”像提醒他有危險,卻再難張開口,眼前也灰白一片,看不清東西。
第三聲雞叫響起來,胭脂整個身子都沉的不行,整個腦袋像被悶雷打中,悶疼悶疼的。尤其那雞叫聲,直鑽入耳一般,她受不住的大叫一聲,睜開眼睛。
醒了。”
一聲驚喜的起來,頓時她眼中幾張臉,有吳子川,胭紅,邱氏,崔氏,還有楊氏幾個。
胭脂愣愣的看著幾個人,她不是回家了,怎麽又回了這裏?她還沒有來得及跟他們說一句話,沒有來得及多看看他們,還有那個她生活二十多年的家。
胭脂,胭脂”
死丫頭,你終於回來了。”
幾個都出聲叫胭脂。
吳子川看她愣愣的模樣,心已經提到了半空,有些不確定,心裏更是害怕,輕聲叫她,“胭脂,認得我是誰嗎?”
胭脂看看邱氏,楊氏和胭紅幾個人,又看看簡陋的屋頂,破舊的小屋,看著吳子川蒼白的臉,她突然徹底的明白,她不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她不是方外人,她再也回不去了。她變成了這個世界的胭脂,要麵對承受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這變成了她的人生。
她的家,她的爸爸,媽媽,姐姐,外公,外婆,她永遠都見不到了。她的家也永遠也回不去了。
看著她陌生接近崩潰的神色,吳子川握緊拳頭,呼吸都停了下來,“胭脂?”
胭脂崩潰了,哇的一聲開始大哭。她不要待在這個世界裏。她要回家,她想回家。
幾個人都不知道咋了,耳朵裏脂一醒過來,睜開眼就大哭,這是嚇著了?
邱氏忙出聲安撫胭脂,“胭脂,不怕,不怕。你已經好了,沒事兒了。”
吳子川差點坐不住,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醒過來的不是嗎?她還是離開了嗎?
看著大哭的胭脂,吳子川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麵對。竟然不是的嗎?那會不會他一天睡著醒來,發現在的一切都是夢,而他又是吳子川了?
他覺得渾身冰寒,胭脂卻淚崩不止,不理會邱氏幾人的安撫勸慰,一個勁兒的大哭,她現在隻想哭,“爸”
吳子川瞬間全身又繃緊,猛地抓住胭脂,瞳孔緊縮,盯著胭脂。那個叫霸的男人,他沒有聽錯。
爸,爸。”胭脂再也見不到爸爸了,連一句提醒的話都沒能告訴他。
邱氏幾個都以為胭脂哭和別人不一樣。
吳子川卻狠狠鬆了口氣,一把抱住胭脂,趴在她身上。這就是瞬間地獄,轉瞬間雲端的感覺嗎?他眼眶又的東西湧出來,閉上眼,抱緊胭脂,深吸口氣,柔聲哄她,“娘子乖,不哭了,你頭上的傷還沒有好,再哭就嚴重了會更疼。乖,聽話不哭了。”
邱氏也忙哄胭脂,“胭脂,乖。快別哭了。你看都嚇著子川了。”
胭脂扭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吳子川,哭的更凶,“相公”
嗯,是我。”吳子咱忽然回複她眼淚掉個不停,大哭個不止,有些無措的給她擦眼淚,輕聲哄她。
胭脂從大哭到小哭,一直到抽泣,終於停了下來,卻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胭紅臉色又變了,“快,叫郎中,胭脂又昏過去了。”
有人連忙跑出去叫吳郎中。
天還沒有亮,各處都是公雞打鳴的叫聲。
來人跑出去,把吳郎中叫了過來。
吳郎中把了脈大鬆了口氣,“她能醒過來,就是轉危為安了。沒有危險了。現在隻是睡過去了,可能剛才哭的太累了。她頭上有傷,失血過多,這些日子除了吃藥,先吃點清淡的,過後再補一補。暫時先不要讓她起來,她頭上的傷太嚴重了。”
幾個人忙不迭的應聲。
吳子川看郎中回去,對邱氏幾人道,“你們也都回去吧。胭脂已經沒事了,有我照看就行了。”
邱氏有些不放心,不過胭脂已經脫離危險,她們在這裏也是看著,而且天明就是崔氏出月子,吳嬌滿月酒,家裏還有好些忙的事兒,就囑咐了幾句,回去了。
院子裏的劉婆婆抱著個大公雞,等胭脂和田氏。
胭紅看向田氏,“娘,你跟劉婆婆回去歇會吧。我在這看著胭脂。”
都不用,你們都回去吧。有我看著就行。”吳子川搖了頭。
田氏看了看,道,“走吧,既然胭脂已經醒過來,有吳子川守著就行了。”
胭紅看胭脂睡著,屋裏人一走,也沒她留的地方,她就隻好不放心的看看胭脂,和田氏跟著劉婆婆回去。
吳子川跟劉婆婆道謝,送她出門。
劉婆婆抱著大公雞帶著胭脂和田氏回去。
吳子川閂上門,回到屋裏。看著炕上安然睡著的胭脂,不再像前兩仿若死去了一樣,而且,她還是那個胭脂,還是她的,珍視的捧著她的臉,小心的貼上來,在她額頭上,臉頰上親了親,久久不舍得鬆開。
天很快亮了,吳子川又累又困,卻舍不得合眼,舍不得睡。
吳子胭一大早跑過來看,吳子川卻沒讓進門,連田氏和胭紅也是在劉婆婆家吃的早飯,不讓進屋打擾胭脂睡覺。
吳家老宅一親戚再次趕過來,崔氏出了月子,今兒個是吳嬌的滿月酒。
崔氏穿了厚襖,一起來就又裹一件棉襖過來看胭脂,“聽你娘說沒事兒,我前兩天不能下炕,心裏著急的不行,今兒個一下炕,我就忍不住了,怎麽也得來瞧瞧才放心。”
多謝二嬸關心,胭脂現在正睡著,等她醒過來我會跟她說二嬸來過。”吳子川雖然心情轉好,但卻不讓人打擾胭脂。
崔氏見吳子川不讓她進去,就笑了笑,“既然胭脂睡著,那我就不進去打擾她了。等她醒了我再過來。”
邱氏提醒吳子川,“吳郎中說了胭脂要吃清淡滋補的,你把昨兒個拿的雞燉上,燉好這後撇掉上麵的油腥,等胭脂醒了給她吃點。”
吳子川垂眸應聲。
邱氏又張張嘴,“要吃啥用啥的,就去老宅拿。”
吳子川沒吭聲,送了她們出去。
崔氏詢問,“這邊胭脂不知道啥時候睡醒,子川又心細慣會照顧人,有他照顧胭脂就行了。親家母和胭紅那邊,叫她信今兒去吃席麵吧。”
